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領導手下總是需要有幾個能真正幹活的得力手下,而在基層,如果上面沒有一把傘罩着自己,同樣也做不成任何的事情。
段雲和程虎林的關係如此,程虎林和這耿波的關係也同樣如此。
其實即便是在血牙大隊,段雲見過的最大軍官也只是大校而已,所以眼前坐着的這個少將軍銜的耿波,可以說是段雲見過的最高級別的軍官了。
儘管耿波試圖緩和段雲對自己的敬畏程度,但段雲依舊能感到耿波身上那種若有若無的上位者的氣質。
“我看過你以前的在血牙大隊的檔案,那是一份很漂亮的履歷,各種戰功,各種嘉獎,作爲一個士兵,你可以說已經做到了極致。”耿波的坐姿很端正,腰板絲毫沒有半點背靠在沙發之上,說起話來中氣十足,歲月似乎並沒有讓他徹底消退昔日軍人特有的氣質,只聽他接着說道:“不過你若想成爲一名優秀的特工的話,還有很多東西要學習。”
“請耿處長指教。”段雲正色說道。
“根子扎的深,才能站的穩,無論你在國安局,還是洪門,一定要牢記這點。”耿波正色說道。
“有道理,受教了。”段雲聞言點了點頭。
“來!嚐嚐我坐的扣乾絲。”正當段雲和耿波對話的時候,程虎林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菜品,笑呵呵的走了過來。
“貌似你這回的刀工比上次有長進啊。”耿波也不客氣,拿起筷子夾起了一根細如髮絲乾的火腿絲,嘖嘖讚了兩聲,隨後說道:“這次總共切了多少刀?”
“大概三百多刀吧,這已經是我的極限了。”程虎林嘿嘿笑着說道。
“不錯,果然有長進。”耿波誇道。
“招待老哥,我當然要露兩手才行。”
“不用費這麼大功夫,做幾道菜夠喝酒就行了。”耿波說道。
“那還是老規矩,四菜一湯。”程虎林說着,嘿嘿笑着回到了廚房。
程虎林的手腳相當的麻利,只用了片刻的功夫,就將飯菜全部端了
上來,果然如他所說,是四菜一湯。
程虎林坐在飯桌上後,打開了那瓶老酒,將三人面前的酒杯全部都倒滿了。
“段雲,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出來吧,從一進門,我就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耿波滿意的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酒杯,隨即微笑着對段雲說道。
“額。”段雲聞言一怔,擡頭看了耿波一眼,耿波的雙眼漆黑而命令,彷彿能洞穿他人的心思一般。
“是這樣的……”段雲乾咳了一聲,隨即說道:“我想請個假,出國到東島國一趟,希望兩位領導能批准。”
“段雲,你目前在河陽的工作做的很好,眼下正是趁熱打鐵的好時機……”程虎林聞言後眉頭頓時皺起,用略帶幾分嚴厲的語氣對段雲說道。
“你要請多長時間的假?”此時耿波突然伸手打斷了程虎林的話,面色平靜的對段雲說道。
“一個星期……啊不,要半個月,或許會更長……”段雲咬牙說道。
“你這是胡鬧!請半個月假期?那河陽這攤子工作誰來處理?”程虎林聞言後,臉上有些憤怒,但隨即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道:“段雲啊,你小子很聰明,怎麼在關鍵時候掉鏈子呢?耿處長從京都大老遠趕來,就是來指導和鼓勵你工作的!你將來局裡重點培養的‘苗子’,你懂不懂?收回你剛纔的話,我們兩個就當沒聽到過!”
這是程虎林對段雲第一次發火,很顯然,程虎林本意還是想要培養和提拔段雲的,尤其是此時老首長在場,程虎林顯然不希望在此時突然撂挑子,這是一種極度沒有上進心和責任感的行爲!
“這假我必須請!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給我的任何懲罰!”段雲聽到程虎林的話後,乾脆把心一橫。
“我是不會批你這個假的。”此時坐在段雲對面的耿波突然說道。
“耿處長,您大概還不瞭解我的決心……”此時段雲突然站起了身子,語氣嚴峻的說道。
“小夥子別激動,你先坐下來聽我說完。”耿波對段雲笑了笑,接
着說道:“我猜想你這次請假去東島國,是爲了自己感情上的事情吧?”
“沒錯!難道耿處長調查過我的事情?”段雲聞言後,愣了一下說道。
“國安局不會把有限的人力和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我只不過是猜測而已。”耿波頓了頓,接着說道:“你先坐下來,咱們邊喝邊談。”
耿波說話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舉到了段雲面前。
段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坐了下來,拿起酒杯和耿波程虎林碰了一下。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啊。”一杯酒下肚,耿波感嘆了一句,隨後對段雲說道:“其實咱們年輕的時候都一樣,看到漂亮的女孩就窮追不捨,整天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
“耿處長,我和我未婚妻是真心相愛……”段雲皺着眉頭插話道。
“我知道你們是真心相愛,可人這輩子的感情永遠都不可能是一條直線……”耿波往嘴裡夾了一口菜,接着說道:“我想給你講講我年輕時候的感情故事,你願意聽麼?”
“聽!”段雲聞言後,很乾脆的回了一句。
“我十六歲當兵入伍,最開始分配的一線作戰部隊,那年正趕上邊境自衛反擊戰,我就被派往到了邊境,安排在了一線的作戰部隊,當時打的第一場戰鬥就相當慘烈,我所在的連隊中了敵人埋伏,包括連長排長在內,整個連隊幾乎全軍覆沒。而作爲倖存下來的我,被直接就地提幹,當兵第一年就當上排長。在後來的戰鬥中,我接連立下不少的軍功,到了這場反擊戰的第二年,我已經正式晉升到了連長的位置,而這個時候,戰爭已經處在了敵我雙方相互僵持的時刻,雖然還有小規模的交火,但所有人都覺的這場戰爭距離徹底結束已經爲時不遠了。那時候前線物資缺乏,生活也乏味單調,不過由於當時國內對前線士兵的正面宣傳很多,所以很多內地的文工團和宣傳隊就來到了我所在的這個前線。而在一次內地文工團的戰地慰問演出中,一個在臺上舞蹈的年輕女演員瞬間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