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急不緩的嗓音聽來尤其悅耳,銀翹正皺眉猶豫間,卻聽外面已經傳來一陣嘈雜的動靜,知道眼下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考慮了,於是點頭道:“成交。”
青年掌櫃勾脣一笑,較之蘇傾予一衆並不算特別出色的五官,卻因爲這一笑而顯得有幾分迷人。
“鄙人字餘歡,人稱餘掌櫃,兩位姑娘一直向裡走,然後左轉向裡有一面牆,扭動牆上的素馨花浮雕,進入暗門躲藏進密室即可,待風頭過後,鄙人自當去接二位出來。”
銀翹點了下頭,拉着茯苓就走。
就在她們進入密室,暗門剛闔上,百草園裡已經衝進來一羣官府中人。
其中一個大概是隊長模樣的人走到櫃前敲了敲虎着臉問道:“喂喂,我問你,你這裡有沒有窩藏朝廷欽犯?就是這個少女。”
說着還拿出一副畫像來,餘掌櫃懶懶地擡眸掃了眼,然後便垂眸繼續整理手中的藥草,依舊是不急不緩的嗓音回道:“沒有。”
許是被他怠慢的態度激怒了,那個士兵臉色一兇,收起畫就要找茬:“唉,我說,你一個人小藥鋪掌櫃,就是拿這態度來應付兵爺的?”
“就是你們右相來了,我都這態度,怎麼着?”餘掌櫃擱下手中的藥草,神色間有些不耐煩。
眼看着對方找起茬來大有沒完沒了的架勢,不由從懷裡取出一枚精巧的令牌,冷冷地看着一衆士兵道:“滾。”
那小隊長模樣的士兵看見令牌那一刻,難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然後定睛一看,確定是紫金令後忙抱拳躬身道:“屬下有眼無珠,冒犯了大人,屬下這就滾,還望大人不要介懷。”
說着立馬帶人退了出去,餘掌櫃嗤笑一聲,看了眼手中的紫金令,搖頭低喃:“無香這令牌倒是能給我省去不少事。”
雖說紫金令威名赫赫,但卻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認出的,比如這一小隊人裡就有人很不解,不就是一個小藥鋪的掌櫃拿出一枚看似華貴不凡的令牌嘛,怎能將自家隊長嚇成這幅模樣。
於是就有人問道:“周隊,那令牌來頭很大嗎?”
“紫金令你小子都沒聽說過?”那被叫做周隊的男人白了問話的青年一眼,許是見他真的迷茫,於是便解釋起來:“見紫金令者,如見天秦君主,建國之初,便被傳給歷任右相了。
只要天秦國強大一日,各方各國都得賣紫金令持有者一個面子,因爲藐視紫金令者,相當於藐視天秦皇室,那是在挑戰一強國之威嚴,你說那令牌來頭大不大?”
“既然那令牌如此貴重,怎麼會在一個小小的店掌櫃手裡啊?難道,剛剛那掌櫃就是當朝右相?”
周隊狠狠敲了一下青年的腦袋罵道:“豬腦子啊,當朝右相銀髮及踝,玉面白衣,這是標配,剛剛那人哪有半分右相神韻?”
那青年委屈地揉了揉腦袋道:“我怎麼知道嘛,既然不是右相,又哪裡來的紫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