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節 哥兒今天不賣餅

坤縣

一座寬廣的院落一角,聳立着一棟孤單的小樓。

皎潔的月色照進紗窗,在屋內的地面上留下一個寂寞的人影。

……那是窗邊坐着的一個女人。

那女人年紀雖說不少,但風韻猶存。

保養的很好,一望便知是世間難得的尤物。

但現在,她卻有些心神不安。

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事情的發生,而那即將發生的事情,會令她即害怕,又期望。

突然之間,晚風撩起另一邊的窗戶,將窗紗吹起。

那女人一驚,擡眼望去。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段動聽的歌聲

女兒媚,女兒香

女兒嬌,女兒浪,

美人最愛別夫夜

孤坐窗邊待情郎

翩翩公子駕風雨

久旱良田不再荒

香舌一撬朱脣啓

待露花蕊含苞放,

纖腰柳變狂蛇動,

玉肌不再守夜涼

花叢蜂蝶舞,

峰間溪水唱

只求今夜歡

化爲一世長

聽到歌聲,那美婦身體一顫,但卻並不轉過身,只是口中淡淡的應了一聲:“你來了?”

突然之間,一枝鮮花出現在自己面前,芬芳四溢、嬌豔欲滴,那婦人眼中現出喜色,卻見那執花兒的手往左邊一抽,帶着那花兒和那女人的視線往一邊移動。

……執那花兒的是一男子的手,花枝最後落入那男子的口中。

那美婦隨着那花兒看到那男子,心神不禁之爲一蕩。

那是一個絕美的青年,面如冠玉、玉樹臨風,俏麗的外表瀟灑閒雅,修長的身材俊逸挺拔……晚風舞動他的長髮,越過他玉山般的鼻樑,拂過如星的雙眸。

只見他兩隻眼睛含煙帶笑,迷離中帶着幾份挑逗,令人不禁沉浸其中。

與那美婦四目相對之時,這美男輕抿薄脣,嘴角微揚,與臉上的酒窩一起劃出一道動人的笑容。

……那美婦久等這人良久,心中已有幾分怨恨,但在突然見到他的瞬間,竟忘卻了一切嗔念,看得有些癡了。

這絕美的帥哥,正是前面所說的那個賣燒餅轉生人。

此人姓百里,名飛,容貌俊美、生性風流。自被灰衣人覺醒之後,便有了一身輕身之術。從此便四處獵豔、尋花問柳。

這賣燒餅的本就帥得天昏地暗,覺醒之後更是如魚得水,一時間,各處花前月下、牀頭枕邊……把個坤縣連同周邊數地的但凡有點姿色的宿了個遍。

這坤縣地處楚地,民風開放。這被宿的女人對這帥哥不單絕無拒絕之意,反而食髓知味,只盼再來。

……弄得這採花賊供不應求,經常一夜數場。只求雨露均沾。

這採花賊不單膽子很大,對女人的態度也頗爲“公平”。不單與那黃花閨女、深院麗人花宿枕邊,連那做了孃的美貌少婦也常常一起風流……甚至連那上了年紀的半老徐娘,只要美貌不減,一樣照單全收……而且別有一番滋味。

今番這美婦就是如此,此人乃是當地縣官之母。因產子甚早,加之保養得法,故年過四十仍然風韻不減。

此婦丈夫早喪,多年來寂寞高樓……已是一身邪火。

現在這賣燒餅的一來,隨口調情兩句,便再也按捺不住……將身上的衣服一脫,扳着那帥哥便是一番雲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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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之後

那美婦赤**身子,滿面紅光,嬌喘不已。

一邊那帥哥在她身邊端坐,這時笑盈盈的回頭向她一望。

那美婦久旱無雨,早已是如狼似虎、坐地吸土的年紀。今番一夜苦戰,竟能被這帥哥弄得如仙欲死、幾乎虛脫……今日得此滋潤,算是還了一生的背運債。

心說自己那老公,戰鬥力只怕連這人萬分之一都不頂。至於年齡色相更是萬萬莫提,省得傷心。

爽快之餘,心中也有幾番奇怪

此前這男人真是奇物,自以來就從未聽說過有男人戰鬥力能勝過女人……更何論自己這般年齡需求。

於是開口說:“小兄弟如此神通,只怕是嫪毐再世,也比不上了。”

百里飛聽到讚揚,也迎合着說:“夫人言過了,其實今日在下得與夫人共度良宵。纔是三生之幸。想到夫人這般年紀,竟然保養的如此白嫩水靈……只怕這坤縣的女子,無人可與夫人比肩呢。”

那美婦聽這帥哥誇獎,不由得心花怒放。於是讚歎道:“你這身手,這模樣,若是早上幾十年,趕上那呂后未死……只怕會顛倒朝綱,權傾天下。”

這話明是讚揚,偏偏那帥哥並不買賬:“那呂后雖不愧人中英雌,畢竟也是老太婆,縱然送上門來,我也不要。至於那權勢利益……”

說到這裡,那賣燒餅的回過身,用手指一挑起那美婦的下巴,消魂的一笑:“……哪換得了我身邊這人間絕色?哪比得上我今宵這瀟灑快活。”

那燒餅哥美色固然動人,但又怎比得上這言語醉人之處……更令人心魂盪漾。

那美婦早已意亂神迷,口中喃喃的說:“你這等極品貨色,怎麼會是個賣燒餅的呢?”

“哥不賣餅”這帥哥將嘴脣貼到那美人耳邊。

“那你賣什麼?”這美婦頓時急促,嬌喘聲聲

“我賣~”說話時伸出舌頭,輕輕的舔了下這美婦的耳朵“……痛!”

說話時,下面那話兒硬生生已經頂入。

那美婦雙眼發直,張大了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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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

坤縣牢房。

“冤枉啊~~~~!!!”

一陣聲嘶力竭的叫喊,響徹天際,震耳欲聾。

天還沒亮,牢裡的囚犯都還沒醒,就被這傢伙一聲叫喊給吵起來了。

這住在牢裡的人,平日無事,也就睡個覺能當個樂子,打發一下時間。沒想到今天早晨,雞還沒叫,人卻叫得這麼歡實。

……有心存僥倖的,裝了一下糊塗,想趕着困頭繼續睡。但這叫喊的人卻沒有罷休的意思,叫了一陣又一陣。

雖然叫得聲嘶力竭,語音變調……卻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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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只見一短瘦的牢頭過來。擡棍衝着那拄在牢柱上的手打了一下,那人慘叫一聲,趕緊往後一跳。但口中仍然叫冤不停。

那叫冤枉的自然是那賣燒餅的百里飛,只見他披頭散髮,衣服凌亂……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瀟灑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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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那這賣燒餅的夜夜風流,某天回到家中剛睡不久。便有一羣衙役闖進來拿人。

那帥哥不知道是咋回來,沒明白過來人就已經被拷上了,然後帶到縣衙就是一通好打。打完了就逼他畫押。

那賣燒餅的咋回事兒都不知道,開口一問,就是劈頭蓋臉一通棍子。

打得這帥哥沒辦法,只得畫押招供。

……沒想到到了牢裡一問,才知道自己認招的竟是個人命官司。原來那日縣內死了個人,仵作一驗屍,說是死得異常。那縣官便借題發揮,查這人白天吃了什麼?

那人經常到帥哥這店裡買燒餅,於是縣官便判這燒餅哥下毒害人……一通死打。那燒餅哥糊里糊塗就認了。

到了牢裡,這帥哥才知道這是人命官司,嚇得魂飛魄散……於是拼命叫起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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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那牢頭見這賣燒餅叫冤,便說:“你這人不知好歹,上面有交代,要把你單獨關起來。你要是再叫……”說着話一指最裡面牢房裡一個光頭大佬“看到沒有,那個大個子衝你流口水,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跟他關一塊兒。”

一聽這話,那裡面的大光頭喜不自勝,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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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帥哥見狀,也有些害怕,便怯怯的說:“可是,我真的冤枉。”

那牢頭聽了,哈哈一笑:“你冤枉?你問這牢裡有說自己不冤的嗎?”此話一出,整個牢房鬨笑一片。

那帥哥還是說:“我要見你們老爺,我要見官。”

牢頭笑着說:“你這人真是死不認命,你都招了,我家老爺憑什麼見你?你就安心的等着吧。”

帥哥一下沒明白:“等什麼?”

牢頭見狀這人有趣,便把頭伸過去,湊近那賣燒餅的耳朵,小聲的說:“當然是……”,然後故意停頓了一下。

那賣燒餅的把耳朵也往近湊,那牢頭突然大聲說道:

“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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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那賣燒餅的嚇得坐在地上,頓時屁滾尿流。

過了好一會兒,才從巨大的驚嚇中清醒過來,一時間魂不附體,全身哆嗦。然後便哭了起來。

那牢頭見他嚇成這樣,感覺到莫名的開心。於是嘻嘻笑着,準備離去。

“大哥!!!”就在他背後,那賣燒餅的突然跪下,拼命的磕起頭來。

那牢頭見這人還不認命,便笑着問他:“你還想做什麼?”

那帥哥擡起頭,眼淚汪汪,口中含糊不清,只是說“救,救,救……”

牢頭見他嚇得連話都說不清了,便接他的話說:“要我救你是吧?”

那帥哥拼命點頭。

牢頭笑着說:“我憑什麼救你?”

帥哥眨了眨眼,突然間“梆”的一頭磕在地上,卻啥都說不出來。

牢頭只見這人只是怕死,卻啥新鮮東西都整不出來,也有些失了興趣。說:“你這人光知怕死,連人都不認了。你要是求那縣官還有話說,求我?你這人可太逗了。”

就在這時,忽聽得牢門口門鏈一響,一個衙役走了進來。

那瘦牢頭見這衙役進來有些愣。

只聽那衙役對他說:“縣官有令,讓我帶人犯百里飛堂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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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柱香的功夫,那賣燒餅的被帶到了後院。

那帶人的衙役將他帶到,往地上一按,令其跪倒,便不再理會……一個人走了。只留下這賣燒餅的一個人跪在地上。

百里飛擡起頭,四下看看,發現這個地方不是縣裡的大堂,倒像是人家的書房。四壁上掛着錦繡,牆邊立着書櫃,裡面放着經書典籍。

這帥哥正在發愣,忽聽得門簾一響。有人進來。

燒餅哥見那人穿的比較講究,但是衣領高聳,一時看不清人臉。

就在這時,那人走到他面前,擡腿坐在這帥哥的面前的椅子上。然後把把衣領一撩……燒餅哥一看便愣了。

這人竟然是縣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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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經過了一瞬間的遲疑、困惑、委屈、希望之後,燒餅哥終於第一時間明白了自己該做的事兒。

於是他跪正身形,雙手放在胸前,氣貫丹田,由內到外,發出那發自靈魂的叫喊:

“冤~~~~~”

“啪!”

那縣官沒等他叫完,便擡手給他了一個嘴巴。

這一巴掌抽得極重,把那賣燒餅給打蒙了。

就在這帥哥不明不白的時候,那縣官開口道:“你死到臨頭還不認命嗎?”

“大人,冤枉啊。”這帥哥急得哭了“那人真不是我毒死的。”

“我知道。”那縣官乾脆的說。

燒餅哥一下子愣了:“既然你知道我冤枉,爲何還要這樣?”

“我也不想這樣。”那縣官直截了當的說:“只是我手中只有這一樁人命官司,所以只能判你個斬首。否則,怎麼着也得零打碎敲,把你細細的切碎。”

一番話說的那賣燒餅的全身發冷,卻也陷的雲裡霧裡。

於是問道:“我與大人無冤無仇,爲何非要殺我不可?”

這縣官聽他這麼說,但把身體往前一探,壓低聲音說:

“我殺你,不是因爲你殺了人,而是因爲你上了我家的丫環,上了我的女兒,上我的老婆……還上了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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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傻狼的分割線

(傻狼:

第一次寫詩,顧不上平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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