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陽,我對你一向禮遇有加,可是我也不是沒有脾氣的,你幾次三番出言不遜,是欺我幻影宗無人了嗎?”大長老眉毛一挑,厲聲問道,不過由於他體態略胖,常年愛笑,跟個笑面菩薩似的,所以,雖然是嚴肅的表情,卻跟個彌勒佛似的,逗得人忍俊不禁。
“大長老,我哪裡敢對您不尊敬啊,我只是覺得吧,我們神道門的弟子,一般都是由門派內部層層選拔,由師傅專門尋找可造人才,精挑細選,我們收的弟子都是那些品行、慧根、潛能一流的好苗子。”擎陽撇撇嘴,嬉皮笑臉地說道。
“所以?”大長老看着他問。
“呵呵,你們幻影宗的弟子,那是全神州大陸範圍內,通過考覈而入門的,簡單的說呢,是來自五湖四海,說客觀點呢,那就是魚龍混雜,這裡面難免會有像白靜嫺小姐一樣的珍珠,當然也會有一些魚目混珠,這素質,怎麼能跟我們的弟子相提並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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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下的人們聽到神道門的大弟子擎陽如此出言不遜,滿場譁然,下面更是有幻影宗的粉絲,對擎陽就已經直接開罵了。
只見擎陽輕飄飄的手一揮,眼皮子都沒有擡一下,就一指頭劍氣,一下子揮動到了臺下那個罵他的人那裡,那人沒想到擎陽耳朵聽力居然那麼好,這麼遠的距離,他的聲音已經這麼小了,還是被聽到了。
何況,那個人哪裡會是擎陽的對手,周圍都是人,他跑也跑不開,嚇的屁滾尿流了快,哪裡還顧得上說話、逃命,直接愣在當場。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大長老卻將手指指向臺下,瞬間,手掌無數倍的放大,迅速的伸展到了那人眼前,一下子將擎陽的劍氣化解爲無形。
臺下一下子叫好聲此起彼伏,那麼差點稀裡糊塗丟了性命的人,嚇的匆忙後退摔到地上,再也起不來,甚至開始嚎啕大哭。
張壕覺得這人真是出息,也就沒搭理,和小黑、癩皮蛇他們,往前又挪了挪,繼續看着場上緊張的動靜。
大家光注意看大長老的神乎其技了,都沒有注意到大長老的嘴脣緊緊抿起來了,瞳孔也縮緊了,大長老心裡是很憤怒的,心裡很不得把可惡的擎陽大卸八塊,但是想起門派的組訓必須遵循,越是地位高的受到的懲罰越是嚴厲,因此,只好暫且隱忍,裝出一副得道高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樣子。
“張壕,你說這個神道門的大弟子,不停地挑釁幻影宗的大長老,他是要幹什麼究竟?”小黑有點不解,不僅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覺得他是有什麼事情需要大長老給他去做,咱們靜觀其變,看他究竟耍什麼花樣?”張壕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什麼所以然,於是就這樣說道。
此刻,擎陽和大長老已經都落到了擂臺上,幻影宗和神道門的兩名弟子都已經下了擂臺,不敢打擾。
擎陽笑眯眯地看向白靜嫺,似笑非笑地說,“大長老,我們神道門的弟子,只是爲了捍衛我們自己地域的範圍權利,這在什麼時候都是能說的通的,是嗎?”
大長老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所以沒有敢回答,就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說下文。
擎陽這邊繼續說,“既然我們神道門的弟子是無辜受傷,我聽聞白靜嫺,白小姐是修習醫療武極的,所投世尊也是醫療聖手,那麼白小姐的療傷技術一定是很好的了。”
白靜嫺從一開始聽到擎陽說她的名字,就覺得大事不好,這會一聽他這麼說,更是覺得非常擔心,雲淡風輕的臉上也不禁起了點波瀾,目不轉睛地看向大長老,眼巴巴的想讓大長老給自己做主,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擎陽還是自說自話,“那麼,就請白小姐,跟我們走一趟吧,到我們神道門,醫治我門受傷的弟子,看顧傷勢,直到我們弟子痊癒爲止!”說完,挑釁地看着大長老,看他如何反應。
大長老聽完,真是氣不打一出來,但是他一向隱忍,人稱笑面虎,而且他也不屑於跟擎陽這樣的人一般見識,覺得太掉自己的身價,因此,就微笑着說,“這恐怕不好吧,靜嫺是女孩子,你們弟子是個大小夥子,我們靜嫺雲英未嫁,這男女授受不親,怎麼能跟你去醫治呢?何況貴門派也是家學淵博,名醫數不勝數,靜嫺這點道行,去了不是班門弄斧了嗎?還是不叨擾了。”
然而,大長老的彬彬有禮,那邊的擎陽卻不領情,反覆和大長老纏着要人,弄的大長老也非常頭疼,真是有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感覺。
連臺下的衆人都看不下去了,覺得這個神道門的擎陽,怎麼跟地痞混混似的,沒有辦法講道理一樣,不過攝於剛纔擎陽的指劍風殺人的例子,大家都沒有大聲的議論出來,只是在那竊竊私語。
張壕和癩皮蛇他們也覺得這個擎陽實在是臉皮夠厚,在臺下都看着沒趣,簡直比癩皮蛇還賴皮,簡直無可救藥。
就在張壕他們覺得無聊到要打哈欠的時候,臺上的大長老也被擎陽不勝其煩,於是後來兩個人就那麼討論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大長老終於點頭同意了。
說是等這次幻影宗的招徒活動結束之後,如果幻影宗的入門弟子,經過了長老們的考覈之後。由考覈成功過關的前三名幻影宗弟子,與神道門的初極弟子一起比賽,如果幻影宗的弟子輸了,就請白靜嫺到神道門替神道門受傷的人療傷,直到他們痊癒。
場下的圍觀衆人,看到幻影宗和神道門的本次衝突,就以兩位大咖的微笑溝通結束,紛紛表示一點也不過癮,更有誇張的,真的打着哈欠,慢慢準備離場,張壕和癩皮蛇、小黑也準備離開了,由於張壕剛纔聽了大長老的話,還想看看後續發展,所以就走的晚點了,最後才和小黑他們才慢慢吞吞地走出去,走在了人羣的最後面。
“張壕,我們要不去集市逛逛,我們來了都沒有逛過,都不知道什麼地方有什麼東西,這樣也利於我們在關鍵時刻找地方逃命。”小黑搖頭晃腦地說道。
“我呸,你個烏鴉嘴!還逃命,你就不能給我說點好的?你再胡言亂語,我就把你鎖到戒指裡去!”張壕給小黑頭上來了一下,嚇得小黑頭一縮。
癩皮蛇看着他倆在那打打鬧鬧,覺得有趣,他們的生活,緊張的多,寧靜的少,能像今天這樣,看了場大熱鬧,然後慢吞吞的溜達一會兒,實在是很幸福的,癩皮蛇覺得張壕現在就和他的家人一樣,無論如何,都要保得張壕和小黑的周全。
想着自己的心事,癩皮蛇就走的慢了一點,張壕他們都走出去好遠了,癩皮蛇還是慢慢吞吞的,拖拉着他那雙舊布鞋,邋里邋遢地,跟在後面。
太陽這個時候已經開始下山了,金橘色的太陽光,讓人們感覺暖融融的,癩皮蛇也覺得很舒服,就稍微眯縫起了眼睛,將脖子稍微的縮起來,愜意地哼開了小曲兒。
夕陽將衆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一行人漫步走着,卻沒有發現擂臺上,神道門的人先行離開了,而後幻影宗的大長老也準備離開,可是此刻大長老卻突然看到了癩皮蛇慢慢吞吞的背景,一時間覺得無比熟悉,就好像一個多年的熟人一樣。
於是,大長老就突然停住了腳步,眼睛直直地盯着癩皮蛇的身影,不停地回憶,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個背景究竟屬於誰,只是覺得異常熟悉,可是那個名字就在嘴邊,就是說不出來,覺得非常糾結。
這個時候,白靜嫺催促了大長老,然後恭候大長老上馬車一起離開,大長老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淺笑片刻,隨即飄下擂臺,上車離去。
此時,癩皮蛇已經走得越來越遠了,他身後的影子被夕陽拉的越發得長了,高高瘦瘦的,就好像一個孤單寂寞的人,慢慢的走向遠方。
當這個小插曲過後,夕陽也就徹底的落山了,淺灘鎮的傍晚和其他村鎮的沒有什麼區別,也是有自己熱鬧的集市的,張壕喜歡熱鬧,這時候就馱着小黑,在人羣中不停穿梭,到處東看西看,順便想找點東西吃宵夜。
“我說張壕,你跟個瘋猴子一樣,在那興奮啥呢?你沒見小爺都讓你給顛的快吐了,你看街上的人都離開你遠遠的,你馱個我,你還走那麼快你!”小黑白了張壕一樣,不過也因爲它確實是有點讓張壕弄的不舒服了,趁機打擊他一下。
“你懂什麼,這個淺灘鎮畢竟是個小村鎮,不比城裡那麼繁華,所以這個夜市不會擺的太久的,我們又不熟悉地形,還不趕緊抓緊逛逛,然後找點吃的,填飽肚子,我是要吃宵夜的,又不像你,一隻青蛙就可以直接吞下去,十天八個月不吃都沒事。”小黑說話損,張壕更損,這損人不利己的話,說出來怎麼那麼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