鍵與邦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着電視,應應躺在鍵的懷中似是睡着了,鍵時不時的伸手頎長的手指撫弄着他柔軟的髮絲,嘴角總是掛着寵溺的笑容。邦在鍵的耳旁說了幾句,兩人對視 幾秒忽爾一笑。 “呦,哥,這裡可有人掉進甜窩窩裡去了,真是羨煞旁人呀!”夏天的話中有些吃醋的意味,邦皺了皺眉,一張漂亮至及的臉蛋上寫滿了不悅。 夏天掩脣笑了許久,身子倚在冬旭的懷中忽見應應便起身將他抱回了自己的房間與夢夢睡在一起。兩個小傢伙似乎不太安份,小手小腳舞擺着將身上的被子扯掉,過了許久,兩個小傢伙才安心的睡了下去,俯身吻了吻他們的額頭輕輕地將門關上,便離開了。 客廳裡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夏天坐回到冬旭的身旁,冬旭笑着挪了挪,好騰出更大的地方讓她坐的舒服一些。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隨便聊了些,不時又有默契的笑了幾聲。
突然響起的鈴聲止住了四人的談話,夏天擡頭望了望對面的鐘,已經是夜裡十一點了,這個時候誰還會上門呢?
冬旭已經起身去開門了,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夏天回過頭,驚訝的望着來人,一臉的不可置信。
冒似Henry不喜歡自己吧!
“少奶奶,老太爺發病了,現在還在醫院搶救,麻煩您趕緊跟我去一趟吧!”語氣有些着急,一臉痛苦的表情就差跪在地上求夏天了。
纖眉一挑,夏天苦笑望向冬旭想要徵得他的同意;冬旭沒有開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雖然於那位麥家老太爺不熟,但夏天一直對他是懷有感恩的心,他知道她是想去的。
跟着Henry上了車,一路上Henry斷斷續續地講述着今天所發生的事。
原來在夏天送麥祁源回家因爲遇到麥哲而離開之後,麥祁源不久便醒了,因看到董樂兒與麥哲在一起,臉色大變,麥哲似乎是跟麥祁源頂了起來,然後拉着董樂兒摔門出了家門,麥祁源因爲氣血攻心,舊病復發。
“宇哲呢?”夏天記得自己走的時候宇哲還躺在麥祁源身邊的吧。
Henry撇撇嘴無所謂的笑了:“是他發現老太爺倒在地上並送到醫院的,可能中途有事吧,也不知道從哪盜來我的電話,給我說了聲便掛了電話,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因爲想到老太爺醒來或許需要人照顧,第一個便想到了你!”畢竟總裁的那些女人太不可靠,而且老太爺一向很喜歡夏天,她也不會拒絕自己。
抵達醫院的時候,麥祁源還在手術室裡搶救,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刺激着夏天的眼球,沉重的身子倚在椅子上,頭垂下,眼睛輕輕眨動着似是在思考着什麼。
已經記不起等了多久,似是幾秒,也或許是幾個小時,手術室的燈滅了,護士推着躺在病牀上的麥祁源走了出來,夏天的腿有些僵硬,站起身時又不一個不穩的坐了回去,Henry見狀沒有開口只是走到她的身旁挽住了她的手臂,夏天擡起頭對他溫婉一笑,Henry竟不自覺的臉紅了。
“爺爺!”聲音幾乎卡在喉嚨,哽咽着。
病慶上的麥祁源仍舊是蒼白的面孔,原來那個可以和自己談笑風聲的老人就躺在自己
的面前,那麼的安祥。
心裡總是不安着,是害怕,害怕他會像向昱,會向鳳一樣。
“少奶奶,老太爺剛剛做完手術,等一會纔會清醒。”望着夏天落下的眼淚,Henry的心被什麼東西猛然撞擊着。
點頭笑着,在燈光的映照下,Henry看見夏天那張毫無血色的面容。
“少奶奶..”毫無預料的抱着倒在他懷中的夏天,一向遇事不驚的Henry竟開始慌亂起來,剛走幾步就差點被自己打亂的腳步給絆倒。
窗外漂起了雨滴,夏天醒來的時候人已經躺在了醫院的病牀上,Henry守在自己的身旁,面容焦急,厚重的眼鏡下一雙靈力的目光現在看起來是如此的無助。
“爺爺、他還好吧?”良久,夏天開口,腦海中第一個顯現的人是麥祁源。
“嗯,老太爺已經醒了,仲伯在那邊照顧他。我沒有告訴他你昏迷的事,怕他擔心在病上添病。”拿起一個蘋果慢慢地削了起來,Henry的心是慌亂的,剛纔就那樣靜靜地看着她,守着她,Henry就感覺到了自己的情緒在不停的變化着。
“我沒事了,我想看去看看他!”目光望向窗外,應該是第二天的凌晨,天還矇矇亮,也可能是因爲下雨的緣故。
掀起被角找到一雙拖鞋便走下了牀,Henry並沒有阻止她,只是放下蘋果跟在了她的身後。
“爺爺!”到了麥祁源的病房門前,夏天發現門是開着的便沒有敲門就走了進去。
麥祁源今天的神色還算好,比起昨日蒼白的面孔已經紅潤許多,仲伯正在從保溫杯裡倒些清粥出來,看見夏天連忙低頭問好。
與仲伯打了聲招呼,夏天便徑直坐在了麥祁源的身旁,麥祁源慈愛的笑笑,精擴的大手將夏天柔嫩的小手緊緊地包在了手心:“還好,有丫頭來看我!”嘴脣顫抖着,眼裡佈滿了淚花。
“爺爺!”有種想哭的慾望,夏天還是忍住了,接過仲伯遞來的清粥,拿起匙子放到了麥祁源的脣邊:“爺爺爲人那麼好,上天一定會保佑爺爺長命百歲的!”
麥祁源無力的笑笑,嘴角勉強的扯起讓夏天欣慰的笑容,嚥下無味的清粥,硬上讓自己喝了幾口。
“丫頭,你怎麼穿着病服?”又喝了幾口清粥,麥祁源這才發現夏天剛進來時自己感覺彆扭的地方竟然是夏天身上這大號的病服。
“這、我沒事,只是最近工作太累,沒有注意休息!”是自己太疏忽了,因爲着急要看爺爺,竟然忘了將病服換下來。
麥祁源不在追問,從頭到尾將夏天仔細打量了一番放心了許多。
Henry因爲工作上的事情提出先回去,仲伯也要準備麥祁源換洗的衣服便搭了Henry的順風車一道離開了。
與麥祁源聊了一會,大多都是夏天在泰國三年的生活;二人正說笑着,醫院的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門在這時被推開了。
麥哲一臉歉意的走了近來,眼角掛着因懊惱而泛起的淚珠。
“爺爺!”脣被狠狠地咬了一下,麥哲走近麥祁源的病牀,撲騰的跪在了地上,他知道,從小到大,爺爺是把他
捧在手心裡長大的,而且爺爺爲了自己,連他的另一個孫子都可以拋棄,可自己究竟做了些什麼,傷害了這個一直深愛自己的老人家。
麥祁源冷哼了一聲,笑容收住,目光往窗外撇去不去看自己這個不孝的孫子;夏天拉了拉麥祁源的手,眼神懇求他能夠原諒麥哲先前的大不敬,可麥祁源這次卻沒有給夏天這個面子,看來,是氣到極點了。
“爺爺,孫兒對不起您!”接到Henry電話之前麥哲已經出差到了深圳,因擔心爺爺的病情便連夜趕了回來,坐在飛機上三個小時,麥哲的心都被提了起來,他無法想像,如若爺爺因爲自己而。。他會恨死自己,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病房內陷入沉默之中。
“爺爺,您難道打算連夏天也不理了嗎?”這種情景,唯有夏天可以開口勸解麥祁源了。
麥祁源收回目光望着夏天搖頭卻問她:“丫頭,爺爺認你當幹孫女,你願意不?”這樣,即便夏天嫁了人,她也可以經常的來看自己,那樣,自己也不會感覺很孤單了吧。
幹孫女?
麥哲與夏天同時怔住了,麥哲本以爲夏天會拒絕,可是耳旁卻是她肯定的回答。
怎麼可以?如若夏天成了爺爺的幹孫女,那豈不是自己的乾妹妹?
從前妻變成乾妹妹?
麥哲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頭,目光有些怨恨的望 着自己正樂的爺爺,突然不明白爺爺這個想法究竟是爲何。
想要來報復自己要與董樂兒結婚?
應該不會!
“好,既然丫頭同意,那等爺爺病好了,就搬到別墅跟爺爺一起住!”這樣真好,既不用爲難麥哲,也可以將這麼好的孫媳婦留在身旁。
夏天猶豫着,考慮着該如何拒絕麥祁源的要求,可又見他一臉高興的表情,始終不忍心開口說不字。
“爺爺,我不同意!”麥哲低聲吼了起來。既然不能與夏天在一起,他也不要認夏天當乾妹妹。一想到他們同住一個屋檐下,她卻與別的男人親親我我,他就要發瘋的死掉。以至於那樣,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算了。
“沒你的事!”反正夏天都同意了。
麥哲見麥祁源有點耍賴的意思更是急了,一下子站起身着實將麥祁源與夏天嚇了一跳:“爺爺,她是我前妻,以後每天與我們住在一起,別人會怎麼說我們!”爺爺總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還是他老人家有意想叫他不好過呀。
“誰允許你們跟我們住在一起了?收拾你那些破東西滾回你自己的家,以後在踏進我別墅一步,小心我打斷你的狗腿!”這個無法無天的小畜、生,竟然還敢跟自己吼,如果不是因爲躺在病牀上,他真的會將這個目無尊長的孫子狠狠的打一斷。
“爺爺。。”英俊的面容已經皺成一團,麥祁源懶的理他,開始與夏天計劃着如何裝扮她的房間,一會說粉色好,姑娘家粉色可愛,可又否決了說夏天已經當了媽媽,應該選暖色,然後又講到了夢夢,說那個重孫女應該單獨住一個房間,還要在重新買新娃娃。。夏天總是笑笑始終沒有開口,而麥祁源則似乎越說越有勁,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