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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sed小聲唸叨了一句“那女人姓雛,她父親是文化局的高管。我就說,天美那樣的小公司,怎麼會藏龍臥虎,並且年年都能接到政府文化節的大項目來做。”

她這麼一說,我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爲什麼每一次涼木在工作的時候若然都可以自由出入所有的場所,爲什麼當我和涼木之間有眼神交流的時候cc總是會微微皺一下眉頭,爲什麼那一天雛若然說,如果沒有她那麼他就什麼都不是。原來涼木嘴裡所說的無可奈何就是這個女人,而這個女人遠沒有外表那般簡單清純。她現在停了一切合作工作的原因絕對有可能是因爲我。想到這裡我微微顫抖了一下身子。我明白了爲什麼當初涼木一定要離開我,爲什麼他肯爲了一段剛開始沒多久的感情放棄我們曾經的三年。爲什麼在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他總是那麼惶恐,爲什麼他的性格會由當初那種桀驁不馴變成如今這般軟骨頭。

想到這裡,我皺了皺眉頭,內心不禁泛起了一絲噁心,我覺得那個女人事實上大可以沒必要使用這般下三爛的手段讓我離開她的男人身邊。再說我原本就有自己的生活,也根本沒想和她的男人有什麼接觸。是她自己沒看住自己的東西。要知道以我的個性,別說搶,但凡只要她稍微語氣強硬點明擺的和我說讓我離開,我自然不會再出現在涼木的身邊(何況我原本就沒想再出現在崔涼木身邊。)而現在,她卻用了一招同我級別壓根不相符的招式。真是浪費資源。想到這裡,我傻了吧唧的哼笑了兩聲。

sed被我忽然的笑聲嚇了一跳。愣了半分鐘後,吞吞吐吐了一句“阡阡,對不起,事實上,我有努力過的,但是她的意思很堅決,要不然你看這樣行麼?我先假裝辭退你調你去其他部門,等到以後這事兒完了你再回來”

我咧咧嘴角,微微搖搖頭,從第一次見到雛若然,我就很清楚她絕對是那種達不到目的絕不善罷甘休的女人。以她的個性如若不把我從涼木身邊連根拔起,她絕對不會安穩入睡的。再說了,原本我就反感這種天天喝涼木碰頭的日子,我不想再回到那些大學中的回憶中去了,那些記憶已經不屬於我了。

這樣想着,我止住了笑容,擡起頭盯着sed帶着隱形眼鏡的紫色瞳孔,一字一頓的說道

“算了吧,我辭職……”

sed聽我這麼一說嘴巴一下長的好大。估計沒想到我這麼爽快,片刻後才緩過神來。

她微微的點了點頭,我笑了笑,但事實上我心裡特別難受,就好像被什麼東西鑽了一個小孔,嘩啦啦不斷流出濃烈血腥的液體一般。

我一直以爲我和sed的關係不錯,我以爲她會在很多利益的問題上給我一些優待,但事實上,這些只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不過我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些也不能怪他,畢竟我清楚她一直以來想要的是什麼,軟肋是什麼。我只不過是她眼中一個不會破壞她工作關係陪她消磨時光的小角色。所以她纔敢對我好,待我真誠。而這些都必須是建立在我對她的工作產生不了威脅的情況下。但如今,我的存在明顯妨礙了她定的計劃和籤的合同,所以,她在取捨中選擇放棄我,對此我並沒什麼大驚小怪。畢竟,對於她來說事業只有一次,而身邊的角色,今天走了一個莫阡阡,明天說不定就會出現另外個“李阡阡”,“王阡阡”之類的吧!想到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想當初sed和我說起唐嬌的時候,我還不以爲然那。原來真的是有這樣一種女人,他們開始的時候會想要和你接觸,向你示好,但一旦有一天,有其他關於你的事情,妨礙到他們發展和工作,他們就會選擇慢慢疏遠你,電話會越來越少,甚至在某些情況下選擇,捨棄你。

只是當初說出這些話的人,現在自己卻做了自己口中詆譭的摸樣。

我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收拾完了自己的東西。走之前,眼神落在了辦公桌電腦旁的一盆小小仙人掌上,那顆仙人掌當初是我剛進來工作的時候sed送給我的,當時我還記得她和我說“電腦多的地方,輻射也多,我不希望我的員工被外界的那些輻射傷害到。”當時我還特別感動,心裡美滋滋的想,自己真是跟對了人,誰說女上司會特別刻薄,會翻臉不認人,這不挺好麼,不但提醒我人心叵測,還暗示她會罩着我。但事實上現在想起來,或許,當年sed嘴裡所說的那句話只是單純的關心,而其中的深層含義則是我自己想多了。

收拾完東西后,我最後深吸一口氣,扭頭看了一眼sed的辦公室,她的屋子安安靜靜,居然沒有了往日高跟鞋噼噼啪啪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