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花落,落花生,生生相守,世世相依,生來子孫滿堂!”
這不是那日壽宴之上沒有得到下聯的對子嗎?現在這蘇洵問自己不會是想把女兒嫁個自己吧。?ranwe?n?w?w?w?.?
一想起蘇小小,李沐然也是有些不明白,自己和蘇小小的關係,這蘇洵應該不知道吧,莫非只是考究自己?
疑惑之下便問道
“蘇大人,蘇小姐近日爲何不曾見到?”
蘇洵一聽他問起蘇小小,彷彿明白了什麼,伸手拂鬚而笑道
“小小這兩日一直在府中,你們沒有切磋詩詞歌賦?”
靠,這是在推銷自己的女兒嗎?李沐然只覺得一陣汗顏,怎麼感覺這蘇洵像是在和自己的女婿說話一般。
“咳咳,那個蘇大人啊,這個切磋嘛,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蘇小姐似乎還沒有準備好,咱們可以慢慢來對吧!”
蘇洵聽他這麼一說似乎也覺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不禁乾笑了了兩聲道
“對,對!慢慢來,不急,不急!”
這一番話語,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李沐然猛地想起了剛纔的對聯,急忙岔開了眼前的話題道
“蘇大人,你那日的楹聯小子我倒是心中有一下聯,不知道對的如何,還請蘇大人多多指教啊!”
蘇洵一聽也是放下了剛纔的思想,好奇了起來,連忙問道
“李公子既有下聯,快快說來”
看着蘇洵急切的模樣,李沐然心中也是暗暗讚歎,這蘇洵果然如外界所說是個文癡,這般年紀了聽得有下聯,居然急的像個孩童一般。
他微微一笑緩緩的說道
“蘇大人的上聯是:花生花落,落花生,生生相守,世世相依,生來子孫滿堂!
那我這下聯便對:愁起愁歸,歸愁起,起起落落,多多少少,醒來隔世如夢!”
蘇洵一聽,慢慢的唸叨了兩句,隨後臉上放出了喜色來,笑逐顏開道
“好,好一個醒來隔世如夢,李公子文采勝我多已,老朽萬分佩服!”
對個楹聯文采就高,他卻是不會那般自傲的。
說着的蘇洵就要起身作揖,他雖然臉皮不薄,卻也不好意思讓一個五十的老人給自己行禮,連忙起身扶住了蘇洵,搖了搖頭道
“蘇大人,切莫如此,你這樣不是打我的李九的臉嗎?”
“此話怎講”蘇洵不明所以,因此有這一問“李公子乃是客,對上這聯,老朽心中欽佩怎會要打公子的臉?”
“蘇大人,你看啊,這楹聯講究的是對仗工整可是?”
“嗯”
“那這楹聯說的可是上聯加下聯?”
“嗯”
“既然如此,若是沒有您的精妙上聯又哪裡有我這不成氣候的下聯呢?
凡事有因纔有果,這是天理循環,誰也改變不了的!”
他也是隻是爲了安慰這個老先生,畢竟真正爲文化獻身的人,似乎整個大漢也寥寥無幾吧!
李沐然的話自然是引得蘇洵一陣沉思,隨後搖頭笑道
“以李公子之心境,我泱泱大漢,能出你左右者寥寥無幾啊!”
“是誰居然能得到蘇洵如此高的評價啊!”
突兀的聲音,讓亭中的兩人不僅側目望去,只見又是一個老者走了過來,看着眼前的老先生,李沐然神情一滯暗道:奶奶的這荊州城也太小了吧。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慈善堂內吃菜包子的老先生。
蘇洵見到了老先生的到來,下意識的就要行禮,可是迎上了老先生的目光之後,卻是連忙收了後續的動作,李沐然注意力全被老先生吸引了過去自然是沒看這一幕。
今日這老先生穿着一身黃袍,看起來威嚴十足,讓人在他身旁又有些說不出的侷促。
這小河邊離亭子本就沒有幾步路,老先生不一會便到了亭子內。
這黃袍老先生眼睛微微眯着,望着李沐然,不疾不緩的問道:
“你就是李九?”他說話聲音雖是不大,卻似乎有種奇怪的節奏,如重鼓般在李沐然耳邊響起,讓他有種壓迫感。
靠,這老頭有點古怪啊,上次見到他在那人滿爲患的祠堂之內倒是不覺得什麼,眼下秋風陣陣,本就吹的人有些涼意,在加上這威嚴,他的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絲淡淡的壓迫感。
“老先生巧了,我這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李九的李,李九的九。不知這位老先生找我有何事?”他現在感覺不自在因此口中胡言了一把,緩和了一下自己的心境。
只是心中卻是當真奇了,這老頭雖是在微笑着說話,無形之中總是讓他感覺到陣陣的壓力,彷彿這黃袍老先生身上有種威嚴氣勢,讓人不得不臣服。
看來這人常年身居高位啊!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李沐然總是笑談間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今日可是首次產生了些拘謹的感覺,彷彿在這個人面前,有多少本事也施展不開。
李沐然的話並沒有得到迴應。他望了那老者一眼,卻見老先生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似乎自己在他眼裡便是一隻任人捉拿的耗子。
比誰眼珠子大嗎?九哥的可不小!
雖然他知道老先生並沒有什麼惡意,可是心中這般,卻讓他有些不爽。
而九哥一不爽心裡的倔勁上來了。
他現在也一言不發的看着那老先生,初時還有些拘謹,慢慢的卻也習慣了,管你什麼人,還不都是和老子一樣一個鼻子兩個眼睛,怕你個球,要是你少杆槍,老子還不甩你呢!
他心思一放開,渾身的壓力驟減,那老先生的眼神便也說不上凌厲了。
“老先生,你找我來,不是爲了單單看我來的吧?
是不是看這石桌上的食物不夠,要請我吃飯?
要的話便請直說,我這個人很少客氣的。”
李沐然笑着道,在這威嚴的老頭面前,他卻是越發的收放自如起來。這天下,能在九哥自帶王霸之氣上壓倒他的,還真找不出幾個來。
那老先生一聽,卻是哈哈一笑,身上的氣勢也柔和了許多,道:“蘇洵說的不錯,你果然是臉皮極厚。”
曰,這老頭也不知道婉轉點,這不是刮我的臉皮麼,咱的臉皮在厚能厚的過城牆拐彎角嗎?
李沐然嘿嘿笑了笑道:
“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最不要緊的,就是這張臉皮了,你沒聽過一句話嗎?臉皮厚吃塊肉,臉皮薄吃不着,這可是先人們說的,我們要放在心上的!。”
這話也不知道是哪裡淘來的,偏偏他說的時候一本正經,眼前的兩人居然都信了!看來九哥最牛的不是臉皮,而是忽悠啊!
“一樣臉皮,卻是百樣人生。笑在外面的,哭在裡面;
笑在裡面的,哭卻是在外面。
這臉皮便是天下最靠不住的東西,要之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