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傷又如何?她的慕容傲百折不撓威武不屈,有她上官晴在,一點小傷不足爲提,隨後,已經恢復了一身痞氣的女人抽出鎖鏈刀刃直接朝着地藏門僅剩下的那個皇階十階高手殺了過去。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上官晴小偷小摸刁鑽下流的優點淋漓盡致得以發揮,出其不意趁其不備,鎖鏈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着黑袍人的……襠部,打了過去。
一陣酸爽讓黑袍人臉色一綠!手裡的武器差點脫手而落!
就這一當口,慕容傲鷹眸掠過一抹銳利的暗芒,天煞一揮!黑袍人的腦袋瞬間咕嚕嚕的滾落了下去。
打鬥的動作還機械木訥的繼續着,卻越來越無力,薄脣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天煞又順着黑袍人的頭頂迅猛的砸來,一抹犀利的銀芒自劍身一閃而逝,瞬間,黑袍人灰飛煙滅,連骨頭渣子都沒剩下。
時間彷彿靜止了。
只剩下黑龍盯着旁邊因爲主人被滅了也隨之死翹翹了的黑光麒麟獸發出了一聲馬後炮似的不屑的鼻息聲音。
“滴答——滴答——”
一滴滴黑海之中灑落的水滴滴落的聲音,帶着幾分空曠,悠遠,連綿的在這地下五層之中迴盪着,沒有了黑暗的詭異,反而帶着幾分讓人心曠神怡的通透之感。
天雷等一衆暗衛默不作聲的讓出了一條路,十分懂事的沒有擋住上官晴和慕容傲兩個人之間的情意綿綿鶼鰈情深又相互疼惜相互擔憂的視線。
糊塗老道摸着鬍鬚假裝別過頭去什麼也沒看到,似乎是猜到了這小兩口一會兒八成少不了乾柴烈火。
於是,糊塗老道頭頭是道的點了點頭,不停的讚賞着自己的心性,像他老年人,就應該修身養性,不能看這麼過火的場面。
烏鴉撲閃着翅膀在爲吸收黑暗之氣的小鳳凰護法,兩隻向來都異常聒噪的傢伙此刻也彷彿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尋常,乖乖地不曾發出半點聲音。
剛纔還在不屑噴着鼻息的黑龍也忽然傻住了,那一對巨大的龍眼透着幾分傻呆,眨眨眼看看這邊,再眨眨眼看看那邊,乾脆直接往海面上一杵,充當着巨大的礁石。
兩人對望,一眼萬年,一墨紫,一淺綠,一雙眼眸妖嬈入骨柔情似水,妖異的眸中習慣性的玩世不恭彷彿完全被對面那雙褪去了銳利之意的鷹眸柔化,兩個人就這麼對視了良久。
“慕容傲。”
上官晴從上至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大傷小傷傷痕累累,尤其是胸前那三道觸目驚心的爪印!
她完全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睛眨也不眨,滿腦子、滿眼都是慕容傲身上的傷痕,忽然之間視線一陣模糊,聲音也變得哽咽。
她從來玩世不恭,向來隨心所欲,幾乎沒有什麼能讓她流出眼淚,能讓她痛苦到不能自己,可如今,看到向來在她眼中都是所向披靡天下無敵的慕容傲的狼狽模樣,也忍不住流淚了。
對面,慕容傲貪婪的望着一個多月都沒見過的上官晴,她的眉眼,她的輪廓,她的一切都深深刻刻的和腦海之中的女人重疊在了一起,完美無瑕:“小狐狸。”
劍眉緊蹙,在看到上官晴妖異的眼眸泛起淚水的那一刻,忽然宛若離弦之箭迅速的到了上官晴的面前,將她緊緊抱住,力度重的彷彿要把她揉進骨子裡。
“慕容傲,傷!”上官晴心下一驚,趕緊使出了全部的力氣握緊了慕容傲的手臂,生怕這麼生硬撲過來的動作會讓他胸口的傷愈發的嚴重。
慕容傲的力量,哪裡是上官晴可以制止的?依然被死死的抱住幾乎喘不過氣來,慕容傲的大手撫摸着朝思暮想的女人的長髮,鷹眸含笑:“無礙。”
說完,感覺到懷中的女人身上蝕骨的冷意和冰涼的觸感,再一次皺緊了眉頭,手臂鬆開,將身上殘破的外袍脫下來緊緊的箍在上官晴的身上,隨後,鷹眸泛着讓人迷醉的柔情,手輕柔的爲上官晴理了理凌亂的長髮。
漆黑的鷹眸透着無與倫比的疼惜之意,指腹輕輕地摩挲上上官晴脖頸的傷痕,感受到沾染在指腹上溼漉漉的觸感,那對劍眉緊緊地蹙着。
漆黑的地下五層,陰冷的流動空氣,以及詭異妖豔的陰陽花,傻了吧唧戳着看戲的黑龍以及圍在一週假裝透明人的暗衛和糊塗老道,都彷彿是這地下五層一淺綠一墨紫二人的背景一般。
一高大挺秀,一纖長若柳相對而立,眉眼傳情深情款款,慕容傲動作輕柔的爲她處理了脖頸的傷口後後便直接扣住她的後腦二話不說用力的吻了上去。
當然,在上官晴眼裡,這依然是啃,恨不能把她生吞進腹中一樣的啃。
良久,久到兩個人都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的時間,只知道彼此的眼中有對方,彼此的懷裡有熟悉的溫暖,彼此的心尖有彼此的牽掛。
似是感受到了懷裡的女人愈發冰冷的身子,慕容傲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看向了在一旁仰頭望天的糊塗老道,他記得糊塗老道說過,皇陵陰氣十足,女人最好不要進入這裡。
“前輩,小狐狸來了會對身體造成什麼損傷?”慕容傲看着糊塗老道神神叨叨假裝沒偷看的心虛的背影問道。
糊塗老道笑眯眯的轉頭,笑得那叫一個猥瑣,滿臉的褶子都堆到了一塊兒,見牙不見眼:“陰氣入體,容易侵染寒氣,女人最爲懼寒,不過……”
糊塗老道偷瞄了一眼慕容傲,眼底的猥瑣之意更加的濃郁了許多,忽然之間腦海之中浮現了爲老不尊四個大字,糊塗老道趕緊理了理身上那件偷來的衣服別過頭去:“咳咳。”
這一句沒有點破,全場的人卻都破天荒的懂了。
陰氣入體,當然得火焰來驅散了,而這火焰……衆人不懷好意的偷瞄了一眼慕容傲,點了點頭,這附身毒火也算是因禍得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