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今兒個府裡來了個道士,嚷嚷着王妃是狐狸精要收妖。(:)”侍女抿嘴偷笑兩聲,道:“王妃和那道士吵起來,還拿着掃把追着打。結果,正碰上王爺回來,一掃把打到王爺,當時都嚇傻了。好在王爺大人大量沒有責備,否則王妃又要挨罰了。”
柳紅玉坐在椅上正低頭繡花,聞言擡頭道:“被人說是狐狸精,誰都會生氣。王妃只不過一時氣憤錯打了王爺,又不是故意的,王爺怎會責備。你們有嚼舌根的時間,還不如多做些事情。”
“知道了。”侍女吐吐舌頭,繼續道:“夫人,雖說那道士的話並不能全信,但奴婢倒覺得他有一點說的沒錯。”
柳紅玉看着繡了一半的布面,拿起針隨口道:“哪一點?”
“王妃是狐狸精。”侍女篤定道。
“胡說。”柳紅玉面露責備:“王妃不是妖怪,她和我們一樣是人。你若再說這話,我可要生氣了。”
“誰惹紅玉生氣了?”楚淵走入房門,面露笑意:“連你這麼好脾氣的人都生氣,那她一定是犯了很大的錯。”
見楚淵進門,柳紅玉連忙放下手中物件,上前幾步行禮:“王爺。”屋內一干侍女也跟着行禮。
“身子好些了嗎?”擡手示意衆人起身,楚淵拉着柳紅玉坐下道:“你的氣色比前幾天紅潤許多,想來是大夫開的藥起了作用。明日我讓他再來幫你看看,若是病好了就不要再吃藥。是藥三分毒,吃多了不好。”
“謝謝王爺關心。”柳紅玉笑了笑,問道:“王爺今天怎麼這麼早來?不陪姐姐了嗎?”
“今兒個我在你這裡用晚膳。”楚淵毫不避諱的說道:“十弟傳了太后口諭,讓和樂明日去陪陪她老人家。我想着太后疼愛和樂,許是又要留她多住,所以就決定今晚到她屋裡睡。”
“這樣啊。”柳紅玉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再望向楚淵時眼神已恢復如常:“王爺,妾身給您和姐姐各做了件袍子。正好您今天要去姐姐那裡,不如等用完膳後,您拿去給姐姐?”
“你倒是心靈手巧。”楚淵望了望放在一旁,繡了一半的花樣道:“不像和樂,成天只知道闖禍,害得我要給她收拾爛攤子。”嘴上這麼說,但提到邊晨晨時,楚淵仍不自覺的面露寵溺,根本不覺得善後是一件麻煩的事。
柳紅玉看着楚淵的表情,心裡一沉,表面上仍笑道:“王爺不要擡舉妾身了,和姐姐比我這並不算什麼。姐姐懂得琴棋書畫,管的一手好帳,將王府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替王爺分擔了不少。不像妾身,除了縫縫補補,就沒別的擅長的了。”
“她要是聽到你這麼說,非高興死不可。”楚淵笑笑道:“算了,不提她。你做的衣服我還沒試,現在正好有空,你拿出來讓我試試。”
柳紅玉吩咐侍女將做好的衣服拿給楚淵:“妾身第一次給王爺做衣服,也不知是否合身,王爺您試試。若是不合身,妾身再改。”
楚淵接過衣服,笑道:“這衣服做得不錯,花紋繡得很漂亮。想不到你的繡工這麼好,還好我當初下手快,要不然這福可被別人享去了。”
“王爺快去換吧。”柳紅玉面色羞澀的推楚淵進屋。
嶄新的袍子穿在楚淵身上,不長不短,不寬不窄,正好合身。
柳紅玉取出腰封給楚淵帶上,擡頭剛要說話,目光觸及楚淵冰冷的面容,笑意收斂起來:“王爺?”
“道士是你讓人從後門放進來的吧。”楚淵沉聲道:“我不管你是因爲什麼這麼做,我告訴你,這種事只此一次下不爲例。”
“王爺,不是……”柳紅玉搖頭。
“不要否認,有人親眼看見你的貼身侍女將那道士放入王府。”楚淵從柳紅玉手中接過腰封,道:“這府裡只留你與和樂,我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可不會留情面。”
柳紅玉低頭道:“王爺,妾身只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犯下糊塗事……”
“我知道。”楚淵繫好腰封又繫上腰帶,然後對柳紅玉笑笑:“晚膳應該備好,出去一起用膳吧。”
夜幕降下,吃罷晚飯,邊晨晨坐在屋裡苦着一張臉看着手中寫滿文字的紙張。
“這麼多怎麼記得完?”她哀嚎一聲:“看來今天晚上是不能睡覺了。”
楚淵進門時,見邊晨晨正緊蹙眉頭,望着手中的紙張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怎麼?記下了嗎?”他詢問道。
“呵呵。”邊晨晨假笑兩聲,甩甩手中的紙:“以前我們倆互相不認識,現在是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楚淵拿着手中的東西放到桌邊,道:“記了這麼久,先休息一下吧。紅玉給你做了件袍子,讓我帶來,你現在試試。要是不合身,我讓她改改。”
“新服!”邊晨晨兩眼放光,拿出衣服在身上比了比:“做得真好!”
“不過是件衣服,值得那麼高興嗎?”楚淵不解道:“你自己的衣服穿都穿不完,還這樣子,不知道的人以爲我虧待了你。
“你不懂。”邊晨晨開心道:“對女子來說,漂亮的衣服自然越多越好,雖然我不穿,但我光看着就開心。你在這裡等等,我去換衣服。”說完,喜滋滋的跑進內室。
“噹噹噹當!”沒過一會兒,邊晨晨穿着新,眉飛色舞問道:“我穿的好不好看?漂不漂亮?”
“好看,漂亮。”楚淵點點頭,見邊晨晨面露喜色,又補了句:“當然,我說的是衣服。”
邊晨晨不滿道:“今天我穿了新服,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
“好聽的話有,不過你先把眼前的關過了再說。”楚淵揚揚手中的紙張:“高興也高興過了,現在開始做正事吧。”
看着楚淵手中的紙張,邊晨晨泄了氣:“好好的氣氛都被你打攪了。”這麼說着,還是認命的拿過楚淵手中的紙張,認真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