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原地沒動:“可是萬一這錢是假鈔怎麼辦?扔點過來我先驗驗。”
雷少鳴扔過去兩摞鈔票。
男人驗看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那我們就一手交人,一手交錢,你先把錢送到那個垃圾箱旁邊,然後我就把人放了。”
雷少鳴望了望他手指的方向,那裡有兩個大大的垃圾箱,裡面並沒有什麼垃圾。
他點了點頭,然後把提箱送了過去,自己再回到原處:“你現在總可以放人了吧?”
男人把上官瑤從地上拉起來,卻並沒有解她身上的綁繩,反把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一面拖着她向着提箱的方向靠近:“我如果把人放了,你在外面留守的人不是就要對我下手了嗎?”
男人竟然出爾反爾。
“我真的是一個人過來的。”雷少鳴有心要動手,還是忍住了:“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放人?”
男人笑了笑:“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就會放人……”
上官瑤忽然一聲慘叫,跪倒在地。
雷少鳴嚇了一跳,想要衝過去,卻給男人手上的匕首迫退……
上官瑤看樣子是崴了腳,臉色難看的很。
她的腳踝上綁着繩子,行動起來不方便,而這裡又有很多的石頭瓦塊,路面也坑窪不平,崴到腳也很正常。
男人皺眉:“你這腳崴的還挺是時候的。”
上官瑤瞪圓了眼睛:“我這樣子不崴腳纔怪呢……”
男人無奈,蹲下身去給她解腳踝上的繩子,一面警惕着不遠處的雷少鳴。
雷少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但是此時在爛尾樓後牆,窗子的外面,好幾個刑警已經在蹲守。
其中一個見有機可乘,小心翼翼地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那個男人……
只要可以一擊命中男人的腦殼,上官瑤就得救了……
可是還沒等刑警對好焦矩,不遠處就傳來女人的喊叫聲:“少鳴你在哪,你沒事吧?”
警惕心十足的男人,立刻站起身來,再次用匕首抵在上官瑤的脖子上,一面迅速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男人的目光落在沒來得及藏好的刑警的身上,咬牙切齒:“雷少鳴,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報警麼,你爲什麼要報警?我看你真是不想你老婆活下去了。”
雷少鳴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有話好說,只要你不傷害她,我一定保證你安全離開這裡。”
男人兇相畢露:“我知道你在用緩兵之計,我纔不會上你們的當呢。我現在就和這個女人同歸於盡……”
他說着,手上用力,匕首在上官瑤的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
上官瑤吃痛,不由得就皺了皺眉頭:“你可要想好了,殺了我你就沒有活路了。”
男人冷哼:“難道不殺你,我就能活着離開這裡嗎?”
上官瑤笑了笑:“那也不一定……實話告訴你,雷少鳴和我表面上是夫妻,但是我們的感情並不好。我和你講,你如果拿那個女人做人質就不一樣了,那個女人肚子裡懷着雷少鳴的孩子,雷少鳴是無論如何不會讓她死的。”
男人吃了一驚:“你說的是真的嗎?”
上官瑤道:“信不信由你。”
男人打量一下劉若兮身上寬鬆的上衣,提高了音調:“雷少鳴,我要換那個女人來做人質。”
因爲相距的距離有點遠,剛剛上官瑤的話,雷少鳴聽得並不真切。
此時聽男人這麼說,不由得吃了一驚。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他身後的劉若兮就已經忍不住出聲,“爲什麼?”
男人正想說什麼,上官瑤突然開了口:“劉若兮,你怎麼就不能做人質了?你破壞我的婚姻,你攪得我家裡烏煙瘴氣,你仗着肚子裡的孩子,一次次的設計我,我真恨不得把你挫骨揚灰……”
男人有些懵圈。
雷少鳴和警方的人對視一眼,做了個手勢。
一聲槍響之後,男人手上的匕首滑落,有警員從男人身後衝了過去,一腳把男人踢倒在地。
幾乎是與此同時,雷少鳴把上官瑤攬在懷裡。
上官瑤剛剛強撐着和那個男人周旋,此時脫離險境,整個人都虛軟了。
她靠在雷少鳴的懷裡,聽着他紛亂的心跳,心裡瞬間安穩。
雷少鳴望到她額頭上醒目的傷痕,眉頭緊鎖。
傷口雖然不是很深,但是也出了很多的血,看上去觸目驚心。
由警方帶過來的醫護人員,給上官瑤處理傷口。
一部分警員把那個人販子帶走,還有一部分人留下來勘察現場,負責這個案子的警官則走過來劉若兮面前:“你剛纔怎麼那麼不小心,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的出現,差一點就把人質害死了。”
“這怎麼能怪到我頭上來呢?我當時也是太緊張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雷少鳴聽着兩人的對話,如果上官瑤真的出事,他也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雷少鳴本來要帶上官瑤去醫院再做一下檢查的,可是上官瑤執意不肯。
那個人販子雖然看着心狠手辣,但是也並沒有對她動手,她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沒有什麼大問題。
雷少鳴拗不過她,只好帶着她直接回到雷家。
上官瑤雖然成功脫險,但是受了一番驚嚇,臉色一直難看。
她躺在牀上一言不發,一直在回想今天的事情。
雷少鳴明知道劉若兮和自己冰火不相容,卻還把她帶了過去,分明就是不在意自己的死活。
這時,之前去醫院照顧雷老太爺的雷太太突然回來了。
雷太太顯然是剛剛聽說了這件事情,一進門就斥責上官瑤:“我也真是搞不懂你這個女人,爲什麼你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要招惹上。你自己惹上的麻煩,幹嘛還要牽連進去少鳴,我可是就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如果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辦?”
雷太太越說越氣,聲音也就越大。
字裡行間都是對上官瑤的詆譭和指責,對自己兒子所作所爲的後怕。
上官瑤沒有什麼反應,彷彿並沒有聽到她的話一般。
此時的她身心俱疲,實在是懶得理論什麼。
雷少鳴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媽,您快別說了好不好?這件事又不能怪到瑤瑤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