西岐之地因爲人土稀薄,混亂難管的緣故,至今也沒有任何國家爲了這塊地爭奪。
一國爭奪,多國攻之。導致秦國世族在這片土地上混的風生水起。但即便如此,這一片土地依舊掛在了楚國的疆域裡面,乃是一個玉南王的封地,雖然這個玉南王不管西岐之事,甚至人都不在此地。贏軒也不能憑此回答,否則傷的便是楚國的臉面了!
景逸凡此問可謂恰到好處,拿捏住了問題的死穴,讓贏軒難以回答。
贏軒正處尷尬之際,昭陽督了一眼冷笑着看向贏軒的景逸凡,心中瞭然。便將話題移了過去,問道“逸凡侄兒可是認識宋使?”
“侄兒哪敢高攀啊,是小妹和宋使有些瓜葛!”景逸凡依舊擺着一副冷意,一副和贏軒深仇大恨的模樣。
贏軒自然看出來景逸凡有些愛妹心切,尷尬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反倒是贏軒這一笑,讓景逸凡感覺是向自己示威,頓時火冒三丈。
“宋使還未回答在下呢,爲何不投於玉南王賬下治理西岐,反而投於遠在千里之外的宋國?莫不是宋使怨恨我楚國數百年前滅了你秦國嗎?”
景逸凡一番話讓在場的氣氛一度變得緊張,所有人目光皆是看向了贏軒。
昭陽冷着臉,沉聲道“逸凡,今日之宴會是慶賀我楚國滅了越國,還有斬首唐國六萬人馬,不要提一些其他的事情掃了大家的興啊!”
昭陽沉悶的聲音讓景逸凡意識到自己方纔言語過火了一些,若不是自己身爲楚國三大巨頭之一景家嫡子的身份,只怕已經被昭陽給趕了出來。
景逸凡向昭陽行了一揖,賠罪道“叔叔贖罪,是逸凡唐突了!逸凡自罰三杯!”
三杯過後,昭陽的臉色瞬間又變得無比燦爛,對身邊的阿福道“還不將準備的節目統統喊進來!”
沒過多久,就見一些舞女、雜耍、唱戲的依次上臺,每個節目都是在落幕的時候送上了賀語,惹得昭陽心花怒放的打賞了一番。
不少有心人發現這些表演的都是著名的舞坊雜技團,王公貴族要請他們表演都要提前預約。讓他們匯聚一堂在此表演,各國使臣心中不由想着自己的王是否有這個面子請的過來了。
衆人皆是聚精會神的看着臺上的表演,贏軒自然明白昭陽之舉實爲彰顯國力,讓一衆鄰國、附屬國對楚國的看法有所改變。楚國雖然已經不再獨霸天下,但依舊是最強的那個國家!
等到所有表演全部下去以後,昭陽站起身來看向衆人,朗朗道“今日諸位能夠來此,昭陽感激不盡,特將御賜之寶和氏璧與諸位一觀!”
贏軒的心開始顫動起來,好像被一根繩子起了下來,沒法落地。畢竟直到現在贏軒心底所想一切都只是猜測。
等到阿福去拿和氏璧的時間段裡,贏軒的心一直砰砰直跳,懸在空中。
片刻功夫以後,阿福一臉驚慌的跑了進來,灰白的頭髮還有些凌亂,喘着氣道“不...不好啦~家主,和...和氏璧不見啦~”
“砰!”
昭陽原本還準備斥責阿福失態,當聽到這個消息一巴掌拍到了木桌上站了起來,一臉怒氣。
“居然還有人敢在我令尹府偷盜!真是膽大包天!給我搜!一定要給我把這個人找到!”宴會之前昭陽還去把玩了一下和氏璧,料想賊子一定還在府裡,怒聲道。
和氏璧可是御賜之物,這個消息若是讓楚皇知道,自己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罰。更何況這裡的賓客有一半是來自各國的使臣,要是讓他們看了笑話,只怕今後各國間都要廣爲流傳了。
霎時,令尹府的近千府兵全部調集搜查,外面的各個城門更是被下令能進不能出,大街上各處尋找服裝詭異、行跡可疑之人。府內更是被裡裡外外搜查一空,哪怕是後院的女眷房裡也沒有放過。
足足搜查了近一個時辰的時間,硬是沒有找到半點蹤影。
昭陽惱怒的對着稟告的府兵一吼“給我把府裡所有人全部喊過來!一個個盤查!”
不到一會兒時間,裡裡外外進來了共計千人,站滿了宴席的空隙之地。
“宴會開始的時候到現在都幹嘛去了,給我一個個交代!沒有證人的全部給我留下!”
話音落下,便有上百個人穿梭在人羣裡,開始登記盤查......
這些侍女都是在一起當差,護院更是在一起看守。門客熱熱鬧鬧的在外面高談闊論,所有人都在一起,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對象。
府兵總領走到昭陽前面稟報道“家主,只有一個門客在喝醉以後回房休息,沒人作證!”
昭陽暴怒的情況下哪裡還管什麼證據,氣憤道“給我把這個人扣起來!搜他的房間!”
緊接着,一羣人將一個身穿藍白長衫的男子捆綁起來,粗魯的往前一推,將其摔倒地上。
男子迷離的目光恍然清醒許多,茫然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張儀所犯何罪?”
昭陽俯視着男子,問道“你給本令尹老實交代!你將和氏璧藏到哪裡了?”
“可笑!張儀雖無錢財名利,但身爲讀書人豈會做如此骯髒之事?”
“張儀!”
贏軒心中炸響,忍不住向男子看去。只見張儀五官端正,雖不似清秀亦不俊朗,但並沒有半分尖嘴猴腮之相,反倒是身子骨裡透着一股浩然正氣,讓人忍不住將他誤認爲是一個剛正不阿的讀書人!
昭陽雖然憤怒,也不敢在衆目睽睽之下屈打成招,沉聲問道“本令尹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解釋一下你這段時間到哪裡去了!”
張儀目光坦然,擡頭看着昭陽,道“張儀無自辯之才!沒偷便是沒偷!”
這一番話如同火上澆油,昭陽紅着臉怒道“你還敢狡辯!昔日我不過是看你身爲一個士子,遭遇窮苦,好心收留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等狼心狗肺之人!”
“來人!給我把他重打二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說罷,張儀便被人給架在案桌上。
“啊!”
一聲悶響在張儀臀部上發響,張儀發出一道慘叫,同時喝道“士可殺!不可辱!”
“啊!”
...
二十板過後,張儀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臀部上還留着血花。
這時,搜查張儀房間的府兵回來了,一無所獲的稟報了昭陽。
昭陽看到張儀不屈的眼神,了知打錯了人,但也是騎虎難下,繼續問道“你招是不招!”
張儀眼神建議,冷冷的笑道“無憑無據,屈打成招!楚國律法,不過如此!”
“張儀啊張儀,你這不是火上澆油嘛!”贏軒心中開始急了,生怕昭陽一怒把他給殺了。
昭陽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的骨頭硬,還是板子硬!給我再打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