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在牀上嚎叫“呃啊啊啊啊”就似有人在她身上釘了百餘根針一樣,狐王的臉已經很皺了,她痛叫扭曲這樣的臉就更加難看恐怖,
舫主捧藥進來,藥在碗中,痛的人雖然不是舫主,但他已能感同身受,舫主沉重道“狐王,藥來了”
狐王一見這碗熱騰騰的藥,眼睛睜得老大,就似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狐王一接過藥,咕嚕咕嚕就灌了下去,藥很熱,但她已顧不得熱藥燙傷她的舌頭,就似燙傷舌頭和自身痛處相比,這燙傷舌頭簡直不得一提,舫主見狐王喝得急,便出聲勸道“狐王,喝慢些”
狐王已喝完了藥,神情已顯得舒服了些,可她一聽舫主的話,她氣已上頭,只見狐王猛的一拋,就把碗摔在地上,碗碎了,碎如粉末,狐王惡狠狠的道“喝慢些,你可知道我的痛苦,”
舫主嘆了口氣,自己去拿來簸箕掃帚把碗碎掃了進去,舫主嘆了聲道“狐王生死有命,你用不着和閻王借命,你向閻王借了五年命,所謂有借有還,我真想象不到,閻王會讓你拿什麼來還”
狐王呼呼喘着氣道“這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狐族如此局面我怎能安心去死,原本以爲這次能擒下三太爺,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你卻把一個絆腳石帶了回來”
舫主不說話了,但他臉上沒有任何歉意,因爲這次狐仙三太爺逃走,跟雲甘凡一點關係都沒有,錯的不是天,而是他們自己,是自己沒預料到這樣的情況,這才讓狐仙三太爺鑽了個漏洞,
狐王看了一眼舫主“我和閻王借命,每到月圓之夜,我便會讓千鬼啃魂,這個是我應該承受的,你沒有必要在爲了我,費盡心思的找愈魂草,雖然能減輕一些魂魄殘缺的疼痛,但這樣只會讓我更加的虛弱,你知道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你要儘快想辦法把三太爺引來,我就算要死,也要他來陪葬”
舫主道“有探子回報,說三太爺並沒有離開狐族,他現在一定是躲在什麼地方,如果機會他還會來偷狐裘”
舫主咳嗽數聲,在道“他不走是最好,我希望他能儘快來,否則我已經沒有時間等他,所謂良藥苦口,這苦藥我已經吃太多了,我必須要三太爺這個甜棗來轉轉味”
櫻茹這時候已偷偷溜進王座樹洞,樹洞裡一個人都沒有,情況和櫻茹料想不錯,只要在月圓之夜,狐王就會撤去所有守衛,但櫻茹至今從未知道原因,不過這樣更好,因沒人察覺到她會來,櫻茹緩緩走向王座,因她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因爲狐王的寢室亦在這個樹洞之中,王座已經很舊了,所謂王座,不管這座位設計多麼霸氣,它終究只是一個座位,這王座設計也不復雜,這王座在櫻茹眼裡,已一覽無遺,但她沒有發現什麼狐裘,也看不見有什麼機關,
櫻茹心中不免懷疑道“難道記錯了”
其實櫻茹也是知道狐裘的位置,有次舫主喝醉說漏了嘴,櫻茹雖然很早就知道,但她對着狐裘沒有多大的意思,王座底下有四個腳,座底空空蕩蕩,櫻茹敲敲王座附近地面,也沒觸碰到什麼開關,所以她犯了糊塗,“難道爹那個時候記錯了,”
“我沒有記錯,只是你沒找對地方,”櫻茹登時嚇了一跳,她回身一看,拿着簸箕掃帚的舫主已在她身後,櫻茹的臉上已經白了“爹,,”
舫主目光罕見的逼視她“你想偷狐裘,”
櫻茹畏畏縮縮道“爹,,我,,,”
舫主並不責怪櫻茹,只見舫主拿着簸箕掃帚往門外而去,櫻茹想跟舫主出去,可舫主回頭道“站好,”
櫻茹忽而不動了,但她的眼波瞧了一眼狐王寢室,舫主道“狐王已經睡了,她喝了愈魂草,就算你在這裡大喊大叫,她也聽不見”
狐王把簸箕掃帚放在門外進來才道“你還記得狐王以前的事情嗎,”
櫻茹低着頭道“爹,你以前和我說過,我當然記得,狐王是我們狐族收集情報的天才,是狐王親手創造狐族的嚴密複雜的情報網”
舫主點頭道“在你沒生下來以前,那時候的世道可沒現在這樣平靜,那個時候有大量的戰爭,幾乎是三天一小戰,十天一大戰,狐族那個時候爲了不被這世道拋棄,狐王便建立了這個情報網,開始這個情報網建立的目的,只是保護狐族的安全”
“但隨着情報系統越來越完善,所以纔會被不端太子看上,狐王原本是想廢去這個情報網,但逼於不端的威脅,只能讓我來當這舫主,狐王是收集情報的天才,所以情報收集越多,她對各種族的野心,就看得更加透徹,野心看得多了,就會讓人覺得這個世道已經沒救”
“所以像狐王這樣的人,你要和她鬥心眼,你是鬥不過她,就算她真的把狐裘藏在王座之下,只憑你的眼睛是絕對無法看見”
櫻茹已聽出舫主的暗示,不禁道“爹你說,這狐裘並不在這王座之下,”
舫主搖搖頭,道“不知道,在也好,不在也罷,因爲我從沒有在王座下低過頭,櫻茹,你不要瞞我,你告訴我,你爲什麼想要狐裘”
櫻茹不說話了,
櫻茹雖然不說話了,但在另外一邊的雲甘凡卻在說話,雲甘凡手持伽藍棒,道“我先把伽藍棒點亮,然後在注入第二次佛力充斥中間以上的部分,當我注入第三次佛力的時候,就能把這伽藍棒扭彎,希望吹糖人這個辦法有效果”
“哎,,我的注意力真是不集中,從小看到大已吃了不少糖人,爲什麼以前卻不注意到這糖人是怎麼吹出來的,要早知道的話,也就不用這麼麻煩”
雲甘凡說也說了,想也想了,那麼該是驗證這個辦法的時候了,
雲甘凡開始幻出兩隻羅漢銅拳,羅漢右拳已握住伽藍棒,雲甘凡開始第一次注法,佛力順着銅拳傳遞進入伽藍棒中,伽藍棒如常的亮了起來,這一步並不難,難的是第二步,所以雲甘凡更是小心翼翼,他把佛力控制在中間以上位置,
此刻他已感到伽藍棒上頭很重,底下很輕,這樣的感覺是正確的,已到第三次注法的時候,雲甘凡忽而喝叫而起“啊啊啊啊”
只見伽藍棒經文色彩大綻,先前如豆丁的色彩,此刻已猶如熊熊烈火,吳川原本就在樹洞中睡覺,只見此刻窗外色彩大綻,吳川已探出頭來,只見雲甘凡已被一團白光包圍,吳川一見又躺了回去,吳川搖頭苦笑“太亂來了,如果每次都用這麼多的佛力注入,我看還沒交手就會敗了”
光雖是大綻,但也是一綻即逝,只見光已消後,雲甘凡的狂喜聲已從外面傳了進來,“成功了”
雲甘凡聲還未落,他的人已經跑進吳川樹洞中,雲甘凡手上拿着,一根折了半圓的伽藍棒進來,舉在吳川面前,雲甘凡放聲大笑道“吳川師兄,你看伽藍棒已折彎了,現在你該教我伽藍梅花陣了”
吳川見雲甘凡居然能把伽藍棒折了半圓,他驚詫之中,立馬從牀上跳下,“好小子,你居然能折成半圓,上任法相最多也就能折九十度”
雲甘凡嘻嘻笑道“這麼說我可沒丟,上任法相的面子”
吳川心中嘆道“真是讓人生畏呀,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雲甘凡收回佛力,所以這伽藍棒變回原樣,雲甘凡道“那麼吳川師兄,你現在就教我伽藍梅花陣吧”
吳川道“你不累嗎,”
雲甘凡在樹洞中生猛的轉了伽藍棒“你看,我一點都不累”
吳川道“那好,你坐下”
日頭悄悄的從山的那頭已出,泰將軍樹羣之外的廣場上,車馬列隊而立,足有千駕之多,人聲鼎沸,凡是狐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全都到來,整個氣氛顯得異常熱鬧,
泰將軍樹羣內外點起了萬盞大紅燈籠,燈籠之上寫有“囍”字,愈發突出了喜慶的氛圍,過道園林都有千姿百態的各色燈飾,更加增添了不少輝煌的氣派,
賓客雖然魚貫不絕,但一切接待均是井井有條,絲毫不顯亂跡,來賓各按自己的身分,由專人引領,分別進入了一主二輔的三座大廳,
當中有一樹洞面積最小,但設置最爲豪華,與兩邊輔廳也就是樹洞相距數十丈遠,卻高高在上,只可由上俯瞰,輔廳樹洞中的人卻根本看不到主樹洞的動靜,
這主樹洞中所設宴席只有寥寥數桌,雖顯空曠,但桌與桌之間的間距有度,顯示着每一桌賓客身分地位的差別,如在狐族中身份過低之人,只怕是沒有資格居坐其中的,
這主樹洞面積雖小,但其餘輔廳樹洞,可容下數千賓客,
此時不管是主樹洞或是輔廳樹洞中全無一人,因新郎新娘已經出來,新郎英姿勃勃,新娘俏麗動人,狐族婚禮不拜高堂,不拜天地,只拜樹神,
樹神當然是虛無縹緲,只怕只有狐王知道是真是假之外,已無人知道,他們只挑了一棵在泰將軍樹羣之中,最大的一棵樹當做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