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匆匆地趕來醫院,吳媽已經被推進手術室一個小時了。
“張叔,怎麼回事?”
“小姐,吳媽她出去買菜的時候,過馬路的時候沒注意就被撞了。”張叔慌忙地抓着溫寧的手說道。
“張叔,別急別急,我來處理,你先坐一下。”溫寧趕忙安慰張叔。
陸崇上前攬着溫寧都肩膀,很快陸崇的秘書就來了。
“總裁。”
“在這裡等一下,等會去處理吳媽的事情。”
“是。”瑟琳娜恭敬地說道。
一個半小時後,手術室打開了,吳媽被推了出來,陸崇朝瑟琳娜使了使眼色,瑟琳娜立刻去辦手續。
“醫生,怎麼樣了?”溫寧問道。
“沒什麼大礙,年紀大了,好在車速不快,做了一個小手術,住院修養一下就好了。”
“好的,謝謝醫生。”
“不客氣。”
溫寧帶着張叔去吳媽的病房,一向和藹可親的吳媽躺在病牀上,臉色難看到不能再難看。
溫寧坐在牀邊陪着吳媽。
這時候,張叔過來說道:
“小姐,你身子不好,趕緊回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守着。”
“可是……”
“陸先生,麻煩你照顧一下我家小姐。”張叔對着陸崇請求道,陸崇點點頭。
溫寧看着張叔的樣子,知道他是不肯她這樣留下來的,溫寧嘆了口氣,只能說:
“張叔,有任何問題立刻打我電話,不用管有多遲,你和吳媽都是我的親人,哪一個我都放不下。”
“知道了,小姐,你好好照顧自己。”
“恩。”
溫寧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困到不行了,來到車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陸崇心想,溫家的兩個老人都在醫院,溫家也沒什麼人可以照顧溫寧,他也不放心讓她一個人。
於是,陸崇便直接載着溫寧去了他的別墅,也就是之前溫寧住過一段時間的別墅。
停了車之後,溫寧依舊睡得很死,孕婦能睡,這是真的。
陸崇小心翼翼地抱起溫寧,往房間走去。
因爲昨晚睡的晚,溫寧第二天睡到十一點才起牀。
睜開眼睛就發現她已經在陸崇的別墅了。
穿上衣服,溫寧走到樓下,就看到陸崇正在準備中餐。
看到她下來,陸崇放下手中的刀,擦了擦手,端了一小碗小米粥過來。
“睡得還好嗎?你先喝一碗粥再吃午餐,否則對身子不好。”
“恩,醫院那邊怎麼樣了?”
“吳媽已經醒來過一次了,情況還正常,沒有脫離控制,張叔在照顧她,那邊瑟琳娜也在處理,你不用擔心。”
“謝謝你,陸崇。”
“不客氣。”陸崇想吻溫寧的額頭,但是溫寧立刻逃開了。
陸崇也不尷尬,就這樣回廚房燒飯去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先把溫寧騙過來再說,其他的事再說。
至於溫寧有些抵抗他,他可以理解,畢竟,溫寧那麼恨他。
溫寧吃了小米粥,就感到已經有五六分飽了,坐在沙發上開始看電視。
今天的陽光不錯,陸崇這間別墅的採光非常好,大大的落地窗明亮乾淨。
溫寧靠在沙發上,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樣好的天氣,她竟然感到一絲疲憊。
靠在柔軟的靠墊上,溫寧輕輕撫摸着肚子,陸雲開很健康,一直到現在都很健康。
但是他的哥哥卻一直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在想什麼?”陸崇的聲音突然出現,溫寧嚇了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怎麼了?”
陸崇坐到沙發上,一把抱過溫寧問道。
溫寧不喜歡地動了動身子,但是陸崇太過霸道,根本不讓她掙脫開。
“別動,剛剛在想什麼?我看到你有些害怕。”陸崇問道。
“沒什麼。”
突然陸崇把手附上了溫寧的肚子,溫寧一驚,一把抓住了陸崇的手。
“讓我摸摸。”
溫寧側臉看着陸崇,緩緩地放開了手。
陸崇掀開溫寧的毛衣,貼在她的肚子上輕輕地撫摸。
陸崇的手非常地漂亮,手心有些薄繭,骨節分明,觸碰到溫寧的肚子,溫寧覺得那是一種非常奇妙地感覺。
“他有動過嗎?”陸崇問道。
溫寧吃吃地笑了一聲,解釋道:
“要等到寶寶十九周的時候,我才能夠感受他的運動,現在他才十四周,比蘋果還要小,他就是在我肚子裡面打滾我也感覺不到啊。”
“是嗎?那他能聽到我講話嗎?”陸崇又問道。
“也不能哦,要十八週纔可以。”
“那我之前和他說的話,他都沒有聽到嗎?”陸崇吃驚地問道。
“當然啊,他那時候耳朵都沒有發育完全麼。”溫寧柔聲地說道。
陸崇看着溫寧的樣子,微微側着臉,嘴角掛着溫軟寧靜的笑容,帶着一絲絲的光芒,這樣地吸引他……
“唔……”
陸崇溫柔地吻着溫寧,溫柔地吮吸着她的脣。
溫寧咬了咬陸崇的脣,陸崇立刻放開了她。
溫寧挑眉銳利地說道:
“如果陸總是想要輕薄我的話,那我只能夠趕緊離開這裡了。”
陸崇抿着脣,看着溫寧那肆無忌憚的樣子,和六年前的溫寧真是一模一樣啊。
“呵呵。”陸崇低頭低低地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沒什麼,不這樣子就是了,你在溫家有人會照顧你嗎?別告訴去找一個鐘點工,這年頭鐘點工倒是萬能啊。”
溫寧想說的話直接被陸崇堵死,看着他面容淡漠的樣子,恨不得撕了這層面具,裝!接着裝!
“再者,是張叔把你託付給我的,一方面我不能讓他失望,另一方面,你認爲我會讓我兒子處於危險的境地嗎?”
“什麼叫做危險的境地?陸崇,我肚子是硫酸還是開水?”
“那不一定,你有過的狀況還少嘛?”
溫寧白了他一眼,想從他腿上站起來,陸崇卻先一步把她按在自己懷裡。
“阿寧,陪我坐一會兒。”
溫寧知道她抵抗不過陸崇,陸崇對她要做的事幾乎沒什麼做不到的,索性就由着他,反正又不是坐在她腿上。
陸崇抱着溫寧,心裡有些苦澀。
想對她溫柔一些,好一些,但是溫寧總是不領情,寧願他凶神惡煞地對她纔會就範,他真是頭疼。
天知道,他到底有多想對她好,對她溫柔。
但是溫寧就像一隻刺蝟一樣,把她最柔軟的藏地好好的,把最堅硬的刺對着他。
兩人靜坐了好一會兒,溫寧便說要去吃飯。
陸崇放開溫寧,溫寧立刻起身往廚房走去,而他則坐在沙發上。
他的腿早就坐麻了。
溫寧拿着碗筷出來的時候,發現陸崇還坐在沙發上,撇了撇嘴,剛想毒舌一番陸崇大老爺的架子是如何如何地大,如何如何地威震四方,就看到陸崇靠在沙發上,臉上有些疲憊。
她看着陸崇一動不動的腿,這纔想到了什麼,放下碗筷,溫寧走到沙發邊去,小心地垂着陸崇的腿,一邊幸災樂禍地說道:
“早說了嘛,不要抱了,現在腿麻了吧,真是活該。”
陸崇看着溫寧幫他敲着腿,淡淡一笑,問道:
“阿寧,你說爲什麼那些吸毒的人,明知道吸毒不好,卻還是一意孤行地要去吸毒呢?不吸不行嗎?”
“那是癮,上癮了,哪管什麼好不好。”
“是啊,你都懂這個,你怎麼會想不通呢?”
陸崇低頭看着溫寧。
溫寧聽了陸崇的話,手中的動作一頓,然後重重地一敲,語氣輕鬆地說道:
“大老爺,好了沒?吃飯去了!”
起身往廚房慌忙地逃竄而去。
陸崇低沉的笑聲在溫寧身後響起,他看着溫寧慌亂的背影,琥珀色的眼睛神色複雜。
是啊,溫寧與他而言,是癮。
上癮了,哪管什麼好不好,只想要呆一起,不是嗎?
這樣簡單的道理,竟然沒有幾個人看得透。
溫寧站在廚房中,出神地洗了杯子,腦海中不斷迴盪着剛剛陸崇的話:你都懂這個,你怎麼會想不通呢?
扯了扯嘴角,她不是想不通,而是心冷了,不想在想了。
陸崇,我已經打算放下你,試着去接受另外一個人了,我已經慢慢在戒癮了,你知不知道?
吃完飯後,溫寧帶着一些粥和飯菜,跟陸崇一起去了醫院看吳媽。
“小姐,你來啦?”張叔看到溫寧來了,立刻起身說道。
“恩,吳媽怎麼樣了?還好嗎?”
溫寧坐在牀邊的椅子上,輕柔地抓着吳媽的手問道。
“還好,醒來過幾次了,麻藥勁過了,好不容易睡着了。”
“張叔,這是一些飯菜。”陸崇把保溫杯遞給張叔。
“謝謝,陸先生,有勞你照顧小姐了。”
“不客氣,都是我應該做的。”
兩人陪了兩位老人一會兒就先走了,走出病房,溫寧有些內疚,吳媽照顧了她二十幾年,她都沒怎麼孝敬過她。
“怎麼了?”陸崇看着溫寧神色有些不正常,擔心地問道。
“沒事,只是感覺有些對不起兩個老人。”溫寧吸了吸鼻子說道。
“我要去看看我媽媽,你去嗎?”陸崇問道。
溫寧聽到這話,擡頭看着陸崇。
他的臉色有些晦澀,眼睛中滿含着悲哀。
溫寧握着陸崇的手,輕輕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