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豔陽高照,屋內卻如同泰山壓頂般的氛圍,屋內人的表情各異,站在娘旁的爹不停的朝我使眼色。///?最快的小說搜索網//
我的嘴角牽起一絲冷笑,拉着南宮的手定定的站在那裡,還來不及穩神掃視一下屋內究竟有哪些菩薩,只聽見娘嚴厲的說:“暮兒,跪下。”
她的聲音很低,卻穿透了整個大廳,震的我耳膜嗡嗡作響,南宮聽了作勢要跪下,我一把拉住他。
笑面如花的說:“娘,就算是要判人入獄,也得先告訴我罪名是什麼吧,不然死也不瞑目。”
娘嚴肅的說:“驚鳳,這件事你先別管,一切讓娘來發落。”
敢情我這個聰明絕頂的娘以爲我受了天大委屈而不敢說不出口,我挑眉:“娘,什麼事我不管,到底又是什麼事勞煩孃親自發落?”
:“驚鳳,你是一定要回護他麼?”
:“他是我的夫,我不迴護他,難道等着他無緣無故讓人欺負。”我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不由自主的發笑起來。
娘嗤鼻以拭:“驚鳳啊,你倒應該好好問一問,你的夫給你做什麼好事,把你的臉丟得乾乾淨淨的。”
:“有嗎?”我反問着。
:“暮兒,你告訴你的妻主,你這些日子的所做所爲?”娘看我如此強硬,只得把矛頭指向南宮,用不容拒絕的語調逼問他。
:“我……。南宮剎白着一張臉望着我。我將他地手握得死緊。
:”說。”娘地聲音在大廳裡迴盪着。驚得所有地人心裡猛得一顫。
:“我……。”南宮嘴脣蠕動。在衆人地目光下緩緩低下頭去。
我地心猛得一疼。再強勢又如何。再能幹又如何。到頭來不過是犯了一點兒錯。//?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卻像犯彌天大罪一樣不可饒恕。
在南宮開口之前。我搶着說:“娘。女兒不明白您說什麼。你還是說明白吧。免地大家猜來猜去都很辛苦。”
:“你。娘氣得混身發抖。鐵青着一張臉望着我:“好。你就護着這個不知廉恥地東西。讓我來告訴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娘地手指顫抖地指着南宮地臉:“這幾天他瞞着你私會二皇女。整個皇城傳得沸沸揚揚地。除了你不知道。所有地人都知道。”
話一落音,周圍傳來一陣竊笑,看好戲者臉上都掛着不屑一顧的表情,南宮驚恐萬分的擡起頭,混身開始顫抖,我依然把他的手抓得死緊。
:“那又如何,這件事我早知道了。”我面不改色的說。
:“你早就知道,有多早?”娘冷笑故意將早字咬得特別重。
:“他哪一天去見二皇女,我就是哪一天知道。”我篤定娘不會知道我昨天才知道這件事,因爲許芳是不會出賣我的。
:“可是許芳告訴我,你是昨天才知道這件事的,娘冷笑陣陣,像一道青天霹靂一樣劈在我的頭頂上,半天我的頭腦都處於一種空白狀態。
眼睛像一道閃電般望向站在人羣中的許芳,她心虛的低下頭。
爲什麼,我最信任你,從來都沒有把你當下人,一直一直以來把你當朋友一樣,爲什麼你要出賣我,爲什麼要出賣我對你的信任。
:“驚鳳啊,我知道你寵着你的夫郎,可是這麼他做出這麼出閣的事,是不可姑息也不可原諒的。”娘苦口婆心的在我耳邊說。
我狠狠的閉了閉眼,平息了一下內的心洶涌萬丈的波浪,淡淡的說:“那又如何,就算我昨天才知道這件事又能證明什麼?他是進了宮,他是瞞了所有的人,他是見了二皇女,這又能說明什麼?他和二皇女之間發生過什麼?誰看見了?”我連珠帶炮的問,問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娘一副無可救藥的望着我:“你,我就會這樣。/?最快的小說搜索網/”她撫額平了平心裡的氣,吩咐着:“叫元官人來?”
孃的話才落音,南宮表情比剛剛更可怕,他的身子慢慢向前傾,我一把摟着他,讓他靠着我,今日無論如何我要保下他,別說是一個元官人,就算是二皇女親自來,我也不會讓她給他定罪。
一個頭帶一頂繡着花的綠絲綢帽子的男人一扭一扭的走過來,臉上的白色脂粉就快趕上南宮這張剎白的臉了,他翹着蘭花指,眼睛睥睨着南宮。
:“這元官人一直都是二皇女身邊的紅人,賜候二皇女有十多年了。”聽了娘介紹,我全身戒備着,就知道來頭不小,沒想到這麼大。
:“元官人,把你所看到的事實說出來,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元官人用手將嘴輕輕一掩,吃吃笑着:“喲,莫夫人哪兒的話,這事任誰也是看不慣的,我也只是不想昧着自已的良心讓三小姐受這麼大羞辱。”他那唱作俱佳的表情讓我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身上的賽毛根根堅起,那難受勁別提了。
:“那幾天,他匝匝嘴,臉上表情像發現新大陸般還精彩的事物:“三姑爺和二皇女在涼亭子裡吃喝玩樂,吟詩作對,任誰走過來都認爲他們是一對如斯壁人,三姑爺笑的樣子就像御花園裡剛開的牡丹。”
:“元官人。”我十分鄭重其事的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說得正起勁的元官人回頭看我。
:“現在是秋天了,牡丹花早謝了。”
他眨巴眨巴眼,回過神來,臉上的表情比萬花筒還漂亮。
:“驚鳳,不得無禮。”娘喝斥完我,立刻去安慰那位還處在怒氣中的元官人
:“元官人,抱歉小女不懂事,您先下去休息,等處理完這狀家醜我再去招呼你。”
元官人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甩袖離開。
我突然覺得好笑,這可真像是唱大戲,你方唱罷我登場。
:“南宮,你可知錯。”你看來了吧。
我緊緊的抓着南宮:“娘,南宮錯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
:“他違了夫綱。”
我冷笑:“夫綱,夫綱是死的,人是活的,我說南宮沒有錯就是沒有錯。”
:“驚鳳,你今日是一定要護他到底的。”娘怒髮衝冠的望着我。
我正準備開口,身後的南宮怯怯的說:“妻主,南宮錯了,你就不要護着我了。”說着,身子朝下滑落。
我回頭,死死的盯着他,明明知道我在護你,你卻還要放棄,還說出這樣讓我無法接受的話來。
他撇過頭,不敢看我。
突然覺得身心皆疲,就像是剛剛在戰場上殺敵無數,明明是在爲別人把的一場仗,到頭來卻成了我一個人的戰役。
我緊緊的拉着他,讓他整個身子靠在我的身上,不讓他下跪,開口一字一頓的說:“娘,不管別人說暮和那個二皇女,是如何在花前月下吟詩做對,還是笑語晏晏你儂我儂,那都是別人在說,我莫驚鳳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要我沒有看到的事情,任何人說得話我都不會信,一個字都不信。”
說着,拉着軟弱無力的南宮朝門外走去,走了幾步道:“還有,南宮是我夫,就算以後有什麼事,就算以後有什麼事也是我來管教,請娘以後不要再操煩了。”
我拉着南宮的手,穿過長長迴廊,腳步越走越快,越快越疾,到了最後甩開了南宮的手都不自知,走了一段路,緩緩蹲下身去,摟着膝蓋一語不發。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陰影罩着我,擡頭,聲音哽咽:“你們這羣人,我何苦這樣呢?”
南宮低着頭,絞着雙手:“妻主,我……。”
我苦笑:“妻主,怎麼到了這一刻連名字都不能再叫了麼?”
:“對不起。”他眼眶紅紅的。
我站起身,邊轉身邊說:“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腳步蹣跚,像是個駝了千金重的東西的老人。
這一刻,心裡五味陳雜,沒有喜憂,也沒有悲苦,甚至連絕望都提不起勁來,我所有的堅持你都不要,我所有的迴護你都明白,但是到頭來你卻自己無法跟我一樣堅持,我能說什麼呢?我又能做什麼呢?
我的愛人,我的朋友,在我最相信你們的時候,爲什麼你們都要臨陣倒戈繳械投降,來回報我呢?你們不知道,一直堅持不是不會不累,而是不敢喊累嗎?可是我會傷心的,那種無法的掩飾的傷心,你們能明白嗎?
花園的轉角處,我稍稍的頓了一下腳步,但還是不停步的從她身邊走過去。
:“三小姐,我沒有辦法,夫人說,她會給我娘找最好的大夫。”
:“我不能給你娘找最好的大夫麼?”
:“她給我一大筆錢夠我娘下輩子衣食無憂。”
我回頭望了她一眼:“你走吧,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到了這一刻,我只能無話可說,她很孝順,爲了她娘她什麼都可以做,可是終就是爲了世俗名利,我不能罵她來表現我的憤怒,只能讓她離開,然後我也頭也不回的離開。
許芳,我從心裡把你當成朋友,所以原諒我,不能原諒你因爲錢把我出賣,不管原因爲何。
陽光熱鬧的照着我,我卻想逃,想找一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就算不大哭一場,也可以靜一靜,靜靜得將心中的痛苦釋放一下。
可是我不能,因爲南宮還在,如果我現在躲起來的話,留着他一個人面對我娘,肯定是要受苦的,只好再痛再傷也得受着。
一個人的戰役,就算彈盡糧絕,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得守護着自己應該守護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