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臺下面。
凌晏,后羿與射手好漢站在一起。
“他們在爭吵”后羿直言快語道。
眼睛銳利,耳朵靈敏的后羿清楚看到並聽到族長們在爭吵,周邊人聲鼎沸卻聽不出在爭吵什麼。
“他們在爭吵什麼?”凌晏問。
“搞不好會打起來”胖洪也隨口回答“以前也不是沒發生過那樣的事”
后羿驚慌道“那太公就有危險了”
“我們都有危險”胖洪故作平靜“要是真打起來,在場的六個部落族民都會傷亡慘重”
后羿才明白到胖洪的意思,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他雙眼翻涌,不敢再吭聲。
“你知道我爲什麼把參賽人選讓給你?”明仕轉身向凌晏問道。
凌晏平靜回答“跟我想的一樣”
明仕鼓舞道“一定要打敗藍羽族把子法山搶回來,那是所有部落族裡最多獵物的山頭”
“當然,我早就想到那座山去打獵了”凌晏斷言說。
明仕提醒道“孩子,你還沒親身體會過藍羽族少主的箭術”
“我的能耐他們也未曾親眼目睹”凌晏說這話的時候顯得一點不羈。
胖洪聽着明仕與凌晏的對話,感覺到不太對勁。
“我們幹嘛非要跟司裡爭”胖洪奉勸道“只要搶得優先權,隨意挑一個對手,比如方夷族與白夷族,贏他們一個獵場就行了,幹嘛要選司裡呢,絕對不要挑選藍羽族”
“爲什麼?”凌晏疑問“爲什麼我不能選司裡?”
“要是你的對手是司裡,勝出的機率會很低,輸給了他,不僅贏不回子法山,我們又要失去另一個獵場,懂我的意思了嗎?”胖洪苦口婆心的說着。
“不”凌晏斬釘截鐵的說“我只要子法山,我的對手也只有他”
看到如此有把握的凌晏,明仕欣慰的笑了笑。
再怎麼說凌晏是明仕一手培養出來的射手,他的能力幾斤幾兩是最清楚不過了。
而旁邊的胖洪顯得更着急“怎麼連你也這樣子?”胖洪責怪明仕。
明仕一臉平靜的說“既然我們推選凌晏參賽,就該相信他,選擇誰作爲對手也由他決定,更何況能不能爭取到選擇權還一定呢,到最後司裡選擇了凌晏作爲對手也很難說”
胖洪想說什麼又忍了下來,只好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凌晏常年在風口山上狩獵,從來沒與無窮氏族以外的人有過正面交量。
這次也是凌晏第一次參加獵場爭奪戰,所以除了無窮氏族的射手好漢之外,沒有人真正見識過凌晏的能力。
凌晏遠遠向對面的藍羽族少主看過去,一幅勢在必得的樣子。
后羿一臉懵懂的問“贏得比賽就得到一個獵場?”
“沒錯,過去七大部落族經常發生戰爭爭奪獵場,就從大伊河斷流乾枯那天開始,後來經過七位族長商討,以比賽方式代替血腥的戰爭,贏得比賽的部落族就得到對方的最好的獵場”。
“不對,是由勝出方任意挑選敗者的獵場”
贏得比賽的部落族往往會選擇對方最好最豐盈的獵場,因此六個部落族最好的獵場都握在司裡手掌中。
明仕耐心的解釋道“獵場爭奪戰名義上是公平比賽爭奪獵場,實際上只是各方展示自己部落族的軍事實力的舞臺,你看看四周,如剛纔五弟說的那樣,搞不好今天會引發戰亂”
后羿轉眼掃視四面,人羣密集,摩肩接踵的。
先別說打起來,萬一發生踐踏事故,也會死傷不少,想到這后羿也是後背一涼。
軍事裝備最齊全,還有射師團最健壯的非藍羽族莫屬了
站在旁邊的胖洪也接上話“對對,所以,這次一定要把子法山贏回來,我們就能打到更多更肥大的獵物,村民就不怕沒東西吃了”
胖洪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大的底氣,胖洪並非不相信凌晏的能力,只因對手實力太過強大。
心裡害怕的是萬一凌晏輸了比賽,再次失去一個獵場的無窮氏村民就要面臨更嚴峻的饑荒處境,胖洪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道理。
就在他們討論談話當時,比賽時間也已經接近。
賽場下四周圍滿了各個部落族的人,他們都在爲自己部落的選手吶喊打氣。
一個白夷族人手抓號角走到比賽場地上,吹響號角。
號角悶聲響起,震響整座山嶺,響聲傳遍各個部落族村莊。
六個部落族選手依次上臺,臺下觀衆情緒熱烈高漲,紛紛爲自己族的選手吶喊加油。
白夷族號角手右手抓着大號角,沿着圓形的賽臺繞一圈,滑稽怪誕的動作語氣帶動着全場的氣氛。
臺下觀衆熱烈非凡,吶喊與涌動着。
白夷族號角手開始歡快的講解。
“好久不見,每年一次的部落族獵場爭奪戰又到來了。都很期待是吧,想必大家都已經非常熟悉比賽的規則。在比賽前,我們必須進行一場賽前挑選,就是在全部七個,,,不對,陽夷族不知爲何退出比賽,我們暫且不管。由現在六個選手中選出三位發球選手,各自挑選一個對手,形成三組的一比一進行比賽,然後各自站在圓圈裡,對,就是這個圈圈”
白夷族號角手低頭看了看腳下邊的圓圈。
繼續說到“由發球選手把球射到空中,然後各自有三箭的機會,對,就是三箭,不能再多了,三箭之內,看誰能打中木球”
白夷族號角手說着從號角里掏出早已藏在裡面的木球。
“噔噔噔噔,就是這個木球,在它還沒落下地面之前,誰能打中它就算贏,都明白了吧?”
臺下觀衆已經按捺不住,叫喊着,大夥都已經聽膩了每年都講解一遍的比賽規則,巴不得馬上進入比賽。
有不少觀衆還向賽臺上扔各種垃圾,甚至是石塊。
白夷族號角手巧妙的躲避開,不被打中。
“看你們那焦急的樣子,好的,大夥都等不及了是吧,那就比賽開始吧”白夷族號角手說完吹響大號角。
凌晏與藍羽族少主,白夷,赤夷,黃夷,方夷六個選手並排站着,面對前方一個圓形箭靶,六個選手分別抓弓放箭向箭靶射過去。
司裡放出的藍色箭正中箭靶中心,其餘的四個選手發箭也中二環與三環以內。
唯獨凌晏的箭只射中第四環。
眼見凌晏只中四環,賽臺下的無窮氏族民紛紛感到可惜。
這怎麼可能,凌晏的實力與他們的相差這麼遠?
也許是凌晏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難免會產生緊張。
由最接近中心的三個人選出自己的對戰選手。
方夷族選手射中二環,排位緊隨司裡。
方夷族選手得意洋洋的嘲笑道“還以爲有多厲害呢,三環外的箭技也好意思來參賽,還不如陽夷族一樣自動退賽比較有面子”
比明顯說的是凌晏,凌晏面對他的嘲諷,不以爲然。
凌晏知道不能因爲一點流言蜚語而亂了比賽的狀態。
結果是白夷,黃夷與藍羽族爭取到優先權,而藍羽族少主選擇了凌晏當對手。
還真如明仕猜想的一樣,司裡一早就作好了選擇凌晏的決定。
“你的對手是我了”藍羽族少主說着與凌晏擦肩而過沖凌晏嘲笑“滿意不?”
“我在等着”凌晏反諷道“我以爲你不敢選我當對手”
在場的沒一個人猜到,其實是凌晏故意輸掉這一箭,把優先權讓給司裡,他也知道司裡一定會選自己當對手。
說話當下,司裡與凌晏兩面相對,容色冷厲,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