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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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主動權已經掌握在了任雨澤的手中,連李雲中都不願意在糾纏於此了,因爲誰都不能擔保徐海貴真的沒有問題,而且從人性和對事態的判斷來看,徐海貴確實也是很有可能這樣做的,基於這兩點考慮,李雲中必須讓蘇良世停止下來。

可是李雲中也很清楚,任雨澤不是一個省油的等,他等到了這樣一個好的機會,他也定然不會放手,雖然自己的話會有很大的威懾作用,但任雨澤能不能停止繼續深入的反擊,現在還不得而知。

任雨澤會反擊嗎,不會的,他懂得恰到好處,更明白適可而止,既然李雲中已經發話了,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不過還有一個小問題,任雨澤要在這個會上解決掉。

“是啊,有時候確實我們會聽到一些不很真實的彙報,但這不能怪蘇省長,他工作很忙,事情也多,我是可以理解的。”任雨澤很高調的說出了一句大度而寬容的話來,別人聽着當然都認爲任雨澤識大體,懂尊卑,很不錯。

唯獨蘇良世聽的牙癢癢的,很不舒服,似乎任雨澤用他的虛懷若谷在寬恕自己剛纔的錯誤,這其中很有些他對自己蔑視的味道,可是現在的局面蘇良世還能怎麼樣呢?

任雨澤在說完這個話之後,稍微停頓了一下,對李雲中說:“李書記,還有個問題啊,北江大橋工地火災現在已經可以斷定是一次刑事案件,而不是管理問題,那麼是不是應該讓公安廳把車本立放出來呢?火災之後,他們公司還有很多的善後工作要做,比如安撫遇難者,照看受傷者等等,另外還要評估損失,繼續爲修建大家做準備工作啊。”

蘇良世一下忍不住了,說:“還讓他修建?現在火災並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任書記這樣急匆匆的要求放人,並依然讓他修建大橋有點不妥吧?”

任雨澤‘奧’了一聲,說:“那麼蘇省長的意思是什麼?你還堅持讓徐海貴做?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我也什麼都不說了,但記住,車本立不是普通人,一旦查清了徐海貴的問題,那時候是有人要承擔今天的責任的。”

要說蘇良世現在就算膽子再大,他也是不敢讓徐海貴做這個項目了,剛纔他也不過是想要和任雨澤教一下勁,他很不願意準備了這麼長時間的一次攻擊就這樣讓任雨澤輕描淡寫的化解。

李雲中沒有蘇良世這樣的情緒化,他也深知事情的複雜,現在不比過去,抓錯人那是要賠償和但責任的,何況今天在常委會上任雨澤可以的提出了這個問題,將來想要回避都不可能,所以李雲中不能讓蘇良世繼續飯錯誤了,他要結束今天的會議。

“你說公安廳已經把車本立抓了?”

任雨澤點點頭偶,說:“是啊。”

李雲中表情嚴肅的說:“真是亂彈琴,事情都沒弄明白,怎麼就抓人呢?”

他轉頭看看雲婷之,說:“婷之同志啊,會後你通知他們,馬上放人,賠禮道歉。”

雲婷之很平靜的點點頭,說:“好的。”

李雲中在看看任雨澤,說:“北江大橋還是按你說的辦吧,作爲北江市的項目,我們省上插手太多也不好。”

任雨澤說:“行,我在好好的做做車本立的工作,先不管其他的,做好善後和重新開工程的準備。”

李雲中頷首默許了任雨澤的提議,想了想,對雲婷之說:“婷之同志啊,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要是沒有的話,我看今天會議就先這樣吧。”

雲婷之說:“我沒有什麼。”

雲婷之當然沒有什麼要說的了,今天可謂是一觸即發,自己差一點點就要和李雲中撕破臉來,這對一個副書記來說,也是很兇險的,衝突雙方都會爲此付出代價,但作爲副手的自己會付出更大的代價。

任雨澤啊任雨澤,這小子又一次的展示了他莫測高深的睿智,不僅擺脫了他自己的危機,也挽回了別人的危機,不過雲婷之想一想,還是有點恨的,這小子也不給自己提前說說,害的自己這幾日失眠頭疼,他倒好,穩坐釣魚臺。

雲婷之就瞪了任雨澤一眼,在李雲中宣佈會議結束聲中,站起來,離開了會議室。

任雨澤等大部分常委們都離開了,才慢慢的站了起來,他一點都沒有輕鬆,因爲事情雖然看似解決了,但實際上後面的麻煩依然存在,就說徐海貴的事情吧,很多猜想和線索都指向了徐海貴,但證據呢?

沒有人看到徐海貴放火吧?而且徐海貴就在那個火災的晚上,好像還陪着其他幾個老闆喝了一個通宵的酒,唯有拿下了那個叫刀疤的屬下,才能對徐海貴繩之以法,否則,後面的事情還真的不好說。

但刀疤能不能抓住呢?這一點連鄔局長都不敢保證,假如這個叫刀疤的男人在外省躲上那麼三兩年?想一下,不管是蘇良世,還是楊喻義,在得知偵破並不能很快明瞭的情況下,難保他們不會再起心事,攪動波瀾。

任雨澤想着心思,低着頭就到了雲婷之的辦公室了,他肯定要給任雨澤說說情況的,進去之後,雲婷之並不理他,任雨澤有點訕訕的笑笑,說:“雲書記有點不高興啊,怎麼了?”

雲婷之瞪他一會,才說:“這個情況你怎麼不早點給我通個氣,你不知道我擔心嗎?”

任雨澤忙說:“事情就是昨天剛剛聽說的,在一個,起初我還沒有想好,也不敢保證事情的把握性有多大,直到今天我專門到公安局刑偵大隊聽了案情分析會,纔敢於確定下來,這事情一多,也就耽誤了給你彙報。”

雲婷之臉色也緩和了許多,她不是真的生任雨澤的氣,就是這突然的變化讓她一時有點發蒙,她需要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這兩天雲婷之的玄繃的太緊了,她也做好了各種反擊的準備,也做好了接受各種不利後果的準備,卻沒有想到,劍拔弩張的狀況被任雨澤一下就扭轉了,大家都保住了明面上的配合和客氣,這對北江省和所有人來說,都是幸事啊。

雲婷之站起來準備給任雨澤倒水,走過任雨澤身邊的時候,任雨澤擡手拉了拉雲婷之的手,說:“不用倒水,我們坐坐。”

就這一下的牽手,就讓雲婷之最單純的男女原初欲~望突然的升騰起來,這感覺讓雲婷之有點忘乎所以的迷醉;芊芊玉指握在任雨澤的手中,雲婷之覺得,關於現實的一切,都只如虛雲幻霧了;成熟而深沉的任雨澤,帶給她這樣的女人更多的,是物質以外的東西——譬如他的圓熟的微笑、眼角的皺紋、特有的聲音、從容的神色、廣博的見識……讓她暈眩而心動不已。

她內心的激~情,從未被如此狂熱地煥發出來;她第一次如此切身地體會到,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對女人,是種磁力;他不必多說、多做什麼,只須那恰到好處的感官的調動,竟可以讓人如入雲霄,他這個人本身,就是卓越與迷人的結合,在任雨澤面前,雲婷之感覺自己是一個真正而純粹的女人,在與一個優秀而成熟的男人**的女人。

但幻覺很快就消失了,雲婷之知道自己要剋制自己的感情,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的在任雨澤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但很快的就打破了這與點曖~昧的氣氛,說:“你啊,真是讓人摸不透,對了,下一步你準備作何打算?”

任雨澤想了想說:“初步只能先份兩頭走,一面加強偵破力度,一面讓車本立繼續準備開工。現在的問題就在於車本立受到這樣大的損失之後,他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雲婷之也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說:“是啊,擱在誰的身上,都會想不通,但這有什麼辦法呢,除非你能快速的破案,那樣他的損失就可以找到徐海貴來賠償,但沒有破案之前,肯定他會有壓力。”

任雨澤也有這個擔憂,他準備好了,等車本立出來之後,自己找他好好的聊聊,以化解他心頭的鬱結。

想到車本立,任雨澤就對雲婷之說:“那你趕緊給省廳發個話,放人吧。”

雲婷之呵呵的笑了,說:“本來想好的馬上打電話的,你一來,影響我工作。”

任雨澤也哈哈哈的笑起來,說雲婷之是亂扣帽子。。。。。

再談一會,她們就一起離開了省委,夜已經深了,任雨澤就用自己的車子送雲婷之走,北江省城的夜,不若南方城市攘着亮眼燈火濃妝迷彩的模樣,多了幾分闊爽和隨性;但也畢竟是大城市的,依然免不了菸酒擾心霓虹刺眼的模樣兒。終夜不斷的車流,襯着都市不可少的景緻——女人似比男人更愛這惹眼的形容——這現代的、外似唬人的華麗模樣,竟都浮躁着受過高等教育的心,也不知明天的自己,其實,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上車後的雲婷之悶着一張臉,彷彿和誰賭氣似地,呆滯地望着車窗外面,不知道爲什麼,雲婷之感到了很累,冷眼瞥了眼汽車後視鏡裡自己的臉,自己很難看嗎?穿着不得體嗎?好像沒有,但爲什麼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的不開心啊。

好像省委辦公廳裡那個比自己老了好幾歲、相貌平平的老女人,上個月,還嫁了個金龜婿!而自己這幾年生活下來,彷彿什麼感覺呀、欣喜呀,都被世俗平常的生活,給一點點抹殺掉那本就不多的光彩了。

現在,雲婷之開始微有幾分懷疑並暗自懊悔當初的選擇了;幹什麼不多認識幾個男人呢?爲什麼要把自己完全的依附在任雨澤的身上呢?自己要是能改變這樣的生活多好啊,。

但這只是很奇怪,很短暫的一點點叛逆的想法,當轉過頭,看到任雨澤的時候,雲婷之又覺得心頭那麼一軟,她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在夜色中就抓住了任雨澤的手,一霎那,心裡很有些溫暖的感覺;溫馨的親情、友情、愛情,總能在太過機械化的現代生活中,予人乾涸的內心,一股溫熱的灌溉。

任雨澤也在看她,夜色中任雨澤的眼睛很亮,任雨澤竟帶點渴切痛惜的表情看着她;白天的姿儀,清靈透明,而即便那一個個夜晚放縱的她,依然帶幾分清蓮般地楚楚之姿。

但在兩人默然間,都明白,有時候,言語,無力而蒼白;甚或於敞開心胸的暢談,都有內心深處或多或少無從挖掘的茫然。不若迎着微風,在這麼個夜晚,靜靜的坐着,看着,這對都市中迷醉的男女而言,已然極奢侈了,何況是對兩個身居高位的宦海中人呢。。。。。

車繼續跑着,不長的時間就到了雲婷之住的地方了,任雨澤沒有送她上樓,只是在門口看着雲婷之緩緩的步入,雲婷之踏上幾級臺階,走到玻璃門兒前面,警衛早就開了門兒,雲婷之也只是迴轉了一下頭,對任雨澤招招手,轉身而去了。

任雨澤一直等到雲婷之的身影消失不見之後,才上了自己的車,對司機說:“我們也回吧。”

小周點下頭,汽車有一次啓動了。

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老爹,老媽和小雨都睡覺了,只有江可蕊在客廳裡等着任雨澤,她一直在爲任雨澤擔心,今天開什麼會議江可蕊心裡也是清楚的。

任雨澤開門走了進來,江可蕊就用眼光深深的看着他,看了好一會,任雨澤始終在微笑,江可蕊就在內心判別着任雨澤的微笑是不是真心的,多年的夫妻不是白做的,江可蕊也笑了,她明白自己的老公這一次有化險爲夷了。

這個夜晚任雨澤拋棄了最近一段時間的焦慮,所以表現的有點急切,有點抗奮,有點激動,當懷抱中的江可蕊嬌喘着對任雨澤喃喃述說的時候,任雨澤渾身火熱起來。。。。。。

第二天,任雨澤一早就接到了車本立的電話,電話中,車本立先把自己很英雄化的描述了一番,說自己在裡面怎麼怎麼的堅強和勇敢,怎麼怎麼的機智的和對方周旋,聽的任雨澤是一愣一愣的,不過在說到這次火災的時候,車本立還是很揪心的說:“沒想到會出了這樣一場麻煩,現在放出來我,是不是要我解決遇難民工的事情,解決完了,會不會還要把我弄進去。”

看來昨天晚上的省常委會議的信息並沒有傳到一向消息靈通的車本立耳朵裡,這也很正常,畢竟他也是昨天半夜才放出來的,這回家泡澡,吃飯,睡覺的一折騰,那裡顧得過來打聽消息。

任雨澤覺得自己有必要和車本立好好談談,就說:“下午吧,下午我爭取推掉應酬,給你接風,我還有很多話想和你說說。”

車本立本來今天已經有很多朋友都要給他洗塵接風的,但一聽任雨澤要請他,他當然是喜出望外的,他覺得,自己進去幾天還是有效果的,至少換來了任雨澤的信任,也表現了自己不屈不饒的精神。

一會,鄔局長的電話也來了,他給任雨澤彙報了一下案情,說越來越多線索和證據都指向徐海貴的手下刀疤,但目前暫時沒有找到這小子的藏身之地,不過已經在車站等地安排了警力,只要這小子一出現,就能捉拿歸案。

任雨澤又鼓勵了鄔局長几句,但說真的,任雨澤開始對能否捉到這個叫刀疤的人有點擔憂了,這此事情鬧得太大,傷及瞭如此多的人,不管是徐海貴,還是刀疤本人,都應該知道案件的嚴重性,也肯定會躲得深深的,想要找到只怕並非易事啊。

這些話任雨澤自然是不會給鄔局長說的,但鄔局長心中的想法也未必和他嘴上說的那樣輕鬆,他應該更能明白案件的複雜性,也許,他同樣的是在安慰任雨澤而已。

看來啊,北江市裡註定會有很多人擔憂,楊喻義也是一樣的,從聽到了昨天晚上召開會議的結果之後,楊喻義一宿都沒有好好的休息,整個晚上,他都在思考着目前的局面,現在的問題已經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任雨澤勝出,自己敗北的這個問題了,丟人,掉價和徐海貴策劃火災的嚴重性相比根本都不算什麼。

自己又一次的被任雨澤涮了,但這要不了命,以後還有機會可以翻盤,還有可能給予還擊,但只要徐海貴的事情坐實,他就會供出很多事情來,其他的暫且不說吧,但自己和婉兒的事情他一定要交代,還有他給自己送過幾次錢的事情,他也肯定會交代,有了這些交代,自己就無路可走了,那個時候,不要說自己在北江市根深葉茂,就算蘇省長想要幫自己,也是愛莫能助的,何況到那個時候蘇省長又怎麼可能繼續幫自己?

想起了這些問題,楊喻義就覺得頭很大,他拿起了電話,給老婆打了過去:“那天的錢你都存了嗎?”

“什麼錢啊?”

“就那天早上的,皮箱裡。”

“奧,奧,那個啊,早存好了,怎麼了?”老婆有點奇怪的問。

楊喻義就說:“你今天抽時間取出來,對了,另外再添進來30,湊個整數準備好。”

“幹什麼?”

楊喻義有點很不耐煩的說:“不要問那麼多,讓你取你就取,哪來的這麼多的廢話。”

楊喻義一發脾氣,他老婆還是有點害怕的,就在那面嘀咕了幾聲,嘴裡也答應了,楊喻義也懶得和老婆計較,掛上電話之後,他又認真的向了向,這個事情趕早辦理,現在要儘快的和徐海貴果斷切割,絕不能在拖泥帶水,這個人太危險。

他拿起了電話,給徐海貴掛了過去:“徐總啊,我楊啊,嗯嗯,好啊,晚上找個地點我們見上一面吧?”

電話那頭徐海貴有點氣急敗壞的說:“楊市長,我還正準備給你去電話呢,我聽說昨晚上的會議情況不大好啊,項目還是車本立在做吧,而且聽說昨天半夜車本立已經放出來了。”

楊喻義皺了一下眉頭,他沒有想到這個徐海貴怎麼還有如此快捷的信息來源,本來自己還想在他不清楚狀況的情況下和他做出切割呢,現在看來對方什麼都知道了。

楊喻義也不再好欺騙他,怕弄巧成拙了,說:“是啊,所以我想和你見見面,看來你和這個項目真的很無緣啊,我也算盡力了,但終究是沒有給你幫上忙,這無功不受祿,只好說聲遺憾了。”

楊喻義沒有提火災的事情,但他不能保證徐海貴不知道北江市公安局已經把他列入火災嫌疑之中,現在的楊喻義也只能裝着不知道。

徐海貴在那面桀桀的怪笑一聲,說:“怎麼,楊市長是要和我一刀兩斷了吧,你也太現實了一點,剛剛有人對我有了敵意,你就要拋棄我了。”

楊喻義只好說:“徐總啊,你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沒有幫上你什麼忙,很愧疚,談不上拋棄不拋棄的。”

“楊市長,我知道,任雨澤他們認爲我是火災的幕後操控者,呵呵,你信嗎?好吧,就算你也相信,但現在是一個法制社會,一切都要講個證據吧,不能因爲懷疑就做出判決。”

楊喻義在這面很是無奈的搖搖頭,這人啊,不到黃河不死心,都現在這份上了,他還嘴硬,過去是沒有把火災和你聯繫在一起,所以我楊喻義大意了,現在回頭想想,不是你乾的纔怪。

楊喻義說:“徐總啊,我不是公安局的,我也不管火災和你有沒有聯繫,總之,我們的事情算結束了,等以後在有好一點的項目,我們在合作吧,這次我也勸你,想開一點。”

“既然楊市長怎麼說了,那我也就不再勉強了,行吧,晚上見。”

兩人掛斷了電話,楊喻義也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這次的事情辦的真是窩囊,平白無故的沾了一身的黴氣,任雨澤沒有對付上,還讓自己搞的緊緊張張的。

楊喻義點上了一支菸,抽了兩口,又覺得不對,自己晚上不能一個人去見徐海貴的,至少還應該帶一兩個證人,這樣真有什麼問題了,也稍微好說一點,但問題是還錢啊,這事情非比尋常,等閒的人那是絕不能隨便的叫的,楊喻義想了好一會,就給建設局楊局長去了個電話,說晚上自己要見徐海貴,讓他和秘書小張陪自己去。

那面楊局長肯定是爽快的答應了。

任雨澤今天也是沒有出去,他推掉了工作安排,就在辦公室坐着思考着一些問題,任雨澤反覆的想了好長時間,最後還是在抓捕刀疤的問題上陷入了絕路,這是一道最難逾越的障礙了,抓不住他,所有的問題都會出現不確定的變化,楊喻義和蘇省長,也許包括李雲中,都會用這個問題來對自己進行攻擊的。

就包括昨天晚上的省委常委會議,李雲中最後答應的很乾脆,特別強調了他接受自己的提議,現在想來,這個話也正是李雲中老辣的地方,用車本立那是因爲徐海貴的嫌疑人,但等到案情久久沒有進展的時候,是不是他又可以說是因爲自己用一個虛假的案件來誤導了大家?

這樣的話,性質還要惡劣一些。

所以破案是第一要務,只有讓徐海貴伏法,才能徹底的讓自己進入安全的環節。

任雨澤點上了煙,靜靜的一個人抽着,這樣抽了連續的好幾根,但還是沒有想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出來,嘆口氣,任雨澤摁息了最後一隻香菸,把煙盒也揉城疑團,投進了垃圾桶中,這要下樓到院子裡轉轉,緩解一下死僵的腦筋。

可是響起了敲門聲,接着秘書小劉走了進來,對任雨澤說:“任書記,政府建設局楊局長說有事情給你彙報,你看見不見。”

任雨澤想了下,這小子來做什麼啊,不過見見也是無妨,任雨澤點點頭。

秘書小劉就轉身離開了,很快,帶着建設局楊局長走了進來,楊局長一如過去那樣低頭哈腰,一臉猥瑣的笑着,討好的給任雨澤發上了煙,任雨澤皺一下眉頭,感覺煙抽的太多了,嘴皮都有抽嘛了,不過還是接上,讓他點着。

任雨澤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指了指沙發,說:“楊局你坐吧。”

“好好,謝謝任書記。”楊局長小心翼翼的用半個屁股坐了下來。

等秘書小劉給他倒好水,考慮之後,任雨澤問:“楊局今天來有什麼事情嗎?”

楊局長說:“我就是來看看紫媛中文記你有什麼吩咐沒有?”

任雨澤心中暗笑,這傢伙,什麼事情都沒有,就是過來混的,他應該已經聽到昨天會議的情況,所以趕快來賣好顯乖來了,在官場上,這樣的人是很多的,任雨澤這些年也早就習慣於和這樣的人打交道了,對他們,你不能太冷,那樣他們會嫉恨你,但也不用太熱情,太過親熱會讓他們得寸進尺。

掌握分寸,恰到好處,這就是看自己的能耐了。

任雨澤猜的還真是一點都不錯,這個楊局長本來那天楊喻義召集了他們之後,他覺得任雨澤要倒黴了,就不打算在和任雨澤有什麼關係的,但沒想到今天一早聽到了另一個結果,這楊局長唬了一大跳,心裡暗暗慶幸着,多虧啊多虧,多虧老子棄暗投明了,原來這任雨澤還是有李雲中書記的支持啊。

他的職位和身份讓他並沒有對高層之間權利博弈的深刻理解,他就人爲,昨天常委會上聽說是李雲中拍板同意了任雨澤的提議,一些按任雨澤的想法來,所以他就錯誤的以爲李雲中任然在支持任雨澤。

今天來也就是討好來的,並沒有其他的事情。

任雨澤搖搖頭說:“我這倒沒有什麼事情,怎麼,你今天也不忙。”

楊局長就忙說:“不忙,這幾天黨校剛考試了,等幾天就結束了。”

“奧,奧,這樣啊,那就可以回來上班了。”

楊局長一聽回來上班,心情更好了,覺得自己應該對任雨澤回報一點點什麼,他就挖空心思的想了想,忙說:“對了任書記,晚上楊市長讓我陪他去見徐海貴呢,到時候我聽聽他們都說些什麼陰謀詭計的。”

任雨澤眼皮一閃,哈哈的一笑,說:“好好,有什麼情況我們聯繫。”任雨澤就不想再繼續的應付他了,準備打發他離開。

沒想到楊局長卻說:“肯定是有情況的,你不知道啊,這徐海貴給易局長和楊市長不少的好處呢,我估計啊,這次的事情弄砸了,楊市長還要好好的給徐海貴做做思想工作呢,不然萬一徐海貴咬上他們一口,那可是口口帶血啊。”

你不要說,這個楊局長看起來真是猥瑣,但腦子一點都不笨,考慮問題還是能想到點子上的,要說起來,這次徐海貴和楊喻義他們之間的合作,建設局這楊局長心裡也是有點不舒服的,這徐海貴到了北江市之後,也請他吃喝過好多次,小恩小惠也還有點,但比起對楊市長和易局長來說,徐海貴給他的那就根本不算什麼了,這也可以理解,在這個事情上,楊局長也實在給徐海貴幫不上太多的忙,人家那錢也不是風吹來的,不可能見個人就發吧。

爲這,楊局長心裡沒少嘀咕。

他說完之後,任雨澤卻好一會的沒有說話,楊局長有點奇怪,看着任雨澤苦着臉在思考問題,他也是不敢打擾,只能乾坐着,動都不敢動,時間短了還說的過去,沒想到任雨澤一下就思考了好多分鐘,把個楊局長難受的,眼巴巴的抽着任雨澤,渾身的不自在,想走吧,任雨澤沒說話,他也不敢告辭了。

這樣維持了好一會的時間,突然任雨澤動了一下,在兜裡摸了摸,卻沒有摸出煙來,任雨澤就看到楊局長,說:“拿根菸。”

這楊局長如獲大赦,一下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兩步跨到了任雨澤的面前,給任雨澤送上一支菸,在點上,說:“任書記沒有其他的吩咐,那要不我先回去了?”

任雨澤用兩根手指夾着煙,擺擺手,說:“等下,來坐下。”又用手指點了點對面的座椅。

楊局長那敢多言,忙坐下,獻媚的笑着,說:“任書記還有什麼吩咐?”

任雨澤看着他,說:“你覺得徐海貴會給楊市長送錢嗎?”

楊局長一愣,這話可是不是隨便亂說的,的現在自己的對面做的是任雨澤,自己不做出一個堅決果斷的姿態來,怎麼能討得任雨澤的歡心呢?這賤人就是賤人,自然有常人不能比擬的反應,他幾乎沒有猶豫的說:“肯定要送的。”

任雨澤就一下眯起了眼睛,自言自語的說:“現在徐海貴送了錢,卻做不到項目,而且還身負了放火殺人的嫌疑,你說楊市長會不會感到緊張啊?”

這楊局長想了想,點頭說:“換做我的話,我也會緊張的,不過任書記,我是打個比喻啊,我從來。。。。。。”

任雨澤擡手打斷了他的表白,你還從來。。。。。。?從來不收錢是吧?辣**倒吧,任雨澤心裡鄙視了一下楊局長,嘴上說:“我也打個比方,要是你現在是楊市長這情況,你會怎麼做?”

楊局長轉動着他那小小的老鼠眼,說:“肯定是退錢,分手,再不聯繫啊。”

任雨澤就笑了,說:“不錯,嗯,不錯。”

楊局長卻搞不懂任雨澤爲什麼發笑,他愣愣的看着任雨澤,任雨澤擡手揮了揮,說:“好吧,其他也沒什麼事情了,你先回去吧。”

楊局長站起來,又給任雨澤掏出了一隻香菸來,想了想,趕忙把手裡這半包中華都放在了桌子上,一面點頭哈腰,一面撅着屁股退了出去。

任雨澤拿起了楊局長留下的半包香菸來,反覆的看着,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其實在他的抽屜裡還有好幾條煙呢,他是懶得動手,這樣看了一會香菸,任雨澤就拿起了電話,給鄔局長撥了過去:“老鄔啊,我任雨澤,有這樣一個事情啊,要辦一下。”

鄔局長也在自己辦公室矇頭抽菸呢,他人是耿直,但也好歹是換官場的,對官場這明爭暗鬥的事情也見的不少,現在他很明白一點,那就是任雨澤和楊喻義正在鬥法,他們手中的籌碼就是徐海貴,拿下了徐海貴,任雨澤就一路綠燈,暢通無阻了,拿不下徐海貴,任雨澤總是有些麻煩,但拿個人談何容易,沒有十足的證據,誰也不能亂動人家徐海貴的,好歹人家還是韓陽市的幾個代表呢,只有抓住他的屬下刀疤,才能套牢這個徐癱子。

剛纔他又幾次的嚴令下去了,對機場,車站,交通路口,都要嚴加封鎖,24小子不間斷,一定要把這個刀疤圍在省城,讓他插翅難飛。

但就是這樣,也未必保險,萬一人家提前跑了呢?

這也就是一種押寶,就壓徐海貴在剛開始的時候覺得火災不會查到他們的頭上,所以沒有及時安排刀疤離開,最後等情況明瞭了,想跑又來不及了,只好窩在省城。

這都安排一遍之後,鄔局長才寬心一點,就接到了任雨澤的電話,鄔局長問:“書記啊,你說吧,讓我辦什麼事情啊?”

任雨澤徐徐的說:“我讓你現在給楊市長彙報一下案情?”

“彙報案情?給他?書記啊,你有沒有搞錯,他們是一夥的吧?”這鄔局長早對楊喻義卡看順眼了,所以說話之中也是全無半點客氣。

任雨澤說:“我沒有搞錯啊,就是要你給她彙報一下案情,不過案情可能需要稍微的調整幾個細節。”

“什麼意思?哎呀,我得任書記啊,你就直說吧,我老粗一個,沒有你們這些知識分子的花花腸子,聽不懂你的弦外之音,所以求你了,直說好嗎?”

任雨澤忍不住了,‘呵呵呵’的笑了好一會,說:“我可不是知識分子啊,你老鄔在擡舉我,是這樣的,你一會過去彙報的時候就說已經控制住了徐海貴的手下刀疤。”

鄔局長吃了一驚,說:“不會吧,這樣說最後會露餡的。”

“你先不要管露餡不露餡吧,你就說已經盯住了刀疤,抓他是隨時的事情,另外請示一下,準備對徐海貴動手,考慮到徐海貴是韓陽市的人大代表,還是北江市的客人,所以你不敢自作主張,準備請示楊市長和我任雨澤之後動手。”

鄔局長在那頭很是思考了一會的時間,但最後他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這樣做,他就有點無可奈何的說:“任書記啊,這樣對案情有幫助嗎?”

“有,你聽說過引蛇出洞這句話嗎?”任雨澤開導着鄔局長。

“引蛇出洞?”鄔局長在一想,自己也嘿嘿的笑了起來,說:“我知道了,呵呵,呵呵,書記真實妙招連連啊。”

任雨澤見鄔局長已經理解了自己的想法,又叮囑了幾句話,說了幾個要注意的地方,然後才掛斷了電話,而後,任雨澤就長吁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陷阱已經張開了,就等着有人往裡面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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