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悶響,血麒麟整個腦袋像是炸開的西瓜一樣,碎肉骨渣鮮血如同盛開的鮮花一般綻放開來。
從頭頂到下巴全部被碾成了碎片,大股的鮮血彷彿噴泉噴涌而出,被高溫烘烤,形成團團粉色的血霧。
巫陰雲張大嘴巴,臉上的肌肉不停顫抖痙攣,心臟幾乎要撕裂胸口蹦跳出來了。
“血、血麒麟……我的血麒麟……”
心底的聲音還沒有完全**出來,七彩流光驟然收縮成圓柱大小,唰的一下子從血麒麟的腔子裡射了進去,將它的身軀直接打穿,混合着漫天碎肉從小腹處破開而出。
巫陰雲感覺入墜冰窖,四肢冰涼發抖,此刻他多希望自己是在夢中。
極光流火刀穿透了血麒麟的身軀後,串着它一直往遠處飛去,從巫陰雲頭頂掠過,徑直達到了百里外的神殿支撐柱上。
轟的一聲巨大的轟鳴,支撐柱微微一晃,漣漪般滌盪開來的聲波迴盪不止,在地上掀起翻天土浪。
巫陰雲的頭皮一陣火辣辣疼,瞠目結舌地伸手在頭頂摸了一把,彷彿火炭烤過一樣滾燙,掌心滿是溼溼熱熱的感覺。
擡頭朝遠處望去,巫陰雲的肺腔頓時只能出氣沒法進氣了。
之前他一直以爲已經被自己殺掉的樑夕竟然毫髮無損,如果硬是要說受了什麼傷的話,就是他的衣服破爛了一些,其他的地方哪怕是頭髮都沒有少一根。
對方眼中淡淡的金色讓巫陰雲驚恐地想要大叫,但是被樑夕的氣勢所迫,他發覺自己一口氣壓在喉嚨裡,竟然怎麼都發出不來。
不過樑夕似乎沒有多看巫陰雲一眼,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臉上露出淡淡的迷茫神色:“剛剛是怎麼回事,極光流火刀?這名字好像完全不用想就下意識出現在腦海裡了。”
仔細回憶了一下被困在火海里的場景,樑夕依稀只記得全身滾燙,其他並沒有太多的記憶,這個情況對他來說還是極爲少見的。
過了片刻擡起頭來,樑夕見到巫陰雲還呆立在遠處,不由莞爾一笑:“你剛剛爲什麼不趁我發呆的時候逃跑?”
巫陰雲艱難地嚥了口吐沫,心臟無限撐大,幾乎要把胸口都墜破了,張着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心裡明白,自己是太害怕對方了,所以剛剛完全生不起一絲反抗或者逃跑的心思。
“既然這樣的話——”樑夕眼中金光一閃,手臂橫甩出去,七彩流光呼嘯而出,空氣瞬間被翻卷着劈成上下兩半,“那就去死吧!極光流火刀!”
轟!
絢爛的光芒在空中劃出一條筆直的長線,朝着巫陰雲當頭劈去,巫陰雲手心背心全是冷汗,瞪大眼眶望着越來越近的光刃,全身肌肉卻是沒法移動分毫,靈魂幾乎都要從身體裡被擠壓出去了。
唰!
一聲東西撕裂般的聲響突然在巫陰雲身後響起,空間被撕裂開來,望見裡面扭曲的暗紅顏色,樑夕的眼中厲芒頓時爆閃而出:“別想走!驚濤巨浪斬!”
嗡!
冰藍色光刃帶着龍嘯,緊隨極光流火刀而去。
兩大御氣神兵終於在萬年之後再次同時被施展而出。
整個神殿都開始戰慄不止,即便它現在已是遺蹟,但是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它的恐懼。
轟轟!
一藍一金兩道光芒從暗紅色的裂縫裡激射而出,衝向極光流火刀,同時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巫陰雲往裂縫裡吸了過去。
砰!
一藍一金兩道光芒觸碰到極光流火刀,旋即就被攪成了碎片,不過也讓極光流火刀往前衝的趨勢頓了一下。
就這電光火石的功夫,巫陰雲被這股大力吸進了裂縫,眼看裂縫就要合上,樑夕深吸一口氣,強沛的水屬真力再次灌入驚濤巨浪斬。
冰藍色的光刃像是充足了氣一樣,發出一聲悠長的爆鳴,飛行速度暴增數倍,在半空劃過絢麗的光芒後,在裂縫即將完全閉合的時候,硬生生斬了進去。
轟隆隆!
即便隔了千米的距離,樑夕都能清晰感應到裂縫後傳來的巨大轟鳴。
倏地一聲,裂縫完全閉合,也將轟鳴阻隔了開來。
“逃走了?”樑夕眯眼望去,“水金真力,應該就是修羅三巨頭的另外兩個了。”
讓巫陰雲逃掉的確讓樑夕有些沮喪,不過望望百公里外血麒麟的屍體,樑夕的心情又好了起來。
“這種元嬰才配得上我的雙頭魔龍嘛!”
化作一道碧光飛行至神殿前,通天的石柱彷彿插入雲霄,樑夕仰頭都看不到頂端。
空曠的神殿裡面黝黑一片,隨便一塊石板都是大得超人想象,站在神殿前就讓人有一種自己格外渺小的感覺,忍不住雙膝發軟要伏倒在地上。
就連樑夕在恍惚間也從心底涌上來一股絕望的感覺。
“神住這麼大的房子,難道他們都這麼高大魁梧?”樑夕一邊想着,一邊將把自己大了幾十倍的血麒麟屍體踹翻在地。
血麒麟的屍體被轟爆了整個頭顱,脖子到腹部又被整個洞穿,然後又從數千米的高空墜落下來,哪怕是銅皮鐵骨,此刻也已經被摔得血肉模糊了,內臟腸子和鮮血混在一起,鋪滿了近百個平米的空地。
不過樑夕的目標並不是血麒麟的屍體,這副皮囊裡還未散去的生命精華讓樑夕很滿意。
“要復活雙頭魔龍,就需要這樣強大的靈魂呀。”樑夕抽出星辰,隱隱可以感應到槍身裡雙頭魔龍靈魂的咆哮。
“吃吧,把它吃掉,剩下的那兩個元嬰我也一定不會讓它們逃掉的。”樑夕嘴角微微上揚。
等雙頭魔龍將血麒麟的生命精華完全吸收,樑夕起身準備返程,畢竟今晚發生的一些事情要他好好思考一下,突然他心念一動,身體急速前行,幾十秒後停在了一片廢土堆前。
稀鬆的土層還往上涌着絲絲熱浪,土層下隱隱可以看到一個人形的輪廓,微弱的聲音正在從土層下傳上來:“樑——夕——”
掌心噴出一股氣浪將浮土吹盡,謹王爺已然看不出人形的身軀頓時出現在樑夕的面前。
“你還沒有死?”樑夕蹲下身,“生命力真是夠頑強的。”
此刻謹王爺哪裡還能夠看出原本丰神俊朗的模樣,要不是那氣若游絲的聲音,樑夕甚至都以爲他是一根粗長的烤肉串。
全身只剩下幾絲被燒焦的衣服,表面的皮膚血肉模糊,被燒焦的皮肉翻卷起來,露出裡面粉色的嫩肉,碎骨渣滓穿透皮膚露了出來,整張臉也已經無法分辨出眼睛鼻子,只有下面一條破爛的**讓人看出來是個嘴巴的輪廓,頭髮更是一根沒有了,整個腦袋就像是個烤焦的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