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女孩出現在我眼前很多次,比我想象的次數還多。
提取其中一段記憶的時候,其它的記憶也源源不絕地開始隨之一同出現。
***
輝是在電視臺門口的食堂裡再次想起了那個被他忘記的女孩的。
當時,輝和曾經合作過電視劇的導演坐在食堂裡。
然後,食堂的門開了,一個戴着棒球帽的女孩出現了。
短頭髮女孩就跟說自己很害怕一樣,有着大大的雙眼。
怎麼覺得有些眼熟?
女孩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坐在了輝的附近,輝眯起眼睛,凝視着女孩。
女孩用蚊子一般小的聲音點了單。
請給我兩份牛、牛雜湯
由於聲音太小,聽起來很模糊,輝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
「究竟是在哪裡見過呢?明明好像在哪裡見過」
輝實在是想不起來,正要皺眉的時候,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坐在了剛剛那個女孩的對面。
對不起,潔雅!等了很久了吧?
沒關係,沒等多久。
潔雅?
我果然不認識,名字聽起來很陌生。
輝很想不再理會她們,繼續集中精神和導演聊天,但是,後來的這個女孩聲音實在是太大了,輝無法忽視她們。
額?你怎麼點了牛血湯?你不是不能吃的嗎?
嗯?
那個女孩點的明明是牛雜湯,可是桌子上的砂鍋裡裝着的湯卻是紅色的。
不可能有將牛雜湯變成牛血湯的魔法那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上錯了?
就是點了而已,快吃吧,姐姐,你不是說你很忙嗎?
那一瞬間,輝想了起來。
「啊,是那個插隊!」
她就是幾周前在自己在活動現場看到的被插隊的女孩。
我說哪個女孩的聲音這麼大呢,李陸莉編導?
聽到這邊嘈雜的聲音,導演將視線移了過來,對着兩個女孩說道。輝偷偷看了一眼導演。
您認識?
也不是很熟,她在廣播那邊很有名,做事非常有熱情。
啊
輝點點頭,看着女孩們。
看吧,明明不能吃,爲什麼還點了?要不要吃別的?
不、不用了,加上泡菜也挺好吃的,呵呵
女孩碰都沒碰牛血湯,只是將泡菜放在米飯上,吃了起來。
活得真累。
嗯?你說什麼?
輝不由自主地說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聽到輝的話,正在吃着牛雜湯的導演瞪大了眼睛
,看着輝。
沒、沒什麼,就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真的嗎?
是的,偶爾會覺得這個世界上好像有人故意想活得累一些似的,如果導演您看到這樣的人的話,你會怎麼想?
嗯這個嘛,如果這個人我認識的話,我應該會覺得很心塞吧,不過,反正這都是別人的事情,和我無關,呵呵。
導演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輝聳聳肩,自然地看着女孩。
那個被叫作姐姐的好像已經把牛血湯吃完了。盛湯的砂鍋是空着的,此時,正拿起手機站了起來。
啊!是!部長,什麼?不是的,怎麼可能我馬上就去了解一下,稍等。
叫陸莉的女孩掛掉電話,急急忙忙地離開食堂,並喊道:
潔雅,姐姐還有事,先走了,家裡見。
啊,好的,加油。
留在食堂的女孩也站了起來,走向收銀臺。
女孩剛走到收銀臺,員工便一臉親切地說道:
吃得還滿意嗎?兩份牛雜湯,一萬六千元。
一萬六千
女孩看向牆上貼着的菜單,輝也跟着看過去。
牛雜湯8000元
牛血湯6000元
女孩呆呆嗯地看着菜單,臉上閃過一起苦惱。
與此同時,輝的眼神裡卻是饒有興致。
「好了,你要怎麼辦?」
輝開心地欣賞着女孩苦惱地樣子,不知道是不是已經想好了,女孩安靜地從錢包裡拿出兩張紙幣。
給
好的,找零四千元。
「這個傻瓜!」
輝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這有多難?就這麼說不出口?
也是,被那麼插隊都不吱聲,這麼做不是很正常嗎?
再見
女孩離開前,又偷偷看了一眼菜單,耷拉着肩膀,離開了食堂。
看到這樣的女孩,輝小聲自言自語道:
真是太好了。
嗯?
導演吃完牛雜湯,問輝是什麼意思,輝嘻嘻地笑道:
沒什麼,我身邊沒有這樣的人,所以覺得很幸運而已,那個總令人心塞的人。
啊啊。
導演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輝轉過頭去,看到女孩正經過窗邊。
女孩的眼神裡滿是可惜,又重新擡頭看了一遍食堂,用拳頭咣咣地敲打自己的額頭。
「確實像傻瓜。」
現在後悔有什麼用?真是看着讓人心塞的女人。
不過,另一方面,有一種奇怪的好奇心。
活了這麼
久,身邊的女孩都是那種裝扮華麗而且自我意識很強的人。
就算不是這樣,女孩子們也都很焦急,竟然還有這樣的女孩,真新鮮。
我說怎麼會那麼顯眼呢,原來是撞到了我的鼻子。
輝停止回憶,現在跑步機上,露出了既魅惑又邪惡的笑容。
想起潔雅像一隻受傷的小狗一樣坐立不安地看着自己的樣子,輝不由自主地笑了出來。
那樣的眼神總是會刺激到我。
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新玩具似的,輝從跑步機上走了下來。
***
輝進去健身房之後,潔雅放心了一些。
「在他再次出現之前,我要快點兒打掃完,然後回家!」
潔雅如此想着,認真地擦着走廊,突然,旁邊的門開了。
嗯?
被嚇到的潔雅擡起了頭,然後,看到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的輝大喇喇地現在自己面前。
啊啊啊!
「啊啊啊?」
輝甩了甩還在滴水的髮梢,潔雅看到輝光溜溜的上半身,尖叫起來,輝皺了皺眉。
這是看了我這藝術一樣的身體應該發出來的聲音嗎?
輝一直在注意管理自己的體力狀況,胸口的肌肉和巧克力色的腹肌出現在輝的上半身上,輝像是爲了炫耀它們似的,故意將它們露了出來。
潔雅一臉震驚,猛地吸了一口氣:
爲、爲什麼不穿衣服
我在我自己家,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怎麼?
嗯?
輝兩眼放光。
潔雅站在眼前,臉像是被燒紅了一樣,好有趣。
「我來逗逗她?」
輝藏起笑意,靠近仍然處於恐慌之中的潔雅。
那、那個,雖然是這樣,可是啊啊啊!
什麼啊?一幅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的樣子。
潔雅驚嚇過度,向後退去,輝看着潔雅,開始不開心起來。
那、那我還要先去打掃衛生!
潔雅拿着打掃工具,向着客廳跑去。
本來,潔雅是打算將那邊的走廊一起打掃乾淨的,由於太過驚慌,把U型通道也打掃了。
潔雅拼命逃跑,輝看着潔雅的背影。
是真的想逃跑?
輝的臉瞬間僵硬了。
***
已經到了深夜,潔雅還是睡不着,躺在牀上,試圖讓不停跳動的心臟安靜下來。
「從出生開始,看到的第一個男人的身體竟然是宣宇輝的」
天哪,簡直太難以置信了,怎麼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