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怕和葉重呆一起會特別尷尬,再加上蘇穎和司鉞都不在,要是孤男寡女在一起就更難解釋,所以在房間門口逗留了一會兒才準備往舉辦拍賣會的場地走去。
伊斯夫人的莊園配的自然是城堡,路是完全陌生的,迂迴繞轉,不知道終點站的祁慕迷路了。
她還在和司鉞鬧着矛盾,不想要打電話給司鉞。
在這種陌生而人際關係複雜的地方又不敢隨便找人幫忙,祁慕選擇站在窗口,假裝在看着外面的風景。
她等了五六分鐘,還是沒等來司鉞的電話。就在她思考要不要先妥協給司鉞打電話的時候,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不太低沉卻富有磁性的男聲。
“還真巧,又見到你了。”那個人用流利的中文說到。
祁慕一回頭,看見的果然是秦瑾禹那張略顯玩世不恭的臉。
“真巧。”祁慕知道的秦瑾禹肯定是會去拍賣會的,既然遇到了他,那她只要湊過去跟他走就好。
“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秦瑾禹也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了,“難不成是迷路了?”
祁慕風情萬種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對啊,剛剛打電話讓司少過來接我,你也要去拍賣會嗎?既然順路,我就跟你過去,或許路上還能見到她。”
司鉞和秦瑾禹是敵非友,祁慕當然不會把自己和司鉞吵架的事情告訴他。
“那你跟我來吧。”秦瑾禹這個時候也沒有想太多,司鉞不是葉重,他對司鉞的感情生活沒有興趣。
祁慕情緒不高,再加上感覺自己和秦瑾禹這種妖孽男也沒什麼好說的,她便一路沉默着。
走到半路,秦瑾禹突然開口了:“你都不喜歡說話的嗎?”
“不是。”祁慕臉上笑得燦爛,“司少說,不要和別的男人太親近。”
這個時候把司鉞搬出來是妥妥的,還能讓秦瑾禹誤認爲她和司鉞關係很好。
“那你說司鉞要是看到我們走在一起,會怎麼想?”秦瑾禹玩心大起,突然想調戲調戲這個和小白兔一樣的女人。
“能怎麼想?”祁慕當然知道司鉞無所謂,但她還是要表現出自己和司鉞感情很穩定的樣子,“在司少的眼裡,你應該構不成威脅吧?”
“……”這是秦瑾禹第二次被女人鄙視,他還是厚着臉皮問了一句,“難不成我很差勁?”
“不是。”祁慕當然不敢亂說話,得罪這種不能得罪的人物,要是司鉞不幫她,她可不知道會被秦瑾禹這個腹黑男陰成什麼樣。
“那是什麼?”秦瑾禹記得上一個人也是這麼回答他的。
祁慕想了想,說了一句自認爲不太得罪人的話:“因爲我喜歡司少那種男人,不喜歡像你這樣妖孽男。司少也是知道的,我喜歡剛直的男人。”
秦瑾禹原本還是嬉皮笑臉的,聽到妖孽男這三個字的時候表情明顯呆滯了。
曾經也有一個人這樣叫過他,只可惜那個人已經死了。
祁慕看到秦瑾禹臉色不對勁的時候,心裡還是揪了一把,難不成她說了什麼得罪秦瑾禹了?但她看秦瑾禹也不是開不得玩笑的人。
秦瑾禹的臉色在半分鐘後恢復了正常,他勾起嘴角,眼睛裡卻沒有任何笑意:“司鉞可不是什麼剛直的人。”
“在我眼裡看來剛直就夠了。”祁慕心裡還是害怕得罪這尊大佛的,她覺得憋着還不如坦誠一點,“秦先生,我剛剛說話是無意的,沒有得罪你吧?要是得罪了,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你可千萬不要在背後陰我。”
因爲祁慕這麼直白,秦瑾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是司鉞之前和你說了什麼?”秦瑾禹沒有回答,不過他和祁慕素不相識,祁慕知道的東西,肯定是司鉞告訴她的。
“我就不搬弄是非了,你在他們眼裡什麼樣子,你自己應該最清楚。”祁慕更加直白了,這是祁慕對付這種人的經驗。
你把什麼都說清楚,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在背後陰你。
“還真是有意思。”秦瑾禹如此評論,“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秦瑾禹很少能記清楚不重要的人的名字。
“祁慕。”祁慕自爆姓名,隨後補充,“你可不要記恨我,扎我小人。”
“我記住了。”秦瑾禹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放心吧,就算你得罪了我,我也不會因此得罪司鉞。至於扎小人這種做法,拜託,小姐,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
祁慕心裡哀嚎,要是真有司鉞護着她,她早就橫着走了,要向現在這樣和秦瑾禹說話?
“那就好。”這個時候說好話還是必須的,“你還是挺好相處的嘛。”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秦瑾禹一直都讓人覺得陰晴不定,大部分人願意接近冷冰冰的葉重也不願意接近他。
祁慕真感覺自己又說了蠢話。
“是嗎。”她想不到要說什麼,只能傻呵呵地這樣說。
“既然覺得我好相處,不如交個朋友?”秦瑾禹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突然如此建議。
“不了。”祁慕一口拒絕,然後又把司鉞搬出來,“司少不喜歡我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特別是和他還有點利益衝突的男人。”
說到這裡,兩個人也來到了距離會場不遠的走廊裡。
祁慕話音剛落,一擡頭就看到了前方五米處司鉞的身影。
她剛剛說的話,肯定被司鉞聽到了。
祁慕覺得此刻自己簡直糗到家了,明明他們在吵架,卻讓他聽到自己嘴裡說出這種話。
秦瑾禹也看到了司鉞,他對司鉞說:“還真巧,你女人說你正過來接她,真沒想到居然路上能夠遇到。”
“我們向來有緣。”司鉞將祁慕拉倒身旁,摟住她的肩膀,一副特別恩愛的模樣。
祁慕雖然心裡有氣,但是在秦瑾禹這個外人面前絕對不能甩司鉞臉色,她依偎在司鉞懷裡,笑着對秦瑾禹說:“謝謝秦公子了,接下來我和司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