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並不是一個人

167 並不是一個人

藍蝶在聽來龍去脈的時候就已經皺起了眉頭,看來奴媽媽說的對,這次楚一清遇到的事情確實很棘手,那蘇府是皇親國戚,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得罪的起的,藍府也不過是個做生意的,雖然與海外聯繫頻繁,但是論勢力,還不如上官家族,如今這上官家族都不敢插手的事情,藍府……

楚一清見藍蝶只是皺眉,並不開口,便知道這件事情當真有些強人所難了,藍府如果敢跟蘇府抗衡的話,當時第一次遇見藍蝶的時候,那蘇雅找人欺負藍蝶,藍府便也不會就此罷休了!只是現在她是無人可以依靠,只能是病急亂投醫。

“藍小姐,事情如果實在是……”楚一清低低的開口。

藍蝶這才說道:“楚姐姐,我是真的想幫你,可是這事兒不小,你看這樣行嗎,我去找大哥,大哥在外面這麼些年,見多識廣,知道的事兒也多,這事兒,或許除了與蘇府對抗,還有其他的法子也說不定!”

楚一清只得點點頭,這會兒藍蝶趕緊吩咐奴媽媽去找藍一。

那奴媽媽應了,出了門子卻很是懶散,身後的丫鬟也不敢說話,只是跟着她在院子裡轉了一圈,便不慌不忙的進了房間福身說道:“小姐,楚姑娘,我們公子不在呢,管家說是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趁着天還不算太冷,想要再次去羅國呢!”

藍蝶一聽,心裡頓時覺着疑惑,這大哥剛回來沒幾日,說好這次陪着孃親過完五十大壽的壽辰再走的,如今怎麼就準備走了?她一細想,突地意識到什麼,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是也不能守着外人戳穿自己老家人的把戲,當下只能遺憾的說道:“怎麼這麼不巧?或許這會兒還沒走呢,奴媽媽,你派人去碼頭瞧瞧!”

楚一清立即說道:“算了吧,藍公子有藍公子的事情呢,我再自己想辦法吧!”

藍蝶趕緊攔住楚一清道:“楚姐姐,我是真的想幫你,要不我去問問爹爹看,說不定爹爹認識一些與蘇府、陸府相熟的人……”

楚一清趕緊道謝道:“藍小姐,真的是太麻煩你了!”

關係到趙小麥的性命,楚一清明明知道藍蝶會爲難,但是還是希望有一線生機,如果真的能救出趙小麥,這份恩情,以後她會加倍回報的!

藍蝶立即擺擺手說不用客氣,便帶着奴媽媽出了後院。

“奴媽媽,你這是做什麼?”藍蝶一出院子,便不悅的說道:“你竟然敢自作主張?”

奴媽媽趕緊跪在地上說道:“小姐,老奴知道小姐心善,也是真心的喜歡這個楚一清,但是小姐,這可是大事兒,咱們藍府一向與蘇府、陸府不合,可是最近,老爺不是打算提出來與蘇府的小姐聯姻麼,小姐您讓公子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來的話……”

“這樁親事我不同意,蘇雅那個丫頭心腸狠毒,竟然用那麼卑劣的手段對付我,她如果當了我的嫂子,我還有好日子過嗎?再說大哥也不會喜歡她!大哥一向疼愛我,絕對不會娶一個想要害我的女人!爹有爹的主意,我跟大哥有大哥的主意,奴媽媽,輪不到你自作主張!”藍蝶不悅的跺跺腳,徑直向前走。她知道,這件事情,找爹一定是不行,只能找大哥,雖然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幫楚一清。

“小姐,您就聽老奴一句話,這件事情您就別管了,這楚一清雖然幫過小姐,可是小姐也都是給了銀兩扯平的,如今可是大案子,又牽扯到蘇貴妃,小姐,您這不是自己攬事嗎?”奴媽媽雖然得了教訓,但是還是忍不住在地上跪行了兩步開口。

藍蝶一怔,確實,這件事情是有些棘手,當下就有些躊躇。

奴媽媽見藍蝶猶豫,便又說道:“小姐,您就聽老奴一句話,老奴是看着小姐長大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爲小姐打算的!”

藍蝶頓頓,只得點點頭,在外面待了一些時辰,這纔回去。

房間裡,楚一清早已經待不住,瞧瞧時辰,這都巳時了,說不定衙門已經升堂問案,現在有陸家趙玉墜的口供,趙小麥百口莫辯,如果他抵死不招的話,那新來的鎮老爺說不定會用刑,那麼……

一想到這裡,楚一清就趕緊站起身來,不斷的向外張望着,正着急着,就見有小廝急匆匆的進來,見到楚一清稟報道:“楚姑娘,您的隨從找您呢!”

楚一清一怔,便知道一定是有了變故,趕緊走出房間去,就見柳毅急得在院子裡踱步。

“怎麼了?”楚一清急聲問道。

“姑娘,剛纔嘎子哥來說,鎮府大人已經升堂了,他害怕有什麼事情……”柳毅已經說不下去。

“金玉姐呢?”楚一清擔憂的開口。

“一直跟嘎子家的嫂子在衙門外呢!”柳毅也想到了這其中的一層意思,急道。

不能等了!楚一清立即對那小廝說道:“藍小姐回來之後,請一定轉告藍小姐,鎮府大人已經升堂,我必須去瞧瞧,如果藍小姐有消息,請讓我的隨從通知我!”

那小廝立即應了。

“柳毅,你等在這兒,有消息趕緊去衙門!”楚一清低聲吩咐完,立即急匆匆的出了後院。

柳毅則在院子裡,一邊哈着氣跺着腳,一邊等着。

楚一清剛邁出後院,藍蝶也覺着逛着差不多,帶着奴媽媽走過來。

“藍小姐,我家姑娘剛剛走,實在是等不及了,鎮府大人剛纔升堂了,失禮之處還請包涵!”柳毅趕緊恭敬的上前說道。

藍蝶一愣,點點頭:“無礙,你們姑娘的事情要緊,只是可惜,我爹他……”藍蝶裝作爲難的搖搖頭。

柳毅一聽,便立即明白了,再次彎腰行禮謝道:“藍小姐,小的替我家姑娘說聲謝謝了,您的意思小的會傳達的,那就不多加打擾了!”

藍蝶沉沉的點點頭,瞧着柳毅走了,這才嘆口氣:“奴媽媽,我這心裡……”

奴媽媽趕緊上前說道:“小姐,您不用覺着難過,就算是您跟老爺說這件事情,老爺也不會答應的!”

藍蝶點點頭,那倒是,爹爹是絕對不會因爲一個外人而得罪蘇府跟陸府的,所以她這般做,也並不是不想幫楚一清。藍蝶這樣想着,那心情就好多了,又道:“奴媽媽,咱們雖然不能幫什麼,但是總要去看看!”

奴媽媽立即道:“小姐,您還沒用飯呢,這會兒都準備好了,小姐吃完再去也不遲!”

藍蝶點點頭,這才帶着奴媽媽去用飯。

話說楚一清急匆匆的出了藍府,就跟要進府的一個人打了個照面,那人一身寶藍團花圓領錦袍,中間束了同色鑲金邊的腰帶,腰帶上垂着一塊上等的羊脂玉,身長如玉,氣質若竹,凝笑似月,手中拿了一把摺扇,一瞧見楚一清便驚聲叫道:“喲,這不是楚姑娘麼,什麼風將你吹來了?”

楚一清一瞧竟然是藍一,當下就覺着心裡有了希望,趕緊說道:“藍公子還沒走嗎?”

藍一一怔,緩緩的眯起那雙桃花眼笑道:“走?去哪兒?”

楚一清當即心中便明白了,淡淡一笑:“哦,沒什麼,還以爲公子又去了羅國!”

藍一呵呵一笑:“是要去的,趁着沒有封海之前,但是因爲過幾日就是我母親的壽辰,所以就耽誤幾日,不知道楚姑娘一大早的來我家有什麼事情?”

楚一清當即簡單的將趙小麥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道:“我只是一個農婦,在這城裡認識沒幾個人,如今遇到這樣的大事兒,只能來麻煩藍公子了!”

藍一當即緩緩一笑:“楚姑娘說這話倒是客氣了,楚姑娘可不是像看着沒有主意的人!”

楚一清一怔,擡起頭來看他,便見男子淺笑吟吟的,似乎別有深意。

“楚姑娘,你快去衙門吧,這事兒我會看着辦!”藍一嘩的一聲打開摺扇,懶懶的揚揚眉道。

楚一清直覺的皺皺眉,不解藍一的意思是幫忙還是不幫忙,想想見到藍一這幾次,這男人總是一副以探究的眼神瞧着他,難道他在好奇什麼嗎?

看看時辰,真的不能再耽誤了,楚一清只得先告辭,也顧不上大街上人多,稍微運用了一下輕功。

“公子,您真的要幫那個楚姑娘?”藍府的管家這會兒從院子裡出來,恭敬的問道。

“你說呢?”藍一懶懶的一揚眉,緩緩的勾起脣角,帶了一抹邪魅的笑,然後藍府也沒有進,徑直轉身,“走吧,去蘇府,這會兒我去,那蘇大小姐一定會高興瘋了吧!”

管家嘆口氣,只得揮揮手,讓那些轎伕啓程,擡着藍一去蘇府。

威武的大堂上,趙小麥戰戰兢兢的跪在下面,新來的鎮府老爺威風的坐在上面。

金玉一手支撐着腰身,一手緊緊的握着孫山丹的手,緊張的全身都是汗。

“嘎子家的,那真的是麥香爹?咋看不清楚臉呢……”因爲趙小麥此時已經披頭散髮,金玉幾次想看清楚,也就不過看到一個跪在地上的背影而已。

金玉都不能確定,孫山丹更是不能確定,正不知道怎麼開口呢,就聽見那鎮府大人,啪的一聲拍了驚堂木,大聲喝道:“堂下可是犯人趙小麥?”

趙小麥哆哆嗦嗦的擡起頭來,趕緊應了一聲。

一聽那聲音,金玉便確定是趙小麥,急得不行,幾次想要上前,都被守在門口的衙差攔住。

“向後向後,這是衙門重地,只能在衙門外觀看!”那幾個小衙差也是得過樑捕頭的關照的,所以雖然不讓金玉靠前,但是也沒有推搡。

“金玉姐,你小心自己的身子!”孫山丹也趕緊拉住金玉。

大堂之上,那鎮府仔細的看過陸府的狀子之後,又拍了一下驚堂木,冷聲問道:“趙小麥,陸蕭天告你姦淫他的小妾,你可認罪?”

趙小麥一聽立即大聲喊道:“大人,俺冤枉啊,俺只是與那趙玉墜以前相熟,到這城裡之後,也就見過她一次,那次還是陸府的人想要吃煮鍋,讓俺送貨上門,除去那一次,俺再也沒有見過趙玉墜,俺沒有做那樣的事情啊!”

鎮府大人冷聲道:“可是這陸府的狀紙上,人證很是齊全,有趙玉墜的親筆供詞,還有她貼身丫鬟的供詞,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小麥此時已經嚇懵了,只是一個勁兒的喊冤、磕頭。

“本府看你是不用刑不招了,來人,上夾棍!”鎮府大人冷冷的喊了一聲,一隻紅色的籤子啪的一聲丟到了地上。

“上……上夾棍?”金玉在門外聽得真切,雙眼一翻,就差點暈過去,幸虧孫山丹眼疾手又快,將她一下子抱住。

“嫂子,您的身子要緊啊!”孫山丹也是急得不行。

“二嘎子呢?不是說去找妹子了嗎?咋還不回來啊,麥香爹咋能受得了那夾棍啊,嘎子家的,這可咋辦啊,咋辦啊!”金玉只是緊緊的抓住孫山丹的手,哭的泣不成聲。

孫山丹也不知道怎麼辦,她在鄉下長大的,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如今二嘎子又不在,就剩下她們兩個女人,如果不是金玉還需要人,這會兒她也就早暈過去。

金玉跟孫山丹在這兒急得不行,就見有衙役拿了夾棍出來,放在趙小麥的身後,將趙小麥的腿放在了夾棍之中,那兩個衙役左右扯住那夾棍上的繩子,就要用力。

“麥香爹!”金玉此時已經顧不上什麼,就要衝上前,那門口的衙役用哨棒擋着,低聲道:“我說你這婦人,現在老爺瞧着呢,你再搗亂,就算是有捕頭的交代,也要將你亂棍打出去了!”

孫山丹趕緊拉住金玉,這會兒,就聽見那鎮府老爺的驚堂木又響起來,並且大聲喝道:“你到底是招還是不招?如果再不肯招,那可就要受這皮肉之苦了!”

趙小麥這會兒聽到金玉的喊聲,急得回頭去看,見金玉要掙扎着進來,趕緊喊道:“麥香娘,你別管俺,你照顧好自己,俺沒幹這事,就是將俺夾死了,俺也不招!”

“好,趙小麥,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緊用力的拉?”那鎮府老爺大吼一聲,那兩個衙役趕緊一用力。

這會兒,就見一個人走進來,到那師爺面前說了什麼,那師爺一愣,趕緊到了鎮府老爺的面前,低聲嘟囔了什麼,那鎮府老爺驚得站起身來,趕緊一揮手,說道:“先別上刑了!”

這會兒那兩個衙役已經用力了,趙小麥也疼的呲牙咧嘴,那大腿上的肉嫩,正好讓夾棍夾着,真是鑽心的疼,正待要受不住喊出來聲來,突地聽到那鎮府老爺說了這句話。

在趙小麥疼的時候,金玉已經向裡面衝了,那兩個衙役雖然得了樑捕頭的話,但是這會兒老爺在瞧着呢,他們自然不敢徇私,其中一人猛地向金玉推了一把。

金玉這會兒身子重,一下子被推了個趔趄,正好倒在孫山丹的身上,孫山丹也被後面的人推搡住,這一下子就沒有接好金玉,眼看着兩個人就要滾在地上。

“金玉姐!”楚一清扒拉來人羣,正好上前接住她們兩個。

“妹子,你可好了,麥香爹可受了苦了,他……”金玉這會兒又急又怕,已經泣不成聲。

楚一清趕緊安慰她,本想讓她離開,也自然知道金玉不肯,只得緊緊的抱着金玉,看着裡面的情形。

鎮府老爺想了想,說道:“今天就先審到這兒,後日再審!”

那陸府是派了一個管家來代理原告的,這會兒一見鎮府老爺要退堂,當下就不樂意了,但是在這大堂之上,怎麼也是這鎮府老爺最大,所以也就不敢造次,待得退了堂,這才追到衙門後院問道:“劉大人,你這是啥意思?這審着審着怎麼就不審了?如今證據確鑿,你只管將那個趙小麥打招了,蓋上章,判了就成,你怎麼又要改後日?”

劉成這會兒正爲難呢,那師爺說,五王爺的人到了,要求他暫時緩審這案子,說是五王爺後日便到,這五王爺在朝裡雖然沒有什麼勢力,但是據說皇上是十分信任寵愛他的,再說,他劉成只不過是個芝麻大的官兒,怎麼跟五王爺抗衡?雖然他是太子的人,但是沒有必要爲了一個鄉下人壞了自己的前程不是?五王爺,蘇貴妃,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既然如此,那他就等兩日,也正好將這事兒上報給太子殿下,等到太子的指示再判也不遲!

“陸管家,這事兒不是隻有人證麼,還差物證,要不你們回去找找物證,等證據都齊全了,咱們再審!”劉成只得陪了笑臉道。

陸管家因爲有陸蕭天撐腰,自然是沒有將劉成這芝麻大的官放在眼裡,忍不住提高了聲音道:“劉大人,你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道咱們陸老爺的勢力,陸老爺想要一個人三更死,他就絕對過不了五更,你不會忘記這當朝皇上最寵愛的蘇貴妃跟我們家老爺是什麼關係吧?那可是親孃舅!也就是說,咱家老爺是皇上的孃舅!”

劉成趕緊上前討好的說道:“陸管家,您消消氣,這陸老爺什麼來歷,什麼身份,這整個楚寒的人,有誰會不知道?只是這事兒有些棘手,陸管家既然這樣說了,那下官就直說了,這事兒上面有人插手了,說實話,那人的地位不比蘇貴妃的地位低,如果沒那人插手,趙小麥今日就判定了,可是有了那人插手,這案子就要天衣無縫不是?陸管家還是回去找找物證吧!”

陸管家一聽,忍不住問道:“上面?哪個上面?到底是誰?”

劉成哪裡敢說,只是一個勁兒的做鞠說:“陸管家,下官剛來這兒,想要生存下去不是?你回去跟陸老爺說,就差物證,這物證還不好找麼,只要到了後日,物證一到,本官立即判了那趙小麥,陸管家,你看可好?”

陸管家這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來,只得點點頭,又說了一些威風的話,這纔不悅的拂了袖子走了!

“程師爺,你過來!”待陸管家走了,劉成趕緊招呼那師爺,“剛纔你說的是真的?五王爺真的派人來了?”

程師爺立即點頭,“那人這會兒就在後堂呢,大人,您去見見?”

劉成疑惑的皺皺眉:“不過是個鄉下的村夫,怎麼就牽扯到五王爺那兒?你先去修書,讓人帶去都城,說說這邊的事兒,太子殿下不是說了,一切關於五王爺的事情都要上報麼?”

程師爺趕緊點點頭,急急的去修書,劉成則去了後堂。

站在後堂中的人竟然是阿德,他冷冷的瞧着劉成,拿出手中的令牌:“這是煌王令,見令牌如見王爺,你可知道?”

劉成趕緊跪地磕頭:“下官知道,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程師爺不是跟你說了?這三日之內,你要將趙小麥好好的關押,不得用刑,知道嗎?”阿德冷聲道。

劉成趕緊點頭,但是又說道:“請大人轉告五王爺,下官也有下官的難處,那趙小麥姦淫婦女的人證齊全,還有當事人指認,這案子恐怕……”

“你只管拖延時間,找證據的事情不用擔心!”阿德冷聲道。

劉成只得點頭,恭敬的送阿德離開。

衙門外,楚一清見劉成急匆匆的退堂,心裡正疑惑着,難道是藍一幫忙?但是想想,藍一似乎沒有那麼大的勢力,當下便對金玉說道:“金玉姐,你也聽見了,這案子兩日之後再審,咱們還有時間找證據,你先別急,一定要先照顧好自己的身子,你這孩子可是受了那麼多的苦,那麼多的罪才懷上的,一定不能讓他有事!”

金玉點點頭,用手撫着隆起的肚腹,自然知道這些道理,可是一想到趙小麥這事兒,她這心裡就亂糟糟的一片,六神無主的。

“孫山丹,你先扶着金玉姐去城裡的院子住下,我再去打探一下!”楚一清低聲吩咐道,順便幫金玉叫了一頂轎子。

金玉戀戀不捨的上了轎,幾次想要說什麼,但是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只能跟楚一清告別。

看着金玉跟孫山丹走了,楚一清這才皺皺眉,轉身又朝着衙門而去。

阿德從衙門的後門出來,正待要離開,身後突地響起楚一清的聲音。

“你怎麼在這兒?”楚一清冷冷的望着阿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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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德一愣,迅速的回身,朝着楚一清一拜:“姑娘好!”

楚一清冷冷的打量了他,只見他照舊還是那身黑衣,眉眼冰冷,眼神卻極是恭敬。

“是齊公子讓你來的?”因爲不確認這阿德知道多少,楚一清只能繼續稱呼厲煌爲齊公子。

阿德點點頭:“爺走的時候說過,讓阿德守護楚姑娘以及楚姑娘在意的人,所以阿德來了!”

楚一清一頓,問道:“鎮府大人突然退堂是因爲你?”

阿德點點頭,又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確切的說是因爲爺,爺走的時候,將煌王令給了阿德,爺說過,見煌王令如見爺,那小小的鎮府自然會聽命於爺!”阿德說着,恭敬的從懷中取出一塊垂着金絲滌子的令牌來,恭恭敬敬的遞到楚一清的手上。

那令牌之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着煌字。

“阿德已經給爺送了消息,爺自然會想辦法幫助姑娘!”阿德又恭聲道。

楚一清一愣,原來厲煌將阿德送到她的身邊,不單單是想要保護阿寶,還有這樣一層用意!悄悄的,從楚一清的心底涌起一抹感激。

“這案子的關鍵在陸家,陸家捏造了一切證據,陸家不肯妥協,這案子就是有五王爺在,恐怕也……”楚一清低聲道,但是又道:“不過還是感謝你,如果沒有這塊令牌,趙大哥今日就說不定……至少給了我時間!”

阿德恭敬的將令牌收回,低聲道:“姑娘,阿德的使命已經完成了,那阿德就先回去了,阿德還要回去保護阿寶少爺!”

楚一清點點頭。

阿德這才轉身,跳上屋頂,施展開輕功,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阿德的出現,給了楚一清一些希望,至少她知道,厲煌一直在暗地裡幫她,她並不是一個人孤身奮鬥!

楚一清一邊走,一邊盤算,看來今晚,她要夜探陸府一趟,有些事情,白道走不通,那就只能走黑道,雖然這條道,她已經許久沒有走過了!

回到宅院,金玉還是驚魂未定,孫山丹安慰了她一會,見她實在是累了,便讓她上炕躺着,自己則趕緊去做點麪疙瘩湯,省得餓着金玉。

雖然今日有事,二嘎子還是讓初一初二去鎮上開攤子,所以這宅院裡也就只有隔壁的郭長生母子兩個。

“嘎子家,你回來了,這事情有眉目了嗎?”郭婆子聽見宅院裡有動靜,趕緊趴在牆頭上向這邊望了望,見是孫山丹,於是就問道。

孫山丹生怕吵醒了金玉,趕緊將手朝圍裙上擦了擦,站到牆根低下說道:“郭大娘,還沒呢,這不俺嫂子都愁着躺在炕上了,你就別問這事兒了,還有,今日柳葉鎮的人來了沒?那煮鍋跟骨頭湯都拉走了沒?”

郭婆子立即說道:“來了,都拉走了,還給了明日的銀錢,要不我給你拿來!”

孫山丹立即說道:“等會吧,俺先給俺嫂子做點吃的,還有郭大娘,俺嫂子懷了孕呢,受不住驚嚇,你看郭大哥那邊……”

郭婆子立即說道:“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絕對不會讓你郭大哥出來的!”

孫山丹這才說道:“郭大娘,俺這樣說您別生氣,實在是……”

郭婆子嘆口氣:“我氣啥,這都是明擺着的,尤其是這有身子的女人,看見這些東西不好,你快去做吧,我咋聞着有糊味道呢?”

孫山丹一聽,這才記起鍋裡的疙瘩湯來,趕緊小跑着進了廚房。

金玉倚在被垛上,雖然覺着疲累,昨晚上就一夜沒閤眼,可是再累也睡不着,自然是將孫山丹跟郭婆子的話聽在耳中。

“嫂子……”孫山丹端着一碗麪疙瘩進來,見金玉張着眼睛,便喚了一聲說道:“你沒睡呢?正好吃了再睡吧,也省着空着肚子!”

孫山丹將炕桌擺好,將疙瘩湯端上來,又端了一碟辣白菜,一碟芹菜拌花生米,說道:“這也顧不上做菜了,嫂子,您將就着吃點!”

金玉趕緊說道:“你也別忙活了,俺這吃不下!”

孫山丹立即將疙瘩湯拿起來,輕輕的吹了,待差不多涼了,便塞在了金玉的手中,又給她拿了湯匙,說道:“金玉姐,你要想想肚子裡的孩子,你不餓,孩子也餓啊!”

金玉看看自己的肚子,這才勉強的嚥了幾口,孫山丹則在一邊不斷的給她挖小鹹菜,極力的勸她多吃一些。

金玉推不過,終於將那一碗疙瘩湯吃完,孫山丹又盛了碗湯,勸着金玉喝了,這纔將碗筷收拾了,將炕桌收了,給她放倒被子,讓她脫了鞋子,上炕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孫山丹端着要洗的碗筷出了屋,想想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楚一清打聽着,終於找到了陸蕭天的府邸,在外面粗粗的打量了一眼,便來到了後院,踩好了點,準備晚上再來。

金玉睡了一會就驚醒了,就再也睡不着,喚了孫山丹來,聽說楚一清還沒回來,就又忍不住擔心,就這樣一邊盼着,一邊等着,到了傍晚,終於等到楚一清回來。

“妹子,咋樣了?可有消息?”金玉趕緊起身問道。

楚一清點點頭:“我已經找了藍公子,藍公子答應幫忙了,金玉姐,你別急!”

金玉點點頭,又問道:“這鎮府老爺是不是看在藍公子的面上才緩兩天的?”

楚一清很想否認,但是這樣一來就要暴露厲煌的身份,於是只得點頭。

“那得要多謝藍公子了!”金玉愁苦的垂下臉。

楚一清又安慰了她兩句,一會兒二嘎子跟柳毅帶着人也將攤子收了,回家來,雖然大家都沒有什麼辦法,但是這樣守在一起,總比在外面少心無力的強。

午夜,楚一清換上了一身夜行衣,趁着黝黑的天色,迅速的掠出了宅院。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夜很黑,大街上空蕩蕩的,偶爾有一抹亮光,聽見打更人大聲的喊着。

按照白日裡瞧好的路子,楚一清很快就到了陸府的後院,四周看了一眼,一提氣,人直接上了陸府的圍牆,然後又輕輕落下。

進了陸府,楚一清仔細的瞧了一眼,只覺着陸府之內哪裡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爾有家丁提着燈籠巡邏。

楚一清跟在那些家丁的後面,趁着有一人落單,一把捂住那人的嘴巴,將那人拖到了假山中。

“不要叫,不然送你歸西!”用匕首狠狠的比在家丁的脖子上,楚一清冷冷的開口,一雙眸子裡也盛滿了嗜血。

那家丁趕緊點點頭。

“聽好了,陸蕭天的臥室是哪一間?”楚一清又低聲問道。

那家丁指了指嘴巴,楚一清緊了緊他脖子上的匕首,這才鬆開手臂。

“陸老爺在前院住呢,從頭數第三間!”那家丁顫抖着說道,“女俠,你可千萬別殺我,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也就不過混碗飯吃!”

“少羅嗦!”楚一清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又問道:“那趙玉墜呢?就是你們的四夫人!”

那家丁一愣,這才說道:“四夫人被關在柴房呢,就那邊!”家丁指了指後院角落裡的一個方向。

楚一清一擡手,狠狠的擠在那人的後腦勺,確定今晚上不會醒過來之後,迅速的起身向着柴房而去。

柴房門前掛着一把大鎖,楚一清從懷中摸出一根鐵絲,伸入那鎖眼,輕輕的一捅,咔嚓一聲便開了。

閃身進入柴房,就傳來一股腐臭血腥的氣味,楚一清適應了那黑暗去看,才發現在一堆雜物的後面,隱隱的有個蜷縮成一團的影子。

“趙玉墜?”楚一清上前,扒拉開那女人凌亂的頭髮,探了鼻息,忍不住皺皺眉。

趙玉墜鼻息微弱,早已經昏迷不醒,這會兒細瞧之後,才發現她身下竟然是一灘血跡。

楚一清皺皺眉,她雖然對這趙玉墜沒有什麼好感,但是卻沒有想到她竟然落到這種地步,當下趕緊從懷中取了一顆許廷配製的丸藥給她吃了,又給她推宮過血。

“咳咳……”終於,趙玉墜緩過一口氣,一張開眼睛,望見面前的黑影,忍不住就要驚叫。

楚一清趕緊上前捂住她嘴脣:“我不會殺你,我只是問你幾個問題!”

趙玉墜虛弱的點點頭,楚一清這纔將她放開。

“你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你爲什麼冤枉趙小麥?”楚一清冷聲問道。

趙玉墜那眸子裡本來還有絲希望,這會兒一聽楚一清問這些,當下忍不住苦澀一笑,又上下打量了楚一清,問道:“你是誰?跟趙小麥什麼關係?你是楚一清的人?這楚一清還真是神通廣大,這陸府也敢闖?”

楚一清不願意跟她廢話,只是問道:“你快說,你說了,你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不說,恐怕你就要死在這柴房裡了!”

趙玉墜輕輕顫抖了身子,她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低聲問道:“我說了,你真的肯救我出去?”

楚一清點點頭。

趙玉墜又死死的盯着她:“那好,你先帶我出去,我就告訴你!”

楚一清一皺眉,冷冷的望着她。

“諒你也沒有這個膽量,你這女人,我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但是從陸府帶走一個人那是絕對不可能,所以,別枉費心機了,我什麼都不會說,反正我死,也有人給我陪葬!哈哈哈,趙小麥,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趙玉墜突地尖聲大笑起來。

柴房外迅速的響起一陣腳步聲。

楚一清眸色一寒,真是忍不住想要殺了這趙玉墜,但是一想到她是趙小麥案子的關鍵人物,只能閃身出了柴房。

不遠處,一溜彎彎的火把朝着這邊而來。

楚一清只得迅速到牆根底下,翻身而出。

“有賊!”牆內傳出幾聲大喝聲。楚一清趕緊離開。

回到家裡,楚一清細細的分析了一遍,現在看來,從趙玉墜那裡打開缺口已經不可能,她被路蕭天控制着,就算她說出那個人不是趙小麥,陸蕭天爲了滅口,也會置趙小麥與死地,現在只能從陸蕭天那兒下手!

拿出匕首,寒光映亮了楚一清的眼睛,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走曾經的老路,只是她不知道,厲煌能否會趕得回來。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楚一清靠在被垛上,想阿寶,想厲煌,這一夜也就迷迷糊糊的過去。

清晨,一大早,就聽見有人在拍門,也幸虧二嘎子他們是做生意的,這早就起來了,正準備去出攤,聽着敲門聲就趕緊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個小廝打扮的人,模樣兒很是伶俐,一見二嘎子就問道:“楚姑娘可是在這兒?”

楚一清和衣躺了一會,這會兒也早就醒了,趕緊披了件外袍出來,說道:“我就是,你是哪位?”

“楚姑娘好,小的來財,我家公子是藍公子!”那來財趕緊說道。

楚一清一聽,立即問道:“可是有了什麼消息?”

來財點點頭,喜道:“公子讓小的給楚姑娘帶個信兒,說是那事兒結了,今日陸老爺就去衙門撤狀子,楚姑娘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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