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這裡怎麼掉了一束鮮花?”沈夏的助理小美正好在舞會大廳的邊緣,她眼睜睜地看着高成風將花放在了地上。
撿起地上的花捧着,小美看了看外面,急忙追了出去,“先生,你的花。”
高成風轉過身來,看着小美手裡捧着的鮮紅色玫瑰花,苦澀一笑,“現在不需要了,送你吧。”
小美定了定睛,認真地看了眼高成風,不確定地皺了皺眉,“您是,高少吧?”
高成風沒有想到自己出國三年後回來,還會有人認出他,於是一笑帶過。
“是。”
“那……”小美說到嘴邊的話不知道怎麼繼續,關於高少和他們沈總的過去,她也耳聞不少,所以此刻見到高成風出現在這裡,她一點兒也不奇怪,倒是他連沈夏面都不見就走了,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高成風淡淡道,轉身便離開。
小美想要阻攔他,又不知道什麼藉口,只好捧着花衝回了舞廳,尋找着沈夏。
舞會還在進行,屬於沈夏和陸雲卿的獨舞。大家不太知道這名男子是誰,但他敢邀請全國首富跳獨舞這種勇氣,就足以讓人佩服。
一曲終了,迎來了一片掌聲,同時也迎來了陸雲卿深情的擁抱。
他紳士地挽着沈夏的手向衆人鞠了個躬,拉着沈夏的手退出了衆人的視線。
男洗手間裡,陸雲卿拉着沈夏的手直接推門而入,正在小解的幾名西裝男嚇得尿都憋回去,急忙提上了褲子。
兩人旁若無人地進了洗手間,陸雲卿霸道地將人逼近了盥洗臺。
“還記得幾年前我是怎麼制服你的麼?要不要再來一次?”陸雲卿狹長的眼眸眯成了一條線,視線定在沈夏的胸前。
他的眼裡充滿了危險的氣息,那種想要馴服眼前女人,想要把三年的渴望都一併發泄出來的危險氣息。
沈夏雙手撐着後背,有些緊張地看着眼前人,“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難道你不清楚麼?我想讓你變得服服帖帖。”陸雲卿輕笑着,大手捏上了沈夏的下巴,其實在他收到高成風的郵件解釋後,他已經原諒了沈夏,但就是因爲這個女人好強的性格,讓他不得不退縮,沒想到折騰了三年,又回到了原點。
“笑話!我可能對你服服帖帖麼?你現在和我可是雲泥之別,你拿什麼讓我服服帖帖?”沈夏哂笑,其實她心裡的意思不是這樣的,可是三年的分離,讓她對陸雲卿充滿了怨恨,恨他當年那麼決絕地離開了自己。
“拿我的心賭,賭你會妥協。”陸雲卿笑着,手已經霸道地伸向了沈夏的胸口,卻被沈夏躲開。
“陸先生,麻煩您不要動手動腳,我可沒答應和你複合。”沈夏嘴硬道。
“你確定真的不答應我麼?”陸雲卿勾起了脣角,深邃的眼眸瞥向了洗手間的門外。
陸陸續續有上大號地像逃難一般逃了出去,接着便有幾個人探頭探腦過來。
五個人頭像疊羅漢一般堆疊而起,沈夏驚訝地不知他們五個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爸,媽,思思,念念?”沈夏喊着沈爸爸和沈媽媽以及兩個孩子,當她的視線最終落在楊徽敏的身上時,嘴巴打顫,愣是沒有喊出口。
“你們?”沈夏看了看自己的家人,又看了看陸雲卿。
“我們策劃了好久,夏夏,你就答應吧。”沈媽媽眼睛完成了月牙,她知道女兒的個性,就是好強,死鴨子嘴硬,這三年,她知道她多想他。
“是啊,媽媽,你就答應吧,看在我們兩個無辜的寶貝面子上。”思思嘟起了嘴,衝沈夏扮着可愛。
沈夏的心已經動搖了,就差那一點點礙於面子而沒說出口的話。
她轉過身來看向陸雲卿,看向他們此時*的動作,臉紅地厲害。
“這是我媽媽的日記本,爸爸,我給你偷來了!”念念從疊羅漢中抽離了出來,已經八歲的他模樣生的端正,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帥氣。
他捧着一本筆記本走來,想要遞給陸雲卿。
沈夏頓時囧地不行,急忙呵斥着兒子,“你們,到底在幫誰!”
“明顯是幫着爸爸呀。”念念毫不臉紅地說道,將日記本遞給了陸雲卿,沈夏頓時和他展開了搶奪攻勢,但礙於雙手需要支撐身體的緣故,終究沒搶過陸雲卿。
“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媽媽,你要是不同意和爸爸復婚,我們就絕食!”思思也從疊羅漢裡抽了出來,頓時整個羅漢寶塔塌了下來,沈爸爸的腦袋捧在了沈媽媽的腦袋上。
“痛……痛。”沈媽媽喊着,也附議,“我和你爸也絕食!”
“老婆子,我什麼時候說了要加入你們的戰線了啊,我不絕食。”沈爸爸噘嘴不滿道,他剛說完這句話,便被沈媽媽用胳膊肘重重地頂了回去。
“成,我和你們一條戰線還不成麼?”沈爸爸低聲對沈媽媽道,而後衝沈夏方向大聲說了一句,“我也不吃飯!”
天空中只覺得有烏鴉飛過……所有人臉上都很尷尬。
沈夏想要搶奪陸雲卿手裡的日記本,可是已經被他先一步打開。
他看了看日記本上的內容,嘴角噙出一絲笑意,忽然陰陽怪氣地念了出來,“2016年4月17,陸雲卿離開一個多月,思念排山蹈海,心疼地厲害。要是我死皮白賴地求他,他會不會留下?”
“2017年8月23,已經一年多了,想念仍如泉涌一般,讓人的淚如決了堤的洪水,愛你,陸……”
陸雲卿唸叨只說了幾句,便被沈夏打斷,她漲紅着臉,低聲吼道:“你給我閉嘴,我哪裡寫得有那麼噁心肉麻?”
旁邊的一家人都忍不住偷笑。
“那你怎麼寫的?現在爸媽都在這裡,你念給他們聽聽。”陸雲卿說畢,將日記本送回了沈夏的懷裡。
沈夏覺得鼻子裡冒出一團煙,火苗下一刻就要從體內竄出來,將眼前的男人燒死!
看着沈夏氣呼呼的臉,眼睛都被氣得鮮紅一片,陸雲卿總算收住了一臉的壞笑,“答不答應?”
“你逼婚?”
“你答對了,今天我就是逼婚來了!”陸雲卿挑眉。
沈夏知道今天要是不答應他,就得死耗在這洗手間裡,偏偏這個時候,從陸雲卿的後背方向,傳來了一聲驚天的屁聲。
那屁的聲音震天,又過了幾秒,有人拉稀。
這樣的環境,再耗下去,估計大家都得吐。
“不好意思,本來不想打擾你們的深情告白,可是我實在憋不住了!”單間廁所裡傳來一個男人弱弱的聲音,他話音剛落,便屁屎連天。
沈爸爸沈媽媽各抱着一個孩子退了出去,楊徽敏也有些嫌棄地看了眼還僵持在原地的兩人,搖了搖頭,也跑了出去。
頓時整個洗手間裡的空氣不好,沈夏根本不想說話,只能幹瞪着陸雲卿。“咱們有話出去好好說成不?”
“不成,就在這裡說!”
“那行,我現在身價千億,你要能下千億聘金,我就嫁你。”最終,沈夏鬆了口。
可是這口不如不鬆,陸雲卿把所有的資產都給了她,又從哪裡變出剩餘的千億來?
“怎麼?辦不到?”沈夏眼裡露出了譏誚。
“能,我這就去下千億聘金娶你!”說畢,陸雲卿拉着沈夏衝出了洗手間。
空氣頓時變得無比美好,脫離了那個異味滿是的洗手間,沈夏甩開了陸雲卿的手,“那麼陸雲卿先生,我就在家裡等你的千億聘金。”
說畢,她擡步便走。
沈爸爸和沈媽媽呆愣在當場,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楊徽敏,“我沒聽錯吧?千億聘金?”
“的確是……千億聘金。”楊徽敏臉色也發白,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沈夏踏着輕快的步子離開,她篤定陸雲卿焦頭爛額了也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而她,也只不過是想治一治他,看他這執拗的性子,以後還敢不敢和她隨便置氣。
沈夏走回誤會大廳的時候,小美正在尋找她,可是當她看到沈夏身後跟出來的陸雲卿和一家人的時候,她最終還是把花藏到了身後。
“藏什麼呢,我都看到了。”沈夏笑盈盈地走來。
小美只覺得小臉發燙,結結巴巴道:“沒藏什麼。”
“還說沒藏。”沈夏伸出手去,繞過了小美的後背,將鮮花拿到了正面,“有男人給你送花了?”
“額,我,其實。”小美吞吞吐吐道,對上沈夏身後不遠處的陸雲卿,終究還是沒能把話說利索。
“瞧你激動的,連花都說不清楚了,告訴我是哪家公子看上你了?我幫你搞定。”
“不了,還是讓我們先單獨處一處。”小美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狠狠地咬了咬牙。
“那也成。走吧,舞會快結束了,咱們去吃點東西吧?”沈夏伸手過來攬小美的肩膀。
小美猶豫地回看了眼站在旁邊不敢跟來的陸雲卿,“那陸少他……”
“晾着他,等他什麼時候拿出千億,我什麼時候再搭理他。”沈夏莞爾一笑。
千億追妻?呵!恐怕也只有她沈夏敢這樣獅子大開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