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時桑榆扔上車後,他們似乎沒有絲毫滯留的意思,直接一腳油門便朝着外面駛去。
雖然不知道自己現在要被帶到哪裡去,但是從剛剛那個帶着面具男人的嘴裡應該可以聽得出來,此行的終點或許就是要見到自己多年不見的兒子了。
而且司南梟可能也在哪裡。
隨着車水馬龍的喧囂聲漸行漸遠,時桑榆也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總之,她感覺從京城出來之後遠離了市區,周圍的樹木開始漸漸茂密起來。
車子繼續開着,樹木叢生,百草豐茂。
終於,車子在一個廢棄的房子旁邊停了下來。
讓人感到驚訝的是,沒想到在這種渺無人煙的地方還有一棟房子留在這裡。
或許這會是以前居住在這裡的獵人或者什麼人留下的吧。
沒來得及思考太多,她便直接被拖了下來。
首先下車後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先觀察周圍的環境,似乎這裡除了樹木跟這棟房子之外,就沒有其他任何東西存在了,一望無際的樹木讓她頓時感到絕望,要想從這裡逃出去,沒有車的話,她要逃到什麼時候?
他們將自己帶到這裡來到底是什麼目的?而那個面具男難道是故意嚇唬自己?司南梟跟自己的兒子難道不在這裡?
要麼不在這裡,要麼就在這棟房子裡。
只有這兩種可能了。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來時的路,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車後還尾隨着其他的車,面具男沒來麼?
“進去!”剛剛疑惑之際,她便直接被粗魯的拖着走進了房間。她嘗試着掙扎了兩下,結果倒不意外,這羣大漢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意思。
不知道爲什麼,剛剛在外面沒有那種感覺,可是一走進這棟破舊的房子,她總覺得有什麼在呼喚着自己。
難道司南梟跟司慕時真的就在裡面嗎?
一種來自血緣的呼喚讓她有些熱血沸騰,一時間竟然將那些疲憊疼痛之意揮之腦後。
儘管如此,但是時桑榆最希望的還是他們不要出現在這裡,這對於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但是自己多年沒見的兒子....
也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見到,想到這裡嘴角不由的露出一抹苦笑。
那個面具男嘴裡所說的選擇,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
“啊!”粗魯的大漢直接扯着她的手臂將她拖到了一間房間的門口,因爲力氣實在太大了,她忍不住痛呼了聲。
“啪!”房間的門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破舊的環境和兩個....
果然!
她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是...我的兒子?
時桑榆目光呆滯的看着那個坐在地上也同樣用好奇目光看着她的小孩,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一剎那,她彷彿忘記了自己這是在哪裡,彷彿忘記了那個面具男的話語,忘記了所有...
稚嫩又透着些許剛毅的臉龐,年少卻骨子裡可以看的出來的帥氣,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
每一處都讓她感到眼熟,每一處都傳替着透露着血脈相連的味道。
那個本以爲早已離開這個世界的兒子突然又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種感覺讓她有些忍不住熱淚盈眶。
有那麼一刻,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就算是今天經歷的再多,受了再多的苦,但是見到司慕時的時候,聽到他還活着的消息的時候,那一切跟這個相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沒有人發現,從這一刻開始,時桑榆這個女人的身上開始泛起淡淡的光輝,那是母性的輝光...
“進去!”大漢二話不說直接將時桑榆一把推了進去,一下子打斷了她所有的思考,這一刻,她忽然沒有那麼懼怕這些人了。
她轉過頭來,一雙冰冷的眸子直視着這些人,沒有絲毫的畏懼!
“哼!”只見幾個大漢的臉上先是露出了一絲驚訝,緊接着冷哼了一聲便並列站在了房門的旁邊,不再作聲。
他們這是要幹嘛?
時桑榆一時沒明白過來。
她沒心思理會這些人,司南梟此刻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南梟!”她低聲呼喚了一句,希望能夠將他喚醒,而司慕時並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異樣的眸子一直卡在時桑榆的身上,再也沒有下來過。
似乎是聽到了時桑榆的聲音,一直處於假昏迷狀態的司南梟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見到時桑榆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司南梟的眼裡不禁流露出一抹焦急與擔憂。
她明白,他是在想什麼。
的確,司南梟跟她一樣,也不願意看到對方出現在這裡,但是這樣的事情依舊是發生了!
門外突然響起一陣車子發動機的聲音,時桑榆知道,看來該來的還是來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面具男還是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知道爲什麼,一種莫名的壓迫感涌上心頭,但是一種發自內心想要保護司南梟跟自己兒子的慾望似乎勝過了這個壓迫感。
她努力讓自己靜下心來,只有這樣,她才能隨時面對突如其來的一起,儘管希望渺茫。
面具男淡淡的瞥了一眼被綁住的司南梟跟司慕時,直接扭頭朝時桑榆開口問道。
“說吧,選誰?”他的語氣很平緩,似乎內心沒有絲毫的波瀾,感覺自己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聽到這話,儘管很鎮定的時桑榆身體還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選誰?
自從知道了顏又影告訴她的那一切,這位太子爺便依舊成爲了她心中最愛的男人,而另一位則是自己的兒子。
這個選擇,有的選嗎?
“我可以用我的命換他們兩個人的命嗎?”時桑榆心中一陣苦澀,或許這個對於她來說就是最好的選擇。
聽到這話,面具男的心中微微驚訝了一下。
“不行!你只能從他們兩人之間選擇一個活下來。”他似乎像是一個操控者一般,無情的操控者這一切,看起來多麼不真實,但是事實就擺在她的面前,她除了接受還是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