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到不知道要怎麼辦。
“媽咪,現在你的選擇關係到兩個人,決不能過於懦弱了。”他想說的只有一句話。
秋嵐嘟囔着還想說什麼,可到了最後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夜,更加的深沉了。
清晨,陽光暖暖,淺淺的照在秋嵐安靜的睡臉上。
司徒乾悄悄的從窗戶爬上來,在她身邊坐下。
看着她安靜的睡臉,他分外滿足。多麼的希望她能一直在自己身邊,多希望自己可以爲她遮風擋雨,多希望……
一生平平淡淡的,沒有任何的糾纏。
可是,他明白,眼前的路很難走。他能堅定信念的往前,卻不知道她是否一樣,是否和他一樣的堅定。
秋嵐睡着睡着有些不安穩,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她無法睜開。
又折騰來兩分鐘,她才勉強睜開。
只是,司徒乾怎麼會在跟前,他不是不能出門的嗎?怎麼突然就出現在這裡了。
秋嵐不相信。
她啊,一定是太過於想念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
“秋嵐啊,秋嵐,你在想什麼,司徒乾怎麼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呢?”
她啊,一定是在做夢。
聽她自言自語的催眠,司徒乾好氣又好笑,是出不來,可是難道不會想辦法嗎?事在人爲,只要努力,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握住她的手,司徒乾情不自禁的印了一吻在她額頭,聲音低沉的好聽。
“秋嵐,是我,真的是我,你沒有在做夢。”
瞬間,秋嵐睜大了眼睛。
天啊,她沒有聽錯,沒有看錯吧,司徒乾真的在自己跟前。
只是,她根本就沒有聽見敲門聲,他是怎麼進來的。
想念在這一刻彙集,他擁住了她。
試圖用自己寬厚的胸膛溫暖她焦躁的心。
這時候才清晨,一般這時候她已經起牀開始洗漱了。這時候還在睡覺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心無法安靜下來,到深夜她都還沒能睡着。
“秋嵐,對不起,我們的未來沒我想象中的簡單。”
曾經,他以爲自己堅持,就能夠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控制範圍內,可是他錯了,當蘇祗凝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知道一切的一切沒有想象中簡單了。
“司徒乾,你是鬼吧。”秋嵐推開他,不確定的問。
頓時,司徒乾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已經表現得很像人呢,她怎麼還覺得這一切不真實呢?
突然,一個邪惡的年頭浮上腦海,他準備且快速的上前吻住她。
長長的吻後,秋嵐靠在他胸口不停的喘氣。
司徒乾聲音嘶啞的厲害,“現在,你知道我是人還是鬼了嗎?”
秋嵐打他:“司徒乾,你神經病。”
任由着她軟綿綿的拳頭落在身上,他笑的溫柔。
如果有人問司徒乾,他最大的願望是什麼,他一定回答,和秋嵐廝守一生。
幸福,是這個世界上最難能可貴的東西,爲了得到它,付出再多又怎麼樣?
看着眼前假裝惡狠狠地威脅自己的靈動小女人,司徒乾心中感到有史以來最大的滿足,司徒乾不是傻子,也不是瘋子,可是他願意爲了秋嵐變成愛情中的傻子瘋子。
“你怎麼不說話,是不是看到老子越發的美麗動人啦?”秋嵐看着司徒乾調笑着,內心有一種名叫心酸的東西越發充盈在心頭,眼淚不知道爲什麼就那麼毫無預警地落了下來。
“誒,我怎麼哭了,明明這麼高興來着,怎麼擦都擦不幹。”
秋嵐拼命用手背擦着淚水,可是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怎麼都停不下來。
司徒乾看到這樣的秋嵐,心也止不住抽痛了起來,就像被細細密密地針紮了一次又一次,他愧對她,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她一定吃了很多的苦頭,司徒乾輕輕用袖子給秋嵐擦去淚痕。
司徒乾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這是他發誓要用一生去守護的伴侶,心裡這樣想着,那對抗老爺子的想法更加堅定了。
他正想着用什麼方法才能保護秋嵐不受傷害的時候,卻發現了秋嵐的手上和一些細微的地方都有淤青。
“怎麼會有這麼多傷痕。”不經過秋嵐同意,司徒乾就扒開了她的衣領,沉聲問道。
秋嵐起先還又羞又惱,被他問道的時候,只是淡淡地一笑帶過:“沒事,跟狗的手下打了一頓。”她拿掉司徒乾放在自己衣領上的爪子,慢條斯理地整理好衣服。
秋嵐眉頭微皺,又想起什麼似的,擡頭問:“你老爺子允許你出門了?”
他沉默着。
秋嵐就知道,一個集團後面的掌舵人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他的接班人呢?
司徒乾輕輕地將秋嵐抱在懷裡,嘴邊瀰漫着苦澀的弧度,然而秋嵐並沒有看到。
“這幾天,我陪你好嗎,我被關在家裡的時候就一直在想你,想你是不是過得很好,想你在幹嘛,如果,我是說如果,我不再是那個集團的總經理了,你還願意跟着我嗎?”
秋嵐第一個反應是一個巴掌蓋在他頭上,臉色嚴肅極了,氣鼓鼓的小臉看在他眼裡極爲清純,極爲可愛,就感覺是未長大的孩子,值得一生呵護。
明明已經二十多歲的女人了,看上去還是跟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秋嵐說的話,無疑像一個炸彈,炸開了司徒乾最後一個心結——他怕給不了秋嵐想要的幸福。
司徒乾發誓,秋嵐說的話,真的戳中了他的心底最深處。
她說:“老子告訴你,工作沒了,再找,錢沒了,可以賺,你沒了,老子上哪裡找去?司徒乾你就是老子的幸福,別說跟不跟了,老子和寶貝賴定你了!”
兩人就這麼相擁而眠,這一晚,應該是他們最幸福,最安穩的一個夜晚吧。
第二天,秋嵐起了個大早,破天荒地下了廚,剛睡醒的寶貝傻眼了,一般不都是隨便去買個包子油條嗎,什麼時候他的媽咪也會下廚做飯了?
可是當寶貝看到司徒乾從他媽咪的臥室出來之後,他馬上就淡定了,原來如此,果然是有了後爸,忘了兒子。
這邊寶貝一臉鄙視的嫌棄的小模樣,那邊兩個人膩膩歪歪,一副好不甜蜜的樣子。
這一頓早飯吃的,也算是熱熱鬧鬧的。
當然,世界上哪有這麼順利的事情,早飯過後,不速之客也恰好登門拜訪了。
“爺爺?!”“司徒家的老頭子?!”
兩個人不禁異口同聲驚呼道。
而不速之客——司徒老爺子,拄着柺杖,雖然不復當年的模樣,但是大半輩子馳騁商場所留下的巨大氣場和威嚴還是有的,花白的頭髮,如鷹一般的犀利的眼神,瞬間讓這個家裡瀰漫着一種叫做緊張的氣氛。
幾個黑衣的保鏢守在門外,司徒老爺子,氣定風清地走到司徒乾前面,只說了一句話:“司徒乾跟我回家。”
司徒乾顯然不想跟司徒老爺子走,礙於長輩的禮儀,他依舊溫和地開口:“爺爺,我想和秋嵐在一起。”
司徒老爺子並不驚訝司徒乾的回答,只是給外面幾個黑衣保鏢一個指令,他們蜂擁而上,抓住了司徒乾的手臂,想將他強行帶走。
秋嵐怕司徒乾因爲自己的關係和司徒老爺子的關係破裂,所以由始至終並不開口,可是忍了許久的人,忍不下去就會爆發,比如秋嵐。
“司徒老頭,老子敬重你是司徒乾的爺爺,纔對你一忍再忍,你從進門到現在屁都不放一個,就說了一句話就想把司徒乾帶走,你有問過我這個主人家怎麼說話嗎?”
秋嵐忍無可忍,終於發火。
司徒老爺子並沒有發火,相反很欣賞秋嵐這個敢說敢做的個性,可惜窮人家的孩子,不能給集團帶來利益,不然她也不失爲一個好的孫媳婦。
司徒老爺子,緩緩開口:“孩子,口氣倒是不小,司徒乾是我的孫子,我是他的爺爺,爺爺帶走孫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你又算得上什麼人?妻子?你們領證了嗎?朋友?你們是嗎?不是妻子不是朋友,你又是什麼身份留住他呢?即使是你是他的女朋友,你又有什麼能力可以讓他留下來,不受非議?”
秋嵐被說得啞口無言,確實,這陣子帶給他太多的麻煩了。
司徒老爺子淡淡又補充了一句:“孩子,司徒乾有他自己的使命,放開他,對你們兩個都是好事,如果你不聽我這個老頭子的話,那有你後悔的時候。”
說罷,司徒老爺子帶着一羣人,就離開了。
剩下的只有一個人呆呆傻站着的秋嵐,不是她不想反駁,而是似乎什麼都反駁不了。
一邊聽音樂一邊打遊戲的寶貝,一出房門,便看到了眼神空洞的媽咪,頓時,沉默了。
走到她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寶貝笑了笑:“媽咪,順其自然吧。”
另一方面,司徒老爺子強行將司徒乾帶回了家,不由分說地讓人把他關在臥室裡面,斷掉了所有的通訊設備,並讓人請回司徒坤。
兩個小兔崽子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司徒老爺子雖然年紀大,但不是老糊塗,這件事情,如果沒有司徒坤的幫忙那絕對是幫不到的,老了……人老人,做什麼都是不省心啊。