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恨難忘

愛恨難忘

呼呼,三更了,三更了

表霸王,這章有些小偏心了!

三日後,浩軒撤軍。

“公主當真不回去嗎?”隨行而來投下紅蓮血寒的女子臨行前復又問了蕭沁言一遍。

“當然要回去,本宮既已與浩軒皇帝和親,自是要回浩軒去的。替我轉告皇兄,我答應她的我已經做到了,他答應我的也希望他能記住,十日後我要在漠襄見到那個人平安無恙!”

蕭沁言坐在馬車中看着漸漸遠去的梓辰心中竟沒有一絲留戀,不或許還是有留戀的,留戀着那個人,那個被困在皇宮裡的女子。蕭沁言不後悔自己偷天換日服下紅蓮露,現在想來這一切也只是自己親手造成,怨不得誰。

梓辰皇宮。

齊錦從昏迷中醒來之時,見身旁的熙和安然無恙,心中也鬆了一口氣。環顧四下,屋中的陳設她再熟悉不過——錦宮。只是她怎麼又回來了?

起身出了內室,外殿裡只有一個小宮女負責伺候,見齊錦醒來忙上前施禮道:“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娘娘?”突然變換的稱謂讓齊錦有些不適,但如此說來皇上已經駕崩了?抓自己回來的莫非是新君?齊錦秀眉緊蹙,抿了抿脣思考着。

“我且問你,新皇是誰?”

“回太后娘娘的話,還沒有新皇!”小宮女乖乖回道。

“沒有新皇,這是怎麼一回事?”齊錦有些驚訝,先皇駕崩,按律應立刻照遺囑另立新君,怎會沒有新皇呢?

“回稟娘娘,太子爺和二皇子均稱了帝,現今正爲此交戰呢,故而現在還不知先皇是誰!”

“原來是這樣!”齊錦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腰間,但腰上空無一物頓時讓她變得驚慌,抓住小宮女的手,着急問道“本宮問你本宮腰帶上的錦囊呢?”

“娘娘,疼!”小宮女呼痛,齊錦意識到自己失態也忙鬆開手。

“回娘娘話,娘娘的錦囊被太子爺拿走了,太子爺說他回幫娘娘把錦囊還給它原來的主人!”

“太子爺的意思是他要把那個錦囊拿給她?”一想到蕭沁言,齊錦心中便涌起一陣心酸,也不知道那人還願不願意要那個錦囊。當年那個英姿勃發的郡主強忍着淚將錦囊扯下扔在地上的場景還歷歷在目,她恨透了自己,那個東西她不會再要了吧!

“太子還有沒有說些其他的?”

“回娘娘,太子還說請娘娘不要隨意出宮,宮外不太平,等到一切安定了太子殿下自會派人鬆娘娘去浩軒!”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齊錦輕嘆,若是還能再見那人一面該有多好?

日夜守着盼着,不知不覺一轉眼已是一季。入夜,小丫環匆匆從外面跑回來。

“娘娘,娘娘!”

“何事如此慌張?”齊錦坐在鳳塌上,身旁的桌案上放着一壺溫茶。

“回稟娘娘,皇上下旨讓您準備準備明日出宮呢!皇上還說娘娘想見的那個人十日後會在漠襄等着娘娘。”小宮女話音未落,忽聞得“啪”的一聲,擡頭向上看去,鳳踏上的人雙手顫抖,已是淚眼朦朧。

“娘娘?”小宮女見齊錦落淚,也立刻慌了手腳。卻見齊錦揮揮手道:“本宮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娘娘”

齊錦抱着雙膝坐在鳳塌上,任由淚水在臉上肆意劃過,嘴角卻掛着開心的笑。她會在漠襄等着自己,自己竟然還可以再見到她!

馬車在第二天一早便悄然離開京城,駛往漠襄。蕭黑蕭白駕着車,不由得感嘆自家主子動作之快,她二人剛到京城,齊錦便被下令放出了皇宮。有了蕭霧言的放行令,馬車離開梓辰也算一路順暢,第九日的傍晚便到了漠襄。

“此處已是浩軒地界了,咱們今夜便在此休息吧!”蕭黑停下馬車道,蕭白掀開車簾,見車內二人早已熟睡便點頭同意。

蕭沁言一早得知齊錦到了漠襄境界,在屋內躊躇了近一天,及至月漸偏西,方纔咬了咬牙前往齊錦所住的客棧。

再見一面吧,再見一面便足夠了,蕭沁言心道。隨着時間的推移,紅蓮血寒已經在體內蔓延開來。偶爾發作的寒毒直噬心骨,逼得蕭沁言近乎發瘋。

“公主!”蕭黑蕭白守在齊錦房門前,見自家主子來忙上前施禮。

“起來吧!她……還好嗎?”縱是隻有一門之隔,蕭沁言還是能感覺到屋內人的氣息,那樣平靜而柔緩的呼吸,一下一下敲擊着蕭沁言心底最柔軟的地方。原來那裡的位置一直都是她的,無法忘卻,又怎麼可以忘卻?那些曾經情到深處的歲月,那些早已消失在時間縱深裡的往事,只要她的一縷氣息便可以全部喚醒。原來這一整顆心早已被她奪了去,爲她跳動,爲她感受着每一次的呼吸,縱是當年她不言一句地離去,鮮靈的愛被拋入冰冷的祭壇,自己的心卻還是爲她繫着一口遊絲般的氣,分離地苟延殘喘着,繫住了命,繫住了愛,無論如何也斷不開了。

“公主殿下進去看看吧!”蕭白說罷,輕輕打開客房的門,待到蕭沁言進去後又輕輕爲之關上。

蕭沁言緩緩挪步到牀畔,藉着月光看着牀上熟睡的人。依舊是那副令自己心馳神醉的容顏,只是比起當年憔悴了許多。

“這些年在宮內過得不好嗎?”忍不住伸手撫上那人的容顏,那樣熟悉的溫度只有這個女子纔有,多一分,少一分都不會是她,好在她平安無恙地逃出來了。蕭沁言暗自慶幸着,只是自己卻不能陪着她了。愛與恨,情與痛,早在下定決心服下紅蓮露的那一刻便早已一筆勾銷,這世間沒有所謂的過錯,有的只是錯過罷了!蕭沁言鼻尖忽然一酸,才停下的眼淚又再次洶涌而出了。蕭沁言忙擡手去擦,但手卻被人輕輕拉住。

“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那麼愛哭呢?”齊錦坐起身,一點一點吻去蕭沁言臉上的淚。

蕭沁言大大地睜着眼癡癡然看着面前的女子,心中有萬千話語,翻江倒海,但到了嘴邊卻都化作了兩個字音:“錦兒。”

齊錦淚眼朦朧地看着蕭沁言,這麼多年,她終於肯再這麼親暱地喚自己的名了。

“我在,沁兒,錦兒在……”齊錦緊緊擁着蕭沁言,多年後再一次真真正正感受着這個人的存在,她的懷抱依舊是那麼溫暖。

“錦兒,錦兒,錦兒……”蕭沁言任由齊錦緊緊擁着,將頭放在齊錦肩上,在她耳畔一遍遍喚着那個久遠記憶中曾經最熟悉名字。

齊錦記不得究竟抱着蕭沁言坐了多久,她只記得自己聽見蕭沁言一遍一遍喚着自己的名字,縱是睡着了也未曾依舊低低呢喃着。

解去蕭沁言的衣帶,齊錦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做着這樣親密的舉動實在多久之前了,總之也是很久遠的事了。蕭沁言的中衣外依舊喜歡罩着一件小小的紅色排扣流蘇甲,齊錦還記得當年自己曾在那個蕭沁言所有衣服的心口上繡上一個小小的錦字,蕭沁言曾經拉着自己的手貼在她的心口笑道:“繡那東西作甚?你早就已經在這兒了!”如今時過境遷,沁兒,我還可以再你心口上繡上這個“錦”字嗎?齊錦看着倒在牀上睡得深沉的蕭沁言,胸腔內被凍結了多年的幸福之感正一點點融化,流到心底最柔軟細膩的地方。

“錦兒,冷!”蕭沁言紅蓮血寒突然發作,緊緊抱住齊錦,面色蒼白,全身顫抖道。

齊錦一面伸手環住蕭沁言,一面用手拉過被子將自己與蕭沁言裹了個嚴嚴實實。但蕭沁言卻始終沒有停止發抖,脣色變得烏紫,臉色變得蒼白。齊錦緊緊抱着她在她耳畔安慰道:“沁兒,沒事,一會兒就暖和了!”感受着蕭沁言冰涼的四肢,齊錦心中疑惑不已,蕭沁言的四肢向來都是溫熱的,怎麼這下竟變得如此冰涼。

好在蕭沁言中毒時日未久,紅蓮血寒發作的時間並不算長。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蕭沁言身上便漸漸恢復了以往的溫度,緊皺的眉漸漸松下,呼吸也漸漸平穩,齊錦見她睡熟也放下心來。方纔之事實在奇怪,齊錦決定去找蕭黑蕭白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輕輕拉開房門,蕭黑蕭白正守在門前。

“齊姑娘,公主她……”

“她睡了,只是方纔睡得有些不安穩。方纔她突然說冷,緊接着四肢變得冰涼無比,嘴脣發紫,臉色發白,你們二人可知這是怎麼一回事?”

“臉色發白,嘴脣發紫?公主這些年來從未有過如此症狀,莫不是這幾日舟車勞頓,患了什麼怪病?”蕭黑蕭白回道。

“但方纔都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錦兒想擺脫二位替錦兒查查沁兒她究竟是怎麼了?”齊錦一臉擔憂地回頭看着屋中之人道。

“齊姑娘放心,蕭黑這就去查!”蕭黑說罷,輕功隱入黑暗之中。

齊錦回道屋中,剛走近牀榻,衣袖便被人拉住,那人再一用力,齊錦整個人便倒在了牀上。蕭沁言緊緊環着齊錦的腰,睡得深沉。齊錦寵溺地看了看熟睡的蕭沁言,輕笑,當年那個懵懵懂懂的小郡主竟變得這麼霸道。

蕭沁言緊緊圈着齊錦的腰,不想失去,也不願再失去,這個女人是屬於她的,從她們心意勾通的那一刻這一切便已註定了。也可以txt全集下載到本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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