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飛，艾斯，便當來了。”我提着袋子踏入玄關。
坐在地上玩積木的路飛立馬丟掉積木跑過來：“波白醬~”
“艾斯呢？”我環顧房間。
“艾斯不聽話出去玩了！”路飛憤憤舉報，隨即用小狗般的眼神望着我：“我可以出去玩嗎波白醬？”
“不行，要是你的話一定會迷路的。而且被人看到橡皮手的話會被怪蜀黍帶走拿去解剖的。”我摸摸路飛的頭，把便當遞過去，“我去上班了，路飛不要把艾斯的份偷偷吃掉哦。”
把路飛留在家裡，我趕回公司去。
艾斯的話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我有些忐忑。
晚上艾斯還是沒有回來。
我問路飛：“艾斯有說去哪裡嗎？”
路飛把腦袋搖得頭毛都飛起來。我看着門唉聲嘆氣。
“來這裡之前都會被告知24小時不和你匯合會徹底‘消失’，”克洛克sama悠閒地看着新聞頻道，“時間到了那個小鬼自然會回來的。”
“克洛克達，我要看a夢！”路飛委屈地坐在克洛克身邊，求救地扭頭看我。
……我沒看到。
時針指向8點，我終於坐不住了。
“不管怎麼樣都應該找找看。”再怎麼厲害也是小孩子，“我出去找艾斯了。”
“波白醬，我也去！”路飛掛上沙發背。
“乖乖待在家。”我把路飛塞回去，對着男人的背影，“克洛克達爾先生路飛暫時麻煩你了。”
路燈光中和着底層的夜。
“艾斯？”我漫無目的地四處蒐羅，“艾斯，你在哪裡？”
白日的炎熱在夜風中消散，清涼的空氣令精神爲之一爽。不過要是我不是招蚊的血型就好了。
“艾斯？”我掀開垃圾桶對着黑洞呼喚。
“喵~”一隻流浪貓跳出來逃走了。
報警？可是都沒有照片，要是被發現我家住着那麼多黑戶就不好了唉我要蒼老了真的。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快九點了。
“惡魔！”幾個不良高中生打扮的孩子從黑乎乎的小巷裡跌跌撞撞地冒出來，然後帶着一身狼狽逃跑了。我上前幾步目送他們遠去，再下意識扭頭望向右邊。
隨着微弱的光線切入，一張帶着危險表情的稚嫩的臉出現在眼前。那緊皺的眉頭還有狠狠下壓的脣角——我真想揉掉他那張圓嫩的娃娃臉上不符合年齡的陰沉的表情。
不過找到人總算是鬆了口氣。我走向艾斯，途中踩到什麼，低頭一看居然是刀子。“艾斯！”我把他拉出小巷，對方撇過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你沒事吧？”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檢查對方，“受、受傷了？”額角有擦傷，手臂上還掛着血帶。
“沒什麼。”用淡漠的表情瞟了我一眼，艾斯扯過胳膊轉身欲走。
“小屁孩拽什麼拽啊！”我站起來拉過艾斯。
“喂，你這傢伙拉我去哪！”
“去醫院！還有我不是‘這個傢伙’！”
“那個傢伙？”
“……”
醫院打烊了。
我只好拉着艾斯去小區的小診所。
幫艾斯檢查完身體的醫生抽空看我一眼：“這些傷是怎麼回事？被人打的？”
這眼中隱含的譴責是怎麼回事，我正襟危坐：“我沒有家暴，真的。”雖然不知道海賊王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存不存在力量轉換什麼的，但是我打不過他的醫生。
“這孩子胳膊的傷口被你扯得裂開了，還有腳本來就扭了好像因爲處理不當的緣故腫了起來。”醫生用一貫缺乏表情的麻木的面孔對着我，但是我看出來了，這深刻蘊含其中的指責。心虛地瞟了瞟艾斯，我真的不知都他另一隻胳膊也受了傷的。
“其他都是皮外傷。扭傷稍微麻煩一點，雖然沒傷到骨頭，但是也要好好處理。冷敷後隔24小時再熱敷。待會我開一個消腫散，外敷患處。注意減少運動。”醫生把艾斯的腳丫子放下後開始龍飛鳳舞地寫藥單。
處理好後已經過了10點了。
“麻煩你了醫生。”我不好意思地道謝，“這麼晚還打擾你。”
“不客氣。”診所的門關上。
我把藥遞給艾斯，然後蹲下身。
“你幹嗎？”身後的艾斯疑惑。
-嗯，其實故作嚴肅的娃娃音也很萌的。
-蔣波白難道你是□□？！
-我纔不是猥瑣的怪阿姨啦！
“揹你啊，醫生不是說要小心嘛。”
“不用，這點小傷一會就好了。”分外不屑的語氣。
“喂，小鬼。”我回身用眼眯視對方，“你想用一隻腳跳回去嗎？還是你不想早點好？”
“囉嗦啊！大嬸！”
“喂喂！我可是處於花季的少……咳咳，女人唉！”顛顛向後伸出去的手，“快點啦。”
“戚，一副不可靠的樣子。”艾斯被我拖到背上。
“背不動我同學還背不動你這種矮小鬼啊。”
“你纔是矮死了啊大嬸。”
走了一百米我就不行了。傴僂着腰我埋頭苦幹。
“喂，你的頭都要貼到地上了。我說了你不行吧。”
“囉嗦死了，小鬼頭！是你太胖了啦！”我刷拉挺起腰桿，“不過就算你這麼胖對我來說還是小意思哈、哈！”
“白癡。”背後的小人小聲嘟囔。
……我沒聽見好了。
小區裡，路燈前的樹似乎在發亮般帶着哥特式遐想。
-唉，我要被蚊子叮死了！我繼續哼哧哼哧向前。
“喂，”一直沉默的艾斯再度開口。
“嗯？”我略略側轉頭。
“就算我消失對你的人生也不會有什麼不利的影響吧。”
“大概吧。”雖然沒臉大叔說要確保人身安全什麼的，但是說的籠統又模糊，總感覺沒什麼特別的責任。
“那你幹嗎還來找我，沒有我不是更輕鬆嗎。”
“因爲我不想你消失啊。”
“爲什麼？你在意……我消失嗎？”
“全世界只有一個艾斯，我好不容易纔遇見艾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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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來了，你還沒睡啊？”踏入亮堂堂的玄關，我沖剋洛克傻笑。
一邊的男人依舊一張黑社會的臉：“下次出去記得帶鑰匙。”
“唉？啊。”
-難道是應爲我沒帶鑰匙特地等着給我開門的嗎？
不行一想到沙鱷先生這麼體貼我就寒毛直豎。
“波白醬~”路飛探出頭來，手背搓搓惺忪的睡眼。
“路飛也沒有睡嗎？”我讓艾斯滑下肩頭。
“嗯，因爲要等波白醬一起睡。路飛有自己洗澡哦。”
“你一定是用毛巾擦擦的吧。”
“人家擦得很仔細的嘛。”路飛扯着自己的手指。
算了，今天太亂了，暫且就這樣吧。我嘆了口氣把路飛塞進被窩。再守着浴室門口等艾斯洗好。洗澡出來的艾斯懷疑地看了我一眼
-這種看偷窺狂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我只是擔心你在浴室裡跌倒唉再說你這種胖胖的小身材有嘛好看的！
熱飯給艾斯後我去簡單洗了個澡。然後再給艾斯冷敷上藥。
“晚安。”客廳的燈熄滅，我看着迎向月光的沙發。
隔着靠背的陰影，帶着鼻音的聲音傳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