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布條裙
沈譽趕過去，比他爸快一步扶住了蘇小舅爺。
等蘇小舅爺站穩，沈譽反手叉住沈錦程的脖子，將他固定在客廳和餐廳之間裝飾用的圓柱上，稍稍用點力，沈錦程就白眼上翻、五官扭曲，卻一點兒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雙手拼命扒拉沈譽的手，雙腳亂踢亂蹬。
可以想見，照這樣掐着，要不了兩分鐘他就得烏呼哀哉。
六個年輕人這下是真亂成一團了，驚恐的尖叫聲、哭喊聲充溢整個屋子，有兩個姑娘撲到沈譽身上，一個抱住他手臂猛拽，一個攀在他後背又撕又咬，還擡腳踹他後膝穹，孟桃一看不得了，敢當她面打她男人，找死！
風速趕過去，一手一個揪開兩個女子，啪啪啪啪！每人賞幾個大嘴巴子，先給她們上上腮紅，過一會腫起來可能就變豬頭了。
沈耀軒急着叫沈譽趕緊放開沈錦程，畢竟是祖父輩的，真弄傷了，怕對沈譽本身不好，看見老七家剛進門的新媳婦這麼彪悍，把沈耀軒吃驚得，嘴巴能塞進鴨蛋，眼球子差點兒彈出來。
沈和平交待沈譽：“差不多得了。”
蘇小舅爺出了口惡氣，也怕小外甥失手，若是爲個老混蛋擔責，可不值當，趕緊讓沈譽快快放開沈錦程。
沈譽心裡有數，肯定不會出什麼閃失，實在是看沈錦程這副嘴臉不爽，非得出手嚇一嚇他，給他個警告。
沈錦程此時也緩過來了，坐起身，抖抖索索指着沈和平喊：“耀祖！耀祖你、你竟然縱容沈譽打我！我可是長輩，是長輩！我要回去告給族長聽，你們敢犯上，要承受家法、遭天打雷劈的知道不知道？”
好吧，沈德軒嘆口氣：“是錦程堂叔的老來女，沈書月，跟我們同一輩；她今年十六歲，剛中學畢業，不要下鄉插隊，錦程堂叔就送她來這，讓你給安排工作。”
我們沈家百年望族，娶的媳婦兒必須賢良淑德、溫順孝悌，絕不承認她這樣的孫媳婦！”
小旺財得令，瞬間兇猛暴起，如狼似虎地首先撲向那六個年輕男女，它早就盯着他們了，怎麼也看不順眼，這會子終於可以肆意虐一虐人。
沈和平：“我沒有父親，沒有三叔。”
他扭頭看看，兒子沈譽正好進屋洗手去了，就用眼神問旁邊的沈德軒：這誰啊？
孟桃又被小旺財的聰明徵服，這狗子理解能力、執行能力真是沒誰了，樂一樂，心情好了不少。
沈耀軒有心護住後輩們，奈何他天生怕狗，這樣兇狠的小旺財更讓他害怕，躲在沈和平身後一動不敢動，嚇得臉煞白。
他幾十歲的人，不至於跟十幾歲小姑娘吵架，不過，被不認識的小姑娘指着鼻子罵，心裡很不舒服。
“大伯父，別讓大哥哥帶這個不賢不孝兇惡女人回老宅，不會讓她進門的！”
沈和平腦袋嗡嗡的，大吼一聲：“都閉嘴！”
沈和平大聲喊小旺財停止，現在小旺財卻不聽他的。
眨眼間，沈書月身上衣衫、褲子都成了碎布條，接着是另外幾個女孩，兩個男孩和沈錦程想護着，哪夠小旺財玩的？基本三秒鐘一個，被撕咬成同款。
幾個年輕人倒也不全是沒腦子，很快反應過來：小旺財雖咆哮聲可怕，卻只是追趕驅逐或將人撲倒恐嚇一下，並沒咬人，甚至舔都不會舔。
年紀輕輕都是讀書受了教育的，怎麼一個個像老婆媽，還保留着這些封建落後老思想，不知道的，會以爲這一羣人直接從解放前來的！
旁邊幾個女孩立刻響應，尖脆的聲音直穿耳膜：“對！不經爺爺奶奶同意，這個女人就不算是我們沈家的媳婦，充其量是外頭收的小妾！”
他們沒做過十惡不赦的壞事，憑什麼怕它？
沈和平：“那你回去告去，快走，不送了。”
他不怪兒媳婦胡來，是沈家這些後生太囂張，但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怎麼說他還是長輩，即便是不認識的人，這種事都應該被阻止，這實在是，超出道德範圍之外了。
好在這一排四棟小洋樓，是廠裡高級領導住的，右鄰是原來的袁副廠長，屋子還空着，左鄰兩戶住的是趙副廠長和一位退休老領導，趙副廠長媳婦最近趁放暑假，帶倆兒子回孃家探親去了，趙副廠長上班不在家。
小旺財：布條裙什麼鬼？沒見過，反正就是撕碎，對吧？！
小旺財悶聲不響直撲出去，速度之快，只見一道殘影落入那羣人中，再次引發一波恐怖尖叫。
沈和平又一陣無語：所以這幾個讓他頭痛的少年男女，其實都是抱着目的而來，並不是單純的後輩探望前輩？
孟桃召了小旺財回來，蹲在一旁擼它腦袋，聞言也覺得可笑：這年代中學畢業的年輕人，在城裡沒班上就得下鄉插隊挖地種田，沈家這夥少爺小姐，吃不得苦不想下鄉，來求人要工作的，居然還能理直氣壯成這樣，真是活久見。
孟桃氣壞了：老沈家的陳年舊芝麻她懶得管，既然鬧到她跟前來了，就在旁邊吃吃瓜圍觀一下，可沒想到人家非要拉她下水，還要將她往坑裡趕。
小旺財還知道不弄壞釦子和褲腰帶，靜止不動的話，仍然可以遮掩身體，真正達到了“布條裙”的要求。
“我們不喜歡這個女人！不要她做嫂嫂！”
孟桃瞧了眼那個喊爸的，原來就是先前撲到沈譽背上又咬又踢的姑娘，被孟桃甩了幾巴掌，此時臉腫起來，初具豬頭模樣了，看着也就十六七歲。
沈和平：“……”
那位退休老領導夫妻倆年紀都挺大，耳朵背，平時也不常出門。
就是不能走動，一動到處露光。
於是一羣年輕人又從鐵門外跑回頭，聚攏在沈錦程身邊，把他從地上扶起來，哭兮兮地喊着“叔祖”、“舅爺”，竟還有人喊“爸”。
沈書月叉腰站着，也覺得自己很颯很威，尤其看到沈和平不敢迴應她，心裡更得意了，嘴巴繼續嘰嘰呱呱，氣勢如虹地，把對沈和平父子倆的譴責進行到底：
“沈譽他做爲長孫，不經家族長輩同意私自結婚，且不論是否門當戶對，看看這娶的是什麼惡婦呀？初次見面，不敬長輩就算了，完全不尊重夫家弟弟妹妹，竟然動手打小姑子！這是什麼行爲？我可是姑母，和她公公同班輩的，連我也敢打！還放狗咬人，簡直不要太惡毒！
沈和平眼看着小旺財追逐、撲倒幾個女孩，將她們的衣裳撕咬成碎布條，女孩們掙扎逃跑間，白花花的身體部位暴露無遺，沈廠長頓時臉黑如鍋底。
沈耀軒也很生氣，指着沈書月：“你你……你們簡直太不像話了！”
將沈錦程拖出去，像扔個破布袋一樣扔到了院子地上。
以前也見沈錦程來找父親，因對海市沈家無感，不關心不接觸就沒發現他的碎嘴可惡，這次沈錦程太過份了，明明已經斷了關係，還自恃長輩身份時刻想拿捏父親沈和平，言語間輕慢自家小嬌妻，還對小舅爺下重手，沈譽禁不住惡向膽邊生。
沈錦程和蘇小舅爺一樣年紀，六十二歲，應該是老來得女，平時十分愛惜嬌寵的，所以這幺女也拼了命地迴護他，倒是父慈女孝。
孟桃吩咐小旺財：“把這些人都趕出去，他們不是客，是上門找事的壞蛋！”
他的小女兒倏地站起身，怒視沈和平：“沈耀祖，枉我父親從小告訴我們，你做爲本支長房長子，是如何了不起，努力上進事業有成；沈譽做爲長孫，也天資聰慧學貫東西出人頭地，是沈氏家族的驕傲……我們一直那麼地敬仰、欽慕你們，卻沒想到，今日一見，你們父子不過如此！目中無人品性低劣，我看不起你們！”
蘇小舅爺成了小旺財的粉絲，不停地誇讚它聰明能幹、漂亮可愛。
兒媳婦可以出出氣，但不能太過火。
孟桃拍拍小旺財：“去，不碰肉，把她們衣服褲子弄成布條裙！”
沈德軒：“你上次回海市應該見過，是你三叔的……”
（小旺財：呸！我只舔我主人，不相干的人誰舔？噁心！）
所以這狗子其實是受過訓練的，知道不能隨便傷人性命。
“你……”沈錦程說不出話，一臉灰白。
慘叫哭喊聲不絕於耳，院子裡彷彿經歷了一場可怕的人間慘劇。
前排住宿區離得遠，又隔着綠化帶，倒是不擔心別人聽到聲響，誤會這裡發生了兇案，跑來圍觀、議論。
沈耀軒沒眼看，跟着蘇小舅爺進屋去了。
頓時間雞飛狗跳，男男女女哭爹叫娘抱頭鼠躥，恨不得多長几條腿，以剛纔進門的百倍速度奔逃出去。
當她好欺負是吧？那就看看，誰坑誰！
沈譽從屋裡出來就站在孟桃身後，手搭在她肩膀上，看小旺財把最後一個小夥子收拾完，攬着嬌妻回屋：
“上樓眯會，晚上的飛機中途還要拐去寧州停一停，別到時犯困了。”
孟桃指指院子裡一堆人：“這些，不管了？”
“爸管。都斷絕關係了，這些年他還爲那邊解決大問題小問題，典型的好了傷忘了痛，怨不得人有事就跑來找他。既然喜歡這樣，就讓他自己做去吧，咱們不沾這邊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