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刑術看着薩木川,“什麼意思?”
譚通也問:“木川,你這次怎麼奇奇怪怪的?”
薩木川停在那,指着前面的地面道:“洞穴中有些地方是軟土,你們往前面看,是不是半個腳印都沒有看到?”
刑術其實早就發現了,但他沒有想明白是怎麼回事,也怕說出來引起大家的擔心,所以乾脆沒說。
刑術點頭:“怎麼說?”
閻剛此時道:“他的意思是,我們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頭,不管是盛鈺堂、許氏兄弟,還是盛子邰,都被我們拋在了後面,那個黑衣人給我們指了另外一條路,但是這條路,也許會通往我們要找的那個洞穴,也許不是,薩木川,你知道些什麼?”
薩木川搖頭:“我只知道前面是苗人的禁地,也就是說,苗人不能進,當然這個規矩不是死的,這是新苗人定下的規矩。”
“新苗人?”閻剛看向刑術,賀晨雪也深感奇怪,譚通則看向前方,不知道薩木川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刑術道:“就是外來人,湘西一帶從清末開始,對外來的那些融入苗寨生活的人,都統稱爲新苗人,但他們原本都不是苗族,但後來自稱苗族,或者與苗族通婚。”
薩木川微微點頭:“前面是新苗人的墳地,我以前沒來過,只是聽叔父輩說起過,說這裡很古怪,苗人不能進,他們的殉葬方式也很古怪,與苗族不同。”
苗族的殉葬方式,從古到今,分爲幾種,湘西、貴州鬆桃地區一帶,受漢族影響較多,而貴州其他地方則基本是保留着傳統習俗。對苗族來說,殉葬方式分爲多重,有壽終、凶死、產死等等,這些其實在其他少數民族,例如彝族也有相同的地方。苗族的喪葬儀式主要由本族的巫師主持,但現在,被漢族習俗影響的苗族,大多數時候請的就是漢族的道士,因爲本民族的傳統巫師幾乎絕跡。
而人死後的停柩時間也不一,具體的原苗族傳統到底是幾天,現在都無從查起。但是苗族準備壽木卻與其他民族不大一樣,部分苗族傳統中,會在巫師選定的墓地附近找一棵大樹,當時砍樹,當時製作棺木,然後就地挖穴,將棺木鑲嵌在其中,隨後放入陪葬品,大多數以銀器爲主。
薩木川解釋到這,又補充道:“苗族喜銀,這個誰都知道,但是新苗人不同,他們喜歡玉,原因是,銀會發黑,而玉不會,但因爲文化的融合,他們創造出了一種新的東西,叫做‘銀玉’,但因爲與‘淫慾’同音,改成了‘玉印’,實際上就是玉石與銀製品的結合,換言之,與金鑲玉類似。”
刑術聽到這,皺眉道:“這個我倒完全沒聽說過。”
“正常,我都是前幾年才知道的。”薩木川淡淡道,“因爲新苗人很奇怪,他們幾乎與世隔絕,特別是現在,有一種奇怪的說法,說是當年那批與苗族通婚的後代,早就遷移到了深山中,爲了保持所謂的新苗人血統純正,誰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也有傳說指出,只要找到了新苗人禁地,說不定就可以找到他們的下落。”
“等等。”譚通插嘴道,“我不懂你們現在說的這些,與我們要做的事情有什麼關聯?”
刑術其實也不懂薩木川這麼說的意思,只是推測道:“薩木川的意思是,也許那個黑衣人是故意將我們引向這個地方的,也許,要去甲厝殿的溶洞,原本不需要經過那裡?”
“不,我想需要。”薩木川搖頭,“在湘西,有很多地方是所謂的無人區,沒有人去過的,前面一帶的山中,基本上就是無人區,除了也許存在的新苗人之外,基本上沒有外人進去過。”
薩木川剛說到這,天空中突然間閃過一道閃電,閃電過後幾秒,一聲炸雷響起,雷聲晃盪在洞穴之中,震得五人頭昏眼花,如果不是周圍有些地方有開口,不至於讓雷聲一直迴盪,說不定他們早就震暈了過去。
“快!穿過這個洞!”刑術拽着賀晨雪的手就朝着前面跑去,但也是小跑,因爲溶洞中地面溼滑,稍微快點就會摔倒受傷。
“跑跑跑!”刑術說完,見天空又閃過閃電,立即喊道,“張大嘴巴,不要閉着!”
說着,又是炸雷一聲灌入洞穴之中,而他們身處的洞穴就像是一根埋在地下的豎笛一樣,頂端有着無數個孔,灌入雷聲的同時也會化解一部分震動,但始終震得人頭昏眼花。
這種震動,並不是你堵上耳朵就可以抵抗得住的。
五人跌跌撞撞,好不容易跑出了那個洞穴,眼看着就要跑出洞穴口的時候,最前方的閻剛剎住腳步,攔住要衝出去的衆人,因爲又一道閃電劃過天空的時候,他藉着電光看到了洞外的樹林之中跑來了一個人,隱約之間,他還看到那人滿臉是血。
“誰?”閻剛知道來不及了,只得大喊一聲,這一喊,對面跑來的那人一愣,愣住的同時,雷聲轟隆響起,那人下意識擡眼去看,渾身也打了一個寒顫,然後朝着他們伸出手來,張嘴說着什麼,但說話的聲音卻被雷聲掩蓋,緊接着他朝着這邊繼續奔來。
刑術等人停下腳步,就在那人快走進洞穴之中的瞬間,一道閃電劈下來,劈中旁邊樟樹的同時,破開的閃電也擊中了洞穴口的那個人,巨大的力道直接將其擊向刑術等人的方向,那人飛出的同時,閻剛也看到有什麼東西從其身後飛離出去,插進旁邊洞穴口的泥土之中。
那人徑直飛來,刑術拽着賀晨雪避開,下意識一腳踹開了旁邊的譚通,閻剛與薩木川則是輕鬆避過。
因爲已經接近洞口的原因,轟隆的雷聲對刑術等人造成的影響不再那麼嚴重,相反這個被閃電劈死的人讓衆人覺得緊張不已,甚至覺得害怕。
刑術示意賀晨雪別動,他慢慢靠近那人,看着渾身焦黑的人,無法辨別其身份,閻剛則走向洞口一側,看着先前從那人身上飛出的東西。
就在刑術查看屍體的時候,閻剛在那頭喊道:“鐵棍!”
“什麼?”刑術扭頭喊道,譚通立即上前走到閻剛處,看了一眼也明白了。
譚通轉身對刑術喊道:“是根鐵棍!”
刑術彷彿明白了,閻剛又補充道:“先前我看到他被擊中的時候,這根棍子飛了出來,看樣子是他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被人插在揹包上的,這個人被人算計了。”
刑術蹲在那,戴上手套,與薩木川一起將屍體翻了一面,雖然面容已經看不清楚了,但他還是在翻其錢包的時候,發現了一張徐生的身份證。
刑術拿起變形的身份證道:“是徐生,許氏兄弟中的大哥,看樣子,其他三兄弟凶多吉少。”
閻剛上前拿過身份證:“怎麼會是徐生呢?他們怎麼會在我們前頭?沒有看到腳印呀。”
刑術看着低頭正翻查着屍體的薩木川:“薩木川說得對,進出這裡的路線不止一條,也許好幾條呢,我想,盛鈺堂和盛子邰那頭,估計也不平安。”
譚通看着薩木川在那翻東西,一側的賀晨雪也微皺眉頭,靠近刑術抓着他的手。
譚通蹲下問:“木川,你翻什麼呢?”
“看看有沒有什麼是用得上的。”薩木川簡單地解釋道,隨後又用匕首割開徐生的揹包,在其中翻找了一陣後,找出一個鐵盒來,他聞了聞,用匕首撬開鐵盒,撬開之後,裡面騰出一股黑煙,薩木川下意識拿開,捂住自己的口鼻。
黑煙散過的瞬間,閻剛上前,用電筒照着鐵盒其中,臉色一變道:“是土製引信!”
“什麼?”刑術皺眉,賀晨雪也沒聽懂。
譚通則拿過鐵盒,聞了聞,用手指捏了點裡面黑灰色的灰燼道:“對,是土製引信,意思就是,許氏兄弟帶了炸藥來!”
刑術上前,看着鐵盒,譚通在一側解釋道:“他們肯定是把手工製作的炸藥成分分別攜帶,以免出現危險,徐生帶着的就是引信部分,這種炸藥很簡單,按照調配的劑量來控制爆破的威力。
“糟了,和警方的部分情報相同,他們盜墓掘墳的時候,用的是暴力手段,也就是炸藥直接轟開。”刑術看向洞外,“而且在深山中,就算有爆炸聲,也傳不出去。”
譚通看着刑術:“你是僱主,你說吧,怎麼辦?”
刑術看着閻剛:“閻王,這方面你是專家。”
閻剛尋思了下道:“既然他們把炸藥物品分開裝,那就說明如果沒有了引信,他們要做什麼也很難,臨時抱佛腳做引信也需要時間,而且還不知道其他三人現在怎樣,我們應該繼續前進,搞清楚在徐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同意嗎?”
刑術看向其他人,譚通點頭,薩木川也點頭,刑術和賀晨雪當然是不反對了。
刑術又補充道:“現在事態嚴峻了,徐生死了,我們五個都是目擊證人,證明他是被雷劈死的,並且被人刻意插上了鐵棍,無論如何,這件事始終得交給警方,只是時間得延後。我們的行進方式也得有所改變,閻王,你還是在前面探路,保持在我視線十米之內,譚通在我的左前方,薩木川右後方,我和晨雪在中間。”
安排完一切,五人朝着洞外出發,出發的同時,都互相檢查了下身上是否掛有金屬物件,同時也拿出事先準備的雨衣披上。
前方樹林中,雖然有陣陣狂風不時刮過,但其中的濃霧並沒有因此被驅散,反而分成了團,在樹林之中隨風移動,看起來十分詭異。
與此同時,盛子邰與段氏兄弟三人,已經走到了黑衣人所指的兩條小溪的交匯處,盛子邰看向左側,緊了緊身上的雨衣,現在依然是電閃雷鳴,雨還沒有下下來之前,十分悶熱,他恨不得立即趕到那顆榕樹下去。
盛子邰擡腳要走的時候,段衛國攔住他,段衛家也下意識走到他的身後,看着後方。
盛子邰問:“怎麼了?”
段衛家微微偏頭問:“小弟?”
“噓——”段衛國示意別說話,只是用鼻子仔細聞着,“有股汽油味。”
“汽油?”盛子邰問完鼻子也聞到了,而且很濃,他順着那股氣味發現汽油味來自於腳下的那條小溪,就在此時,小溪上游突然騰起火光,火光一閃,緊接着一條火帶順着小溪上方直接躥了下來,就如同是一條緊貼着小溪快速襲來的火龍一樣。
“盛哥!”段衛家一把將盛子邰給推開,因爲盛子邰正好踩在那小溪之上,緊接着段衛家向右側躲避,段衛國避過襲來的火焰,朝着火焰源頭奔去。
“衛國,別去!調虎離山!”段衛家喊道,但已經晚了,段衛國奔向火焰源頭幾秒之後,三隻弩箭從右側的樹上射下,段衛家眼疾手快,伸手抓住其中一支,但剩下兩支卻朝着癱倒在小溪旁,根本沒有發現弩箭的盛子邰射去。
“盛哥!”段衛家喊道,緊接着看到弩箭命中盛子邰所在的位置,他立即奔過去,發現其中那兩支弩箭,一支射在盛子邰左側的地面,另外一支不偏不斜正好射中他雙腿之間,再往上十釐米,盛子邰的命根子就完了。
盛子邰僵在那,先是看了看雙腿之間的弩箭,然後慢慢起身,拔出左側的那支弩箭,心有餘悸地說道:“就差一點。”
段衛家點頭,護住盛子邰朝着側面退去,觀察着眼前這個陰暗的森林,同時叫着段衛國的名字。
段衛國應聲跑回,剎住腳步,剛停下要開口的時候,段衛家上前一把抓住他怒吼道:“你是豬腦子嗎!?那明顯是調虎離山,吸引你過去,目的是爲了暗算盛哥!你偏偏還上這個當!”
盛子邰按住段衛家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再說了,段衛家這才住嘴,而段衛國一臉歉意地向盛子邰點頭致歉後,正色道:“我看到是誰出手的了。”
“誰?”盛子邰立即問,“不會是我大哥的人吧?”
段衛國看了一眼段衛家:“是徐財!”
剛說到這裡,徐財的聲音就從不遠處的黑暗中響起:“不好意思,我是被逼的,如果我不對你們下手,我的兄弟全都得死,現在我大哥已經死了,我不能再失去其他兩個兄弟了!”
聽完徐財的話,段衛家下意識將手中的弩箭朝着聲源的方向拋去,但弩箭只射中了那裡的一顆樹,箭頭沒入樹幹之中,命中之後箭桿連帶着箭羽還在高頻率地抖動着,足以說明段衛家用了很大的力道,下了狠手。
徐財沒有再說話,也因爲風聲雷聲的關係,無法辨別他到底是走了還是隱藏着。
三人等了許久,盛子邰慢慢起身道:“繼續前進!我命大,沒那麼容易死!”
段衛家點點頭,仰頭示意段衛國在前面開路,此時雨點終於從天空落下,而且越下越大……
半小時後,另外一個溶洞之中,因爲打雷閃電加上暴雨來襲的緣故,盛鈺堂等人沒有立即出去,而是躲在溶洞拐角的一個位置避風,同時用攜帶的爐頭煮着壓縮濃湯,決定在這裡喝點熱湯,暖暖身體,再前進,因爲暴雨來襲,就算穿了雨衣,在湘西地界,那股從地面滲出的溼氣會從腳傳遍你的全身。
盯着爐頭上面那個小鍋的沐天健不時去捂住自己的腹部,眼前晃動着的全是閻剛的那張臉,腦子中也塞滿了閻剛的那些話,這讓他覺得十分惱火。那些年,他與美國人、英國人、泰國人、老撾人、日本人、韓國人都交過手,甚至也與深入叢林的南美僱傭軍有過“交流”,但都沒有面對閻剛時那麼無能爲力。
閻剛體現出來的並不是單一的強悍,而是一種對現場情況的把控,換言之,閻剛這種人是屬於一邊戰鬥一邊還在進行着快速思考的人。
用沐天健當初那個英國退役軍官的話來說,常規部隊的士兵極少能做到這一點,但特殊部隊出來的就不一樣了,他們哪怕是被敵人生擒,面對即將會射出彈頭的槍口,也會保持思考。
那時候的沐天健天真地以爲,那就是真正的戰爭機器,而那個英國退役軍官卻搖頭道:“你錯了,真正的殺人機器不堪一擊。”
沐天健不解:“爲什麼?”
“人需要動力,機器需要能源,就算是殺人機器,沒有足以推動他的力量,他根本無法運作,更不要說強大了。”軍官笑着摸着沐天健的頭,“你上戰場的動力是什麼?我想,應該不是你們kia領袖說的那些大道理吧?”
沐天健點頭:“爲了我媽媽。”
“你看,這就是你的動力。”軍官蹲下來,“你能變強也是因爲這個動力,如果你失去了感情,喪失了感知周遭一切的能力,你也不會再去思考,戰爭如此,和平也是如此。”
“天健,給我倒杯湯。”盛鈺堂的話將沐天健從回憶中拉回來,沐天健小心翼翼端起小鍋,將湯倒進盛鈺堂的杯子中,隨後露出一個久違的微笑,一種信任的微笑,因爲是盛鈺堂將她母親救下的,如果不是他,她母親早就死在緬甸那個破敗的村落裡了。
沐天健的笑讓盛鈺堂有些驚訝,因爲他極少看到他的笑,太少了,都能數出來,不過他還是很快以微笑迴應:“你也喝點。”
“八爺,喝湯。”沐天健卻將鍋子端向元震八。
元震八微微搖頭,指着口中:“我嚼東西呢。”
元震八嚼的是一種草藥,一種混合了多種植物製作的草藥,主要是用來驅寒的,但每次不能過量,否則嗓子受不了會發炎。
元震八說完,又看向不遠處坐在那吃着餅乾喝着冰涼礦泉水的凡孟和賀月佳,示意沐天健給他們倒點去。
沐天健端着鍋上前,也不說話,只是將鍋放在兩人跟前,然後坐在一邊等着。
“謝謝。”凡孟倒了一杯給賀月佳,自己則不喝,因爲鍋裡面所剩不多了。
盛鈺堂端着杯子走過來,站在兩人跟前,俯視着坐在地上的兩人,問:“還有多遠?”
“出了洞穴,過了那個盆地之後,再走過一片石川,在山下就能看到那個洞穴了。”凡孟簡單地回答着。
元震八也上前:“你們兩個曾經走進去多遠?”
“到過蚩尤墓。”賀月佳仰頭看着元震八,“但沒進去,太險了,我們人手和裝備都不夠,只能掉頭回來。”
元震八笑了:“我一直好奇一件事,希望兩位可以解答。”
凡孟和賀月佳看着元震八,盛鈺堂則看着他們,隨後元震八問:“爲什麼你們要主動找上大公子,說出甲厝殿的事情,爲什麼不回去找鑄玉會的人?要知道甲厝殿可是合玉門和鑄玉會都想找到的聖地,誰能找到,誰幾乎就可以真正達到中國玉器一派的巔峰。”
凡孟看了看賀月佳,笑着道:“如果我回去告訴鑄玉會,他們不一定會找人來探尋,鑄玉會的實力沒有你們合玉門那麼強,我們只是一羣手藝人,買賣人,再者,誰都清楚,合玉門一直盯着東三省的市場,在鑄玉會對甲厝殿不感興趣的前提下,我以此作爲交換,合玉門應該可以放過鑄玉會,因爲,你們一旦找到甲厝殿,根本不再需要東三省的市場。”
盛鈺堂搖頭:“我真不知道是應該說你聰明呢,還是說你蠢。”
凡孟搖頭表示不明白,盛鈺堂道:“也許在東三省,鑄玉會不算什麼,但是有個鄭蒼穹,現在又冒出個刑術,就算我家老爺子沒說,我也知道他很畏懼鄭蒼穹,如果不是因爲鄭蒼穹,合玉門恐怕早就打進了東三省的市場,不需要等到今天。”
賀月佳皺眉:“就算再怎麼強,他們也始終只是兩個人,不是兩個神,他們保護得了什麼?鑄玉會也與他們無關,就算現在有關,刑術也是被迫的,他感興趣的根本就不是甲厝殿。”
元震八此時插嘴道:“他是逐貨師,逐貨師感興趣的是奇門。”
盛鈺堂看向元震八:“震八,你也是逐貨師,你感興趣嗎?”
元震八笑了:“我如果說不感興趣,那是撒謊,我現在攢錢不也是爲了奇門嗎?”
凡孟笑了笑道:“那你要不成爲刑術的朋友,要不就成爲他的敵人,不過,我勸你還是不要成爲他的敵人,刑術雖然善良,但是你要是傷害了他或者說傷害了他認爲重要的人、物、事,他會整得你一輩子都無法翻身。”
元震八咧嘴一笑,只回應了三個字:“我也是。”
此時,洞穴外的天空劃過閃電,隨後傳來巨大的雷聲,閃電劃過的一剎那,處於洞穴拐角處的賀月佳清楚地看到一個弓着身子的人趴在洞口,身上還揹着一個揹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