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了道淵暫時無害，周小樹決定深入姜國，看一看那個所謂的巡查者到底給這片土地造成了多大的損傷。
而越走下去，周小樹越是心驚。
生機泯滅，而且是大範圍的泯滅，連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都無法形容這種景象，這裡沒有了絲毫的生氣，化作了一片死地和厄土。
忽然間，他看到了一處孤島上，星星點點的有幾個人在活動。
看了羽雪若一眼，對着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和道淵留在這裡，周小樹一步邁出，瞬間就出現在了那座孤島之上。
站在洪水邊上的兩個俢者陡然間見到周小樹，臉色狂變，頓時氣息澎湃，想要出手，卻被周小樹一手一個給鎮壓了。
兩個修士的眼中流露着絕望之色，差距太大了。
“黑魔，你休想吸取我的生機！”其中一個俢者大吼一聲，立時就想要自爆。
周小樹眉頭一皺，手上略微抖了抖，便將那個人的靈氣給震散了。
以他現在的修爲，業火境的人物想要在他面前自盡，除非他允許，不然根本不可能辦到。
“你看清楚了，我可不是來對付你們的。”周小樹淡淡地道，手一揮，將兩人拋出去老遠。
他氣定神閒地站在那裡，冷冷地盯着兩人：“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姜國該不會就你們兩個人活下來了吧？”
那兩個俢者對視了一眼，看向周小樹時目光亮得如同星辰。
“大人啊！”方纔想要自爆的那個俢者大哭着跪倒在地上，“救救我們吧！有惡魔，有個大惡魔啊！”
周小樹眉頭皺了皺，這個人情緒已經近乎於崩潰了，根本沒有辦法交流。
“大人，是這樣的，我們原本分散在一些高地上躲避洪水，想要等到水退了之後重建家園，可是突然間有一團黑霧自北方飄來，在天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鬼臉，那些最精銳的戰士爲了保護大家都已經戰死了……據說其他的地方都遭到了襲擊，魂牌一個接一個碎裂，大家精神都已經要崩潰了。”
另一個俢者明顯意志力更爲堅定一些，能夠將一些事情跟周小樹講清楚。
“你們這裡的主事人是誰？”周小樹問道。
“是我！”一個聲音說道。
周小樹扭頭，不由得一怔，竟然是姜哲。
他苦笑了一聲，當初就是這個傢伙冒險來見自己，還送給了自己救急用的丹藥，怎麼說，自己也算是略微欠下了那麼一點人情。
“拜見聖獸大人。”姜哲對着周小樹行禮。
他此時不過業火境三重天，這還是機緣巧合之下突破的。以他的年紀來說，有這樣的成就已經很不錯了，甚至驚動南山古域都是能夠辦到的。
可偏偏有一個周小樹。
聖獸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巨大的高山一樣橫亙在所有同輩的天才人物的身前……山高不可怕，關鍵是這座山還在成長。
姜哲的消息是很靈通的，底層的修者們或許還不知道，可是他卻已經知道周小樹有多麼逆天。
只是姜國遭遇劇變，仙家秘境之中發生了什麼，他知道的不是很清楚，他得到的消息尚且還停留在周小樹突破了真人境這件事情上。
見到這樣的周小樹，他沒辦法不行禮。
周小樹搖搖頭，將他扶起來，沉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團黑霧，消失了嗎？”
最關鍵的是後面的問題，倘若那團黑霧還在，周小樹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轉身就逃走。
搖了搖頭，姜哲面色沉重地道：“究竟爲何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都不清楚。不過那黑霧自北方而來，而且在天地劇變之前從未出現過，或者可能是從水中出現的……”
周小樹點點頭，姜哲知道的訊息不多，做出這樣的推測很正常。
“不過他應該是已經離去了，不然的話不可能會放過這裡。”姜哲嘆了口氣，“一些人遭遇了襲擊之後就逃到了這裡，那黑霧靈智極高，不可能發現不了，可他現在都沒有出現，想必他是離開了。”
周小樹長舒口氣，離開了就好。
這也從側面說明了道淵的話是真實的，那個天衍族人確實只是來這裡看上一眼。
好在天衍族的巡查者並不嗜殺，也不是破壞狂，不會隨意插手其他族人的任務，否則的話這個世界能不能夠承受得起真的值得商榷了。
“你們的國師呢？”周小樹問道。
在仙家秘境的時候，他見到了姜國的國師，而那位國師似乎也沒有前往西山古域，而是選擇了迴歸南山古域。
“師尊他在四處找尋線索，想要報仇。”姜哲說道，“那黑霧吞噬了我姜國無數的高手，恐怕……”
他嘆了口氣：“恐怕未來千年，我姜國都難以恢復元氣了。”
周小樹沉默了一下，然後搖搖頭：“有真人境坐鎮，姜國就不算是落寞……既然那黑霧已經消失了，你可有興趣與我們一道前往西山古域？”
他覺得姜哲是一個非常好的幫手，這是一位真的算無遺策的智者，當初用兵之上能夠勝過他，周小樹自己都知道那不過是僥倖。倘若堂堂正正地擺出架勢一戰，自己還真的未必能夠打得贏對方。
姜哲一怔，他沒想到周小樹居然會邀請自己……想當初……
“可惜了，我現在必須主持姜國的事宜，否則的話，羣龍無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他搖頭拒絕了。
周小樹眉頭微皺：“姜國不是有國君嗎？”
“國君他……殉難了。”姜哲嘆息一聲，“在第一次襲擊的時候，皇族就遭遇了不幸，而今姜國的皇族恐怕一點血脈都沒有剩下……”
周小樹怔了怔，他看向姜哲，在猜測他的這番話之中有幾分真幾分假。
姜國國君殉難了？
恐怕是渾水摸魚了吧……
“既然如此，那且算了。”周小樹嘆息一聲，“未來姜國必然強盛，只可惜……”
他在心底裡暗暗加了句，可惜還是與羽人國做鄰居……羽人國下一任的羽皇可是鷹語夏，在自己的支持下，姜國還是要被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