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一零九章陷阱叢生,步步驚心
呂劍強見他看完了,這才問:“張經理看完了?”
張遠點點頭:“嗯,看完了。
呂劍強盯這張遠的眼睛問到:“那你看過之後,對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
張遠皺着眉頭,一字一句的說:“我感覺,我們應該從長計宜,亡羊補牢猶爲晚。”
呂劍強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讓我照章執行,掏那幾百萬嗎?”
張遠搖搖頭說:“市政府的的新標準剛剛出臺,未必就適合我們,所以這事情還是有商量的餘地,不過看來真的需要老爺子出下面啊,就靠我們,恐怕搞不定這事情。”
呂劍強嗯了一聲說:“這事要找老爺子的,你對其他的問題怎麼看?”
張遠就接上話,回答說:“投訴於法院的訴狀要馬上撒回,臨泉市政府已對工地糾紛的性質定了調子,你告也無用,不要因爲這事情讓政府不舒服,這是個小問題,我們可以做出妥協讓步,你看呢,呂總?”
呂劍強點點頭,他其實也是這樣想的,當時到法院告,也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給別人一種大鵬公司是受害者的樣子出來,實際上,那幾個車都只是玻璃砸爛了,根本算不上多少損失的。
張遠見他首肯了自己的建議,就接着說:“那幾個到工地上去的小弟,給他們一些盤纏,讓他們馬上疏散,到外地先避過風頭再說,等這面風平浪靜了,在通知他們回來。”
呂劍強感覺自己和張遠的認識完全一致,只不過張遠看問題更到位更深層一些。呂劍強不免對這位財務經理更加喜歡,甚至還夾雜着一種深深的折服。
現今的社會,呂劍強深深的懂得一個道理,這年頭誰不愛錢?有錢就有了一切。你臨泉市政府口口聲聲喊着要發展臨泉的經濟,還不是爲了一個錢字。你當官的嘴上說得好,爲人民服務,心裡還不是爲了一個錢字。不然你幹嘛要收紅包?這些年爲了工程,自己給那些當官的究竟送了多少?還有吃的,耍的,又花了多少?沒記帳,但數字加起來也不恐怕不小了。
每一次的請客、送禮,又見他們有幾個謙虛過?我呂劍強做生意又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多掙錢。
要是我呂劍強如果沒錢,誰會對我什麼呂老總,呂老總的喊得多親熱,還就是因爲我包兒鼓腰桿兒粗?沒錢哪個漂亮的小姐會跟我親熱,她們的不也就是瞧着我腰裡的錢包嗎?
想到這裡,呂劍強就帶上一些錢,起身離開了公司,他要約上葛副市長好好的談談,看能不能在補賞問題上,在通融一下。
到了第二天上班,任雨澤剛剛坐在辦公室一會,就見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聯袂而來,這到讓任雨澤吃驚不小,怎麼這兩人一起來了,估計是爲大鵬公司的事情吧。
任雨澤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表現出驚訝,很熱情的把他們招呼進來坐下,又讓秘書小紀給他們泡上了茶水,任雨澤就問:“兩位老領導一起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吧?”
葛副市長就笑笑說:“任市長,我們不不多耽誤你工作,就是想爲大鵬公司的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任雨澤一聽,果然是這話,就很自然的問:“奧,這事情啊,請兩位說說你們的意思。”
葛副市長就說:“按說我們會議定下的事情是不能更改,但我和呂書記都考慮到,這大鵬公司的合約在前,我們政府的會議在後,所以這樣做,會不會讓企業感覺我們有點以權壓人啊,我昨天也和大鵬公司做了交流,雖然打人事件他們也不清楚是誰,但他們保證支付醫已,所以這個補賞問題.。”
任雨澤沉默了,他明白,現在這件事情已經不是大鵬公司個體問題了,看來還涉及到了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自己是一定要堅持原則的,但是不是這就意味着自己要和葛副市長,呂副書記翻臉成仇,這事需要好好考慮一下的。
自己有沒有實力在現在和他們做一次較量,有沒有準備好和他們做一次正面的較量呢?
任雨澤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後來呂副書記又絮絮叨叨的說了些什麼,任雨澤就沒打注意了,不過那意思應該還是要求政府在補賞問題上,做些適當的讓步。
任雨澤不能做出什麼表態,他在沒有完全想好一件事情的時候,不願意匆匆忙忙的做出迴應,他還要在想想,在考慮考慮。
這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一直在觀察着任雨澤的表情,到後來他們感覺到任雨澤並不想給他們一個面子了,兩人也心中老大的不快,相互對視了一下,就一起站起來,呂副書記說:“看來任市長還是不能給我們這個面子啊,那今天就算我什麼話都沒說,也不再給市長你添麻煩了。”
這話說的是很客氣,不過話中隱隱約約露出的強硬依然讓任雨澤很不舒服,任雨澤就忙站起來,說:“兩位領導啊,不是我不給面子,這件事情涉及的公司太廣,是個普遍問題,我再好好想想吧。”
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都是曖昧的一笑,轉身離開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送走了兩位臨泉市極具權威的兩個領導後,任雨澤感到了一點壓力和壓抑,他想找個人談談。找誰?任雨澤首先想到了彭秘書長。
彭秘書長可靠。這是自己來臨泉後對他的印象中最核心的一點,並且他負責聯繫城市建設和重點工程這一塊,情況況非常熟悉。
任雨澤就打電話請彭秘書長過來一趟,而彭秘書長對這次談話也是期待已久。
彭秘書長在臨泉市政府已呆了好幾年了,作爲臨泉市政府的官場,這些年就像走馬燈一樣,上面的領導換得快。而彭秘書長對官場的不能言明的所謂規則他也看得非常清楚。
雲婷之走的時候,彭秘書長有點依依不捨,就是因爲這個雲婷之正直並且務突。他甚至擔心雲婷之走後,上面會安排葛副市長全面主持市政府的工作。
幸好,省委安排了一個在臨泉市毫無盤根錯節的任雨澤來了。但任雨澤太年輕,比自己還忻多歲。他雖然當過縣委書記,但到底能不能穩住局勢?任雨澤能承受臨泉市官場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和發展的心理壓力?任雨澤正直嗎?任雨澤務實嗎?這種疑慮不久就被徹底打消了,彭秘書長心裡對任雨澤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起來。
本來他早就想主動找任雨澤談談,但心裡仍有一些顧慮,會不會讓別人產生一種錯覺:你姓彭的想抱新來的粗大腿！
彭秘書長很快跨進了任雨澤的辦公室。
他就招呼着任雨澤說:“任市長,你叫我啊。”
任雨澤正在審批文件,一擡頭見是彭秘書長站在面前,馬上高興地站起身來與他握手,“哈,秘書長,忙完了?”
“在這幢樓裡上班,沒有什麼時候可以說忙完。”彭秘書長說了一句大實話。
“哈哈哈……老兄,你這分明是在抱怨哪?！”任雨澤已經調節好了情緒說。
彭秘書長也笑了。兩人兩杯水,兩支菸,喧寒了幾句,談話很快進入主題。
從彭秘書長斷斷續的話語裡,任雨澤已清晰地看到了利民安居工程建設中的冰山一角,在這個工程中,葛副市長和建委的領導放棄了不少資質等級較高的房地產公司和施工隊,卻將這個兩千五百萬的工程交給了呂劍強這個毫不起眼的小小施工隊,從此兩人關係非同尋常,私下裡以兄弟相稱,這裡面顯而易見的,就有很多問題埋在其中了。
當年臨泉高速公路投入建設,臨泉市境內五十四公里的路段,呂劍強又攬到了二十二公里路段的工程,在臨泉市高速公路建成時,呂劍強已經積累了相當大的一筆資金,他將發展的目光盯住了臨泉市的房地產開發。呂劍強做這一行具有得天獨厚的條件,那就是資金雄厚;還有一個關鍵,他有葛副市長這些關係,還有自己老爹坐靠山,應該說,在臨泉市,沒有一個房地產老闆能具有呂劍強這樣的優勢了,在很多項目上,呂劍強還會使用除了權利以外的一星法手段,在臨泉市,很多人已經把他歸爲黑道人物了,只是他每次很巧妙,也很隱蔽,沒有輝煌度假村晁大老闆那樣張揚。
彭秘書長敬佩任雨澤的人品。既然這次任雨澤主動找自己談心,彭秘書長就抱定了敞開胸襟,以誠相見,但說了一會,彭秘書長又有點忐忑猶豫起來:“任市長,我還有個想法,不知道該說不該對任市長你說?”
任雨澤笑笑說:“你怎麼變得吞吞吐吐了?這哪像是你的作風?老兄什麼想法?說！”
彭秘書長看看任雨澤,最後還是下定了決心說:“說句心裡話,任市長,我實在不願聯繫重點工程這一塊,我看不慣他們的許多做法,夾在裡面既受氣又爲難,力不從心,上下左右都難做人,更不能放開手腳幹工作,所以想請任市長請您幫我換一下崗位。”
任雨澤就自己笑笑的搖了搖頭說:“彭老兄啊,你怎麼會有這個想法呢?你該不會是準備給我撂挑子吧,就我個人感覺,你在這個崗位上乾得很不錯,我也是很滿意的,你秘書長敢於說真話,敢於主持公道,這好似很難能可貴的。”
彭秘書長聽了任雨澤的話,心裡還是很舒坦的,這無異於是任雨澤對自己工作的一種肯定,能得到自己最直接領導的讚譽,作爲一個秘書長,他還是很受用的。
彭秘書長心裡高興是一回事,但臉上的表現又是一個樣,他有點無奈的喃喃自語道:“任市長,不瞞你說,做這個工作我其實心裡一直很痛苦。我看不慣他們欺上壓下,民心的官僚作風,更看不慣他們貪得無厭的醜惡行徑。”
彭秘書長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啦?這些在私下被人們戲笑爲唱高調的話,這些往往連在正式討會上都難以說出來話,這會兒卻如那高山瀑布直瀉而下,給任雨澤述說了起來。
讓彭秘書長沒想到的是,任雨澤對自己的一番話,沒有用官話綿綿,或者是模棱兩可的話來應付,相反,任雨澤竟然也是情緒激昂起來:“我就喜歡你這種剛正不阿的個性！是老百姓深惡痛絕的事。現在問題已成爲一大隱患,成爲執政黨的一顆定時炸彈,這決不是什麼危言聳聽,所以更需要像你這樣的站出來,和我一道來對付和改變他們。”
聽到了任雨澤的肺腑之言,彭秘書長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顧忌了,他也似乎有點激動起來,提高了一點聲音說:“就像一張網,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動了真格,不是網破就是魚死,不知道任市長有沒有這個準備,能不能捨得一身剮?”
任雨澤就笑了,他沒有回答彭秘書長這個問題,因爲他不是一個隨便說大話的人,同時,對很多問題的理解和處理,任雨澤是有自己的原則和方式的,他也不能保證自己就真的不去妥協,不去讓步,這裡是官場,不是戰場,官場比戰場更復雜,更多變,作爲任雨澤,他深締官場的多樣性,他不能給彭秘書長保證什麼,在很多時候,都要看大勢所趨。
彭秘書長卻沒有感覺到任雨澤的思慮,他還是慷慨激昂的說着:“我曾今聽人說過這樣一件事情,說葛副市長有一次喝醉了酒,他洋洋得意地對旁邊的人說,在臨泉市許書記是老大,我姓葛的就是老二。誰要是不給我老葛的面子就是不給許老大的面子,誰要是得罪了我老葛就是得罪了許老大。你看好狂?”
任雨澤收起笑容,冷冷的說了一句:“我看也未必！”
說完這話,任雨澤站起來,兩手交差的攏在胸前,來回度了幾步,任雨澤就想:你們都是老大,老二,那麼臨泉市的老百姓呢,難道他們就是孫子！
任雨澤氣憤地想了一會,也走了幾個來回,漸漸的平復了自己有點激憤的心情,長出了一口氣,轉而用十分平緩語氣地問道:“彭秘書長,你對利民拆遷工地的傷人案件怎麼看?”
彭秘書長毋庸置疑的說:“從情況分析,我相信這次的事情就是是呂劍強手下的打手乾的,對這個人,我還是有所耳聞的,不要看他是個企業家,實則他是帶有很明顯的黑道性質,也不知道公安那邊查得怎麼樣了?任市長,要不要打個電話問一下?”
任雨澤點點頭說:“是啊,現在的社會結構很複雜,有的人已經在尋求一種介乎於法律邊緣的做事方式,以後對這個問題我們還要多點關注,方局那面,我估計還沒結果,你撥個電話問下情況,或者讓他過來一趟。”
彭秘書長就走到任雨澤的辦公桌前,拿起了電話,給公安局方局長撥了過去,通知方局長到任市長的辦公室。
任雨澤和彭秘書長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公安局方局長趕過來了,彭秘書長準備迴避離開,任雨澤示意他留下。
方局長就向任雨澤彙報了案件偵察進展情況,他說公安局已經基本掌握了兇手的體貌特徵,正在展開搜捕工作,臨泉市局開過幾次案情分析會,得出的結論是這次暴力時間,極有可能是大鵬公司的大手作案的,但目前未找到確鑿證據。
任雨澤就提出了要求,希望公安局抓緊偵察工作,務必將罪犯繩之以法,同時要加強對大鵬公司的偵察,儘快查出幕後的始作俑者,對這種幕後的罪犯決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方局長深感壓力很重,因爲他是深知大鵬公司的背景的,但他還是向任雨澤表了態,說會盡力早日結案,堅決打擊犯罪,請任雨澤放心。
在方局長和彭秘書長走後,任雨澤對整件事情又做了一個系統的考慮,他想到了這其中放放面面的關係,也想到了執行起來的難度。
但經過一夜反覆考慮,任雨澤還是拿定了主意,決定在案件偵破前,暫停大鵬公司在利民安居工程工地的施工。
當然了,在任雨澤做出這重大決定前,任雨澤還是給葛副市長通了個氣,任雨澤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就算是把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徹底的得罪了,但任雨澤實在是找不到可以妥協的方式來,他也不準備就這件事情做出退讓和妥協。
接到了任雨澤的電話告知,葛副市長當然是不滿意的,這直接就涉及到了葛副市長的切身利益問題,他想過抗爭,但又實感無耐,任雨澤畢竟是主持市政府全面工作的市長,自己只有服從和配合的份,但就此讓葛副市長放棄,也有點太小看他了,葛副市長有他自己的方式,很快,他就聯繫了呂副市長,他們兩人稍微的做了一陣商議和溝通,就一起到了許書記辦公室,用他們的方式,給許秋祥書記做了彙報。
許秋祥靜靜的聽着他們的彙報,心裡也在暗自思量,對大鵬公司的底細他也是知道的,而且顯然的,這次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是帶着傾向而來彙報。
拋去他們的假話,從事情的本本質上看,任雨澤這樣做也並不算錯,而且還應該說很有魄力,很公正,很適宜。
不過現在的問題不是任雨澤做的對不對,而是他做的越對,對自己就越有威脅,難道自己在政府主政的時候就沒發現大鵬公司的事情嗎?難道我們臨泉市過去的領導都是蠢材嗎?
是不是臨泉就你一個任雨澤最光明磊落?你難道是救世主,是撥亂反正的大英雄?
這種種的考慮讓許秋祥必須站在葛副市長和呂副書記的一邊,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政府那面很多事情和自己都脫不了干係,他是不能讓任雨澤一件件的修改和更正的,那損傷最大的或者是自己。
他答應了兩個屬下,說自己會適當的干預,但他還告誡這兩個屬下,儘量不要惹出事端,不要和任雨澤正面爲敵,現在還不到決戰的時候,任雨澤還沒有脈重大的破綻。
這兩個人當然也馬上表態同意了,他們現在已經是自顧不暇,也不想挑起戰端,先解決了大鵬公司的事情再說,掙錢的和迫切是能夠讓他們忍辱負重的,因爲他們太需要補充一下銀行的存款了。
到了第二天,任雨澤就讓彭秘書長起草了《臨泉市人民政府暫停利民安居工程施工的決定》,
並讓彭秘書長把這個決議送到了許書記的辦公室。
但讓任雨澤和彭秘書長都意想不到的是,許書記很快的就作了批示:雨澤同志,案子可以繼續調查,但拆遷和施工是否可以按原計劃進行。”
任雨澤坐在辦公室裡,手上拿着那個文件,望着許秋祥書記的那句批示,一個人發楞着,任雨澤的心裡感到一陣發緊。
許秋祥書記的這個批示,看似平淡,但份量卻很重,不要看那“是否”二字,好像是在和任雨澤商量,其實不然,那是一個很肯定的決議,意思很明確,就是推翻這個決議,句末不是問號而是句號,這就意味着許秋祥書記是不需要和任雨澤商量的。
任雨澤感到很無奈,市委許書記是有權,也是可以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自主地代表市委,代表黨,來對這一決定做出否決,對官場這個通行的慣例,任雨澤心裡十分清楚。
但任雨澤心裡還是窩了一肚子火,這個決定的否決,不僅傷害了任雨澤的面子,還傷害到了是政府的威信,更爲重要的是,這個否決讓大鵬公司有了一個錯誤的理解,他們就可以繼續和堅持他們的意圖,和政府明目張膽的對抗,對着一點,任雨澤是深惡痛絕的。
任雨澤在氣氛中,拿起話筒,準備與許書記通個話,談一下自己的觀點,說一說自己的到來,就在電話即將聯通的一瞬間,任雨澤又壓住了電話。
他冷靜了一下,感覺許書記參合進來是一個新情況,自己還是決定不要冒然的做出迴應和處理,更不要在此刻就和許書記因爲此事激化矛盾,任雨澤認爲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自己是絕沒有能力同時和葛副市長,呂副書記,許秋祥三人正面爲敵的,除非自己瘋了,否則在臨泉市的任何人都無法匹敵他們三人的聯手攻擊。
任雨澤一個人在辦公室呆了很久,後來,任雨澤打電話叫來了劉副市長,兩人先是彼此的交換了一陣看法,最後,兩人嘀嘀咕咕的說了好久。
第二天,政府就召開了一個城建專題會議,在會上任雨澤聽取了劉副市長關於拆除工科街的舊百貨大樓,重建一座臨泉地區最大的購物廣場,以土地置換的形式,打通中央大道中段的通道,建成一條全省西部最大的商業步行街的彙報。
這個事情也早在許秋祥主政政府的時期就列入市政府的議案,也已經在去年就通過了常委和人大的討論審批,只是一直沒有動手,看來任雨澤是要大顯身手,搞這個標誌工程了。
任雨澤在劉副市長彙報完畢以後,就說:“這是臨泉舊城改造的一個大項目,臨泉市政府的相關部門應該密切配合,爭取以最快的速度,最優的質量和最美的環境奉獻給臨泉市民。”
葛副市長就問:“任市長,那這次項目,你有沒有看好施工隊伍?”
任雨澤搖搖頭:“還是按我們過去的程序走,公開招標,當然了,最好是我們本地企業,有句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會場上就響起了一片鬨笑。
利民安居工程的拆遷風波確實讓呂劍強緊張了一陣子,他最擔心市政府突然停止已簽好的中標合同,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幸好提前做好了工作,在葛副市長和自己老爹的協助下,許秋祥書記一錘子定音,否定了任雨澤的《決定》。
現在終於都擺平了,那幾百萬的補償款也給自己省了下來,呂劍強終於鬆了一口氣。爲感謝葛副市長和市建委主任郭一錦辛勤的榦旋,呂劍強請了一次客,鈔票自然也沒少送。
呂劍強正準備擰個包包,牽個小情人飛到新馬泰輕鬆地休整時,市建委主任郭一錦及時雨似地向他通告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讓他迫不得已,立即取消了這次出行計劃。
市建委郭主任告訴呂劍強:市政府昨天已專門召開了一次舊城改造辦公會議,會議決定拆除工科街的舊百貨大樓,重建一座臨泉地區最大的購物廣場,任雨澤在會上說,這是臨泉市舊城改造的大手筆,而且會很快就進行。
建委郭主任向呂劍強通告了拆遷和工程競標政策,還特別提醒他:購物廣場工程最大,利潤最大,要儘早做好市上關鍵領導的工作,爭取奪得購物廣場的中標權。
在建委郭主任的撮合下,葛副市長也答應將工程以邀標的形式讓給呂劍強的大鵬公司,但許書記這次並不昏沉,說這麼大的工程只能競標不能邀標,這是原則,上面三令五申地強調,並且作爲一條紀律幾次專門下發了文件,馬虎不得,自己已經幫過他們一次,做什麼事情都要適可而止,不能太過分,得意忘形會吃大虧的。
許秋祥只勉強同意大鵬公司參加競標。
呂劍強心裡明白,對工程實行競標是大勢所趨,但競標過程裡面也有人情。要想奪得購物廣場的競標權還有兩個人物不可忽視,一個是任雨澤,一個是彭秘書長,也得費點周折好好打整一下。
葛副市長和老爹都不願接觸他們,呂劍強也清楚讓他出面不合適。他想請建委郭主任從中幫個忙,誰知這個郭主任這次一提到請他疏通任雨澤和彭秘書長時,他卻一點不講情誼,只將一個腦袋搖個不停。
呂劍強沒有辦法,思來想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有誰適合幫忙做工作,最後只好決定自己硬着頭皮上。
“世上沒有不聞腥的貓。”呂劍強想,管他的呢,先準備點餌料去釣釣再說。
呂劍強從保險櫃裡拿出三十萬元,用報紙包好,準備送給任雨澤。
呂劍強準備完畢,呷着一口茶水,坐在寬大的真皮轉椅上不停地椅着肥胖的身軀,腦海裡飛快地旋動着即將拜會任雨澤和彭秘書長可能發生的細節和應對措施。
呂劍強心裡十分清楚,要想在臨泉市攬到更多的工程,賺到更多的錢,任雨澤是非常的關鍵。還是先給他打個電話,聽聽他們的口氣再說,免得到時突然造訪感到唐突和尷尬。呂劍強想了想,拿起電話號碼本,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撥通了任雨澤辦公室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是任雨澤本人的聲音,呂劍強一陣竊喜又有點忐忑不安,這畢竟是他第一次與任雨澤通話,正面接觸。
呂劍強誠惶誠恐,“市長,您好！我是大鵬公司的呂劍強,很冒昧打擾了您,請見諒長時間了,一直想拜訪您,知您很忙,不敢造次。”
“哦,不用客氣。我想起來了,你就是承建安居工程的呂總是吧?”任雨澤淡淡的說。
呂劍強一格楞,馬上站起身來,畢躬畢敬地躬着背,現出一副欣喜若驚樣子,“對,我就是。市長真好記性,工作那麼忙竟然還記得我。”
“哈哈哈……呂總,我怎麼會忘記你呢?好像你的工地發生過傷人案件,你還有通天的本事讓市政府補賞決議和暫停施工的決定泡了湯?”電活那頭的任雨澤顯然不卑不亢的說。
呂劍強兩腿哆嗦了一下,手一抖,話筒差一點掉下來。
“市長,那已是過去的事了。”
“呂經理,我只是給你提個醒,到時還得讓事實說話。還有,拆遷工地被打的傷員善後工作處理得怎樣了?”任雨澤放緩語調,明知故問。
“您放心,治療費、營養費全部由公司高於標準結清了。”
任雨澤就在那面說:“呂總啊,我也希望你好好配合一下公安機關的偵察工作,儘早逮住兇犯,對此事,政府要堅決一查到底,嚴懲不貸！”
呂劍強聞言,渾身又是一個激凌,但馬上故作鎮定,“請任市長放心,我們一定要緊密協助公安調查,對這種擾亂經濟秩序和治安秩序的壞人一定要狠狠打擊,繩之以法。”
“那好！你還有什麼事?我馬上要去開會。”任雨澤就準備要掛斷電話了。
但很快的,任雨澤就笑了,因爲任雨澤聽到了他想聽到的話,這個呂劍強就說了:“任市長,聽說市政府要建步行一條街,我想參加競標。”
任雨澤就在那面說:“呂經理,消息挺靈通的啊,市政府還沒正式對外公佈呢。你想參加競標?那就按競標條件和程序來吧。只要符合條件,市政府一律歡迎,開綠燈。”
呂劍強就在那面猶豫了一下說:“我想去拜訪一下任市長,你看可以嗎?”
任雨澤就呵呵的笑了笑說:“拜訪就不用了,不過這樣吧,你讓呂書記什麼時候來一趟,我和他談談這次工程的事情。”
呂劍強就有點疑惑了,怎麼任雨澤要和老爺子談,這是一個什麼意思,他就嘴裡答應着,疑慮重重的和任雨澤說了再見。
掛上電話,他一刻不停的就給老爹去了個電話,說了任雨澤想要呂副書記出面談談的意思,這讓呂副書記也很納悶,但既然人家說希望自己出面,自己出面就是了,老子還怕你不成,他就爽快的答應了兒子的請求,說:“嗯,晚上我約他坐坐,你安排一下。”
快下班的時候,呂副書記給任雨澤就來電話了:“任市長,你好啊,我老呂,呵呵呵,今天想請市長晚上坐坐,怎麼樣,給個面子?”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說:“呂書記啊,這樣吧,飯就不吃了,我還要看點東西,晚上一起到哪喝杯茶吧?”
呂副書記又邀請了幾句,但看任雨澤態度堅決,就說:“那行吧,晚上我們去唱歌,怎麼樣?”
任雨澤就答應了。
舞廳的老闆很快就接到了呂劍強的電話,說晚上自己老爹和任市長要來唱歌,那老闆自然不敢怠慢,包房留的最好的,小姐自不消說,也是挑來揀去選最靚的。
吃完飯,任雨澤在辦公室又看了一會文件,在接到了呂副書記的電話以後,任雨澤如約而至,見呂劍強早就在休息廳恭候非常高興,任雨澤與他們招呼一下,就到了包間,呂副書記也早就來了,兩人也是少不得寒暄幾句。
呂副書記是搞不清楚任雨澤爲什麼要和自己見面的,他就聽自己兒子說任雨澤要和他談談新項目的問題,但到底是什麼個意思,呂副書記想了一晚上,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那漂亮的領班也知道呂副書記最鍾情於那個國色天香、無限的阿燕小姐,未待呂副書記開口就喊起來:“阿燕啊,你呂哥來了,還不快來迎接。”
很快,那個叫阿燕的小姐,就如一隻小鳥一樣,飄然而至,旁若無人地坐在了呂副書記身邊:“呂哥呀,最近是不是又有相好的了?把我搞忘了?一個星期都不來看看我。”她也真叫的出來,還呂哥呢,叫呂爺都夠輩分的。
這人也真能答應,一點不怕亂了輩分,“最近確實有點忙。”呂副書記笑着說。
領班爲任雨澤早就挑好的一個靚麗小姐,給他送了過來,而服務生已擺好了茶水和各種小吃,包間裡就只有任雨澤和呂副書記,還有兩個小姐了,呂劍強除了在門口和任雨澤招呼了一次外,就再也沒見他的面了,估計是在其他地方活動,把任雨澤交給老爹對付了。
任雨澤也不急於說出自己的意思,呂副書記也是老油條了,自然不會輕易來問,反正不急,既然任雨澤說想和自己談,他自然是會說起來的,先把氣氛高上來在說。
呂副書記就開始點歌說笑話,包間還有個小舞池,舞池不是很大,但足夠三兩對人跳舞的,呂副書記和阿燕唱了一首歌就去跳舞去了,看來呂副書記真是個老江湖,一點都不急躁。
陪伴任雨澤的小姐見任雨澤只是抽菸,並不跳舞和亂動,她就主動和任雨澤說起了話:“先生你貴姓?”
任雨澤就笑笑,隨便說:“免貴,姓張。”
小姐又問夏雨駿了:“那哥哥是個什麼張啊?是上面髒,還是下面髒?”
說着話,就把手放在了任雨澤的下面來了,
任雨澤有點厭惡的把她的手撥開,但皺了皺眉頭,也不好說什麼,人家這是工作啊,
任雨澤就想,現在的女孩子,總的來說,大部分的羣體都擁有兩個致命的缺陷:淺薄,虛榮。淺薄就不用說了,這些女孩只會關心星座算命,關心血型,她們上網只會看那些明星的緋聞,漂亮點的整天想着怎麼吊凱子或者找個老公來當長期飯票。
她們對於那些各種品牌的化妝品背的嫺熟無比,但是多半卻連中學生的化學元素週期表都背不下來了,更不知道女人用的脣膏其實很多都是用豬油做出來的。她們至少能背出幾十個世界知名的服裝名牌來！但是如果你問她國家領導人是誰……嘿嘿,如果你問十個女孩讓她說出美國中國英國俄羅斯這四個國家的現任元首是誰……我敢打賭,能回答出來的不到百分之零點五。
當然了,還是有很多不錯的女孩子,他們也知道刻苦,也知道學習,還喜歡看飄揚的小說,但這樣的女孩子比列的確不多了。
任雨澤展開了自己想象的翅膀,想着很多自己平時沒時間想的東西,這時候,呂副書記跳完舞就回來了,任雨澤就看看呂副書記說:“老呂,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呂副書記這一晚上也等的就是任雨澤這話,不要看他又是唱歌跳舞的,那都是做給任雨澤看的,顯示自己很輕鬆,現在見任雨澤發了話,他就對身邊這兩個小姐說:“你們先出去,我門談點事情,一會叫你們。”
這兩個小姐心裡是不願意離開,但客人發話了,也只能怏怏不快的轉身,扭着走了。
呂副書記見她們離開了,這才做了過來,人也顯得持重了起來,那兩隻眼中,剛纔的嬉笑怒罵的神情再也不見,他知道,該談正事了。
任雨澤在今天晚上一直都是皺着眉頭的,他見呂副書記打發走了小姐後,才長談了一口氣說:“老呂啊,我現在是遇到難事請了,想請你幫忙。”
呂副書記心裡冷冷一笑,請我幫忙,老子恨死你了,要不是你斜插一槓子,說不定現在那市長的位置就是我的,現在也不會讓我厚着臉來陪你,唉,算了,爲了劍強的公司,我還是忍忍吧。
呂副書記就皮笑肉不笑的說:“任市長開玩笑了吧?我那能幫的上你什麼忙?”
任雨澤很認真的說:“我不開玩笑,說真的,要請老哥幫我一下。”
呂副書記就“奧”了一聲,看看任雨澤不是開玩笑的,他就說:“既然這樣,那就說說看,我要能幫上,沒說的。”
任雨澤擡頭看着呂副書記說:“是這樣啊,你看啊,我們政府已經發了對大鵬公司的補賞和暫停施工文件,但現在是執行不了,其他的好說啊,關鍵是我這張臉就丟光了,你看能不能做點工作,哪怕是讓大鵬不停工,但把補賞按市政府規定的標準兌現了,這樣我也好過一點。”
呂副書記就眯起了眼睛,呵呵,呵呵呵,你任雨澤真是有神經病,臉皮比城牆後,這樣的要求你也提的出來,奧,前幾天我和老葛找你的時候,你怎麼不給個面子,現在是你的報告讓許書記廢了,你到來求我了,讓我給我兒子做工作,維護你的面子,你怎麼想的出來,那是好幾百萬啊。
呂副書記的臉上就不由的流落出一種嘲笑和對任雨澤不可理喻的表情來,他就懶得和任雨澤在說什麼了,不要說自己和任雨澤有仇,就算是關係好,也不可能爲了一點友誼,白白的掏出幾百萬來。
任雨澤看出了呂副書記的表情,但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難爲情或者是不自然,好像他剛纔提出的這個問題是很合理,很中肯一樣,簡單的就像是:哎,同志,借個火,點個煙一樣。
呂副書記依然在鄙夷着任雨澤,真是有點瞧不起任雨澤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現在給我擺一副慘兮兮的可憐樣來,有個吊用。
呂副書記就打個哈哈說:“任市長啊,雖然大鵬公司是我兒子的,但我也不能爲他自作主張啊,這樣吧,今天我們就是唱歌跳舞,不談公事,他公司的事情,你不要看我的面子,還是安程序執行吧。”
任雨澤見呂副書記如此說,就也笑笑說:“呵呵,看來我是多慮了,本來還想“步行一條街”項目幫下大鵬公司,原來呂總已經是胸有成竹了,那就算了。”
任雨澤說着話,就準備站起來走人了。
這呂副書記有點傻了,他腦海裡就快速的翻轉着,判斷着,想要搞清任雨澤的真實意圖,但看看任雨澤準備走,呂副市長就哈哈哈的笑這說:“任市長啊,看看看,一句玩笑話,你都受不了,我都說過了,只要我能幫的上忙,那是沒問題的,坐下來,坐下來。”
任雨澤很不情願的坐了下來,點起了一隻煙,沒有說話。
這個時間,就留給了呂副書記去思考問題了,對呂副書記來說,他先要準確的判斷出任雨澤話裡的真意來,他就想,任雨澤這話有多少可信度,不過按照任雨澤目前的處境,他也只有這條路可以走了,許秋祥書記雖然沒有對坼遷補賞決議做出什麼反應,但對暫停施工的文件做出駁斥,那就讓前面的拆遷補償文件沒有了處罰手段,也就間接的否決了政府的兩個決定,這讓任雨澤的面子很難堪了。
任雨澤爲了擺脫這個尷尬的局面,爲了兌現他對拆遷戶的鄭重承諾,爲了挽回政府,或者可以說是他任雨澤的顏面,他必須讓大鵬公司把補償款掏出來,但怎麼掏?
大鵬不可能白掏這錢,於是,他任雨澤就想出一個拆東牆補西牆的辦法來,用“步行一條街”的項目,來換回大鵬的主動掏錢。
但這個問題中有一個不確定的因素,那就是萬一大鵬掏了錢,最後在“步行一條街”項目招標上,他任雨澤不偏向大鵬公司,怎麼辦,對臨泉市的其他人,都有辦法讓他們信守承諾,但對任雨澤,誰也沒辦法可以控制和約束他。
呂副書記就眉頭鄒起來,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但不管怎麼說,假如任雨澤真要是有意的刁難大鵬公司,那可以說步行一條街的項目大鵬公司就絕對無法到手,就算是許秋祥出面,只怕都難以讓任雨澤低頭。
所以合作纔是硬道理,後來,呂副書記擡起頭,用充滿狡默的眼神看看任雨澤說:“任市長,問題是步行一條街項目你準備怎麼招標?”
任雨澤嘿嘿的一笑,淡淡的說:“很簡單,我可以讓招標辦把這次招標變成議標,不登報,不宣傳,儘量的限定在臨泉市的企業中,我相信,只要是在臨泉市的範圍內,大鵬中標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你說是不是?”
呂副書記的眼睛就是一亮,但瞬間,他又低下了眼簾說:“如果是這樣,我說一個假設啊,如果任市長可以在招標辦的會議上提出這個觀點,那麼我相信大鵬是會考慮配合政府,做出補償的。”
他的意思也很顯然,那就是你任雨澤必須先在會上把這個基調定下來,這面大鵬公司才能考慮補賞問題,他也相信,任雨澤一旦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再想更改,就很難了,一個領導,一諾千金是至關重要的聲譽。
任雨澤猶豫起來,他默默的抽完了手中的香菸,但還是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說:“明天我就可以把這個問題上會。”
呂副書記也就笑了,他拍拍任雨澤的肩頭說:“雨澤啊,到時候我會讓劍強好好感謝你的,哈哈哈。”
後來呂副書記就準備繼續叫那個阿燕和剛纔的小姐進來,好好陪任雨澤玩一下,但任雨澤告辭了,說要準備一下明天會議的講話,不過呂副書記可以看的出來,任雨澤的臉色並不好,他對自己用這樣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一定感到很內疚,很無奈。
呂副書記有點憐憫,也有點幸災樂禍的看着任雨澤遠去的背影,他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呂劍強,一起商議起下一步的很多細節問題了。
呂劍強問道:“老爹,要是任雨澤真能在會上說出那番話來,我們是不是也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呂副書記點頭說:“這是當然了,任雨澤這個任據我所知還是很講信用的,他說出來的話肯定作數,問題是就算不作數我們也必須按照他的意思來,步行一條街的利潤何止幾百萬呢,我們必須給他點好處,而且你一直做的市建工程,別人進來了,以後你就有了挑戰。”
呂劍強喝了一口桌上的啤酒,仔細的想了一會說:“行,那就按他的意思來,不過他在會上到底怎麼說,我們還要多關注一點。”
呂副書記笑笑,說:“這還用你說啊,簡單的很,他開完會10分鐘,我就可以收到會議情況的彙報。他要是在會上說的模棱兩可,那我們就只好陪他繼續玩了。”
兩人統一了思想,也不能再多待了,呂劍強拿出幾百元大票來,打發了兩個小姐,就各自回家了,呂劍強有自己單獨的房子,他並不常在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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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九章 陷阱叢生,步步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