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別讓我遇見你 惡趣味 殘月軒 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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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悠悠然溜達回到馬場,紀雪印他們三個早等得不耐煩。這小丫頭撲我身上嚷嚷好累,全身上下都給顛得痠痛不適,衛佚尊在我們到打牌之前給她的胳膊腿敲敲捶捶一直哄着。
“哥~~~,我走不動~~~”
打小就這毛病,跟我們那二十幾個光頭小子瘋玩時撲騰得比誰都歡實,一歇下來立刻撒嬌打賴。
“我揹你回去,過來。”
我拍拍自己的肩,小丫頭立刻幸福得像朵花似兒的跳到我背上,摟着我的脖子美吧唧地直哼哼。
“啊——”衛佚尊瞪圓眼睛,萬分不能接受眼前現實,“雪聆我背吧,我比你有勁吶!”
“沒事!”我笑笑。
小學我都揹她三年了,雖然都長了個頭和體重,可男孩兒的骨骼沉實,小丫頭又苗條,感覺還那麼熟悉。
“小印我揹你啊,我揹你都能跑得飛快,信不信?”
衛佚尊不死心,跟邊上張手張腳地轉悠着想幫忙又沒處下手,只好和紀雪印唧唧歪歪。
走了百十米,紀雪印才老佛爺派派的答應衛佚尊的提議,換他揹着走。我知道她是心疼我,我更知道他也是心疼我,所以順從交貨。
于靖陽也笑嘻嘻請求老佛爺“恩典”,步伐矯健地背了小丫頭一段路,我們包住的9號別墅區已經近在眼前。
高寧看看再不開口求老佛爺“恩典”就進屋了,扯扯于靖陽,“放她下來,我背!”
“你會背嗎?”紀雪印和他彆扭慣了,最愛見縫插針地掐小架,明明都施施然爬人背上,還說氣人話。
“怎麼不會背,就一袋大米的份量唄。”
高寧立刻掐回去。
衛佚尊捅囧囧,笑嘻嘻地打趣,“高寧,我怎麼看你象豬八戒背媳婦啊!”
“你豬八戒!”高寧衝他暴喝。
“你豬媳婦!”同一時間紀雪印衝他尖叫。
衛佚尊一捂臉哈哈大笑趴我肩上,“哎呀,原來你倆一夥的!我錯咧~~~”
有這笑豆似的傢伙成心渾合氣氛,回到別墅裡先唱卡拉OK、再打紅十,氣氛好得不象樣。反正是熬時間等流星雨,所以沒人把輸贏當回事。
說好打紅十被抓住的人要來模仿秀,每次抓到衛佚尊,紀雪印不是命令他學豬拱圈就是學蛤蟆上腳背,偏偏他還特有模仿天賦,逗得我們倒在塌塌米上直打滾。
都說欺負人上癮,大家最喜歡看衛佚尊模仿秀,所以後來完全放棄打紅十的規矩,甭管手裡的牌是什麼,qiang林彈雨瘋狂攻擊那憨小子,惹得他哇哇大叫“不公平”,後來乾脆扔牌抵抗,耍賴地把大腦袋往我盤着腿上一埋,任誰拉扯都不肯起來表演。
“衛老大你怎麼這麼賴啊,願賭服輸,不懂啊?”
紀雪印恃寵而驕,不住地用小腳丫蹬他的腿。
“雪聆他們算計我!”
衛佚尊往我肚子上拱着大腦袋抱住我的腰告狀。看得旁邊幾個人掩着嘴偷樂不已。于靖陽邊笑邊看眼手錶,衝我做了個準備宵夜的手勢。
“你學個貓打滾咱就結束,吃點宵夜上山去等着,好吧?”
其實我比誰都愛看衛佚尊耍寶,所以慚愧啊……關鍵時刻居然黑着心眼兒助紂爲了一把。
“哦——”
毛茸茸的大腦袋悶悶地答應一聲,人沒動。我咬着脣憋回笑容,拍拍他厚實的肩頭,又揉揉他的濃髮,這隻撒嬌的大貓才很勉強的“喵喵”打個滾滿足我們這些觀衆的“惡趣味”。
於家司機把我們送上山頂的天文觀測點時,已經有不少遊人三三兩兩分散在場地上,有些專業人士把長炮樣的天文望遠鏡、照相攝像等設備早在最佳位置擺佈完成,臨時架設的照明燈前一團團的蚊蟲飛舞不歇,估計十里八村沒有吃喝的小昆蟲們都給攪動起來,撲這兒來聚餐啦。
我們都穿着長外套,衛佚尊帶的驅蚊水從頭噴到腳,于靖陽帶的驅蚊貼從上貼到下,一個個滿身怪味道,沒把人蚊子大哥如何,險些先把自己撂倒。
好在於家的四個圈專車裡面挺寬大,四個男生坐後面擠擠也能坐下。我們每人前胸一隻軍用望遠鏡,甭管倍數高低,裝備算是挺齊全。
眼巴巴從凌晨一點半等到凌晨二點五十,紀雪印在前排副駕上都睡着了,突然聽到外面一聲激動的尖叫“流星”,“噌”地睜開眼就往車下蹦。
我們也一呼嚕地竄下車,隨着大家指點的方向伸長脖子張望。果然,十多分鐘後,流星明滅着斷續出現。身邊所有的人都忘情的尖叫歡呼起來。
紀雪印激動得全身發抖,雙手交握緊緊抱在胸前,一眼瞄到幾束青芒掠過夜空,立刻閉上眼許願——看到她無比虔誠地蠕動着美麗的脣角,我們也頗受感染,紛紛學着她的樣子默默在心裡祈求自己的願望。
當我睜開眼,紀雪印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正洋溢着心願得償的快樂望着我,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她剛纔許下的願望一定和我有關。
“哥,你許願沒?”
她一邊扭頭眺望着天空不斷降臨的流星雨奇觀,一邊伸手緊緊地拉起我的手臂抱住,彷彿有些怕冷地傳來細細的顫慄。
我張開雙臂努力地把她圈在胸口,笑着點頭“嗯”了聲。她乖乖地依偎在我的胸口舉着望遠鏡看越來越密集出現的流星,直到返回別墅都再沒開口。
後來當我終於知道她許願的內容是她哭着跪在紀媽紀爸面前,她流着淚說,“是我許的願靈驗了纔會這樣——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