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說男女之間頭腦有沒有差別了——連翹是覺得沒有的,只不過擅長的方面會稍有差異,不過這裡沒什麼好爭執的,即便是後世醫學、生物學大發展的前提下,這種問題爭論起來也是能撕逼三天三夜也沒有結果的,何況現在。
只說男女在這方面的待遇確實天差地別,這是很明顯的,無法昧着良心說沒有這回事兒的。
所以說,喬璉能夠獲得今天的成就其實比一個男人更加不容易,因爲她的路上有更多荊棘!
其實這沒有從根本上解決那些有性別歧視,而且抓着連翹性別說事兒不肯放手的人。但是這樣也夠了,真要說起來,那些人的想法也幾乎沒有辦法改變。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的想法天經地義,與他們不同的纔是異端。
這樣的人根本不在可以說服之列,沒有必要多費功夫,只要最大限度地抑制他們的影響力就可以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連翹這個應對已經足夠了。是的,不管其他至少這篇文章的方向是沒有問題的——一個女孩子走到這一步其實遠比男人更難,這不是訴苦,而是客觀存在的事實。也就是說,原本就足夠傳奇了的履歷,其實比看起來的更加傳奇。
旁觀者中自恃過高的人不免想,的確是呢,一個女孩子也夠不容易的了,總是拿這個說事兒,實在是有失風度了。而那些心態更加普通的人則是保持着人類常見的態度,愛慕強者,是的,正是愛慕強者,這也算是人類的本能之一了。
面對這樣彷彿小說裡事蹟一樣的傳奇,他們很難不升起崇拜之心,即使連翹是個姑娘。
看吧,引導輿論,至少引導這個時代的輿論並沒有太難。
至於說另一邊,也就是大量刷連翹的新聞?這件事稍微麻煩一些,可真要做起來其實也難不到哪去。
簡而言之,一個人的關注度是有極限的,每天花在關心各種消息上的時間和精力也就那麼多,這邊刷了連翹許多新聞,都是好的或者中性的,那麼關注那些亂七八糟新聞的人還有多少呢?影響力也就微乎其微了。
對此,連翹也沒有花多大功夫,也就是答應了好幾個訪談,其中既有三吳報館的,也有不屬於三吳報館一系的報館的。三吳報館一系的報館和報紙自然是會在授意下偏向連翹。而那些中立的報館呢,原本站哪邊都是好的,很有可能就因爲連翹的訪談機會微妙地改變了立場。
這是很有可能的,誰讓連翹成名以來不怎麼接受訪談,這種機會顯得格外寶貴呢。
然後就是放出很多關於《大城》創作過程中的花絮,其中各種頗有意思的軼事可不少,這個時候的人也沒多少有趣的新聞可看,這已經足夠吸引人了——《大城》正是最火熱的時候,本身的人氣也是吸引人的點之一。
另外,連翹和許文華的事情也上新聞了,當然,並不是後世那種對公衆人物緋聞的‘上新聞’。要是真搞到那個程度,連翹自己也不會允許的。那可不是反擊敵人,而是給自己找罪受!
這個時代沒有視頻沒有照片,連狗仔都是不存在的,只需要那些撰稿人發揮一點兒想象力,圍繞着兩人扯一些話題而已。
今天寫他們兩人當年初遇如何如何,打賭如何如何,求親如何如何,明天就可以寫婚禮會來些什麼人,許文華準備的房子到底怎麼樣——其實這些東西之前就有人討論過,只是遠沒有現在這樣密集、全面。
畢竟現在是有組織地在做這些事嘛!
連翹輕描淡寫地說到這些事情,順便還多提了幾句引導輿論方面的‘經驗之談’。她說這些的時候是真的漫不經心,手上眼裡都是九連環呢!
“有點兒...可怕啊...”最後還是金鳳搓了搓手,非常同情地看了一眼許文華——大家都知道連翹不同於一般姑娘,有主見、眼界寬,人也聰明很多。事實上,看她寫的那些小說就知道了,有些東西不到一定程度根本寫不出來!
但是,這和真的見到連翹搞事情,那還是不同的。連翹之前也搞事情過,可這個時候不同,她都和許文華湊成對兒啦!這個時候顯露出這樣‘兇殘’的一面,換位思考自己是許文華,那還真是有種說不出的微妙啊。
面對許多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憐憫之情,許文華挑了挑眉,非常欠打地笑了笑,然後才慢條斯理道,“呵呵,你們就是嫉妒而已。”
嫉妒的嘴臉還真是難看啊!
大家有心想要反駁,但忽然發現根本反駁不能啊!因爲再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他們是許文華,可以和連翹成親,做一對神仙眷侶,那麼連翹‘兇殘’一點兒...似乎...隨便啦!
就是這樣沒有立場!
一句話秒殺全場的許文華愉快一笑【我不是針對誰,我是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jpg
許文華垂下頭,看向連翹,發現連翹現在已經和自己手上的九連環對上了,看上去誓要與九連環決一死戰的樣子...然而依舊是搞不定!
從連翹手裡抽出九連環:“沒見過你這樣笨的,這個你小時候沒有玩過?”
連翹仔細回憶,吳美娘過去還真給她置辦過這個,只不過她並不喜歡玩這個,擺弄過之後就丟開了,以至於沒有點亮解九連環的技能。所以很肯定的點頭:“真沒有玩過,還是上回有人送了我這個,放着也是白放,拿來消遣閒暇時光的。”
看看這個九連環,顯然和市面上的九連環不太一樣,市面上的九連環一般都是鐵的、銅的,可以讓玩家使勁兒掰扯,就算是摔打也沒關係。而這個九連環很精巧,是銀質的,而且還有鑲珠釘寶。
雖然不至於堆砌起來,顯得是個暴發戶的樣子,但讓人一看就知,是個觀賞效用大於實際效用的玩意兒。
許文華也不在意這個,他們這種人交際多、交際廣,到手的禮物很多很雜,當然送出去的也多就是了。連翹這裡來自不同地方的禮物他見過不少,再是見怪不怪了。
所以只是針對連翹玩九連環這件事道:“你前頭就錯了,後面怎麼可能解的出來?”
說着退回了好幾步,然後重新開始解。許文華的手指是很修長的那種,而且他玩這個還真有一手。靈活地擺弄了幾下,‘鐺鐺’幾聲,九連環就乖乖走到了應該在的位置。連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立刻知道許文華這裡是對的!
不自覺地,已經湊過去看許文華解九連環了!
見連翹和許文華悠哉到這個地步,其他人有一種荒謬感——現在可是連翹‘鯉魚躍龍門’的關口上了,對那些阻礙連翹進一步的,這樣放鬆真的好嗎?
腦海裡閃過這樣的念頭,然而想過之後他們自己就先笑着搖了搖頭——連翹都已經安排清楚了,那還有什麼可想的呢?連翹一慣如此,看起來是最好脾氣的一個,但其實很多時候是很自信的,自信於自己籌劃的許多事情。
至於許文華?他相信連翹。
之後的事件走向似乎也是在佐證大家的想法,是的,沒錯,黑粉噴子們在搞事情,背後的一些人也在發力,但那又怎麼樣呢?
背靠大樹好乘涼,三吳報館和東華書社絕對是江南地方各自領域內數一數二的存在。有了反擊的方向,發力起來格外容易!總之,不管對方做了什麼,他們這邊肯定是能將事先籌劃的事情完成的妥妥當當的。
呵呵,老虎不發威,當人家是凱蒂貓嗎?人家行內做到現如今的地位不是吃素的,真要在輿論界打狙擊戰,哪怕沒有連翹傳授經驗也有不小的贏面,何況連翹還幫助發育了一波。
更何況打鐵還需自身硬,連翹本身除了讓人不斷去質疑的女子身份,其他的都沒有什麼可說的了(真要胡攪蠻纏的例外,小說欣賞畢竟是個很主觀的東西,真要說小說這裡不好的那裡不好的,也沒有辦法硬是去反駁,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麼)。
而總是拿性別說事兒,面對連翹這邊的回擊,也顯得黔驢技窮了起來。
這種事後此消彼長,隨着時間推移,那些阻礙連翹更進一步的勢力正在逐漸削弱。而連翹本身的認可度正在不停地上升。連翹登頂的說法在《二頭刻》的時候才提出,那個時候引來了不少嘲諷和反對之聲,而現在才隔了一部作品而已,風向已經大變。
這個時候說不得還得感謝一番那些曾經阻礙過她的人,因爲正是在和他們輿論上交手的過程中,外界原本對這件事沒有關注的人也開始關注起這件事了。而且立場上面站贊同連翹登頂的人居多——畢竟連翹這一方在輿論戰上是贏家,說服的人更多也算是正常。
這個時候輿論已經到達了一個頂峰,進入到另一個階段:好吧,喬璉是一定要登頂的了,但是什麼時候登頂,以什麼方式登頂呢?
這是個好問題,看起來小說作者登頂這種事情更像是水到渠成,時機到了不期然就會完成這一相當具有意義的事件。這不需要當事人太過操心,或者說越是在這件事上勞心費神,越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佛系玩家還比較幸福一點。
但事實上,這種事情很多時候還是有一個關鍵時間節點的,這大概也是儀式感的一個體現了。比如說丁一新登頂是在確定他創造了銷量神話的時候,而宋志平無疑就是她拿下財富神話時。就算在此之前他們似乎也不差什麼了,但大衆就是要在那之後才反應過來:哦,原來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至於說連翹現在,大家彼此之間也隱約有了感覺:事情很有可能發生在《大城》完結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