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電梯門打開,握着手機,柳星恆走出電梯間,雙眼無神,思緒飄飛。
手機的手機拿起,看了兩眼屏幕,又再次放下。不是感慨也不是哀愁的舒了口氣,閉上雙眼站在電梯口沉思。
“你這是睡覺了嗎?”一個搞事男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破壞了這靜謐的氣氛。
這聲音在過道間還未飄散乾淨,柳星恆的臉上就已扯出一個有些無力的笑容。睜開眼,金希澈正站在門外,一手還扶着門,眼神好奇卻又帶着關切的看向柳星恆。
“今天的拍攝很累嗎?”金希澈看着柳星恆這有些落寞的神情,也有些認真起來,關心的問道。
收起笑容,柳星恆微微搖了下頭,走過去拍了拍金希澈的後輩,進了門。
“我剛聽到了一個讓我感到有些沉重的好消息,你說我該怎麼辦?”
“沉重的好消息嗎?”關上門的金希澈重複唸叨了下。
“哦,對了,你剛開門是要幹嘛的?”柳星恆有些好奇怎麼自己剛一上來這傢伙也正好出來了。
“看見你了,剛剛在陽臺那裡看見車了。”金希澈領着換好鞋的柳星恆往裡走去。
“哦,這樣啊。”柳星恆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諾,你的快遞。”領着柳星恆進到客廳的金希澈,指了指客廳茶几上的黃色紙箱。
“快遞……”
柳星恆嘴裡唸叨着走過去,看了眼上面的物流信息,是出版社寄過來。拿起來打量了幾眼,轉身向廚房走去。
“不拆嗎?”金希澈走到沙發邊坐下,舒服地往後靠了靠,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還翹起了二郎腿。
“哦,你剛剛說的沉重的好消息是什麼啊?”
金希澈對於這個讓柳星恆變成這個頹廢樣的好消息還是頗爲關心的。
“我剛剛知道我是個富二代。”
柳星恆的聲音從廚房間飄來。
金希澈坐不住了,剛剛躺下沒幾秒的身體一下子繃起來,轉過上半身,抱住沙發的靠背,一臉驚奇的看向從廚房走出來的柳星恆,手裡還拿了把造型簡潔優美的刀具。
“真的?真的是富二代嗎?有多富?”
柳星恆拿着水果刀走到快遞面前坐下,擡起腦袋想了想說道,“有一片湖,還有一片草場。”
“哎~”金希澈不屑的笑了笑,又恢復了輕鬆的姿勢,剛放下的二郎腿又翹了起來。
“我老家江原道也有草場啊,值不多少錢的。”
“我是濟州島的。”柳星恆擡起頭,戲謔的看着金希澈,平靜說道。
“米亞內。”金希澈立刻認慫,又把身子坐的十分端正,低頭說道,“是我太輕率了。”
柳星恆笑笑沒說什麼,擡起水果刀就對着快遞箱上的封箱膠帶刺去。
“恰個馬。”金希澈本來低着的腦袋猛地擡起,擡手對着柳星恆,喊停了柳星恆手上的動作。
“你想幹嘛?”金希澈現在的表情就好像柳星恆手裡的水果刀對着的不是封箱帶,而是他的脖子。
“拆快遞啊?”柳星恆手上的動作頓住,刀尖停在箱子上,一臉無辜的看向金希澈。
“你……要拿着我的餐刀拆快遞?”金希澈手臂微微顫抖,確認着問道。
“對啊?怎麼了。”柳星恆看沒什麼大事,就自顧自的恢復了動作,刀尖刺入封箱帶,用力一滑,縫隙應聲而出。
“呀!這可是拉歌蒂尼的刀啊!”金希澈一聲哀嚎,好像柳星恆剛剛那一刀切在了他的珍寶上。
“你不會一直拿着這把刀拆快遞吧?”
“是啊,怎麼了?”柳星恆被金希澈嚇住,手上的動作再次頓住,臉上仍是茫然。
“拉歌蒂尼啊!三萬元一把啊”金希澈覺得自己快哭了。
“哦,是嗎?怪不得挺快的,貴的就是好用啊。”柳星恆拿起刀打量了兩眼,有些稀奇的說道。
“算了,算了,你拆吧,你開心就好。”金希澈徹底認命,灰心喪氣地放下手,低垂着腦袋。
“額……”
柳星恆有些尷尬,猶豫了下把刀放到一邊,用手伸進剛剛切開的縫隙中,用力把封箱帶扯斷,打開了箱子。
“寄的什麼?”金希澈也不再關心自己三萬韓元一把的水果刀了,把視線投向柳星恆手裡的箱子。
柳星恆沒有回答他,而是直接從箱子中拿出兩本書,把包裹着的保護層撕掉,露出了它的本來樣貌。
“書嗎?你又買書了?”金希澈腦袋伸過來看了一眼,便不再關心。
“這本不是買的。”柳星恆解釋了句,便開始翻看起這本書來。
“不是買的嗎?朋友送的?”金希澈猜了一句,又靠回沙發上,自顧自的說道,“你知道嗎?剛剛在樓下,我正要上來,一個人的突然就把我喊住了,說‘你好,請問是金希澈嗎?’,我當時就想着應該是又要簽名或者合影了。結果一轉身,他特麼抱着你的快遞看着我。哇,真的,我的人生都要和你綁在一起了。”
“挺正常的啊。”柳星恆評價了句,“誰都知道我和你住一起,我的快遞,讓你順路帶一下嘛。”
“哎。”金希澈沒好氣的白了柳星恆一眼,然後接着之前的話題問道,“你剛說你們家在濟州島有湖和草場,然後呢?”
“然後賣了啊。”柳星恆依舊翻着書,語氣已經變得無所謂了。
“賣了?濟州島的土地價格可是一直在漲啊!”金希澈坐直身體,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老爹賣的我有什麼辦法。”
金希澈滿是疑惑,“你父親賣掉這些幹嘛,按理說這些應該是上一輩遺留下來的東西,陪伴自己一起成長的存在啊,怎麼就賣了?”
柳星恆一手把攤開的書壓在大腿上,攤開另一隻手,語氣有些調侃。
“他買了漢城日報的股份,還有NATE pann的股份。”
“他買……”金希澈隨即就想提問,但看到柳星恆這有些自嘲的表情,一下子變懂了,“啊~都是爲了你啊。”
“所以說有些沉重啊,他都七十二歲了。”
柳星恆把書合上,放回了茶几上,淡藍色的書封上有些一道豎排的標題——《孤單又燦爛的神: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