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玉’家對他爲了護着鳳瑤而暴‘露’的事,並不贊同,給予了許多壓力。
.訪問:. 。這些日子,慕容鈺可謂“深居簡出”,每日也只‘抽’得出半個時辰教導豆豆,就是爲了處理這些事情。
只不過,這些棘手的事,他卻不想煩鳳瑤掛心。便只是大概一說,叫她寬心。又問道:“方纔有個丫頭回來了,彷彿是有些困難?需要幫忙嗎?”
“不必。小事一樁,我解決得掉。”鳳瑤道。正如同慕容鈺不‘欲’鳳瑤煩心一般,鳳瑤何嘗猜不到,慕容鈺其實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故而,只要事情沒有脫出所掌控的範圍,等閒是不肯麻煩他的。
便收起杯子,道:“你忙吧。”說着,轉身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一轉眼,便過去了三日。
這日上午,送走了上工的三‘花’,鳳瑤便來到屋裡,繼續衣裳與鞋子的設計。未過多久,忽然外頭來了一個小夥計模樣的男子,衝進來喊道:“鳳夫人!不好了!鳳夫人!您快出來看一看呀!”
鳳瑤不由詫異,便放下筆準備走出去,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豆豆神情凝重,提筆練字,並未分神,不由得微微點頭。看來前兩日說他一頓,確實有些作用。
來到院子裡,問那小夥計:“何事如此慌張?”
卻說這小夥計,恰是無憂坊的一位,因着鳳瑤看他眼熟,纔沒有問他來歷。他卻喘了兩口氣後,主動報了出來:“鳳夫人,我是無憂坊的夥計,我們陸掌櫃叫我來報信的。鳳栩閣的‘花’芯姑娘,同秋棠苑的木大小姐打了起來,現下鬧得不可開‘交’呢,您快去看一看吧!”
鳳瑤一聽,不由得皺起眉頭:“誰先動的手?”
那小夥計的神情便有些尷尬,搓了搓手,道:“似乎是‘花’芯姑娘先動的手。”
“好,我知道了。”鳳瑤點了點頭,對小夥計道:“你先回去吧,我隨後就到。”
“哎!”那小夥計任務完成,便痛快地應了一聲,轉身飛快回去報信了。
鳳瑤回到屋裡,對慕容鈺‘交’代了一聲,便出了‘門’。
鳳栩閣‘門’前,此刻卻是熱鬧着。看熱鬧的行人商家,裡三層外三層,直把鳳栩閣‘門’前這段路圍了個水泄不通。
卻是一大早晨,鳳栩閣的‘門’前,排隊等着買衣裳的人數又少了些。
三‘花’面上都不太好看,偏偏鳳瑤‘交’代過,叫她們不要往心裡去,她自有打算。故而,便仍是照常開了‘門’,迎客人進‘門’做生意。
只不過,因着人不多,竟然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全做完了
。相較於之前,每每都要忙到太陽下山才得以歇一口氣,簡直讓三‘花’不能適應。
可是不適用也沒法子,事情已經這樣了。‘花’‘露’便趴在櫃檯上,百無聊賴地撅着嘴。‘花’蕊則拿出賬簿,檢查有無遺漏,又瞧着驟減的訂單數。‘花’芯則同陸掌櫃抱怨着,又罵秋棠苑不要臉。
誰知,就在這時,店鋪‘門’外出現一個譏諷的聲音:“鬥不過人家,就說人家不要臉,鳳栩閣也就這點本事了。”
‘花’芯擡頭一看,竟是在桂‘花’節的燈會上遇見過的錢珍珍。頓時拉下臉來,道:“瘋狗咬我,就是不要臉,跟我鬥得過鬥不過它有什麼關係?”
“你罵誰不要臉?”錢珍珍眼睛一瞪,立時踏進‘門’道。
‘花’芯冷哼一聲,撇嘴道:“我何曾罵過誰?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因着慕容熙兒的事,三‘花’等人都已經知道了,錢珍珍便是秋棠苑的掌櫃的獨‘女’。因着百般寵愛,甚至捨不得她嫁出去,便給她招了一個極不錯的上‘門’‘女’婿。在家裡仍舊被成爲大小姐,只有在外面某些場合,才偶爾被稱作木氏或薛夫人。
“哼,伶牙俐齒!”錢珍珍說不過‘花’芯,又端着大小姐的架子,便冷森森地在鳳栩閣裡望了一圈。最終,落在鳳栩閣裡擺着的三尊木質模特上,眼神有些不懷好意:“來人,這鳳栩閣的小丫頭片子出言不遜,給她們點顏‘色’瞧瞧——把這幾個木雕給我毀了!”
“你敢?”‘花’芯猛地瞪眼,擡腳從櫃檯後面走了出來,攔在錢珍珍的面前。
這幾尊木雕,可是鳳瑤費了幾日功夫,親手雕刻成的。爲此,手指頭都磨出血泡來。在黃沙鎮乃是頭一份,豈容別人糟蹋?
錢珍珍卻笑得不懷好意,後退一步,對身後的家丁們揮了揮手:“給我砸!”“錢珍珍,你找死!”只見七八名壯碩的家丁,紛紛涌了進來,從背後‘抽’出一根木棍,朝店鋪內的三座木雕模特衝去。‘花’芯只覺心頭一股怒氣頂上來,再也記不住不可妄動的話,擡起手便朝錢珍珍的臉上‘抽’去。
這三座木雕模特,乃是鳳瑤親手雕成,‘花’芯每日早晨來到鳳栩閣,都要拿了手帕細細拂掉灰塵,愛惜尊敬得不得了。哪容得錢珍珍如此輕慢?
只見錢珍珍下此命令,竟覺得比別人打她的臉還難受,便把謹言慎行的告誡全都拋到腦後,怒瞪起眼睛,氣沖沖地舉起巴掌,就要給錢珍珍點顏‘色’瞧瞧。
誰知,錢珍珍竟然躲也不躲,就直直地站在那裡,等着她的巴掌打落。甚至,眼睛裡閃過一抹不懷好意。
落在‘花’芯的眼中,便成了“你敢打我一下試試?”的意思。不由登時怒道:“今日是我打你,同鳳栩閣無關
!”說着,手掌絲毫未減慢,甚至加重了三分力道,用力往下打去,非要打得錢珍珍嘴破流血不可。
然而,就在‘花’芯的手掌,只差一分便落在錢珍珍的臉上時,忽然錢珍珍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與輕蔑,猛地偏過頭,同時大聲慘叫起來:“啊!”
‘花’芯只覺自己重重的一個巴掌落了空,十分憤怒,然而卻聽到對方極大聲的慘叫,不由得愣了一下。這時,錢珍珍帶來的七八名家丁已經分散開來,分別朝三座木雕模特走去。
櫃檯後面,‘花’‘露’見狀,連忙推了推蜻蜓,道:“快把他們丟出去!狠狠丟出去!丟得遠遠的!”
蜻蜓聽到命令,頓時身形一閃,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頓時那七八名壯碩家丁便彷彿被什麼阻擋了一般,身形立時一頓。而後,一個接一個,雙腳離地,倒飛出‘門’外。
與此同時,錢珍珍捂着左臉,身形踉蹌一下,隨後倒退幾步,出了鳳栩閣的‘門’。面上滿是氣惱與不敢置信,望向屋裡道:“鳳栩閣爲何如此不講理?我們只是想買衣裳而已,你爲什麼不賣我們,又叫人打我們?”
方纔七八名壯漢倒飛出來,如下餃子似的,一個接一個,“撲通”“撲通”掉在地面上,已經吸引了許多路人的目光。而錢珍珍這一聲尖利的叫喊,則又將行人的視線吸引過去。
看着她捂着左臉的手,以及氣憤中帶着一絲委屈的神情。頓時間,行人都停下腳步,一圈圈圍了過來。有人認得錢珍珍,知道她就是近來風頭甚勁的秋棠苑的掌櫃的愛‘女’,聯想到秋棠苑近日的舉動,心下知道有熱鬧好看。
一傳二,二傳四,也不管認得不認得,圍過來的人羣很快便多了起來。
鳳栩閣裡頭,‘花’芯氣得擰緊眉頭,指着外頭的錢珍珍道:“你胡說什麼?我何曾打着你了?”
“你打了人還不承認?”錢珍珍尖聲叫道,“好,你不承認打了我。那麼我帶來的家丁呢?他們被丟了出來,也是假的了?否認得如此理直氣壯,鳳栩閣真是好大的臉面,好硬的靠山啊!”
此言一出,‘門’外圍觀的衆人不由得譁然。
卻是有人先前看清了,‘花’芯確實舉起巴掌,意圖打錢珍珍的臉。加上那些家丁確實被丟了出來,頓時間,鳳栩閣仗勢欺人的聲音便大了起來。
也有人說道:“喂,鳳記,你們既不肯把價格降下來,秋棠苑卻肯,這是爲我們老百姓做好事,你們怎麼打人啊?”
這樣無恥的話,一聽便是托兒。
‘花’芯氣得咬牙,提起裙子便要出去理論,卻被‘花’蕊往前一步伸手攔住。這種場合,卻是不適合‘花’芯出面。
“陸掌櫃,勞煩你出面說句公道話
。”‘花’蕊看向旁邊的陸掌櫃道。
陸掌櫃便捋了捋鬍鬚,點了點頭,擡腳邁出了‘門’檻,擡起雙手往下壓了壓,待得人羣中的聲音小下一些,便道:“我可以作證,‘花’芯姑娘並未打人。至於其他人,揣着木棍子走進鳳栩閣,作勢要砸東西,才被丟出去的。”
“他們是我的家丁,身上不帶東西,怎麼保護我?”錢珍珍捂着臉叫道,“你們都是一夥兒的,你當然向着她們說話?哼,一丘之貉!”
陸掌櫃的臉‘色’登時沉了下來,說道:“木氏,你們竊取鳳栩閣的創意,我們尚未同你們計較。今日你們惡人先告狀,專程上‘門’找茬,以爲大家都看不出來麼?”
錢珍珍冷哼一聲道:“什麼竊取鳳栩閣的創意?我們賣我們的衣裳,布料是我們秋棠苑的,裁剪縫製繡‘花’都是我們秋棠苑的繡娘做的,誰竊取你們一針一線了?”
陸掌櫃聽聞,不由得一噎。
時下,對無形版權的保護竟是沒有。且,大多數人對於版權的概念,竟連模糊的認識都沒有。他們只知道賣得都是一樣的東西,自然哪裡便宜便去哪裡買。
錢珍珍的眼中閃過得意,又道:“我們秋棠苑體恤大家,將價格降了下來,你們鳳栩閣賺不了那麼多的銀子,便來怪我們,如此品格,簡直令人羞於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