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追憶前緣(三)

守界原本正在懊悔着當初進入這個怪圈子來,聽見小木頭的叫喊,緩過神來道“你是見不得光的,別怕,門沒有開,沒有關係。”

“爲什麼我見不得光?”小木頭現在並不是十分厭煩老和尚,反而在昨夜的交談中,他還看到了老和尚數次的流淚,心中想“一個在小孩面前流眼淚的恐怕只有父母了吧,他不像是壞人。”

“你可以試試,一旦你見到陽光就會變成一珠元神。就好象一顆珠子。”守界覺得自己的元神恢復的不少,雖然被小木頭身上不知名的白色的光給擊打一下,不過幸好不是很厲害。恢復了元神的守界確信自己可以在整座山的任何位置將小木頭的魂魄捆縛起來,因而意念一動,便鬆了小木頭的元神束縛。

小木頭見可以動了,便想找着法子下山。

“木頭施主,你現在是魂魄之體,是下不得山的。我可以教你一個重修人身之法,到時候就可以自由出動了。”

“修身之法?那是什麼東西?”

“是一種功法,可以助你重修人身,恢復身體,也就是簡稱意義上的復活。”

“復活?”小木頭聽的這個詞頓時眼放精光,三步並作兩步上前跪在守界面前道“請你救救我,救救我。”

守界甚是得意,點頭微笑道“你先站起來,聽我把故事說完,你自然知道如何重修人身。”

小木頭聽到老和尚的故事中有可以令自己復活的辦法,喜得直翻白眼,說“那你快說,快說,我在聽。”

守界一佛衣袖,身上破爛爛的碎布條衣服便如隨風而動的柳絮一般,飄飄搖搖,顯出那日與妻兒道別前往虎丘山訪道的情景,不想那一去便再也回不了頭。

“我們十七位兄弟被師傅分成九組,散佈我朝各地,我和守逆便被分在一起來到這裡。其他兄弟們怎麼個具體情況不知,當初師傅將我們帶至此處,卻交代了不少的話。記得那日是中秋佳節,師傅使個神通將我們帶到這江南丘上的這座廟裡,對着廟裡的菩薩拜了拜,轉身對我們說‘趙常、趙識,你們既然決定爲我佛之苦痛盡一份力,那麼就暫且拜在老衲門下。以後你們便分別叫守界、守逆吧。’我們便跪倒拜了幾拜,師傅拉我們起來又說‘守界、守逆,我且說說你們的前緣,以及你們的使命吧。’我和守逆點頭稱若,師傅便講‘大約一萬年前,我族尚在混沌開源之際,人之性情品格尚未開化,整日與鳥獸爲伍、以飛禽爲伴,飢則食草木果腹,渴則飲江海雨露,言語尚不能細表日常之變化,行動亦不到往日之目的。周圍世界暫無今日的文字,便更沒有所謂佛仙流於我之洲際。忽一日,我族前輩正在外尋獵充飢,天地陡然變化,但見大地混顫,草木飛揚,鳥獸飛奔,蟻蟲躲藏,天日一變灰暗,天上雲朵忽卷忽舒、忽飛忽停,更化出許多不一樣的事物,繼而天空電閃雷鳴,雨急風快。我族前輩大驚失色,正待尋找躲藏之所,忽從天而降九件事物,從天空劃出九道白色的光線,散向天南地北九處,其中有一個便降在我族前輩聚居之處。原來那件事物卻是一滴散着白色光霧的水,也是一滴奇怪的水。我族前輩觀察許久,但見那一滴水落在荒漠之黃土上接連幾月而不幹。那時我族前輩中有一位天縱奇才的先輩,他奪古今之大見識和大先識,在研究了幾年之後發現此滴水只要用人血相混便可以變化成一座廟宇。那位先輩用自己鮮血幻化出廟宇之後發現了廟宇中的佛像一旦遇着人的眼神觸碰便會流出一滴淚來,並且這滴眼淚會使人進入一個空間,空間裡面有一些畫面。那位天縱奇才的前輩被畫面裡的景象震撼,可是他卻看不懂畫面剛出來時的幾個字,以爲那是一種咒符。但就只是那畫面的內容還是讓那位前輩大吃一驚,他看到畫面裡的人都是御空而行,但是活得卻十分痛苦,尤其是一個帶着金黃色頭冠,左右侍衛成千上萬,出行也是左右開道的人,他面目表情苦痛,嘴裡一直在說着什麼話,哀求着左右兩旁的人。可惜那位先輩侷限於時代背景,並不能認得他的話。但是這位前輩知道這是極其重要的東西,他將這廟宇形狀改建,修建成當時族部朝典的聖地,希望能夠長久傳承下來。後來這位先輩又遍訪九州之地,尋的另外八滴水,卻並不將其與血相融,現出廟宇形狀,而是又重新隱藏,並回到族部的那個廟宇將其他八滴水的所藏地點暗藏其中,昭示自己的後代祖祖輩輩地守護着這九滴水。那位先輩的後代一直代代守護着這個廟宇,其廟宇便是一直更而復始、不斷翻新的姑蘇虎丘大雄寶殿。而那先輩的子孫在學得知識,懂得禮教之後,自姓守,是爲要守護廟宇祖祖輩輩的意思。而我便是那位先輩的子孫,因爲我家族世世代代守護廟宇,因而從那滴佛祖眼淚中悟出了不少修身修道的功法。可惜的是,三百年前我前往西方求教佛緣的時候遇到一位神僧,他道號玄奘,尊太宗之命前往西方求道,佛法十分精通。我和他參詳佛法,交談佛法經義,頗有感觸,他更是傳我釋迦牟尼咒符功法,送我《大藏經》,說是他在西方一古剎中偶然得到。我從頭一看此經,雖知道其中暗藏佛法,卻不得窺其半點壺奧。我與玄奘分別,回到我朝後便立志出家,因而恐自己無後而耽誤家族的這個傳世之功,便周遊各地尋找有佛緣的人,直到四十年前我遇到一個小兒,見他骨骼驚奇、心性頗堅,便收他作徒,傳他佛緣,教他法術,令他承接我的意志。他便是你們的主子趙匡胤,也是你們的師兄守佛。我更是將玄奘的《大藏經》給他研讀,不想他果真是天縱之姿,便在其中窺的聚攏天下王氣的法術,後來的事情你們知道了。你們在姑蘇虎丘大雄寶殿也是看到了佛祖眼淚中的那八個字:人慾成佛,佛欲成人。也看到了那些畫面,個人有個人的感悟,也有個人的命運。’”

小木頭聽的有些不耐煩,心想“老和尚不是又在騙我吧,怎麼說了半天,還沒有怎麼復活的法子?老是講些我聽不懂的內容。”但是小木頭年紀雖小,好勝心卻強,守界不說,他也不問,好似自己一點也不在乎。其實這的確是小兒心態了,他剛剛還在求着守界教他功法,現在又不肯低頭,真是行一事忘一事,全無成人的心智。

守界卻不知道,仍聚精會神地講着五百年前師傅告誡自己的話,“師傅接着說‘你二人向來以忠爲先,如今爲了我佛祖之苦痛,爲師便安排你們從身界城,爲界城服役五百年。五百年後你們功德圓滿便可使出《破界咒》,前往佛界與你的衆師兄弟匯合。你們定當要問界城是何物何處,爲師就省些脣力,今晚你們自可知道其中一些端倪。而要身從界城,則須爲魂,丟棄人身,但請放心,我會教你們《大慈大悲咒》,修煉五百年外加各自造化自然可以在前往佛界之前獲得人身,切忌,沒有完整的人身是過不了界雲而到達佛界的。’我和守逆當時還是有很多東西不瞭解,問師傅,師傅說他知道的也就這麼多,隔了會似乎雙眉深皺,長吸一口氣說‘爲師剛剛違天地之法則,爲你們算了一卦。守逆,爲師傳你十五萬張釋迦牟尼咒符寫畫的功力,它可保你在重塑人身時隱瞞界城巡邏兵的法眼靈嗅,但是隻能管到兵蔚,再有強者也只能聽天由命;另送你一根破魔棍以作兵器,此破魔棍也是玄奘法師送給爲師,亦有黃色兵器的威力;再者爲師告訴你,五百年後的中秋之後會有一個小女孩助你去佛界,傷她不傷,皆有因果,千萬不可強求——’”

話至此處,小木頭突然跳起來大吼道“是不是芊芊?是不是說的芊芊?你們把芊芊怎麼了?芊芊有沒有受傷?”

守界講的正在關鍵處,被小木頭突然打斷有些惱火,冷冷道“不是告訴你了嗎?她的情況不會好受的,去了佛界的人都不會有好過的。”

小木頭急忙想衝過去和守界扭打,又是一個惡狗撲食,從守界的身體穿梭而過跌到在地上。這才又想起來自己是魂魄的事實。

此時守界也冷靜下來,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老衲得罪了,木頭施主莫急,有守逆照顧,芊芊小施主不會有事的。”

小木頭跌坐在地上正在懊惱自己一無本事,連自己的芊芊妹妹都保護不了,聽的老和尚的話,半信半疑道“真的,那個老和尚也是去了佛界?”

守界點點頭。

小木頭仍舊半信半疑,呆坐着發呆,心中想到“這個老和尚的話不像是假話,如此說來芊芊的確是機緣巧合的去了這些和尚嘴中十分苦難的佛界了。芊芊在佛界,那麼,我也要去佛界,我要去佛界救芊芊。對,我要學好本事,我要拜這個老和尚爲師學本事,我要去佛界救芊芊,我決不能讓芊芊一個人在佛界受苦。爲了救芊芊,我就是受到再大的災難也不怕,就是受到再大的委屈也要堅持,就是受到再大的攻擊也要活下去。我要學好本事,去佛界救芊芊,到時候我要把這一幫老和尚,還有佛界攪個天翻地覆,爲芊芊的委屈報仇。”想到此處,小木頭的臉上現出堅毅的神色。

“我相信你了,你繼續說你的故事吧。”小木頭緩緩地對着守界說。

守界轉頭看他一眼,似是不解,似是欣慰。於是他接着說,“師傅又轉頭對我說,‘守界,爲師看得到你十六位師兄弟的未來,單單隻能看穿你五百年的未來,五百年後則模模糊糊,十分把握不到,恐怕你將來會有大機遇,也可能是大難。從此刻起,你要與守逆同心同德,同寢同食,左右不分,爭取在五百年間互利互惠,爭取幫助自己在五百年後與守逆一同前往佛界,解救衆生。因爲爲師看不到你的未來,所以爲師只好給你一個寶貝。’師傅便給了我一個盒子,只說‘在你垂危之際打開’。交代好這些之後師傅又說‘今晚月圓時分便是你們賣身界城之際,五百年後自可身解。守逆,切忌,不到五百年,切不可亂行佛緣。’後來我和守逆便與界城簽了一份元神契約,契約五百年,爲界城做奴做婢,效力五百年。可是沒有想到,界城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殺了我們的主子,我和守逆真的很痛苦,運用法術殺了自己的主子,殺了自己前半生一直尊敬崇敬的主子——”

小木頭聽的守界開始神情恍惚地講着他和守逆的五百年間的事情,聽的並不真切,在他的腦海中,只是不停地呈現芊芊的身影。他一個人躲在角落低下頭偷偷地哭泣。

耳邊一會響起老和尚那兩首唱曲。

“人生愁恨何能免?銷魂獨我情何限!故夢重遊,覺來淚垂。 高樓與誰上?長記秋晴望。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五百年來身存,半尺方圓古剎,幾曾動干戈?一旦巧爲臣虜,沉腰潘鬢消磨。最是倉皇辭廟日,敢叫金佛垂宮娥。身是天地魔。”

三、枯木逢春一、江南丘上八、佛中十年一、江南丘上十、佛淚洗身九、佛中脫困二十、再造蟠桃一、江南丘上十一、木石約定二十一、三界初謀二、棋局佛語十九、一觸即發五、追憶前緣(二)十、佛淚洗身十九、一觸即發四、追憶前緣(一)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二、焠神之法十八、焠元雛體八、佛中十年九、佛中脫困十一、木石約定十九、一觸即發十、佛淚洗身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十、佛淚洗身三、枯木逢春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九、一觸即發十九、一觸即發十一、木石約定九、佛中脫困二十二、波詭雲譎二十一、三界初謀五、追憶前緣(二)二十一、三界初謀六、追憶前緣(三)十二、焠神之法二十二、波詭雲譎二、棋局佛語十二、焠神之法十九、一觸即發四、追憶前緣(一)八、佛中十年四、追憶前緣(一)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七、必須活着十九、一觸即發十五、佛祖嬴政十一、木石約定三、枯木逢春二十、再造蟠桃十二、焠神之法十三、木頭出山十二、焠神之法十六、魔擋殺魔十九、一觸即發八、佛中十年十、佛淚洗身五、追憶前緣(二)四、追憶前緣(一)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九、一觸即發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三、木頭出山六、追憶前緣(三)十八、焠元雛體五、追憶前緣(二)一、江南丘上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七、必須活着一、江南丘上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十、佛淚洗身一、江南丘上十一、木石約定十六、魔擋殺魔四、追憶前緣(一)九、佛中脫困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三、枯木逢春九、佛中脫困十三、木頭出山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七、必須活着三、枯木逢春六、追憶前緣(三)六、追憶前緣(三)五、追憶前緣(二)四、追憶前緣(一)四、追憶前緣(一)
三、枯木逢春一、江南丘上八、佛中十年一、江南丘上十、佛淚洗身九、佛中脫困二十、再造蟠桃一、江南丘上十一、木石約定二十一、三界初謀二、棋局佛語十九、一觸即發五、追憶前緣(二)十、佛淚洗身十九、一觸即發四、追憶前緣(一)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二、焠神之法十八、焠元雛體八、佛中十年九、佛中脫困十一、木石約定十九、一觸即發十、佛淚洗身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十、佛淚洗身三、枯木逢春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九、一觸即發十九、一觸即發十一、木石約定九、佛中脫困二十二、波詭雲譎二十一、三界初謀五、追憶前緣(二)二十一、三界初謀六、追憶前緣(三)十二、焠神之法二十二、波詭雲譎二、棋局佛語十二、焠神之法十九、一觸即發四、追憶前緣(一)八、佛中十年四、追憶前緣(一)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七、必須活着十九、一觸即發十五、佛祖嬴政十一、木石約定三、枯木逢春二十、再造蟠桃十二、焠神之法十三、木頭出山十二、焠神之法十六、魔擋殺魔十九、一觸即發八、佛中十年十、佛淚洗身五、追憶前緣(二)四、追憶前緣(一)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九、一觸即發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三、木頭出山六、追憶前緣(三)十八、焠元雛體五、追憶前緣(二)一、江南丘上二十二、波詭雲譎十七、必須活着一、江南丘上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十、佛淚洗身一、江南丘上十一、木石約定十六、魔擋殺魔四、追憶前緣(一)九、佛中脫困十、佛淚洗身十五、佛祖嬴政三、枯木逢春九、佛中脫困十三、木頭出山十四、一戰佛祖十、佛淚洗身十七、必須活着三、枯木逢春六、追憶前緣(三)六、追憶前緣(三)五、追憶前緣(二)四、追憶前緣(一)四、追憶前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