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很好看，可絢爛卻極短，炸開後就瞬間消散。
看了約半個小時，兩人中途都沒說話，姜瑜只是擡頭看着天空中的煙火靜默不語。
她每年春節都會思念着另外一個天空下的父母，可她心裡隱隱有個預感，這輩子到死都回不去了。
“想不想去吃烤肉？”
“現在可是大年初一凌晨，居然還有店開門？”現在可剛剛80年代初，再加上還是大過年的，一般的店鋪在臘月二十七八就關門了，回老家的則小年前後就關店，像秀秀就是臘月22關店回家的。
如今比不得三十多年後，即便是大年夜外面也有很多的酒店餐廳都正常營業，年味似乎越來越淡，卻也有了很多的過年方式，比如帶上父母去旅遊，或者約上三五好友一起去找一處水鄉古鎮民族村寨，過一個別樣風味的新年。
“有一家，全年無休。”宴策很自然的攥住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口袋裡，“去嗎？”
“我不去，但是你可以拉着我去。”姜瑜在他掌心裡輕輕撓了兩下。
宴策失笑，擡腳拽着她離開廣場，“帶你去吃烤肉。”
回到賀家已經是凌晨快四點，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賀勳和姜煙倆人湊在客廳裡低聲聊天。
聽到聲音，倆人扭頭瞧見姜瑜帶着宴策進來。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去吃了點烤肉。”姜瑜把衣服掛在衣架上，“爺爺他們呢？”
“都上樓休息了，你也去睡會兒吧。”
“那我就先上去了，早飯後還要開車帶小川回家呢。”姜瑜說罷，衝他們三人揮揮手，打着呵欠上樓了。
姜煙也知道妹妹和宴先生處對象，其實心裡想說以後讓宴先生好好的對待自己的妹妹，幾次話到嘴邊，始終沒有說出口。
她有時候覺得沒必要，若宴策真的喜歡姜瑜，自然會對她好，不論自己說不說。
承諾這種東西最是虛幻，說與不說，做與不做，完全就是看個人。
“你們倆在這裡聊會兒吧，我給你們泡壺茶，上樓去看看森森也跟着睡會兒。”
“行，你直接上去吧，我來泡茶。”賀勳起身去廚房，讓宴策在這裡等着。
前後不過睡了兩個多小時，姜瑜被賀晴給喊醒。
“姜瑜，吃飯了。”
她睜開眼，此時還有些迷糊，看了看時間，衝賀晴擺擺手，“小晴，和爺爺說聲，我早飯不吃了。”
賀晴見她這般困頓，也沒有說別的，給她扯了扯被子蓋好，轉身拉開門出去了。
下樓來，寧燕問道：“小魚不吃早飯了？”
“嗯，我看她現在很困，昨晚幾點回來的？”
姜煙笑道：“那就別管她了，她早上四點多才回來，回來之前還和宴先生一塊去吃的烤肉，也不會餓肚子。”
賀家上下都知道這倆人在處對象，雖說按照輩分是差着，可架不住兩個人互相喜歡，其他的也就可以不必在意。
姜瑜睡到上午八點半纔起來，然後和賀家人說了聲，帶着姜川就回家了。
這裡到底不是自己家，姜瑜和姜川只是因爲沒有長輩，才佔了姐姐的光，跟着在這邊過年。
如今年夜飯吃了，接下來的幾日，會有不少人來這裡給老爺子拜年，他們自然也不好繼續留在那裡。
回到家，姜川哼哼唧唧的躺在沙發裡。
“二姐，過年可真累。”
“你們小孩子不是很喜歡過年嘛。”姜瑜看了看廚房，裡面前兩天早已經備下了不少的蔬菜和肉類，“你先看看機器人，我看看做些蛋糕。”
“蛋糕？”姜川跳起來來到姜瑜身邊，“什麼蛋糕？”
“不然先不做蛋糕了，做些蛋撻或者布丁吧，大過年的，你也可以帶着去張軍他們家裡走走。”
“我們約好初三那天一起玩的。”前兩天都是走親戚拜年的日子，他們作爲孩子自然也要跟着家長出門，因此要初三以後纔有空。
“沒關係，今天先做來吃，到時候再給你做，冷藏後效果更好。”姜瑜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
“怎麼做？”
“你要幫忙？”材料她之前就買好了，畢竟好多年沒吃過蛋撻和布丁，雖說她不怎麼常吃甜品，可好幾年不吃，那也想啊。
“好，我幫你。”
姐弟倆在廚房裡，姜瑜讓姜川把蛋清和蛋黃分離。
她則是在旁邊做別的。
蛋撻皮肯定沒有，她準備現做。
如今時間還早，中午也不着急吃飯，家裡就他們兩個人，有時候飲食也不算規律。
蛋撻皮的製作不麻煩，卻耗費時間，前前後後大概需要近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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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途還需要幾次冷藏。
等蛋撻皮做好之後，時間也差不多十二點鐘了。
其餘的材料都已經準備妥當，姜瑜把他們倆準備好的蛋撻液倒入蛋撻皮內，放到預熱好的烤箱內，定好時間。
“半個小時多點就熟了，現在準備布丁。”
她做的是焦糖布丁，不需要烤制，只需要放到冰箱裡定型就可以。
模具自然是沒有的，好在家裡有成套十二隻的透明小玻璃杯，這還是賀勳和大姐結婚的時候，徐嵐送過來的賀禮之一，婚後被夫妻倆送給了自己，現在正好用得上。
鍋裡倒上水，然後加入砂糖不停的攪拌，等變成琥珀色後才停下來，之後把這些焦糖均勻的倒入被子裡，放到冰箱冷藏備用。
之後是牛奶蛋黃和軟糖在鍋裡緩慢加熱溶解，然後倒入已經冷藏的差不多的教堂上面，分量也是基本一致，最後全部塞到冷藏室裡。
姜川在旁邊緊緊的盯着，實在是廚房裡的味道太好聞了，香香的甜甜的，再加上此時已經十二點半，肚子也有點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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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還沒好嗎？”
“布丁要等到明天才能吃，不過蛋撻馬上就好了。”姜瑜看了眼烤箱，還有三分鐘的時間，“只吃這個？再給你炸幾根雞腿吧。”
“還是算了，雞腿沒有醃漬，中午是沒法吃，明天中午再給你做。”
姜川：“……”
他剛準備興奮的點頭來着，結果幸福就從眼前溜走了。
二姐你不帶這樣的，溜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