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知道一切
富有磁性的聲音,伴隨拓跋遵那低沉的笑,沈安心不得不投降。
這幾天,沈安心都與拓跋遵住在拓跋別墅。南宮慧對此十分高興,她一心盼着兒子能回家住,現在沈安心也同意來別墅,再好不過。
“安心啊,有空的話,跟阿姨去玻璃房聊聊天吧。”拓跋尊去了公司,南宮慧一個人閒着也是無聊。
沈安心臨時接到夏季的電話,想了想,這才說,“好的阿姨,可是下午五點,我約了人的,只能陪你一會了。”
“不會打擾你吧?”南宮慧挑眉,沒想到沈安心今天約了人。
“約了誰啊?”南宮慧質問。
“哦,我之前上大學的朋友,是袁的那位二小姐。”沈安心皺眉,想起夏季之前的那番話,不是故意有所保留,而是想知道,夏季到底想說什麼。
“我們拓跋家,與袁家的關係一向不錯,以後你就是拓跋家的少奶奶了,是要注意這些交際的。”南宮慧點了點頭,對沈安心十分滿意。
這點,讓沈安心到現在都覺得,是在做一場漫長的夢,南宮慧現在對她的態度,簡直是轉了三百六十個彎。
玻璃房內,南宮慧一邊澆水,一邊埋土,爲了讓嬌豔的花朵,吸收更多的養分,甚至脫掉了手套,親自埋土。
“這個玻璃房,是阿尊爸爸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每天我都會來一趟,可能,他永遠都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喜歡來這裡。”南宮慧說,“我跟阿尊爸,是商業聯姻,甚至當時,拓跋家還不及我們南宮家,但是我當時就看出來了,他是個有能力的男人,準確說,是一個潛力股,在豪門之家裡頭,就數他的作風最正,也不亂來,是個十分有自制力的男人。”
“他,這一輩子,只送了這麼一個禮物給我,但是,這樣的禮物,卻能一直陪着我,我有時候就在想,萬一哪一天,他要離開我了,至少我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南宮慧的聲音低沉了下來。
沈安心也低着頭,見南宮慧埋土的動作一頓,這便驚愕地擡頭,望着南宮慧。
“他爸,對我沒有那個心的,當時,他也是不得不娶我,後來,他遇到了他真正喜歡的人,也是他的初戀女人,因爲工作上的關係,和那個女人的關係越來越親密,甚至,他這樣有自制力的男人,也沒辦法抵制誘惑,他犯了錯。”南宮慧說到這裡,狠狠平靜了一下,這才繼續說,“但是我卻不怪他,因爲當時,是我搶走他的。”
“可是那個時候,我心裡不舒服透了,加上當年阿尊出國,我整個人瘋掉一樣,開車上了高速公路,我不知道他喝了酒就開車來追,他死於一場意外車禍。”
沈安心瞪大眼珠,這件事,就連拓跋尊也沒提起。
“阿姨,你不要傷心難過,事情都過去了。”沈安心知道,她的安慰,沒有任何說服力,卻還是忍不住道,她知道,這個時候的南宮慧,十分需要旁人的安慰。
“我知道,事情都過去了,若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輕易對你說,這件事,也是讓我跟阿尊有隔閡的地方,阿尊,一直很懷念我的先生。”南宮慧低着頭,嘆息了一聲。
“阿尊一直是恨我的,當年,也是我親自派人送他出國,就連最後一面也沒見上,加上,是我分開了他跟夏季。”男功能慧一口氣說出了全部的事實,卻不包括拓跋尊的醜聞,她也小心翼翼地掩藏,拓跋尊一直不希望沈安心知道,以及孩子的事情。
拓跋尊想瞞着沈安心一輩子。
咖啡廳。
沈安心按照約定的時間來見夏季。
夏季卻沒如約到。
沈安心端坐在咖啡廳內,表情淡然,內心卻跳躍不止。
“等很久了嗎?”夏季來的時候,沈安心已經不願意再等了,剛準備起身離開,就看見夏季打不走了過來。
“你在耍我玩嗎?”沈安心扭頭,望着夏季。
沈安心一直盯着大門的位置,沒看見夏季的車,也沒看見夏季進門,唯一的解釋是,夏季早就在咖啡廳了,很有可能就坐在附近,觀察她。
“這麼做有意思嗎?”沈安心冷冷地笑着。
“我知道,你來找我,無非是爲了拓跋尊的事,我可能是腦子不好,居然真的來見你,不過,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我不喜歡被人當猴耍,這種滋味,真不怎麼樣。”沈安心留下一張鈔票,轉身離開。
夏季一把抓住沈安心的肩膀,“沈小姐,沒想到三年過去,你的脾氣倒是越來越大了,我記得,你從前不是這樣的,你從前,看上去還挺怕我的,難道不是嗎?現在是誰給你的膽子?”
“有話說話。”沈安心不想和夏季周旋下去了。
“你先坐啊。”夏季鬆手,優雅地端坐下來,一擡頭看見沈安心在猶豫,於是道,“阿尊那年,是剛畢業,跟一幫兄弟去酒吧開派對,甚至清場了,到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情,聽說那個時候,明成寂根本就不在。”
“明成寂?”沈安心皺眉,人已經坐在夏季對面。
“嗯,從一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錯了。”夏季說,“八年前,阿尊有過一次醜聞視頻,上面的男主角,就是他,至於那個女人……”
“那個人是你沈安心!”
沈安心驚詫無比,伸手捂住嘴角,“你說謊!”
“我爲什麼要說謊?”夏季搖頭,“這是拓跋家的醜事,我不敢拿出去亂說。因爲那個後果,是我無法承擔的,但是我敢告訴你沈安心,就是想要看看,沈安心,你到底能多不要臉,拓跋尊早就知道這件事了,而你呢,卻被當成一個傻子,他是不是什麼都沒跟你說?”
沈安心整張臉色都白了。
“也是,他怎麼可能對你說實話呢?要知道,當年如果沒有那件醜聞,現在的拓跋尊,早就是一個神話了。可就是因爲你,被人利用了,跟他一夜情緣,使得他的把柄落在對方手上,他這個八年都過得很恥辱,不然,你以爲,他爲什麼要把你綁在身邊?”
“至於南宮慧……這個女人突然找上門,你就沒有一丁點想法嗎?還是說,你真的是太蠢了,不知道南宮慧找上你的原因?”
“原因……”沈安心深紅了一雙眼睛,夏季口中的每一個字,都令她彷彿置身地獄。
“孩子……”
沈安心整個人瘋癲了一般,猛地起身,甚至忘記拿手袋,跌跌撞撞衝出了咖啡廳。
夏季見沈安心人不像人地離開,十分滿意,她要的就是這個結果,沈安心知道一切,沈安心會恨着拓跋尊,沈安心再也不會原諒拓跋尊,沈安心即便想拿回自己的一切,想拿回自己的孩子,想揭發拓跋尊的醜聞,可是依靠沈安心一個人的力量,卻辦不到這些。
“這是剛纔那位小姐遺失的包包,請你撥打上面唯一的電話,到時候會有人來取的。”夏季將沈安心的手袋交給前臺小姐。
“好的。”前臺小姐只當夏季是個熱心腸的顧客,於是笑盈盈問,“請問小姐,能不能留下你的信息?”
“不用了。”夏季擡頭,冷然地離開。
按住心房的位置,沈安心一步一步走着,整個人彷彿下一秒就要跌倒。
綁架案……醜聞,拓跋尊。
拓跋尊都知道,卻瞞了她這麼久。
太可笑了。
沈安心仰頭,瘋狂地笑了出聲:拓跋尊……你騙我。
拓跋尊接到沈安心的電話時,眉頭一皺,“你說什麼?她忘記拿手袋了?”
“好的,我馬上派人去取,謝謝。”
秦容恩剛準備下班,就接到老大的命令,卻咖啡廳取沈安心的手袋。
拓跋尊拎着沈安心的手袋,回了拓跋別墅。
晚間,九點整。
沈安心還沒回家。
“怎麼回事?”就連福嫂都詫異不已。“沈小姐怎麼還沒回來?不對勁啊。”
南宮慧一接受到兒子的目光,無奈地說,“我下午讓她陪了我一會,然後她說要出門見朋友,怎麼會這麼久不回來,是不是玩得太久了?”
“她的手袋在我手裡。”拓跋尊十分擔心。
“她說見了誰?”拓跋尊質問。
“袁小姐。”南宮慧喃喃地道,“你給袁小姐打個電話問問。”
“這麼晚了,趕緊出去找人。”拓跋爺爺也着急起來。
拓跋尊點了點頭,一邊給袁季雪打電話,一邊開車出門找人。
“什麼?安心真的這麼說?說來找我了?”袁季雪摸了摸腦袋,“不會吧?我今天沒出門啊,你們是不是吵架了?安心沒約我啊。”
拓跋尊眼神一暗,“我知道了,打擾了,如果安心去找你,一定告訴我。”
拓跋尊按了電話,突然想起一個人,很有可能與沈安心的失蹤有關。
咬牙,拓跋尊立馬撥通了夏季的手機。
夏季看見拓跋尊來電,卻不打算接,她知道拓跋尊這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