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逼近了樂羨,他現在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好奇,並且他認爲自己或多或少是喜歡上了這個女人,於是問道:“什麼事?說來聽聽!”
“額……”樂羨低頭略想一下便道:“我約了薇燕姐姐學繡花,王爺要一起嗎?”
這麼拙劣的藉口,縱使弘晝是個不懂權術的王爺,卻也不是個傻子,他如何聽不出來?
弘晝又欺近了樂羨一步,“何小姐,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恩人嗎?”他放低了聲音道:“我可是秉呈了皇兄要他不要來山東的,你不謝謝我?”
樂羨聽罷心頭撼動一番,面上不覺露出驚訝的神色,聲音微變:“他要來這兒?”
弘晝的表情渾像一個答對了題目等着老師表揚的好學生,此刻仰着臉,一副等着樂羨誇獎的樣子,樂羨卻是皺眉,頗有埋怨之意,“你怎麼不早說啊?”
言罷,她便匆匆地轉身回了屋子。
弘晝不明所以,“誒?你這麼着急幹嘛去!”說着,便跟上了樂羨的步伐。
樂羨拼命回想着《乾隆妃子傳》裡面的內容,其中有乾隆巡山東,下江南的劇情,只是具體是哪年哪月樂羨實在是不記得了,爲了以防萬一和弘曆來一場偶遇,樂羨決定先去別處避避風頭。
畢竟她現在身處的地方距離大明湖很近,她怎麼想怎麼都覺得不是個安全的所在。
甚至想到了某電視劇中乾隆皇帝與佳人大明湖初見的場景……
樂羨拼命地搖了搖頭,想起了自己做的那個與弘曆重歸於好的夢,她更加下定決心要去外地暫時躲一躲!
這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思及此,樂羨便已經打定了主意,想着將鋪子交給二順打理,茹仙和晴雲自己是都得帶走的,若是被弘曆給看見,那也是要露餡的。
此時弘晝已經追進了屋子,他十分不解樂羨爲何如此匆忙,“我說,你跑什麼?”隨後他邪魅一笑,“莫不是你怕見到我皇兄嗎?你放心好了,皇兄只不過是想來這兒巡視,我告訴他這裡一切安好,天氣寒冷便不用來了。”
樂羨不願意與弘晝廢話,便道:“王爺若是無事,便請回吧,我這鋪子裡還有很多的事情呢!實在是沒有閒工夫與王爺您說話。”
弘晝聽了便心生不快,“你敢得罪我?本王要你陪着本王說話,你便得陪着!”
說着便拉着樂羨的手要樂羨坐下,樂羨掙脫開了,沉下臉道:“王爺請自重!”
弘晝的面上紅了紅,他雖身上有着紈絝的氣息,但是到底是有身份有臉面,講究道理的一個王爺,見樂羨面色嚴肅,不免也覺得自己剛纔失態了。
可是他就是喜歡可樂羨生氣的樣子,又忍不住瞧了好幾眼,心下更是歡喜。
弘晝自顧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低着頭想了半天,才決定說出自己心中所念所想,“這些日子我覺得你這個人很有趣,不如你入我的王府,以後本王護着你,天涯海角任皇兄到哪裡也找不到你!”
樂羨聽了不自覺地翻了一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個弘晝這些日子天天來找她是沒安了好心,遂鄭重道:“王爺真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開玩笑,也不怕閃着?一朝事發,你我皆要人頭落地。王爺還是放我一條生路吧!再者,我對王爺也沒那個心思。”
她說話的語氣十分的冷漠,本來樂羨是想着這樣直接的拒絕能擊退弘晝的熱情。
卻不想弘晝見樂羨這個冷冰冰的樣子,反倒是心中十分受用,並且認定了樂羨就是他一直想尋找的真心喜歡的女子。
想他王府之中福晉和側福晉對自己都是百依百順,偶有樂羨這樣逆着自己來的,反倒是覺得有趣。更加上弘晝喜歡樂羨獨立不拘的性情,又能自己開設甜甜齋,簡直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奇女子了。
弘晝倒是也沒再說什麼,只說讓樂羨安心,弘曆不會來濟南等言語。
樂羨哪裡會真的相信弘晝呢?
弘曆心思難測,豈是他一封摺子說不用來弘曆就不來的了?
當天夜裡,樂羨便安排好了鋪子中的一切,給容薇燕留下了一封書信,攜着晴雲如茹仙二人往聊城方向去了。
因樂羨的鋪子越開越紅火,她是有想法在聊城再開一個分店的,故而來這裡也有看看市場,租賃鋪子的想法。
樂羨在聊城小住了半個月,沒有弘晝的騷擾樂羨倒是得了清閒,鋪子也看妥了,只等着弘曆這陣巡遊的風兒過了,便再這裡開分店。
因着半個月也沒聖駕巡幸的消息,且又過了半月二順在濟南府那邊遞了消息過來,說皇上聖駕並未到,故而樂羨將聊城鋪子的租金先付了,又僱傭了夥計先收拾店鋪,才折返回了濟南。
甜甜齋的生意日日火爆,二順拿着賬冊笑得嘴都合不攏了,直誇樂羨經商有道。
點好了賬,趁着天色尚早,樂羨便起身往容家去了。這近一個月她與容薇燕有書信往來,信中得知容薇燕戀上了一位公子,今日她倒是要問問那公子是誰了?
樂羨到容府的時候,正趕上晚飯時分,容薇燕忙拉着樂羨坐了,甚是歡喜,道:“你可算是回來了,舟車勞頓嗎?累不累?那邊的鋪子可看妥了?”
樂羨一一回答說看妥了等話,見丫鬟嬤嬤擺上了飯菜,便先與容薇燕吃了飯,隨後去給容老爺和容夫人請了安,才又回到了容薇燕處,兩姐妹坐在一處說起了體己話。
容薇燕忍不住拉着樂羨的手先說道:“我可是把你盼回來了,你不在這些日子,別提多無趣了!我都快悶死了!”
樂羨忍着笑,瞧着容薇燕雙眸含春情,柳眉蹙情憂,便道:“哪裡就悶了?那公子沒來陪着你?”
容薇燕登時紅了臉,連忙伸手去按住樂羨的嘴脣,做了噤聲的手勢,“你可小聲些。”
隨後容薇燕屏退了丫鬟僕人,屋子裡單隻剩下她二人,容薇燕才含了羞怯道:“爹孃還不知呢,你便是第一個知道的。”
殊不知,那被容薇燕所戀之人,正是愛新覺羅·弘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