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兩人的影子緊密的交織在一起,似乎沒有什麼力量能夠把我們分開,聽着軒的心跳聲,整個世界都變得不再重要。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騙我?爲什麼要離開我?”軒終於問了出來。
我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經過了這麼多的坎坷,我真的不想再去傷害他,更不想欺騙他。“對不起。”我的聲音幾不可聞。
“我不要聽對不起,我只要你告訴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離開我。不管你當初因爲什麼原因而選擇離開,現在你回來了,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愛你,不,我會更加的愛你。瀠兒,不要再留我一個人。”他的聲音到了最後竟然有幾分祈求的意味。
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面對這樣的他,我怎麼拒絕的了?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他拉着我往院門外走去,回頭看到我只着了一件單衣,便拉我回房間親手幫我穿好衣服。
理智告訴我絕對不能踏出這個院門,可心卻在說,就任性這最後一次吧。
軒把我帶到馬廄,夜深了,小廝們也都睡了,軒只好親自挑馬。找了一匹純黑色的駿馬,將我安置到馬背以後,軒自己也坐了上來。
軒帶着我馳騁在京城的大街上,在快要到城門的時候,我將臉埋在手臂中,生怕被別人看到。守城的看到是軒,也並未多做阻攔。
出了城門,軒放慢了速度,馬兒悠閒地在月光下散步。“剛纔爲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世人都知道卓芸兒已死,萬一那些個守衛之中有誰認識芸兒,在這半夜三更的,豈不是要被我嚇死?”我儘可能用着輕鬆的語氣。
“也只有我那麼的傻,那次見到你時,竟然以爲你是在託夢給我。”
“那是因爲你喝醉了呀!要不是看你整日意志消沉,我也不會冒險去太子府見你的。”我沒敢說還有蒙汗藥和影衛的功勞。
“你現在的名字叫宣瀠,她們也都喊你瀠兒姐姐,我怎麼就那麼笨那麼傻?直到現在
才認出你來?”他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們不要再討論這個話題了好不好?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我環視一下四周,在黑暗中待久了,周圍的景物也大概能夠辨認出來。
“去我們初次相識的地方。”
“初次相識?”我有些迷茫,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裡。來到這個時代以後,第一次見到軒還是在太原城裡,可這裡距離太原還有那麼遠的路程,這傢伙不是要去那裡吧!要是說我們初次表白的地點,那也是在卓府我的閨房啊!現在已經出城這麼遠了,這到底是要去哪裡呢?難道他是在說他和芸兒小時候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傻瓜,還記得接你回京時,我們在小溪邊露營嗎?”軒得意的笑了起來。
“我們是要去那裡?可是我明明是在太原城裡遇到的你啊!”
“是啊,我說的可是我們初次相識的地方。從遇到你之後,那是我第一次感覺到芸兒的改變,雖然那時候心裡很害怕,可現在回想起來,那的確算是我和你初次相識的地方啊!”
“狡辯,那時候你可還是把我當成卓芸兒的,好吧!而且按照你的邏輯,我是在回京的路上通過紫嫣的描述纔對你有所認識的,而具體是在那個位置,我已經忘了!”
“呵!你這丫頭。”軒的一隻手縮回我的腰間,開始搔癢。
“呵呵,呵呵,我認輸了還不成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識時務者爲俊傑,此刻我在前,他在後,我沒有辦法反擊,而且身在馬背上,萬一動作過大,從馬上摔下來可就不好玩了,所以只好暫時選擇屈服。當他的手重新放回繮繩上時,我用右肘狠狠地往後一撤,隨後滿意的聽到軒悶叫一聲。
“我們這個走法,要多久才能到啊?”我儘可能的轉移他的注意力。我記得上次快速趕着馬車也花費了幾個時辰的時間才從溪邊趕到京城,現在這馬兒跑得也太悠閒了吧!以這個速度,恐怕等到明日日曬三竿也未必能到啊!
“呵呵,抓好哦
!我們要加速了。”一聲鞭響,馬兒急速前進,我聽到風在耳邊呼嘯,就好像在飛一般,不一會兒,我感到放在馬背上的雙手有點濡溼的感覺,“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汗血寶馬?”
“呵呵,你還挺有眼光的,這馬是西普國使臣前來覲見時所贈之物,這是父皇親自挑了送我的,我爲它起名閃電。”
西普國?那不就是上次我跟着趙翼一起攻打的地方?現在已經稱臣了嗎?
果然是匹好馬啊!一路狂奔下來,我們終於在天空剛剛亮起魚肚白的時候到達了目的地。只是這裡已經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溪邊的那一座宅院。
軒把我抱下馬背,牽着我的手來到宅院門口,當我看清匾額上的字的時候,熱淚盈滿眼眶。
“喜歡嗎?在是我專門爲你建造的。”軒被我淚流滿面的樣子嚇了一跳,緊張的用袖口幫我擦淚,“傻丫頭,哭什麼?難道你不喜歡這裡?”
“不,我很喜歡!瀠繞耳旁,雖然這個名字有點怪,但感覺就像我一直陪伴着你一樣。”
“是啊,自從你離開後,和你的點點滴滴就不停的在腦中浮現,這裡也算是我開始認識你的地方,所以命人建造了這座宅院,每當想你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坐。”
不知爲何,當我聽到他的話時,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隱隱的擔憂。跟着他走進院子,地面非常整潔,就像剛打掃完一樣,擡頭向他投去詢問的目光。
“這裡沒人居住,我只是命人按時過來打掃。”他拉着我繼續向屋內走去。
屋裡的擺設和月影樓的一模一樣,就連那珠簾也一樣,我輕撫着屋內的每一件傢俱,走過每一個角落,好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回家一樣。
“以後,這裡就是你的了。”
我一怔,果然和我想的一樣,他是想把我安置在這裡。“不,卓芸兒也好,蕭瀠也罷,她們都已經成爲過去,現在我只是月香樓大掌櫃的義女,月香樓纔是我的家。”我狠下心對他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