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捨得？”東方鏡不答反問。
他們雖沒在同一個地方成長，可有關她的事卻是從小便知。
早就將她當做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如果不是非她不可，誰也不忍心將她給推出來。
白子夜沉默，靠着玻璃牆，深邃的目光望向樓底，諱莫難測。
她對自己來說就跟白容一樣，都是他珍視的妹妹，如果可以，他願意傾盡自己的所有換來她們想要的。
可有些時候，如果有些事情也非她們不可的話，他也別無選擇。
“捨不得。”果斷的給出自己的回答，目光平靜無波，嗓音沉靜如水。
“瑾瑜是不知道一切，如果知道你覺得她會怎麼做？”
她的家走到如今的地步，全拜他們所賜，他不知道還有什麼仇可以比這更深。
“她必定會同意我們的一切。”她那麼愛她的母親，如果得知她的死並非意外，而是人爲，她又怎麼會去原諒那些曾經傷害過她母親的人。
“到時就算是讓她親手毀了夏璟寒怕也不會拒絕。”
可前提是，她絕對不能愛上夏璟寒。
當初他還有些擔心，不過再得知夏璟寒對她做的那些事情之後，他不擔心了。
以她的驕傲又如何會去愛上一個曾經試圖傷害過自己的人了。
東方鏡安靜的看着被仇恨掩蓋的白子夜，沒有再說任何話。
之前他跟他一樣，一心只想着讓夏家讓他們付出代價。
可是，當真的跟她接觸之後，當慢慢的開始融入她的生活之後，尤其是在與她的外公外婆見過面之後，他有時候會想——真的也要將她拉入到復仇的深淵中來嗎？
白子夜彷彿看出了他的顧慮，擡手在他肩頭拍了拍，“我們已經沒有退路。”
近乎呢喃的話語，卻猶如在平靜的心湖投下一顆石子，驚起的層層波瀾。
……
回到設計部的陸瑾瑜連歇氣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莫凱加入了辦公室。
既然，她如今是副總監，自然是要做自己分內的工作。
莫凱一言不發的將一疊資料丟給她，只給了她一句話。
“三天後拿初稿見我。”
然後就垂眸忙自己的，再也沒搭理她一下。
陸瑾瑜怔怔的看着手中多出的一疊資料，又看了看已經陷入工作狀態，彷彿不知還有人存在的偶像，張了張嘴，最後乖乖的出了辦公室。
她沒有發現，在她出去的瞬間，某人微微掀了掀眼簾。
陸瑾瑜抱着厚厚一疊資料，邊走邊翻閱着，自然沒有注意到大家異樣複雜的目光。
還是熊慧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副總監，你的辦公室在這邊。”
熊慧指着總監辦公室斜對面那間相對小一點的辦公室。
門外已經掛上了牌子，標註着身份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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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瑜看着設計部副總監幾個字，不知爲何，心底有着古怪而可笑的感覺。
眨眼，她竟然就是副總監了，而且還有着自己的辦公室。
人生——果然是神奇的東西。
陸瑾瑜本想拒絕，覺得在哪裡工作對她都沒差，只要不被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