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語槐聽到方慕琛的話,先是一驚,隨即低了頭。
她還以爲這件事沒人會發現,卻沒想到,他竟然知道了,心中不禁感動,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呵斥她……他對她還是一如既往的縱容……終於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我看到你對她那麼好,所以我……”柳語槐說完,靠在了方慕琛肩膀上,換着他的窄腰,柔聲繼續說着,“我原本不是這樣的人,慕琛你是知道的,都怪你,都怪我現在太過在乎你了!才做了那麼離譜的事,你不會看輕我吧?”
“不會!”方慕琛環住女人的腰,眸光深如幽潭。
“那明天晚上……”
方慕琛打斷了女人的話,沉聲說道:“明天照計劃行動!”
***
夜空抽走了最後一抹光亮,終於徹底的沉了下來,燈光下,飯菜擺了一桌,看起來算是這段時間最豐盛的一餐了。
“慕琛剛纔出門了吧,去什麼地方了?”唐淺望着一桌子菜,筷子都沒動一下。
“哦,一會兒約了一個朋友,你放心,他馬上就會回來的,你先吃一些東西吧!”柳語槐似乎看起來心情不錯,可說話間卻又一絲緊繃。
唐淺將柳語槐從頭至腳掃了一眼,眸光閃了閃,沒有說話。
“唐淺,嚐嚐這個,味道不錯!”柳語槐將一塊雞肉放到了唐淺碗裡,柔笑着看着她。
“這裡面下毒了?”唐淺挑眉,目光灼灼地看向柳語槐。
柳語槐愣了幾秒,隨即笑了出來,“你可真會開玩笑,我下毒害你,慕琛還不吃了我嗎?再說了,如果真要下毒,上次和你喝酒的時候就直接下再酒裡了,還需要等今天嗎?好吧嗎,如果你不信,我吃給你看行了吧!“
說完,就真的夾起炸雞塊吃了起來。
唐淺抿脣,“慕琛他會不會吃了你我不知道,可我清楚,你昨晚倒是想吃了我?面對情敵還要強顏歡笑,一定很累很辛苦吧?我如果是你,我就直接殺了那個和方慕琛上牀的女人!”
柳語槐臉色白了白,貝齒緊咬,似乎下一刻就會咬碎,緩了緩神,柳語槐才勉強笑了笑,“昨晚是我誤會了,你和慕琛什麼事都沒發生不是嗎?”
“哦!”唐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原來他和你是這麼說的啊!”
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唐淺勾脣說着,“現在方慕琛不在,你演技再好也沒人欣賞,何不拿出你本來的的樣子,我們坦誠相見不好嗎?我也不是沒見過你原本是什麼樣的,看你裝的這麼辛苦,我都覺得累!”
“你……”柳語槐啪得一下將筷子摔到桌子上,終於忍不下去了,“刷”的一下從凳子上站起來,朝着唐淺走過去,“啪”地一巴掌打在了她臉上。
臉被打的側過去,火辣辣的疼,似乎瞬間就腫高了一塊。
柳語槐動作迅速,根本不像是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不給唐淺一絲喘息的機會,直接拽住唐淺的頭髮,將她連拽帶扯的拖回了臥室,唐淺剛站穩腳跟,脖子上一疼,她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意識漸漸模糊,她緊緊地攥緊了拳頭。
收起電擊棒,柳語槐將昏迷了的唐淺拖到了早已準備好的輪椅上,從外面找來一捆繩子,將她一圈圈的綁了起來,飛快地將行李打包好,拽着輪椅出了廢棄車場,脣角漸漸勾起了一抹冷笑……
***
郊區湖邊倉庫。
黑壓壓的幾排房,唯有三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有着光亮。
男人的步伐穩健,不疾不徐的走進有亮光的房間,從容,臉色卻陰霾,緊繃。
“終於還是來了!”
黑暗中響起男人的聲音,方慕琛不疾不徐的從暗影中走了出來。
剛進來的男人眉眼在燈光下漸漸浮現,竟是顧靖南。
“我來了,放人!”顧靖南聲音低沉,一雙眸光比夜色還要深幾分。
方慕琛低笑出聲,接了一個電話,擡眸看向顧靖南,“果然如約,一個人來的,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哦,對了,你來之前應該和警察見過面是吧,說了來見我?那若是你今日回不去了,恐怕我真的要有一個殺人犯的罪名了!”方慕琛一直笑着說,笑意卻不達眼底。
顧靖南抿脣,沒有說話。眸光卻越來越深邃,深邃中夾雜着一抹狠戾。
“把手機給我,這樣,我就讓你見她!”方慕琛輕勾脣角,眸光眯着睨着不遠處地男人。
許久,男人還是走了過來,將手機掏出,遞過,目光卻帶着一種審視,周身氣息迫人,那股陰霾,讓方慕琛眉心皺起,一把拿過顧靖南的手機,走到窗口,丟了下去。
窗外是條大河,手機直直落向河面,甚至在安靜的環境中還能聽到“噗通”沉入水中的聲音。
方慕琛彎了彎脣角,拿起貨箱上的手電筒,朝着另一間倉庫照去,兩間房中間的牆壁上有一塊一米多高的玻璃,玻璃後面,有一個女人被拇指粗的繩子綁在了椅子上,垂着頭,墨色的長髮從兩側垂落,遮住了臉頰。再加上兩間房相隔很遠,有近三十多米的距離,那邊沒有燈,其餘都看不真切,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女人頭頂上方,掛着一個閃爍着的紅燈,仔細凝神辨認,竟……是炸彈!!
“你現在站着的地方,也就是我剛纔站着的地方,有重力感應裝置,必須有一個人以上的重量壓在上面,對面房間那顆炸彈纔不會爆炸!”方慕琛悠閒地拿起一旁的罐裝咖啡,喝了幾口,許是味道不好,再度丟出窗外。
“她、不是唐淺!”顧靖南驟然出聲,一字一句篤定,眸光如鷹隼般射向方慕琛。
方慕琛點菸的動作一頓,也不過幾秒,便恢復如常,火苗在暗影中竄起,最後只能看見火紅的一點。“你大可以走開試試,真的唐淺尚不知能不能威脅到你,再拿一個假唐淺來威脅你,我倒不至於瘋到如此程度!”
顧靖南眸色深深,大掌倏地緊握成拳。
***
頭好疼!
唐淺強迫自己醒過來,四周很安靜,但是有些顛簸。
凝神去看,她發現她竟然在一輛車上,動了動身體,她被牢牢地綁在輪椅上。
“柳語槐,你究竟想做什麼?”唐淺望着開着救護車的女人,臉色冷了幾分。
聽到車子後面傳來的響動,柳語槐將車子停到了荒無人煙的路邊,下了駕駛座,從側面上了小麪包車,對着唐淺的臉又是一巴掌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竟是比剛纔更大力。
唐淺被綁着,想躲也躲不過去!
媽.的,打的還是同一個地方,原本就又腫又疼,現在更是疼痛加倍!
“這就是我最想做的事,你這個賤人,我現在恨不得殺了你!”柳語槐盯着唐淺的那一張臉,越看,越是覺得不順眼,直至現在,看到她的半邊臉頰已經腫了起來,心中才算舒服一些。
“呵!”唐淺冷笑,目光幽寒的望着她,感覺整個半邊臉已經疼得幾乎沒有知覺,卻仍然硬是咬牙沒有表現出一絲疼痛,“你這是嫉妒我?”
“嫉妒?”柳語槐就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臉上掛上了惡狠狠地笑,“你有什麼地方值得我嫉妒?你不過就是會勾引男人上牀的賤.人,除了這點,你還會什麼!”
聽着她一口一個賤.人的罵着,唐淺倒也不生氣,挑眉,“的確,我是會勾.引男人,不然慕琛也不會派我去勾.引顧靖南了不是嗎?連顧靖南那種男人都被我勾上了牀,更別說一直都喜歡着我的慕琛了!不然,他爲什麼都已經這種處境了,還將我留在身邊?還費勁心思的討我歡心?”
“慕琛他愛的人一直都是我,都是你這個賤.人,你以爲他真的喜歡你?他就算碰了你,也只是你用了手段勾.引他!”柳語槐咬牙,想說的話不能說,只能翻來覆去強調,心中鬱悶的的不得了。
看到一旁自己的醫藥箱,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手術刀,握在了手中。
唐淺一驚,眸光閃爍。
“原來你也會害怕,現在怎麼不說了?不說慕琛愛的是你?”柳語槐拿着手術刀,冰冷地刀面貼着唐淺紅腫的臉一寸寸滑過,“需不需要我幫你治療一下,我可是a大醫科出身,和peter他們都是同學呢,你見過peter的能力了吧,我的,也不差,我知道割開什麼地方最疼,割多深不會要命但是會留下最難去掉的疤痕!”
唐淺不動聲色的動了動手腕,眸中染上驚懼,脣角僵了僵,卻還是冷笑了一聲,“好吧,你就在我臉上留下疤痕吧,看到時候,慕琛會不會饒了你,如果我少了一根頭髮,慕琛會要了你的命吧!”
“你這個賤人真是嘴硬,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頭,你以爲你是什麼東西,慕琛會在乎你?”柳語槐掌心捏住唐淺的下巴,用了狠力,恨不得將唐淺的臉給捏碎。
手術刀順着唐淺的脖子,漸漸往下滑,滑到唐淺的大腿上,倏地用力。
“啊”
車廂裡傳來女人痛苦的呼聲。
看着唐淺瞬間蒼白的臉,柳語槐眸中聚滿了快意,擡起手術刀,能看到刀刃上沾着的血珠,鮮紅的,是她見慣了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