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憊的步子,藤悅終於回到了公寓樓下。此時已經快要近十二點了,整個樓的燈光已經寥寥無幾。都是學生,雖然是週末,但對於五月份的分級考試,已經明顯能夠感覺得到時間的緊迫了。一年一度的分級考,覬覦着多少學生的期望與心血,然而自己卻還在爲這情感上的事情而糾結。如果媽媽知道,一定會很生氣吧!自己真是個不孝的女兒,竟然爲了一個玩弄自己的傢伙而耽擱了學業。
憤然、生氣,已經再無法表述自己的心情,疲憊、悲催,正是自己當前的情形。帶着惱火,藤悅走進了電梯,好想早點兒回到自己的小窩去,至少能夠安慰一下自己那受傷的心靈。如果他不是玩弄自己,那爲何安全脫身之後連個電話都不給自己呢?還有他身上那些不爲人知的秘密,他到底還想隱藏到什麼時候!
隨着一聲輕響,電梯的門打開了,藤悅伸手從包中掏出了鑰匙正想開門,卻被眼前走廊中的人所驚呆了。
--他果然安然無恙地回到了這裡,嘴角依舊還是那抹招牌似的微笑,然而此刻在她眼中卻顯得格外刺眼。勳少!這還是從前的小哨子嗎?他的身上到底還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曾知道的?他到底是何許人也?眼前的他就好似一個永遠也解不完的謎團。
“寶貝兒,我等你好久了。你上哪兒去了,我很想你!”大步向着她走來,邵勳難以掩飾內心的激動。雖然這分開不過是短短一天,可是對於他來說,好像一生人那麼久。
“對不起,勳少,我有事兒出去了!”她卻違心地用這冰言冷語迴應着,內心卻在悄悄地抽泣,他爲什麼就不能與自己坦誠相見呢?或許這就是宿命吧!曾經學長如此,今天他也如此。
聽到這話,邵勳微微一怔,笑容也隨之僵硬了片刻,然而他卻並沒有因此而停住腳步,而是繼續上前展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擁在了懷中。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將她揉碎,這沒心腸的小傢伙,自己所做一切都是爲了誰?
藤悅同樣難過到了極點,被他緊擁的感覺,是界上最幸福的感覺,可是偏偏他卻欺騙了自己。如果可以選擇,她寧可不要這虛幻的美麗,在以爲自己的心可以得到重生的時候,他卻又將自己無情地拋進了冰窟。
記得那一首《地獄天使》,溫嵐唱出了自己的心聲,那一句:你帶我上天堂,又推我下去,不敢相信,但你已決定。多少悽婉的感覺,卻是自己的真實寫照。
“小悅,我們不要再分開了!”耳旁卻是他的喃喃低語,“我發現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失去你!”然而此言卻讓藤悅心中一陣抽搐,想要哭泣卻發現自己無法落下淚來。只能被他緊緊地擁抱着,讓時間不斷地延續。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單細胞的勳少卻突然微笑着在她耳邊呢喃,好似撒嬌:“寶貝兒,我好餓哦!他們警局的飯菜比學校都不如,我咽不下去,我吃不了啊!你這兒有什麼好吃的嗎?能給我填下嘴巴也行,我好餓哦,我快被餓死了!”
汗那個汗!瀑布那個滿頭大汗,他怎麼能這樣呢?藤悅心中一陣刺痛,卻又忍不住感覺好笑,“我--沒有什麼好吃的,只有泡麪,你又不吃!”
“噢!!!”一聲怪叫,連嘴巴都張成了“O”型,卻始終不曾放手,似乎是怕一鬆開手她便會離開自己,因爲在她眼中,他看出了她的不悅與埋怨。如果她已經去過了警局,那自己的身份想必已經敗露了吧!?
“好吧!既然那東西你都吃,那就給我來一碗吧!要不然我還能吃什麼呢?難道把你吞進肚子裡去嗎?”
無聊外加無恥,藤悅很想將他推開,然而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對壘嘛!那粗壯的手臂一直環在自己的腰間,越是掙扎他就攬得越緊,臉上還帶着得瑟的傻笑。難道自己就真的要被他吃掉嗎?這無良的傢伙,那有什麼爲人師表的模樣。
“嘿嘿,小悅,你難道忍心看着我被餓死嗎?”一邊說着,他竟然一邊從她的手中搶過了鑰匙,熟練地打開了她房間的門,幾乎是將她抱着推進了房間。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藤悅無奈地仰頭凝視着他,對他欲罷不能的情感,已經將她折磨得快要瘋了,可是他卻好似沒事兒一般,一如既往地逗着她開心,這到底算什麼?簡直有些不可理喻。
但無論如何,藤悅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再不可能如從前般的平靜了,如果可以選擇,其實根本就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