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散開,隨後只見一個約莫三十不到的男子帶着數十個壯漢走了出來,這人頭戴皮帽。帽子上插着兩根不知道是什麼鳥留下的羽毛,而那帽子兩旁拖着兩條貂尾。
身上穿的是一件花皮裙,和大漢的着裝格格不入。
正在衆人疑惑眼前的之人時,卻聽到俞白喊道“遼國使臣前來覲見!”
原來是遼國人!
李沐然看着眼前的着裝想起了後世電視劇裡的妝扮,卻是有些相像。
那遼國人,獨自一人向前,當走到李沐然所站的位置時,單手撫胸道“在下耶律齊,是大遼國的太子,今日得知是大漢的燈謎會因此前來祝賀!
同時也想討教討教大漢的文化!”
耶律齊說的風輕雲淡,彷彿和老皇帝乃是平起平坐一般。
“大膽,居然敢如此和聖上如此說話……”
“閉嘴,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乃是大遼國的太子,代表的是整個大遼國的敬意,你等夠代表誰!”
“我……”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官職的官員似乎是想表現自己,只是話語纔出,立即便被耶律齊給打了回去。
而且耶律齊似乎絲毫沒有將那官員放在眼裡,話語中直接以國事而論。讓那官員無話可說,面羞而潰的說不上話來。
老皇帝看着眼前的耶律齊,聲音不慍不怒的說道“耶律大石倒是生了個虎子!”
“謝大漢皇帝的稱讚,我免爲其難的接受了”耶律齊說話的語氣很是狂傲,僅此一句,卻是將遼國與大漢的仇恨瞬間的挑起。
在一旁的李沐然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稍長几歲的年輕人,心中還是很讚賞的,雖說這是敵國的人,可是作爲遼國的太子,敢帶着身後這十幾個人,在萬人中出現,並且說出這樣的話本身不就是膽量的化身嗎?
無論是敵人還是戰友,除了仇恨,每個人都值得尊重。
因爲身處的地域的不同,所存在的理念也是不同,不是嗎?
“你就是剛纔吶喊,犯大漢者,雖遠必誅的人?”
耶律齊的話吸引了所有的人注意,要知道直到現在整個燈謎會最出彩的莫過於李沐然了,不錯百姓們現在更加的記住了這個名字,可是那些世家大臣卻是對眼前的這個青衣小帽的六部副督查使更加的不喜。
至於爲什麼?燈謎會本就是世家表現的機會,此時被別人變成了主場,哪裡會有歡喜?
李沐然看着一臉微笑的耶律齊,嘴角也是帶着微笑,緊接着劍眉一挑的說道“不錯,正是在下!”
“你憑什麼,喊出這句話,難道就因爲你有一腔熱血?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你身上穿的應該是大漢朝最下等的衣服吧,一個最沒用的下人,什麼時候能夠走上大漢的朝堂了?難道大漢真的無人才可用嗎?
若是真的沒有,我大遼的勇士與智者還是不少的,借一點給你們也似無所謂的!”
囂張,無限的囂張,跋扈,比九哥還要跋扈,這是李沐然現在心中的想法,這耶律齊給人的感覺不僅僅是狂,更是狂的沒下限。
而且這話,無比的羞辱,偏偏羞辱的人無法還口,因爲李沐然還真他孃的就是家丁。
百姓們一個個怒目而視,官員們則是憋得面紅耳赤,就連那鳳輦上的玥公主也是緊咬着紅脣,眼神中透露出的一絲絲的怒意!
“哈哈,耶律兄,你說笑了,想必你是第一次來我大漢吧!”
耶律齊看着衆人的反應,心中舒爽,聽到了李沐然的詢問,點了點頭道“我大遼的百姓都說大漢朝繁榮昌盛,這一路走來,北方流民遍地,旱災更是讓百姓名不聊生,但是現在的洛陽城內居然還在舉辦什麼燈謎大會簡直就是禍國殃民啊!”
耶律齊說的搖頭晃腦,顯然對於大漢的管理非常的失望,當然他這些話語說的不僅僅是給李沐然聽得,更是在含沙射影的說了當朝的皇上。
李沐然不理會他的諷刺,依舊臉帶微笑的說道’“耶律兄既然第一次來我大漢,想必是還不知道我大漢朝的官員規矩吧”
耶律齊不知道他要說什麼,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見狀的李沐然看了眼老皇帝,隨後又看了眼文物百官,見衆人都垂頭喪氣,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則是暗暗嘆息:其實這耶律齊說的倒也是不差,大漢朝只有在國破山河在的時候才能夠衆志成城,而平日裡似乎都是內鬥啊!
“我大漢朝有個不成文的規定,每位官員每個月都需要到民間體驗百姓疾苦,今日正是我體現做家丁的日子,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也許耶律兄在北來的路上看到的流民中或許還有我大漢官員,唉,可惜啊可惜……”
耶律齊聽着李沐然的話當即一愣,剛纔在人羣中他就注意到了李九,尤其是那句犯大漢者,雖遠必誅,更是讓他對於李沐然有着一種莫名的敵意。
而此刻李沐然不焦不燥,淡定如斯的將他的話語給化解了。
聽着他的可惜二字,耶律齊下意識的問道“可惜什麼?”
衆人也是被李沐然剛纔扳回一城,覺得臉上有了些顏色,一個個期待着看向了他。
“可惜,我漢朝城邦林立,縱然是大旱降臨,卻也有避暑的地方,但是草原之上,若是大漢,或許連馬兒都活不下去吧!
可惜我大漢疆土遼闊,縱然是北方大漢,南方漢民也可以儘自己所能將物資儘快運到,而且那些流民還可以到南方避災。
可惜我大漢衆多的商豪,百姓,朝廷,官員捐了太多的銀兩,不知道的北方的防禦工事又會強成什麼樣啊!”
可惜我我大漢的子民三歲的孩童就知道犯我大漢者雖遠必誅,可是敵人卻在嘲笑着不知所謂
亡國之奴誰都會做,可是做到亡國卻是那麼的簡單啊!”
說完李沐然連連搖頭,彷彿嘆息着什麼一樣。
而下方的衆人哪裡聽不出他的話中含義,只覺得瞬間心中豪氣沖天,一個個擡頭挺胸,說不出的氣勢無窮。
只是那耶律齊卻是臉色驟然間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