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收拾乾淨,大娘就拉着姚夏穗進了自己的西廂房。
“夏穗,娘再問你一次,這心裡真沒有人。”大娘這雙眼如燈泡似的,緊盯着她。
“娘,我發誓沒有。”姚夏穗舉手道。
“娘,我就好奇一問,你爲啥這麼緊張,怎麼二哥娶二嫂時,雖然你也反對,可沒這樣啊!”姚夏穗眼睛眨也不眨地問道。
“因爲你是女孩兒,男女之事上,女孩兒總是比較吃虧。男人離婚再娶容易,女人再嫁很難!”大娘拉着她地手拍拍道,“夏穗啊!你也大了,娘也敞開了給你說:做女人千萬別行錯路,因爲這世道對男人很寬容,對女人總苛責!”
“娘,現在不是講男女平等嘛!婦女能頂半邊天。”姚夏穗輕笑道。
“狗屁!別聽那都是唬人的,喊了這麼多年,你娘在大事上不還是聽你爹的。”大娘說道。
姚夏穗聞言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娘,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麼幽默。”
“去!少打趣你娘。”大娘也跟着笑道,“行了,既然你看不上趙鐵生,娘就給你推了。”
“謝謝娘!”姚夏穗抱着她道。
“多大了,還跟小孩子似的,走吧!不是去聽郝奶奶的課,再不去可就晚了。”大娘催促道。
“娘我走了。”姚夏穗起身出了西廂,“爺爺、奶奶,爹,我去學校了。”姚夏穗在院子裡喊道。
“去吧!”姚長山說道。
“姐,等等我。”幾個小的從屋子裡躥出來,跟着去了學校。
聽完課姚夏穗沒有直接回家。而是進了姚長海的家,一進西里間,“嗬……這是三堂會審啊!”
“坐吧!”姚長海指着炕桌對面的空位道。
姚夏穗拖鞋上炕,盤膝而坐道,“太姥爺、姥姥,小叔、小嬸你們別勸我,我心意已決。”
“我們不勸你。只是好奇爲啥你有這樣的想法。”姚長海問道。
劉淑英和劉姥爺、連幼梅外加妮兒都點點頭。一臉好奇的模樣。
姚夏穗雙手放到炕桌上,“我不想過娘那樣的生活,早飯完了午飯。午飯完了晚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落,一天三次。乘以未來的幾十年,我不想未來的日子圍着鍋臺。老公、孩子轉,我想圍着自己轉。說我自私也好,說我不負責任也好。反正不想那麼過,就這麼簡單。”
姚長海還想說什麼。連幼梅扯扯他的胳膊道,“緣分到了擋都擋不住,別看現在這丫頭嘴硬。”
“那個要想一勞永逸。你最好讓大嫂和奶奶拿着你的生辰八字去找五叔公算算。”姚長海朝她眨眨眼道。
“呀!我怎麼沒想到,小叔真是救世觀音。”姚夏穗笑道。
“行了別吹捧我了。這事要是被大哥、大嫂知道我這麼幫你,非殺了我不可,咱先說好,東窗事發,不能說我給你出的主意。”姚長海事先聲明道。
“知道了!”姚夏穗手指劃過嘴巴道。
姚夏穗撓着下巴思索道,“這個得湊個娘和奶奶都高興的時候,就是大嫂生下來長孫的時候。”
“你這丫頭,腦子轉得夠快。”劉淑英揉揉她的腦袋笑道。
姚夏穗見事情解決了高興的說道,“太姥爺、姥姥,小叔,小嬸我去修煉了。”
姚夏穗穿上鞋一蹦一跳的跑了,姚長海兩口子也退了出去。
劉淑英才留着淚道,“爸剛纔推演的卦象和夏穗有關嗎?我們能找到他嗎?”
“傻孩子,爸的話都不相信了,別忘了他可是近得我的真傳了,趨吉避凶,他沒事的。”劉姥爺笑道,“機緣就印在夏穗身上。”
他們二人的對話,聽得妮兒是一頭霧水,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副畫面,啊!一個穿唐衫的老人抱着劉淑英兩人是痛哭流涕的,然後二人跪在劉姥爺面前,結果畫面一閃,又看見姚長海和連幼梅跪在劉淑英和他二人面前。
啊……這是應該是姥爺嘍!妮兒撓撓頭,張大嘴巴,她還以爲人已經不在了。
笨蛋,她怎麼忘了,劉姥爺是幹什麼的了。
父女倆還沉浸在傷感中的時候,妮兒也開始修煉了。
姚夏穗還沒有盼來的全家高興的日子,就又看到了趙鐵生。
這次姚夏穗就不客氣了,“趙鐵生,你不是稀罕我嗎?”
趙鐵生忙不迭的點頭,姚夏穗向前走了幾步,一運氣,擡腿就是一腳踹在了趙鐵生身旁的碗口粗的大樹上。
趙鐵生機械地把頭轉過去,就這麼聽着咔嚓一聲,眼睜睜地看着樹被踢斷了。
“這……這……你……你。”趙鐵生指了指她,又指了指樹。
姚夏穗擡起腿拍了拍,漫不經心道,“我天生神力,就喜歡踹人玩兒。”
“呃……那個,時間不早了。”趙鐵生一步步向後退,“我要回家了。”轉身是撒丫子就跑啊!
姚夏穗放下自己的腿道,“想娶我,看看你們是否能吃住我這一腿。”說完事擡頭挺胸踱着勝利的步伐,哼着妮兒吹的鄉間小調高興的離開。
在姚夏穗離開後,灌木叢裡冒出一排頭顱,這些都是愛慕夏穗的姚灣村的小夥子,雖然很高興靈泉村的競爭者被打敗了,灰溜溜的跑了。
可是同剛纔那個狼狽而去的傢伙,自己的好像也好不到哪兒去,這脖子也不比那個樹硬。
衆人心頭一凜,花好看,好像自己的小命更重要。
“恭喜你了!夏穗,晉級明勁了。”姚致遠趕着牛羣路過道。
“咩……”
鍾小貓趕着羊羣走了過來雙手抱拳道,“恭喜、恭喜。”
鍾小貓現在放養着姚家和他們家十隻羊,和姚致遠一樣,放羊兼修煉。山裡靈氣充裕,又是心無旁騖,他們自然是進步神速。
“我得多謝趙鐵生了。”姚夏穗抹了下鼻尖俏皮道,“有機會見面得向他說聲謝謝。”
“夏穗姐,你好壞喲!”妮兒坐在牛背上不客氣地說道,“人家爲了小命着想還敢來找你嗎?”
“呵呵……”姚夏穗笑道,“早知道他這麼不禁嚇。我早這麼幹了。”
“文遠你跑這麼急幹啥?”姚致遠眼尖地說道。
“大嫂要生了。我找我爹和爺爺。”姚文遠喊道。
“不是說還有兩天嘛!怎麼就要生了。”姚夏穗看向姚致遠問道。
“這個預產期,又不是百分百的準。”姚致遠抱起妮兒接着喊道,“小貓牛羣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家了。”
“快走吧!”鍾小貓笑道,“牛羣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姚家又要添丁進口了。”鍾小貓輕輕揮舞着長鞭趕着牛羣。
“哞……”
兄妹三人急急忙忙朝家裡跑,跑到家的時候只見家裡姚奶奶,大娘兩人端着熱水跑來跑去的。
三大娘領着小輩們兒在忙着燒炕。纔剛剛四月,石屋裡還是較陰涼的。
“起來。別礙事。”姚奶奶推開姚爺爺道。
“爺爺!”姚致遠他們走了上去。
“哦!你們回來了。”姚爺爺看向他們道,他在牛棚一接到消息就過來了。
“怎麼沒聽到大嫂叫,生孩子不是很痛嗎?人送到醫院了嗎?”姚夏穗盯着西廂房問道。
“來不及送醫院了……”劉姥爺說道。
西廂房內,殷秀芹的房間臨時整成了產房
“秀芹。秀芹加把勁兒,已經看到孩子的頭了。”劉淑英鼓勵道。
“啊……”一聲慘叫,伴隨着嬰兒響亮的啼哭聲。“生了。”等在屋外的人高興地喊道。
“還有一個,秀芹在加把勁兒。”劉淑英說道。
幾分鐘後又一個大胖小子出來了。孩子交給姚奶奶和大娘,劉淑英還得清理殷秀芹,雖然孩子順利生出來了,產婦還得清理一番。
“爹!爹!”姚長山高興地跑了進來道,“我聽見孩子的哭聲,是咱們的嗎?”
“是!聲音很洪亮吧!”姚爺爺高興地說道。
“乒乒乓乓!”姚博遠從外面衝了進來,“爹,爺爺,聽說秀芹要生了。”
“已經生了。”姚長山和姚爺爺指着西廂高興道。
“生了?”姚博遠不敢相信道,“這麼快!”說完就闖進了西廂。
姚修遠喘着粗氣坐在門檻上道,“我哥跑的可真快。”
劉淑英挑開厚厚的棉簾子擋住姚博遠道,“你現在還不能進來,去洗洗乾淨,換身乾淨的衣服再進來。”
“秀芹怎麼樣了。”姚博遠探頭探腦地問道。
“放心吧!母子平安,兩個小傢伙很結實,聽聽這哭聲,就知道了。”劉淑英笑道。
姚博遠退了出去,把自己打理乾淨才進了自己的房間,這時血腥味散了不少,房間已經收拾乾淨,兩個小寶寶並排躺在秀芹身邊。
殷秀芹聽見動靜,扭頭看過來,“博遠來看看我們的孩子,俊吧!肉嘟嘟的可愛吧!一點也不皺巴巴的。”
姚博遠欠身做在炕邊,探頭道,“俊!”粗糙的手指輕撫着她被汗打溼的頭髮,“你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不累,俺和他們一樣精神着呢!”殷秀芹笑道,渾身散發着母性光輝。
“怎麼回事?怎麼在家生了。”姚博遠問道。
“這事咋說的,這孩子疼了也不說,直到我發現不對勁兒,都已經宮開三指,來不及了。所以只好在家生了。”姚奶奶說道。
好在一番慌亂後,總算母子平安,真是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