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青咧嘴一笑:要弄車子的話,就得去城區。
她取出斧頭,踏入城區的那一刻就感覺出了不對勁:這城好破。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衰敗的破,更像是被軍方摧毀的那種彈火紛飛的破。
嘖,不禁槍的國家就是這點麻煩。
她還是去別的地方弄車子吧,這裡一看就沒什麼完好的東西。
正要轉身的時候,背後男人響起的冰涼的聲音讓葉青青打了個寒顫:“#¥%@!!¥¥%6”
雖然她一句都沒聽懂。
她本想轉身,可聽見了機械的聲音,那是槍在上膛的聲音,悠悠晚上練習的時候,她聽過太多次了。
可這樣僵着也不是個事,她只得舉起手來、硬着頭皮大聲說話:“Sorry,I can't speak English(不好意思,我不會說英語)!”
“……”對方默了一會兒,就聽見腳踩在碎石上的聲音,聲音細碎且頻率不一,應當不止一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堅硬的槍口抵上了她的後背。
R他娘,果然有槍。
當然,這句話葉青青只敢在心裡想想。
接下來,葉青青有生以來第一次被套麻袋還捆綁Play。
“#¥%!”
這個男人力氣很大,也沒什麼耐性,把她扛起來的時候歪了一下,嘴上說了一句什麼,聽語氣葉青青猜測是嫌她胖的髒話。
她旁邊還有些人,在哈哈的笑着,也在說着什麼,她仔細聽着不同的音色,心中想着這至少有三個男人。
硬碰硬的話,她勝率很低,這些人人多勢衆還有槍,葉青青不想冒險。
她放棄了硬剛的想法,決定見機行動。
看着丹尼爾肩上Y洲女人沒有什麼反抗,雅各伯總覺得有什麼讓人擔心的地方。
他們這羣人是這座城最後的人類了,他們不能死,但這座城的滅亡,說起來也可笑。
今年疫病太嚴重了,剛開始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他們本來就是不喜戴口罩的,結果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弄得一發不可收拾,連總統都感染上了。
他們還想着,M國科技發展全球第一,難道還給不了他們公民保障?
可惜他們忘了,只有有錢人才享有這個保障。
經濟不景氣,失去工作的人越來越多,到處都是流浪漢,沒有錢買防護措施和無法報保險治療的流浪漢們聚集起來抱團取暖,這種情況只能導致疫病傳播的越來越快、死得人越來越多。
政府一點作爲也沒有,當權者都忙着四年一換的總統競選呢,誰關心他們這些平民死活,空口說兩句換些人心可以,付出點實際的,那是不可能的。
雅各伯嘲諷的想着。
當然,喪屍太多還有一個原因要歸功於M國的土葬,畢竟誰也想不到因疫病死去的人回變成喪屍重新回到人間。
軍方覺得危險,派出武裝大兵掃滅喪屍和感染人羣,但仍有一部分宗教人士認爲這是他們的家人、這是“有生命”的人,於是,城裡發生了軍火戰。
軍方的火力當然更強,這是毫無疑問的事,最後以軍方贏得勝利消滅整城的人,包括……沒生病的人。
一場血淋淋的屠殺。
他們這一個小隊就是軍方一隊,但因爲受了傷或者防護器具不慎被打落,所以理應也是被就地處決,但是隊長留情了,於是放他們在這座城遊蕩,像這座城的亡魂。
雅各伯回想着隊長讓他們走的場景,不禁溼了眼眶。
他又看向這個“不會說英語的”Y洲女人,她衣着乾淨,手上一柄斧頭已被繳下來了,約書亞拿着。
黃種人的長相一向不顯年齡,但這個女人一看就是三十歲以下、二十歲以上的,一個年齡正當好的女人。
可她真怪異,被抓了也一直沒什麼動靜,這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年輕女人能擁有的狀態。
過分的安靜讓他忌憚。
約書亞見雅各伯一直看着這個Y洲女人,走過去打趣他:“要不要讓丹尼爾歇會兒,讓你來背啊?”
雅各伯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你怎麼不背。”
約書亞皺着眉搖搖頭:“我只喜歡這樣的女人……”他比劃了一個S,又比劃一個H:“這樣的我可不喜歡。”
雅各伯指了指葉青青:“這個世界女人不多了,你將就着上吧,快,丹尼爾快撐不住了。”
約書亞正想說自己可不稀罕,那邊扛着葉青青累得雙肩痠痛的丹尼爾壓着火氣,不耐煩道:“約書亞快來,這女人比豬還重,我扛不動了——”
“嗊——”
話音還沒落,他身子一側,葉青青被甩到地上,身子被砸的痛得不行。
我CNM!
葉青青覺得今日她過於暴躁了,但是這絕對情有可原。
他們說着她不懂的語言,本來氣氛應該還挺好的,她還聽見有人笑了,怎麼突然就把她甩在地上?
毫無防備的身子VS碎石滿地的水泥板,結論是她痛到身體忍不住抽抽。
洋人的心可真是變化莫測,嗬tui。
“欻——”頭上的麻袋被一把拉掉,葉青青乍一見光,有些不適應的眯上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強壯如熊。
就這?
這肌肉是肥肉冒充的吧,這還扛不動她?
“你自己走!”丹尼爾捏了捏自己還有些發麻的肩膀,踢了一腳這個看起來瘦弱、實際相當有分量的女人、來打消他因爲勞累而產生的無名火氣。
然後,就是四目相對,一言不發。
葉青青看着那熊一樣的男人快速的說了些啥,她當然聽不大懂,尷尬對視中,只能再次重複了那句:“Sorry,I can't speak English。”
“……”
丹尼爾回頭看看雅各伯:“兄弟,幫我!”
雅各布&約書亞:“……”
雅各布走到葉青青面前,替她解了腳上的繩子,一個單詞一個單詞的、儘量用英音非常標準的說道 :“Yourself,Walking!”
聽着這個稍微有點胖的男人認真的發音,葉青青真的很想給他一拳:去nmd,早這麼說話我不就能聽懂了嘛……
約書亞拍了一下雅各伯的肩膀:“兄弟,你這發音是怎麼回事?”
雅各伯露出個懷念的表情:“我以前有個Y洲朋友……”
葉青青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又甩了甩腿,就這麼看着這三人說話。
他們很有底氣,所以不拿她當回事兒。
這也給了她機會。
她的斧頭還在那個一直笑着、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的男人身上,她眸光閃動,瞬間運起靈力,一下子取出木箱暴起,將離她最近的雅各伯彈飛。
重重摔在地上的雅各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感覺有股強大的推力把他往外一震,震得他五臟六腑都疼。
反應夠快的丹尼爾剛想掏槍殺死這個Y洲女人,就聽見自己的好兄弟約書亞大喊了一聲“NO!”
原來這個Y洲女人不知何時從哪裡掏出了一把槍,趁着剛纔幾人驚訝於雅各伯被彈飛出去的空檔,槍口指向了約書亞的腦袋。
約書亞還想反抗,葉青青便用了點靈力,將這個一直笑着、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人的男人踹跪下了,順便一把將他手中屬於她的斧頭奪回。
“你冷靜些啊,美女!”作爲離死神距離最近的約書亞抖抖索索的說着:“大家都是文明人,怎麼能做這樣粗魯的事呢。”
“你這個狡詐的女人!”丹尼爾很憤怒,他從懷中掏出槍,指着葉青青:“放開約書亞!”
全身都疼的雅各伯掙扎站起來,也從懷中掏出槍:“和我們作對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大家不要鬧得這麼難看。”
Wωω☢тt kán☢C 〇
聽不懂他們話的葉青青:“……”
葉青青第三次重申,也是最後一次重申,相信這一次,沒有人會無視她了。
“I can't speak English。”
她指了指他們:“Your……”又指了指自己:“Me……”再指了指地上的繩子和麻袋:“Why?”
丹尼爾:“她在說什麼?”
約書亞看向雅各伯,雅各伯分析了一下,說道:“大概是問我們爲什麼抓她。”
約書亞皺眉:說剛開始不知道爲什麼她會來這裡、後來三人想到身後還有那些倖存者們要吃要喝、乾脆一合計把她抓回去當誘餌來引開喪屍離開那棟商品大廈、而使他們獲得生存資源活下去?
這種原因,這女人絕對會十分憤怒,然後一點都不廢話的崩了他吧。
但是很明顯,丹尼爾那個傻大個沒想那麼多,又或是覺得他死了就死了,居然就準備開口說了。
約書亞驚出一身冷汗,好在雅各伯搶先一步:“I'm sorry!”
葉青青反手就拿着斧頭把兒朝着約書亞的後背來了一下,也示意了她內心的無語:“現在道歉有個D用啊,快說!”
我看你們能編出個什麼花兒來!
不就是看我是個女人所以想要XXXX麼,呵,可惜我不會開槍,要不然你們還能活?!
葉青青握緊槍的手死死的抵着約書亞的腦袋,知道暗恨也無用,她只能現在找個方式,跟這些人先緩和一下關係,再找一個機會逃跑。
這個問題就是她拋出的橄欖枝啊,這三個人是有毛病嗎?就不能順勢示好,大家和和氣氣的談判嗎?
捱了一擊的約書亞悶痛不已,腦袋又被槍抵着,一顆心像是被泰森來了左右兩勾拳,直打得搖搖晃晃、忐忑不安:“……”
兄弟,你們能別鬧嗎?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
丹尼爾實在厭煩了這種磨磨唧唧,衝着約書亞喊道:“哥們兒,我先殺了這個碧池,再替你報仇,你安心的死吧!”
說着就要上膛開槍。
約書亞臉上血色頓消:“救命啊,雅各伯!”
“砰——”槍聲想起。
這個場面讓葉青青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見那個壯如熊一般的男人喊了一句什麼,就要做開槍準備,她正緊張的不得了,就聽見這個她槍口指着的男人大喊了一句什麼,最旁邊那個被她彈飛的胖男人一下子跳了起來,撲倒那個壯如熊的男人。
壯如熊的男人手上的槍就這麼甩飛出去走火了,子彈擦着她槍口指着的男人的髮絲而過,葉青青可能是因爲運用上了靈力吧,眼睛居然能清楚的看見那顆子彈推開空氣的波紋,高速撞進地上。
內……訌?
葉青青舉着槍看着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絲毫不顧及她的槍在破口大罵……看那表情應該就是在罵人吧……
雅各伯制住了丹尼爾,心裡也是一陣憋屈,豬隊友也太可怕了,他還在周旋呢!
被壓住的丹尼爾也覺得憋屈,當兵當了這麼些年,爲什麼雅各伯還是個慫蛋!
“Are you kidding me?”
葉青青非常之兇狠的一腳踹趴約書亞,那斧頭抵住他的腦袋,另外一隻手移開了槍轉向”疊羅漢“的丹尼爾和雅各伯兩人:“I'm not a good person(我可不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