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看着託尼發過來的東西,果真是對方同意了溫氏的要求,溫寧看得眉開眼笑,對待陸崇的態度也好了不少。
陸崇歡喜地看着溫寧轉好的心情,突然發現他的那五千萬花的太值了。
“回家了嘛?”陸崇問道。
“恩,今晚吃什麼?”
“你想吃什麼?”
“我想吃雞蛋……”
溫寧回到別墅後,坐在沙發上吃着水果看電視,一身居家的打扮,看起來優雅又隨和。
陸崇則在廚房裡面做飯。
就在這時,陸崇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震起來,把手放在圍裙上擦了擦,陸崇拿過手機,看着上面閃爍着的人名,然後看着正在看電視的溫寧。
走到一邊,淡定地接起了電話。
“喂,以柔。”
“阿崇,我們已經一個多禮拜沒有見面了呢。”顧以柔低聲地說道。
心裡充滿着無盡的委屈,明明她纔是正牌的女友,但是陸崇陪她的時間還不如他陪溫寧時間的零頭多。
“恩,最近公司有些忙。”陸崇敷衍道。
顧以柔這邊突然一陣沉默,半晌後,顧以柔才低低地說道:
“我打電話給你的公司,瑟琳娜說,這些天你都是提前下班的。”
顧以柔的聲音帶着明顯的哭腔,聽起來嬌嬌柔柔的。
本該是惹人心憐的聲音,在陸崇聽來卻有些煩躁。
他沒有想到曾經溫寧帶着一些哽咽的聲音,讓他整顆心都揪在一起,疼到不行。
“恩。”
“阿崇……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顧以柔直接地問道。
突然奔放的顧以柔讓陸崇嚇了一跳,因爲以前的顧以柔總是含蓄而輕柔,帶着令人舒心的輕鬆感,讓他的生活不至於那個壓抑。
怎麼最近……
“陸崇,我聞到菜焦了!”溫寧坐在客廳這邊都聞到菜焦了,大聲地叫道。
但是陸崇好像沒有反應。
太后溫寧不得不勞駕起來,走到廚房,把火關掉,看着已經糊在鍋底的西紅柿,無奈地搖了搖頭,她走到陸崇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大廚,你的西紅柿犧牲了。”
說完便回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
而陸崇這邊,因爲溫寧的突然亂入,電話那邊的顧以柔徹底失控。
“是溫寧的聲音,你在溫寧那裡?!還是說溫寧在你那裡!”顧以柔尖叫道,帶着撕心裂肺地哭聲,透過音質極好的電話傳到陸崇的耳邊。
“我……”
“陸崇,你是不是犯賤!你忘了溫寧是怎麼樣的女人嘛!她害死了你的哥哥,害了你的媽媽,現在她又要來禍害你嗎?陸崇你怎麼教不會,溫寧是什麼人,我這個局外人都比你清楚,她碰不得!”
幾乎是喪失理智的叫喊,顧以柔顧不得什麼矜持溫柔,什麼女性柔美,什麼上流名媛風度,她現在只知道,陸崇要被搶走了。
她一直等了五年多的陸崇要被人搶走了,搶的人是陸崇的前妻,比她早一年認識陸崇的溫寧。
陸崇在這邊聽着顧以柔的痛哭,手緊緊地握着手機,喑啞着嗓子說道:
“我知道。”
“不,陸崇,你忘了,你忘了你哥哥的死,你母親的傷,你忘了那些一度讓你發狂的事情,阿崇,你變了。”
顧以柔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她用最平靜的聲線,說出最令陸崇難以承受的話。
五年多的陪伴,她得到不是僅僅是陸崇正牌女友的身份,她還徹底掌握了陸崇的家庭情況。
當然,家庭情況包括陸崇的第一段婚姻。
“我沒忘,我知道。”陸崇狠狠地說道。
“阿崇,我想你了,你能來看看我嗎?我在XX餐廳,我點了一桌子的菜,根本吃不完。”顧以柔說道。
“對不起,我還有事。”
陸崇快速地摁下了結束通話的鍵,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琥珀色的眼睛裡面是濃地化不開的恨意。
坐在包廂中的顧以柔捂着臉放聲地大哭。
她看着面前一大桌已經涼透的菜,就好像她已經涼透了的心。
“陸崇,你記不記得,你一共朝我潑了多少冷水?所以,別怪我……”
顧以柔打開通訊錄,點開一個叫做X先生的號碼,絲毫不帶猶豫地撥了出去。
打完了這個電話,顧以柔又找到了夏陽的電話。
她看着夏陽名字下的一串數字,臉色還有些恍惚,她還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如果這一步走了下去,她所有的都將會改變,並且是不可逆轉的改變,一旦走下去,便回不了頭。
顧以柔拿着手機,直到手機黑屏了下去,她才緩緩地擡起頭。
看着這空空蕩蕩的包廂,回想起那在陸崇電話中一晃而過的溫寧聲音,那麼地輕鬆歡快,帶着一點點卷音,聽起來乖巧而優雅。
爲什麼,爲什麼溫寧那樣子的人會得到陸崇的愛,她明明揹負了陸崇那麼多的恨意,兩人本該是最最疏遠,相互折磨的對象,但是他們朝夕相處,耳鬢廝磨。
溫寧憑什麼?
不會是憑藉着那個兒子吧?
溫寧陸崇離婚四年沒有任何的接觸,所以那個孩子現在也有五歲了,陸崇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所以對溫寧這麼好的嗎?
顧以柔的腦子中閃現了一個又一個的念頭,所有的念頭都對溫寧有些濃濃的惡意。
終於,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重新打開了手機,顧以柔的手機鎖屏是她和陸崇的照片,照片中兩人微微笑着。
在顧以柔看來這張照片好像是在諷刺她一般,諷刺她守了五年的對象,就這樣被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給搶走了。
顧以柔發狂地換了這張照片,換成了一張清淺的哦風景畫,顧以柔眼淚打在手機的觸屏上,大滴大滴地虛幻了手機上的字。
“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欺負我……阿崇。”
把手附在眼睛上,眼淚順着指縫間滑落,顧以柔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縮在包廂的沙發上看起來是這樣的脆弱。
終於她撥出了夏陽的電話。
“喂,以柔。”
夏陽正在辦公室中加班,接到顧以柔的電話,心裡很是歡喜。
但是那邊卻久久不說話。
“喂?喂?以柔你在嗎?在嗎?”
對話那邊的久久沉默,讓夏陽心裡漸漸着急了起來。
“以柔,你在哪裡?我立刻過來!”
“我……在XX餐廳。”顧以柔帶着哽咽的聲音低低地響起。
“我立刻過來,你先別哭,點一杯熱飲先喝着,等我來好嗎?”夏陽快速地穿上西裝,一把抓過桌子上的鑰匙,快速地往樓下衝去。
“恩,你快過來。”顧以柔說道。
“我立刻過來,你先穩定一下情緒,然後想想要怎麼和我說。”夏陽柔聲地說道。
“阿陽……嗚嗚……你快來,快來。”
顧以柔的話都是“快來”,夏陽不用猜,也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好好地安撫好顧以柔,夏陽快速地上車,往餐廳的方向狂飆而去。
在路上的時候,他面容冷俊地超了一輛又一輛的車,心裡則狠狠地說道:
陸崇,最好不是你,不要是你,否則就算我們是這麼多年的朋友,我也對於毫不手軟!
夏陽很快就趕到顧以柔所在的餐廳,來到包廂就看到顧以柔雙手抱着膝蓋,小小地縮在沙發上,看起來無助又絕望。
聽到有人進來,顧以柔身子顫了顫,緩緩地擡起了頭,看到是夏陽來了,終於不再忍耐,當着他的面,嚎啕大哭。
夏陽心裡一顫,快步地走到顧以柔的身邊,把她攬進懷裡,輕輕拍着她的背,他沒有說話,此刻所有的言語都是無力的,遠不如一個溫暖的懷抱來的有效。
顧以柔在夏陽懷裡好像找到了莫大的慰藉,她抱着夏陽的腰,拋棄了她所有的驕傲、優雅,放聲地大哭。
夏陽從未見過這樣崩潰絕望的顧以柔,心裡的震撼極大。
顧以柔哭了好久,才因爲體力不支而停歇,她死死地抱着夏陽,在他懷裡一下一下地抽着氣。
包廂中的哭聲變成了低低的抽泣聲,這是大哭的尾聲,正常哭聲聽起來像是一場交響樂一般。
“好了嗎?你看看我的衣服,都快全溼啦。”夏陽輕輕點了點顧以柔的額頭說道。
從西裝裡拿出一塊帕子,細心地擦去顧以柔臉上的眼淚,順便把顧以柔的妝也給擦了。
卸了妝的顧以柔臉色難看地可以,黑眼圈大大的,兩眼無神。
這般憔悴的顧以柔自然是在情人夏陽的眼中顯得無比地嬌弱,他用脣輕輕地點了點顧以柔的額頭,非常地心疼。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和我說說嗎?”夏陽問道。
顧以柔從他的懷裡出來,看着一桌子的菜,夾起一塊冰涼的肉放進嘴裡,淺笑着說道:
“阿陽,要不要吃點東西再說啊?”
夏陽皺着眉頭,夾了一塊肉,早已冰涼。
他看着正在認真吃着的顧以柔,突然奪下她手中的筷子,拉過她的身子,急切地吻上了她的脣。
夏陽把一隻手壓上顧以柔的後腦勺,把她更近地拉向自己,靈舌鑽進她苦澀的口腔,攻城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