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揮手:“你們走吧,我先睡覺了。”
說完扭頭就走,剛邁出去兩步,僵住了,訕訕的回頭,看着同樣一臉錯愕的母子三人,上官晴扯了扯脣:“你們睡覺吧,我先走了。”
嗯?
睡覺?
三人看了看天色,雖然洋洋灑灑下着雪,雖然天氣昏昏沉沉,卻也不難看出,現在天還沒黑呢。
朱姨娘無奈的笑着搖頭,看着走在前面姿勢怪異步法詭異更透露着幾分似是落荒而逃的背影,破涕爲笑。
隨後,看着旁邊有些不明所以的上官蓉和上官弘文,開口解釋道:“你四姐這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倆人更加茫然。
四姐也會不好意思?脣角一抽,渾身上下一個狗甩水似的瑟縮,趕緊收拾收拾吃飯,嘖,八成是餓了,孃親都餓出來錯覺了。
他們那個沒臉沒皮沒羞沒臊乖張狡猾的四姐能不好意思?得了吧,若真如此,那母豬都能上樹。
上官蓉笑道:“四姐難爲情,那老母豬都能在樹上掛着了,娘,你想多了。”
朱姨娘只笑不語,只是眼眸之中的欣慰與痛苦思念相互糾纏着,最終轉化爲一片釋然,沉沒在眼底。
上官府外,上官晴傻了吧唧的站在門口仰頭望天默默地懷疑人生懷疑了好一陣子,終於算是釋然了。
她上官晴好歹也是一個傾城傾國國色天香香氣怡人人見人愛愛不釋手的天才美少女啊,作爲一個美少女,有點難爲情的小羞澀還是很正常的。
她仰頭懷念的想着身爲玉面修羅的時候被人避如蛇蠍聞風喪膽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的程度絲毫不亞於慕容傲的時光,嘖嘖,果真,還是被人懼怕的感覺更爽一些。
更和慕容傲貼近一點兒。
而現在這種被敬仰被感激的感覺吧,肉麻,感覺渾身癢癢的麻酥酥的,一點都不爽,雖然也和百姓們愛戴慕容傲的感覺相同,卻總感覺有那麼點詭異,是一種讓她這個糙漢子忽然就羞澀了的詭異。
果斷,以後還是得兇狠一點。
終於想通了的上官美少女拍拍手,於是挺胸擡頭眉眼含笑,邁着輕快的小步子就離開了上官府。
天氣灰濛濛的,透着幾分入冬的清冷,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緊緊地裹着身上的衣衫,對着凍得通紅的雙手呵氣。
縱然在這數九寒天大雪紛飛的,漫天的風雪交加寒冷無比卻依然掩蓋不了百姓們的安居樂業隨之洋溢在臉上的真切笑容。
雪似乎更大了一些,紛紛揚揚的,隨着北風凌亂的四處紛飛,上官晴釋放着體內的內力縈繞周身,驅散了寒意,更與紛紛揚揚的大雪隔絕開。
“雪的確很美啊。”上官晴漫步在帝都的街道上,遠遠的望着蔓延了整個帝都的鵝毛大雪,那雙妖異的眸子此刻也彷彿被大雪覆蓋住,掠過一縷璀璨的銀芒。
靜謐十分,安逸十分。
這時……
“轟——”
彷彿是什麼東西爆炸的聲音,震耳欲聾,周圍的百姓們原本還臉含笑容的慢慢悠悠雪中漫步,卻忽然之間被這聲音給嚇得大驚失色臉色慘白不已,連看也不看撒丫子就是一通狂奔。
砰砰砰——
家家戶戶以最快的速度大門緊閉,透過一個小縫隙往外瞄着。
也就在這一道轟響過後,緊接着,一股黑煙滾滾的往上升騰而起,黑的濃郁,黑得詭異,黑得滲人。
更詭異的是,這黑煙除了嗆人以外,還能隱約聞到點飯香味。
更有那些鼻子靈的察覺到,這飯香味好像和朱雀客棧裡面的如出一轍……
還悠哉悠哉一派好心情雪中散步的上官晴渾身和安寧唯美的氛圍立馬被戳破了,她僵硬着一張臉,不情不願的一寸一寸挪着腦袋瓜子往旁邊的朱雀客棧看去。
這一看,上官晴頓時臉色鐵青氣得跳腳,恨不能抄起磚頭炸藥把裡面的罪魁禍首全都給打個半死!
此刻,朱雀客棧黑煙滾滾,在裡頭不論是內地的外地的吃飯的還是住宿的甚至是看熱鬧和吃飯的人攀談八卦的,此刻全都亂嗡嗡的往外跑。
濃煙越來越強烈,卻一直都沒出現大火。
眼皮跳了跳,好像猜到了點什麼,母夜叉似的抄起路邊兒磚頭叉起腰快速的朝着朱雀客棧飛奔而去。
一溜煙衝進去,就看到了破爛不堪的廚房。
煮飯的大鍋漏了,竈臺塌了,廚房黑了,客棧差點沒拆了。
整個朱雀客棧裡面,就連掌櫃的都跑了,偏偏在黑煙滾滾中,顧小白還拿着漏了個窟窿眼兒的鍋蓋氣的胸口上下起伏看着對方,對面的蒼月則是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上官晴危險的眯了眯眼,磚頭拿在手裡顛了顛,看向了得意洋洋的蒼月,心裡的小惡魔因子又在瘋狂的暴漲。
她最喜歡在別人洋洋得意的時候打擊人了。
手一環胸,脖子一仰,眼眸一瞥,話音一落:“蒼月,無恥是無恥,但是你破壞老子的朱雀客棧,失去競爭資格。”
蒼月的笑容頓時一僵,她怎麼忘記了上官晴還有這麼一個小氣吧啦的性子?打碎一個杯子都巴不得讓你賠償百八十萬的,更別說是毀了廚房。
她只記得上官晴讓他們比試誰更無恥,卻全然忘記了讓他們比試無恥的人才是無恥中的無恥。
頹廢的垂下頭,蒼月已經失去了繼續留在這裡的理由,也不得不聽着上官晴的話默默地黯然的離去。
顧小白有了蒼月的前車之鑑,自然是沒敢得瑟的,只不過心裡已經拿着小手絹兒唱了好幾場小拜年兒。
而此刻,她看着濃煙滾滾之中,蒼月落寞又蕭條的背影,響起她和自己一樣孤苦伶仃,忽然之間同情心開始氾濫,卻也沒出聲。
“死道友不死貧道。蒼月,我顧小白髮家致富的那一天,一定會每天往你碗裡扔三個饅頭的!”
顧小白握着拳頭拿着有一個窟窿眼兒的鍋蓋碎碎念後,一擡頭,就看到了滿眼戲謔盯着她看的上官晴,下意識的拿起鍋蓋擋在了面前,透過窟窿眼兒看她:“幹,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