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似是而非的調.戲玩笑話,偏偏有人避諱極了。半晌後時汕不再咳嗽,坐好後橘子吃到一半,再也不肯吃。
這小孩兒脾氣,慕郗城闔着眸假寐,薄脣不自覺得上揚。
現在的時汕早已經後悔了自己剛纔的‘職業病’發作,不該管他的,多此一舉遭人羞辱戲弄,得不償失。
“想好去哪兒了嗎?”出了郊區,此時汽車穿梭在市林蔭大道上。
“麻煩,到前面的路口就下吧。”
前面路口公交車站?
她這是存了心思向他隱瞞行蹤,慕郗城看得破,看破不說破,“好。”應了一句,待車停穩了他又問,“什麼時候回去,要不要人接?”
“不用。”第一個問題,她沒回答。
轉身,時汕正要推門下車,卻被身邊的人搶了先,他的動作太快,自她身後伸手開車門完全把她圈進了他的懷裡,清冽的冰薄荷漱口水味肆虐,存在感太強不容人忽略。
被困在車門和他懷抱之間,貼得很近,讓人難耐,“早點回來。”微涼的脣印在了她的耳際。
時汕驚愕中,眼見車門打開,匆匆下車。
頭也沒回的一直走了很遠。
時汕一下車,慕郗城臉上也不再有笑意,章遠打方向盤掉頭,問道,“用不用人跟蹤?”
皺眉,車上的人斥了一句,“廢話!”
慕郗城不滿,是因爲章遠的措辭不當,這怎麼能叫跟蹤呢?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
抵達公司辦公室後,慕郗城進門看了一眼英式掛鐘,邊看錶他邊等,一刻鐘後如期接到電話,報備時汕行蹤的人說,“姜小姐去了陸家府邸。”
沒什麼好意外的,慕郗城淺笑,只是這笑容太冷。
“半小時後各部門例檢。”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看着行程安排的管彤出了冷汗。
*
陸家。
時汕一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姚華,沒人在家尤爲顯得孤寂。
“阿汕。”擡頭看見她,姚華招手讓她到身邊坐,“你媽又不在家,姜家也就你一個人吧。”
低頭看了一眼姚華手裡的相冊,時汕說,“您又在想時逸了。”
“你說這孩子去哪兒了,怎麼連你都不告訴呢?”陸蕪瞞着陸家沒說陸時逸在連環車禍遇難生死未卜的事,姚華只當是他失蹤了。
看着眼眶泛紅的姚華,時汕說,“伯母您放心,我一定會幫您找到時逸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阿汕,一個大活人怎麼能丟呢?”
握緊姚華的手,她勸慰,“時逸不在,從此我就是您的女兒。”摟緊時汕,姚華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失聯這麼久,最壞的打算彼此都心知肚明。
這一天,時汕留在陸家陪姚華,到最後她去了陸時逸的房間,整潔乾淨的桌面還翻着一本德文書《供應血液的DNA》,壓了書籤的書,沒寫完的讀書筆記,就像他從沒離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