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改變了相貌，這個你應該知道吧？”說道正經的，文彥一改漫不經心的樣子，眸子沉沉的，並無半分笑意。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紅娘見狀忍不住蹙起眉頭。
難道這個傢伙知道姑娘是爲了什麼纔會變成這樣的？
“二十年前，江湖上曾經出現過一個武學奇才，用了三個月時間，橫掃了整個中原武林。對於這件事，你應該略有耳聞吧？”紅娘的背景他自然清楚，大家都出自江湖，又退與江湖，不過卻從來不曾真正的離開過江湖。
“我知道，那個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二十年前成了武林盟主的蕭白。”紅娘聞言點頭，隨即橫了小三兒一眼，三兒立馬意會，退出房間，主動替他們將門關上，出站在外頭替他們守門。
紅娘直覺，這個傢伙接下來所說的話，有可能會是什麼驚世之語。
“沒錯，就是蕭白，你可知道這個蕭白是什麼來頭麼？”文彥聞言勾勾脣，瞥了紅娘一眼。
“這個並不難猜不是麼？蕭是皇家姓氏，整個離和大陸，姓蕭的人並不多。”紅娘聞言睨着文彥，臉色並未因此而有所改變。
“沒錯，蕭白就是蕭國皇室後裔，既然你知道的話，那就很好辦了，二十年前蕭白爲何不去當他的皇子，權爭奪勢當他的皇帝，而去橫掃武林，你有沒有想過？”文彥淡淡的點頭。
將問題的關鍵提了出來。
蕭白有着前無古人的武學天分，即便是一身傲氣如自己，也不得不承認，蕭白的修爲，自己再過二十年，也不一定達得到。
有這樣天分的人，應該也不會在蕭國皇室被人埋沒。
可爲何他放棄了尊貴的身份，橫掃武林了呢？
“這個我並不知曉，當初提到這個人的時候，他已經退隱了。”而至今下落不明。
紅娘也不過就是一個殺手，並不會過度關注一個退隱高手的過去和現在。
除非那個人是她的目標。
“蕭白並未退隱，一直都遊蕩在各國之中，勢力不小，野心更大，只是你不知道罷了。”文人家是南方百年家族，他一出生就被長輩告知此人事蹟，心高氣傲的他年輕氣盛之時還不知好歹的去挑戰了他。
這些過去，對一些老江湖來說，並沒有過去。
紅娘不知道，也算正常。
“所以呢？”紅娘聞言忍不住皺眉，不解文彥想要說什麼？
難道姑娘的面容發生改變，跟這個武林傳說，有什麼必然聯繫麼？
“蕭白當年獨步武林的功夫除了他的霹靂掌之外，還有一個更爲詭異的功夫。”文彥淡淡的睨了紅娘一眼，似乎在怨她耐心不足。
“是什麼？”紅娘聞言心跳不由的加快。
直覺文彥接下來說的這句就是重點。
“是換臉術。”文彥聞言猝不及防的便公佈了答案。
“什麼？”紅娘聞言倒退了兩步，臉上的表情如同經歷了晴天霹靂。。
即便已經心中有了
預感，但是親耳聽到這個消息，還是讓她有些無法接受過來。
“蕭白的換臉術，連他自己的臉，都換了，要不然以蕭國皇帝對自己兒子的殘忍手段，怎麼可能允許蕭白在外逍遙？”皇家的子弟都沒有人身自由，並不是蕭白不想鬥爭，就可以退出戰場。
蕭白不僅給自己換了臉，如今，也給了某個女人，用了這個殘忍的手段。
“文，文彥，你該不會想說，姑，姑娘的臉，就是被蕭白所換了吧？”紅娘震驚的看着文彥。
“蕭白確實是個武學奇才，他換了臉不僅躲過了蕭國皇室的追殺，還在江湖上闖了個名聲，坐上了當時的武林盟主的寶座。”文彥聞言並沒有即可解答紅娘的問題，不過卻也可以算是默認了紅娘的話。
淡淡的說了一些不着邊際的話，實則在一步步提示紅娘去猜測。
“文彥，你知道那個人現在在哪兒？對吧？”紅娘聞言，忍不住斂下心神，極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文彥的意思顯然已經很明瞭了。
“或許你可以繼續往下猜測。”文彥淡淡的側身看着紅娘，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個人是誰，已經很容易猜測了。
“姑娘是從白城被接回來的……”紅娘聞言面上一片冷蕭，沉默了良久，紅脣微微動了動。
傳聞白城主神秘莫測，武林地位極高，白城是在十年前建立的，這一切，還需要聯想麼？
“給那女人吃了銷魂散，又換了臉，蕭白是一點後路都不打算留給那個女人啊。”文彥雙後背後，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沉沉，並沒有他所表現出來的那麼輕鬆。
而那個女人身上，除去失去的秘密，卻還有另外一個秘密。
也怪不得那個女人當日從蕭國皇宮逃脫之後，卻不是聯繫夜軒寒。
那女人啊……
“文彥，你說姑娘有難，是不是她的臉，無法再恢復從前了？……”紅娘心跳微微慢了幾拍，渾身泛冷。
若非夜軒寒認出了姑娘，姑娘豈不是就……
“那女人是生生剖腹產子的……”文彥瞥了紅娘一眼，當時他就在場，親眼所見。
那女人如何活下來的至今無人知曉，但是剛剛從丞相府出來的某個大夫，卻說出了一個更讓人震驚的消息。
“文彥，你一次把話說出來吧，省的我心驚肉跳。”紅娘聞言有些煩躁的提高了音量。
“她活下來已屬奇蹟，剛剛我從丞相府裡出來，大夫說，那個女人身子極其脆弱，恐怕無法受孕。”文彥嘆了口氣，終是親口將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你是在擔心如果保不住小凌兒，那麼……”紅娘聞言皺眉，不能受孕，對姑娘來說，確實是個打擊。
但是她已經有了個孩子，即便有遺憾，倒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怕就趴在，保不住那個孩子。
“倒不算是，紅娘，你覺得靈鳶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無法受孕？我知道她一個多月前，用這種方式聯繫了你，對吧？”文彥從懷裡掏出
了一張十萬兩的銀票。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鳶姑娘沒有失憶之前，就知道了自己恐怕無法再有孩子，所以才聯繫了不醉樓之後又杳無音訊，並且在夜軒寒攻破蕭國之後又隻身逃脫？所以她是故意不想回到祈國的？”紅娘聞言深深的吃了一驚。
“你分析的大概接近事實。”文彥淡淡的說道。
“該死，她當時可能不知道夜軒寒拼死留下了她的孩子！”紅娘聞言忍不住詛咒出聲！
這一切發生的也太讓人錯愕了！誰能料想，夜軒寒能夠親自養活了一個五個月大的胎兒？
姑娘考慮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以夜軒寒的爲人，若是知道了姑娘無法生育，無非是將他們兩個推入了萬丈深淵，一個無法生育的皇后，會受到多大的譴責和壓力，姑娘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境地，所以乾脆就突然斷了音訊？
“夜軒寒現在估計又該做出抉擇了，銷魂散無藥可解，但若是藥效無法控制靈鳶的意志，那麼她就會徹底想不起來他們的過去。但如果她想起了一切，那麼就會面臨小傢伙可能會發生的一切意外。”這或許對恢復記憶後的靈鳶，並非一件好事。
二次傷害，遠遠比一開始就沒有希望來的更大。
“天意弄人，姑娘既沒有沾滿鮮血，也不是狠心毒辣之輩，上天卻爲何總是這般對她？”紅娘聞言忍不住皺眉，靈鳶身上發生的一切，都讓人頓時覺得扼腕和不公。
這個世上比姑娘罪孽深重的，豈止千百，卻爲何要將所有的苦難都降在她的身上？
反觀自己，脫離了江湖之後，成爲了這不醉樓的負責人，衣食無憂，也不用擔心受怕。
“夜軒寒已經知道了此事，現在改糾結的人，是他。”文彥微微勾脣，淡淡的說道。
而自己，至少還可以爲那個女人做最後一點事。
若是記憶恢復之後，面對一張完全陌生的臉，對那個女人來說，也是一種傷害吧？
“所以你這次現身，就是爲了告訴我們這個的吧？”聞言，紅娘冷冷的看着文彥，手裡拿着一根青紫色的竹節，這是靈鳶以前喜歡裝飾用的，似乎大有一種，如果你敢點頭，我就敢敲死你的氣勢。
“當然不是，我是來找幫手的。”如果他找的人，跟自己合理也無法勝過那個人的話，那麼他也無法繼續替那個女人換回原來的面貌的話，那麼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這麼做了。
“你想找我？”紅娘皺眉，似乎已經聽明白了文彥的意思。
“對，你跟我走。”文彥淡淡的要求道。
“文彥，你知道蕭白的爲人，既然他是皇室後裔，那麼夜軒寒既滅了蕭國又差點毀了他親手建立的堡壘，新仇加上舊恨，你此去白城，成功的機會是多大？”紅娘皺眉，倒是不是因爲擔心自己，而是有些驚異眼前的男人爲何這般衝動？
“紅娘，我必須要去。”文彥聞言堅持。
“給我一個理由？”紅娘皺眉，總覺得文彥這個決定很倉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