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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杜聿恆便乘飛機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至於老爺子跟他說了什麼沒人知道

“給”許執與從秦穆手中接過那些文件遞給了臨英

“什麼?”臨英有些沒精神,廢話就要去遊海了,能開心的起來纔怪“……入學通知?”臨英眼都直了“嫂……嫂子您……您真的……”臨英有些激動地語無倫次了

“別廢話了,趕緊的”許執與脣角微微揚起,打開書端起茶不再看他

“好嘞——”臨英那叫一個精神的竄了起來,噔噔的直竄回了房間,沒多長時間便拖着大小包躥出了家門,還不忘跟許執與打聲招呼“謝嘞嫂子,我先走了”那猴急的樣

林伯林媽都有些憋笑着,這二少爺可是家裡難得活力,用二少的話說‘裝深沉——那不是老子的強項,再說了多累呀’

在二少看來,他這嫂子就一無所不能的人,瞧,這事辦的多好多利索多幹脆,也不知道昨天是誰一臉的苦逼樣,唉,多好的孩子呀就這麼沒救了

許執與收回了帶着笑意的目光,正準備起身卻正好對上了剛從樓上下來的肖雨,許執與對她禮貌的點了點頭“早”並沒有停下離開的動作

“我們能談談嗎?”肖雨也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沙發邊坐下,眼神完全沒了昨晚的焦躁與恨意

“好好休息”許執與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便擡腳離開,她不想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花費多餘的精力,那太傷體力了

“嘭”身後傳來杯子的碎裂聲,可許執與卻當做沒聽見,迎着陽光帶着秦穆又一次出門了

幹嘛去?

找人唄!

昨晚散宴後,臨文澤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剛公司打電話過來,說臨文澤到現在還沒去,這不是胡鬧嗎?這會議有多重要……他到底有沒有腦子,可許執與沒轍只能去找

臨文澤平時去過的地方都找過了,可還是沒有,許執與有些急了,又打電話回公司,讓韓秘書拖着點她儘快會把人送去,可人海茫茫去哪找?

“找到了嗎?”抱着最後一絲希望,許執與看着走向自己的秦穆,秦穆搖了搖頭,額上有些細汗,而許執與則是臉色有些發白,眉頭微微皺起

秦穆一看情況不對,趕緊上前扶住許執與,卻被許執與擋開了“我沒事,趕緊找人吧”一手捂着胸口

“等等”秦穆攔住了許執與,有些遲疑的道“不如回公司看看吧”聲音很輕卻很篤定

許執與愣了一秒猛然鈍步,擡眼看向秦穆眼光閃了又閃,好似在鑑定什麼,最終好似認命般嘆了口氣“走吧”通知所有人不用找了,便直奔公司去

雖然待在臨家已有四年了,但許執與還真沒去過臨家公司——尊信集團

“對不起,這裡不能進”一個女聲攔住了許執與的去路

許執與轉向聲音來源“請問,臨文澤在嗎?”緩緩的開口道,此刻的她已經快要到極限了,臉色越來越差,秦穆正在拿藥的路上沒那麼快趕來

女子愣了愣,一是沒想到有人會直呼其名的喊他們總裁的名字,而是這女子的臉色白的下人“總裁在開會”女子忙答道“請問您有預約嗎?”

“沒有,謝謝”許執與搖了搖頭,對那女子禮貌性的笑了笑,便準備離開

“小姐,你沒事吧?”女子趕忙扶住腳步不穩的許執與“要不要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沒事”許執與扶住牆穩了穩步伐,笑容有些牽強,只是下一刻卻腳一軟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濃煙,大量的濃煙被吸入肺部,窒息,絕命的窒息,你在哪?救救我!好像遠遠地有個人影漸漸的向她靠近,是你嗎?可是看不清,越來越模糊,別,別走!光,有光,很細微的一道光,漸漸地有些刺眼,影子也變得清晰了

“你醒了?”一個熟悉而又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臨文澤從未如此焦急過

許執與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好像還沒反應過來似的,眼睛四處掃了一眼,老爺子老夫人都在,臉上是滿滿的關懷,就連肖雨都站在了旁邊,眼睛裡不只是關懷還是疑惑,有些分不清

許執與有些不易察覺的皺了皺眉,眼睛裡有一絲自己都沒有注意的落寞一閃而過

其實連自己都沒注意,爲什麼自己會第一時間找秦穆,或許是習慣了有個影子一直跟着自己

可這一動作卻讓臨文澤給捕捉到了,他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是什麼感覺,只覺得突然間好空

許執與對着老爺子老夫人扯出了個笑有些勉強,又看了眼肖雨點了點頭,最後把目光折向了臨文澤

但許執與卻是一愣,眨巴了半天的眼睛,又皺了皺眉,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根本出不了聲

瞧瞧臨大少的臉,花的多可憐,許執與還是第一次看見被揍得如此慘不忍賭的臨文澤

臨文澤皺了皺眉,忙別開眼睛隨手拿了個蘋果默默地削了起來

噓寒問暖了一遍,老爺子老夫人才擡屁股走人,肖雨也跟着離開了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呵,不想也知道原因

此時許執與纔看見倚在門口的秦穆,原來他一直都在,只是剛被人擋住了沒能看見

好像踏實一般,許執與竟有說不出的安心,只靜靜的掃了一眼,只要他在便已足夠,臨文澤也跟着看了一眼便把目光轉了回來,早看夠了

秦穆一直依着門框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許執與,眼波流轉層層翻轉最終歸於平靜

許執與沒有問臨文澤的臉是怎麼回事,因爲答案已經顯而易見,雖然離得有點遠,但許執與還是看見了秦穆左眼角有塊淤青

許執與沒有問他們打架的原因,因爲這不是她該問的,有些事本就是不可逾越的界限

期間,臨家二少也來過一趟,並狠狠的唾棄了他老哥一番,其實,臨文澤並沒想到這次會把事鬧成這樣,他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看看許執與的着急樣,卻不曾想把她看進了醫院

那天開完會剛出來就看見了許執與的背影,正得意時卻硬生生的看着她倒了下去,慌了,當時他真的慌了,一個箭步托起了她倒下來的身體

他從不知道那個一拳就撂倒他的女人一直生着病,誰會想到如此強悍的女人竟然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他突然間覺得他一點也不曾關心過她,等有了這個念頭時又好像丟了什麼,感覺有點晚了的感覺

許執與昏睡了一個禮拜才醒,醫生再次告誡她注意身體,不能在瞎折騰了,許執與笑着點頭應道,臨文澤眼看向別處,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從許執與醒的那一刻,秦穆一直沒怎麼說話,除了像往常一樣在她身邊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不緊不慢

臨文澤白天老實上班晚上便過來陪她,許執與也沒說什麼由着他去

秦穆把許執與的書拿了來給她打發時間,而大多數時他自己則是靜靜的坐在一旁看向窗外,不言不語

不知爲什麼,許執與感覺到了秦穆在生氣,或許是自己太敏感了,但這種感覺時隱時現,許執與也未追問一切照常,對於她而言這不在她的管轄之內,所以沒必要深究

將近一個禮拜,許執與出院了,她並沒有去質問臨文澤爲什麼要耍她,好似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如是平日

不過某人倒是希望她來質問,只是某人知道她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