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本來自己就是自卑的本性,見着了任何人都會覺着對方是神。是神嗎?是,那肯定是。只是忘記了神也經歷了苦難。他彷彿覺着這世界是有女神的,卻也知道這樣的神不會靠自己太近。他不是那種容易接近神的人,有時候連人都不好接近。接近不了人,那就只能孤獨,醜的人孤獨也不見得是好的風景,畢竟你沒有那個享受孤寂的氣質。沒有氣質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你沒有了這氣質,也就顯得有些讓人鄙視。當然你絕對沒有冒充孤獨,孤獨這事情是沒有辦法冒充的。你要想孤獨,最好的辦法是斷絕了與外界的大部分聯繫。完全不聯繫是不可能的,這時代容不下不與外界溝通的人。你不溝通,你將會什麼都沒有。
不過看兩眼的功夫還是有的,也從來不缺。景色宜人任何人都會看上兩眼,這是習慣,當然不見得是好習慣。畢竟偷瞄別人是一種不禮貌的行爲,哪怕是那種純粹的偷瞄。看美女無外乎就看了幾個位置,大部分人都不會超過這範圍。超過了呢,那只是轉移時候的一不小心。有多少人會一不小心呢?答案是大部分都會不小心。因此有些人的視力就變得很差了,他就是視力變差了的人。當然這也不能怪他,這視力這東西一直就是這樣,用多了自然就差了,只有不用的人能保持一雙清澈的眼睛。其他人的難免變得渾濁。可是看世界是這個時代賦予你的能力,你自然不能辜負,至於看女神只不過是順便解決的事情,你不能不看,畢竟有很多牌子上都掛着,你不看那可真是避不開。這當然是商家研究後得出的結論,你看到的只是結論,不可能是過程。一個人只知道結論往往幸福,追求過程的人很多時候都很痛苦。這也就是人避免不了痛苦的原因,你本來不該痛苦的,你卻要去追求這痛苦本身。可不追求這些過程,你就不能獲得成長,你永遠的幼稚,這不是你該有的選擇。
這街道上,尤其是在市中心的街道上,行走是困難的,滿街的香水味,滿街的大長腿,走在這裡,心臟也有不下的壓力。當然這壓力很自然的來,更自然的消散。他從來不敢多停留一分鐘,畢竟他不是來逛街的,僅僅是路過。對於一個路過街頭的人,不該在這裡停留太久。看不見女神其實是最好的事情,看見了你也不見得就能跟她說上一句話,還不是隻能看着,看着是最傷心的事情。不認識,卻看見,實在是有些傷神。街道上的人,最終還是有歸屬的,你平凡,就該回到角落,你偉大就該站在人前。可這都不過就是一種經歷,至於其他你明明是羨慕的,卻無能爲力。你能夠牽着一個人的手前行是幸福的,這種幸福當然不是所有人都有,當然大部分人都需要。可需要你就能獲得麼?不一定,幸福這東西實在玄妙,真實的話,可能很多人都不覺着有多幸福,可在旁人眼裡,你就是如此的好。具體好在什麼地方,沒有人呢能說清楚,旁人只能看表面,深層的東西,甚至連你自己都說不明白。
嬌小的身軀撐起了一個家,這樣的人或許活得實在是累。可累又如何,這世界沒有不累的人。累是很自然的,你要撐起的東西實在是太大。家就是責任,你揹負着,也只能繼續前行。可前行道路上的汗水,也就只能你自己擦乾。這纔是我的女神,也是自己不敢偷瞄的人。他看了太多的仰着頭走在街上的人,美麗是美麗,卻還是不能成神。當然他也喜歡這樣的美女,只是這樣的美女只有了外表,在外表下,看不清楚她們的靈魂,或許很好,或許墮落。當然他也知道自己連了解的機會都沒有,因此也就放棄了這一些美人。當然你要說主動放棄,這是不可能的,被迫離開了街道纔是真實原因。爲什麼會被迫,當然是講不出原因的,畢竟在夜晚得見街道上你看到的大多是不肯歸家的人。不願意回去,是因爲回去的地方比這街道更冷清。她應該已經在家,不過他卻只能遠遠看着,看着這種狀態對他來說是常態。打擾一個人很簡單,不打擾纔是難做的事情。他害怕打擾別人的夢,自己卻不知道加入人家的夢中。或許只有自己入夢了,自己才能走進人家的心。也就只能這樣,遠行,或者在黑夜打滾。
長長的大道,甚至車都已經很少。這樣的一個人,和遠處的星星,他本想找月亮,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發現這麼一輪圓月。李白的幸福是對飲成三人,他的街頭是,影子和路燈。昏暗的路燈,比昏暗路燈更黑暗的是遠處的山。這樣的夜晚甚至連山的輪廓都不容易看清楚。當然這路上不時還有一兩個路人,不過這些人走路比他還快。不知道這些人爲什麼要在這夜晚走在這條道路上,這筆直的道路就兩個方向,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至於站着的樹,你根本無法跟其交流,就會隨着風搖擺。當然這搖擺的樹,也還有固定的心,能堅守在這坑裡,永遠不移動半步。就算是收到了傷害,也是硬扛着。終於走到了以開闊的地方,看見了月亮。本想着對飲,卻發現自己找不到酒杯。想到了酒杯擺放的位置,又忘記了自己根本沒有酒。這是比較煞風景的事情,沒有了風景,你基本就只能是看看周圍還有沒有人。
她應該已經熟睡,就算沒有熟睡,也該在想着別人。她會不會也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想夢見的人。或許是,或許該提醒她睡前關燈。他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路過。路過了街頭,走到了街尾,看見了路燈。就沒有再走一步,這一步或許是錯,但是也有可能遇見對的靈魂。他自己的靈魂無趣,卻也需要一個靈魂理解自己的內心。當然孤寂是他的藉口,這藉口適用於任何事情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